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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戾的他试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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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绕路,再这样颠下去我会撑不住的。”谢沅锦拽住他的衣袖,很委屈地嘟囔道。
无奈之下,连景淮只得又掀开帘子,瞧了瞧窗外。只见白雪如同柳絮般,飘飘扬扬地从空中洒落,虽然下着雪,但雪势并不算大。
“此处积雪如此严重,多半是因为道路本身较为狭窄,官兵又未曾来得及清扫。”连景淮兀自琢磨着,须臾之后提议道:“要不我们下车步行一段路程?”
谢沅锦本就想出去透透气,连景淮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答应道:“好。”
接过车伕恭恭敬敬递过来的油纸伞后,谢沅锦踩着马凳,跃下马车,然后快步走到连景淮身旁,替他打伞。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过大,谢沅锦要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伞面撑过他的头顶。
而她仰着纤细的脖子,吃力喘息的模样,落在连景淮眼里,便是一副极具诱惑性的画面,无端地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手酸吗?”他咽了一下口水,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
谢沅锦闻言并未多想,只是单纯地以为他的意思是要帮忙打伞,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谁知话音落地后,连景淮直接一个俯身,就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姑娘娇香温软,托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连景淮忍不住向上掂了掂。
由于这个掂重量的动作,连景淮将她略为抛离了手。猝不及防失去支撑的谢沅锦,檀口发出一声惊呼,玉臂也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发什么疯呐?”谢沅锦语带嗔怪地说道。
连景淮嬉皮赖脸地回说:“我这不是好意么?你瞧,这样撑伞是不是方便多了?”
“少来。”谢沅锦轻哼道:“分明是你自个儿图方便。”
“嗯,是挺方便的。”连景淮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但是……如果你能再配合些……那就更完美了……”
他肆意倾吐着灼热的气息,在她唇上方,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是喜欢咬我的喉结吗?好姑娘,再咬一口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很短小,所以我发红包谢罪,请客官们笑纳!
☆、第三十四章
“再咬一口试试。”
饶是谢沅锦已经习惯他的厚脸皮; 闻言依旧止不住地感到羞赧。 “你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
“怎么这般烫?”连景淮明知故问地抬手抚摸她的脸颊,“就像秋天果园里熟透了的柿子; 红彤彤的。”
这个比喻瞬间惹恼了谢沅锦; 她没好气地说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只关注我的相貌; 莫不是没拿我当正妻看待?”
一顶帽子扣下来; 连景淮立马出言否认道:“娘子明鉴,为夫绝对没有轻薄的意思。”
“那你说说;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谢沅锦刨根究底地问道。
“贤,我所欲也;色,亦我所欲也。”连景淮倒是没打算隐瞒; 回答得颇为坦荡:“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不觉得自己贪恋你的美色有什么过错。倘若我今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才是大大的不尊重你。”
谢沅锦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从何辩驳; 半晌过去,只嗫嚅出一句话:“你总是这么能言善辩; 满口道理,我哪里说得过你!”
连景淮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温声诱哄道:“你怎么会说不过我?只要你撒个娇,我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不是么?”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谢沅锦开口,连景淮本来几乎都要放弃让她撒娇的念头了,谁知她却突然开口; 声音像浸在蜜里一样甜:“郎君。”
连景淮被她喊得愣了愣,骤然之间心跳如擂鼓。
其实郎君这个称呼很寻常,有时甚至可以用作对所有贵族子弟的通称,但谢沅锦在眼下这个场合喊出口,便只能是妻子对丈夫的昵称了。
连景淮有些食髓知味,索性直接要求道:“再喊一遍吗?我想听。”
若是换作平时,谢沅锦定然会羞涩地回避,可是今日她却一反常态,细声细气地唤道:“郎君。”
自家姑娘难得这么乖巧,连景淮乐得都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他简直恨不得叫她再喊个一千遍,一万遍……
正当此时,谢沅锦却出其不意地问道:“郎君,你当真没有想过要纳妾么?”
“没有。”飞快地回答完后,连景淮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得够快。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哪怕只有片刻的迟疑,都是天大的错误。
尽管侥幸脱离危险,可连景淮还是没忍住埋怨道:“怪不得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敢情是故意下套等着我去钻,嗯?”
谢沅锦眨巴着眼睛,满脸真诚地说:“你若是心里没有鬼,自然不用怕我设下的圈套呀。”
连景淮耸了耸肩,不可置否地说道:“也行,既然你提到这事儿,那我便直说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连景淮今生只有你一个妻子,不续娶,亦不纳妾。”他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一错不错地直视谢沅锦的眼睛,神色认真又郑重。 “你要相信,我会是你的依靠。”
谢沅锦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单纯有些好奇:“男人还有不想纳妾的么?”
“怎么会没有?”连景淮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夫君我岂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谢沅锦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道:“设身处地想想,我若是男人,恐怕也会想要三妻四妾,有的温柔贤淑,有的开朗活泼,有的知书达礼,有的豪气干云……这样日子过得多有滋味儿啊。”
连景淮听后,不禁咬牙切齿地道:“你想得倒挺美,需不需要本王替你纳几个容貌、性情各异的面首,来增加生活的乐趣啊?”
谢沅锦闻言,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景淮这是……吃味儿了?
思及此,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我不过是随口比喻罢了,你别胡思乱想……”
尾音未落,谢沅锦却腾地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连景淮低下头,在她的脖颈处用力地吮吻。
他像是泄愤一般,费了极大的力,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除了我,你休想再勾搭别的男人。”
痛感袭遍全身,谢沅锦甚至怀疑自己脖子上可能被他咬出了血印子,她强压着想呻咛的冲动,低声呢喃道:“郎君,我疼……”
虽说连景淮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疼,知道疼,才会长教训,但是等到真正看见她,因为痛苦而哀求的时候,他却又在第一时间松了口,“很疼么?”
“疼呀,怎么不疼?”谢沅锦把脸埋进他颈窝里,扁着小嘴,瓮声瓮气地嘟囔:“你真欺负人。”
才刚说完,谢沅锦就感觉到,他正轻轻舔舐着自己侧颈被咬过的地方,仿佛无声的安抚,瞬间平息了她躁动的心灵。
“好点儿了吗?”连景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着头问道。
谢沅锦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伸手抚了抚自己脖子上的牙印,道:“连景淮,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还连咬带啃的呢!”
连景淮起初还深陷在浓浓的自责当中,并未跟上她的思路,等回过味来,不禁被气得乐了:“别着急,待到洞房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属狗的了。”
这句话中,带着毫不掩藏的情愫,令谢沅锦禁不住打了个机灵。
连景淮这人呢,说不上多重欲,毕竟他大都是依循着正常的规律在行房,但偏偏每回都能把她折腾得死去又活来。
这一世,或许是因为担心吓着她,在初夜的时候,连景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浅尝辄止,所以仔细计算起来,谢沅锦已经良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彼此都绷紧到极致的交欢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喜还是该悲。
“你……到时候可不能闹得太过分哦。”思忖了半晌,谢沅锦还是有些气弱地说道。
“看我心情吧。”连景淮先是模棱两可地说了句,接着又道:“我要你记得,我给的痛苦,我给的欢愉,我给的全部温柔。”
——
回到忠勇侯府后,琉璃首先注意到谢沅锦脖颈处的印记,她忙不迭寻了件白狐毛领围给她围上,道:“王爷怎的这样不小心,居然弄出吻痕来?亏得如今是冬季,哪怕成天围着毛领巾也不奇怪,否则可就难办了。”
碰巧话题引到连景淮身上,谢沅锦便顺势问道:“你从前在王府伺候的时候,可曾见识过王爷与其他女子亲近?”
“姑娘这是介意王爷的过去?”琉璃亦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子惯有的心思,说到底,谁不希望丈夫从始至终都只喜欢自己一个?
然而,谢沅锦却摇摇头说:“不是介意,我知道他屋里没有通房丫鬟,也知道他没有收用过任何歌姬舞妓,但就是……总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听到这里,琉璃不禁轻笑出声:“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俗话说妻妾之差,妻同度岁月,妾权钱导向。王爷身边虽然莺莺燕燕总是不断,但那些女人要么是看中权势,要么是看中名利,又有谁敢说自己是单纯地喜欢王爷这个人呢?”
琉璃停顿片刻,目光在谢沅锦身上来回逡巡两遍,而后道:“这么多年来,王爷恐怕也就遇上姑娘这么一个心思干净,敢爱敢恨的女孩子了。”
经过琉璃这番解释,谢沅锦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只有她能够穿过层层防备,走进连景淮的内心。
因为连景淮是个尤其敏感的人,倘若你奔着利益而去,根本连近他的身都没办法,更遑论与他相爱。
琉璃从小生在王府,虽然因为主仆有别,对于连景淮这个正经主子谈不上多么了解,但知道的趣闻,却也足够她讲满三天三夜了。
难得谢沅锦有兴致,当晚琉璃索性宿在她的闺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连景淮成长的事迹,都像竹筒倒豆子般,噼哩叭啦全倒了出来,一粒儿不留。
还好床榻够宽绰,两个姑娘一齐窝在被窝里,也半点不嫌拥挤。她们有说有笑,直到将近天明才先后睡着。
本来谢沅锦是准备偷个懒儿,睡到日上三竿再起的,谁知天刚蒙蒙亮,便有小婢女带着兴高采烈的语气冲进门:“姑娘,武贤王爷亲自来下聘了!”
谢沅锦压根没想到,连景淮会选在今日登门送聘礼,明明昨个儿见面时,还没有显露出任何征兆的。
她怀揣着满腹疑惑,洗漱完去到前厅。
只见少年王爷丰仪绝世,□□骑着一匹膘肥体壮,四蹄修长有力的枣红马,在闹市里缓缓前行。而他身后,是火红了整条柳树胡同的聘礼。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写作话了!大家自己品品吧!
☆、第三十五章
大至紫檀窗花罗汉床、花梨木雕竹节百鸟朝凤纹多宝格、方角柜、桌椅摆设; 小至古董字画,绫罗绸缎,武贤王带来的聘礼整整齐齐堆放在前院; 衬得忠勇侯府满堂华彩。
谢沅锦倒是有想过连景淮下聘的排场会很大; 但却没想到能这么大。
依照他这个阵势,只怕不出一个时辰,武贤王高调送聘的消息就得传遍整座京城。届时; 光是前来围观的群众; 恐怕都能把柳树胡同给堵个水泄不通。
谢沅锦正呆愣着,忽听连景淮含笑开口道:“王妃怎的还不过来?”
谢沅锦循声望过去; 便看见连景淮身穿一件绛紫色的直襟长袍,腰间扎条金丝犀角带,令见者忍不住赞叹;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
然而,或许是因为谢沅锦已经对连景淮的色相产生抵抗力了,她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只是粗略扫过一眼; 就转向了旁边正被他搀扶着的老夫人。
老夫人保养得极好; 看不甚出年纪,身着宝相花纹服; 腕戴玉镯,珠翠满头,模样极是庄重。
谢沅锦起先还有些疑惑于老妇的身份,但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 这位多半是连景淮请来为她插戴的长辈。
思及此,她赶忙上前几步,对着面前的老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位是荣国夫人。”连景淮猜想谢沅锦可能不识得老妇; 故而出言提醒。
谢沅锦刚才确实不知对方是何许人,但是听到这名头,哪里还有辨认不出的?她额角冒着冷汗,再度躬身道:“晚辈见过荣国夫人。”
宁朝对分封爵位极为吝啬,有正经封号的诰命妇,仅仅荣国夫人一个。提起她,就不得不说到她那显赫的母族——裴家。
据传,当年万乘帝首次封赏开国功臣的时候,原是打算同时赐予裴连两家异姓王的封号。然而,裴家家主却以德不配位为由婉拒了册封。
为了补偿,万乘帝后来索性迎娶裴氏女做皇后,并对其礼遇有加。
单从这段往事来看,便可得知裴家对于仕途的态度是稳中求进。因此,裴家虽然表面看起来简单,实际底蕴却深的叫人摸不着底。
话又说回来,这位荣国夫人之所以特别,一方面因为她是开国皇后的亲姪女,与当今圣上也算沾亲带故,有点儿亲缘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学识渊博,做得一手好诗,为此还破格受封为国子监博士。
国子监博士官拜七品,乍看品阶不算高,但国子监作为宁朝的最高学府,年年不知孕育出多少后起新秀。荣国夫人教书三十载,在京城文人中颇具盛名,说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
只不过,自从几年前,荣国夫人卸下职务后,独自搬到洛阳去定居,便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回她不仅突然现身在京城,还亲自出面为谢沅锦这个后辈行插戴仪式,想也知道连景淮在背后出了多少心力。
果然下一刻,荣国夫人便抿唇轻笑道:“是个标致的姑娘,怪不得能叫淮哥儿如此上心,三番两次地来求我露面儿。”
“夫人谬赞了。”谢沅锦低眉斂目地说道。
见她虽然面容青涩,可是性情却没有年轻女孩儿常有的浮躁,荣国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一只亲王妃专属的五尾凤钗,稳稳地插进谢沅锦的发髻之中。
“这凤钗,是当年你婆母出嫁时曾经配戴过的。如今她既已不在世,就由我这个老婆子代为转赠予你吧。但愿你能够与淮哥儿互相扶持,传承并延续连家的香火。”
凤钗是纯金打造的,足有三四斤重,再加上其中蕴含的深刻寓意,更加压得谢沅锦喘不过气来,脖子都短了好几寸。
连景淮看出她的不自在,赶忙出声打圆场道:“今日多谢夫人出面替小辈撑场子,您辛苦了。”说着,他便扶着荣国夫人在窗台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待安顿好荣国夫人后,他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谢沅锦面前,伸手替她扶了下凤钗,然后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再忍一会,一会儿就好,嗯?”
连景淮的声线本就偏低,刻意放缓,再带上诱哄的语气时,更是充满蛊惑性。谢沅锦下意识地就颔首答应道:“我没事,只是心里边稍微有点儿压力罢了。”
言毕,她才发觉自己居然不小心把内心话给脱口而出了,正想解释点什么,却见连景淮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不必将荣国夫人的言论放在心上,子嗣这种事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短暂地停顿了片刻,连景淮又接续着说道:“你生也好,不生也罢,我都不是很在意。倘若你嫌府里冷清,大不了挑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过继呗。”
如果此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谢沅锦几乎都要忍不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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