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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戾的他试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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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就是错,没错就是没错,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话落,不等连景淮拒绝,谢沅锦便要转身离开。
  连景淮当即拽住她纤细的皓腕,挽留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放手。”谢沅锦用力甩了几下胳膊,都没甩脱,最后只得撇过头去不搭理他。
  连景淮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抿起的嘴唇,没忍住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死缠烂打不是我的风格,我可以松手让你走,但你得答应给我个机会重新弥补,好吗?”
  谢沅锦眼睑低垂,目光望向连景淮腰间那枚翡翠雕龙玉佩,淡淡道:“再说罢。”语毕,她再度尝试挣脱,而这回很轻易地便挣开了他的禁锢。
  甫一迈出门槛,琉璃便急匆匆上前来接应。她搀扶着谢沅锦坐进马车,然后低声问道:“姑娘把话儿都和王爷说明白了么?”
  “嗯。”谢沅锦略一颔首道:“回去吧。”
  话虽如此,可在返程的路上她都郁郁寡欢,比来时看起来更消沉。琉璃问她怎么了,谢沅锦也只是沉默,良久之后才蓦然感叹道:“我觉得,我应当是彻底沦陷了。”
  “我原先想着,他既然敢糊弄我,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种毛病不能惯着,得治,所以我故意同他置气,想让他受些罪。”
  “然而,”谢沅锦苦笑着说道:“等到真正看见他伤怀的样子,我却又心疼得紧,这下子竟不知道是在处罚谁了。”
  琉璃过去虽然是武贤王府的家生婢子,但是打从连景淮将她指派给谢沅锦的那日开始,她效忠的对象便只剩下后者了。
  因此,她现在可以毫无负罪感地出卖旧主,道:“小姐无需感到歉疚。尽管奴婢并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错在王爷,那么这些罪他活该受着!”
  谢沅锦闻言,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瞧你这话说的,好似比我这个当事者还生气。”
  “那可不,小姐你就是心太软了。”琉璃同仇敌忾地道:“当初不愿说,那以后就别说了,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覆水难收。”
  谢沅锦无奈地摇头,笑道:“旁人都是劝合不劝分,你倒是与众不同。”
  “小姐这话,奴婢可不依。”琉璃笑嘻嘻地抱着谢沅锦的手臂撒娇道:“赐婚圣旨已下,奴婢怎么可能劝分?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可以端起架子,让王爷苦苦追求您个十天半月的,再与他和好。”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谢沅锦屈指,在她的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琉璃哎呦一声,揉着额头,理直气壮地答道:“怎么会没有好处?当然是仗着王爷如今宠您,尝尝恃宠而骄的滋味啦。”
  虽然琉璃的话听起来不甚靠谱,但谢沅锦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她这几句插科打浑,自个儿的心情明朗了许多。
  “你的意见我接受了,但在那之前,还得先解决正经事儿。”比如说,揪出那名指使婢女在她的汤药里下毒的幕后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危。

  ☆、第二十四章

  话又说回书肆那头,待谢沅锦走后,连景淮几乎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平时其实也算是能言善道的人,但今日骤然被揭穿如此惊天秘密,却只觉得口舌呆钝,一句有力的解释也说不出。
  尤其是当最后,面对着谢沅锦那毫无波澜的面孔,连景淮根本连恳求她回心转意的勇气都没有,手一松,就放任她离开了。
  现在回想起来,连景淮除了自责,便是懊悔,是他亲口说出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的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反悔的道理?可是——
  连景淮只消一想到,往后可能再也看不见,谢沅锦弯着眼睛朝自己笑的模样,便又觉得言而有信什么的,压根不重要,当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如何把媳妇儿追回来。打定主意后,他便不再犹豫,动身前往忠勇侯府。
  与此同时,谢沅锦已经抵达家门,并步履不停地往堂屋里赶。
  难得见她气势汹汹,谢明驰不禁疑问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怎的这般着急?”
  因着眼前是自个儿的至亲,谢沅锦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女儿怀疑昨日顶替琉璃,前来送补药的婢女背后有猫腻,还请父亲下令追查。”
  谢明驰闻言,表情立即变得十分严肃,“何以见得?”
  “首先,琉璃昨个儿所进的午膳,是后厨统一分配的,倘若食物真有不洁,没道理只有她闹了肚子,而其他ㄚ鬟都安然无恙。所以,我合理怀疑有人在琉璃的饮食中单独做了手脚,想将她从工作岗位上支开。”
  “再者,女儿的身子出现异常,也是在凑近闻到那股子药味以后。这种种的一切,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过于巧合了点。”谢沅锦郑重其事地说道:“为了保险起见,女儿希望能够将事情调查清楚。”
  谢明驰在听完谢沅锦有理有据的分析后,心中的天枰便已经发生了倾斜。更何况,在和女儿安危相关的事情上,他向来抱持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态度。
  因而,他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招了招手,对管家命令道:“去将所有居住在后罩房的侍女们全部召集过来,我有话要问。”
  虽说如今的谢府不如从前兴盛,但到底顶着一等侯爵的名头,豢养数十名家仆,自不在话下。
  好在谢沅锦昨日曾经与那名婢女对视过片刻,哪怕无法凭空描绘出她的相貌,但想要将其从中认出来,应该不算困难。
  在父亲身旁坐定后,谢沅锦就开始在脑海中飞快搜索着记忆。那名婢女生着鹅蛋脸、新月眉,杏眼黑而圆,虽然面容精致,但却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就在谢沅锦快要想破脑袋的时候,管家也正好带着婢女们鱼贯地走进来。
  由于昨日事出临时,轮值纪录中并没有载明究竟是何人接替了琉璃的班,所以谢沅锦只好多费点心力,逐个儿排查。
  然而,出乎谢沅锦意料的是,即便她将在场四十六名婢女,毫无遗漏地检查过一遍,仍旧没有找寻到任何可疑的对象。
  正当谢沅锦绞尽脑汁,思索这当中到底存在着哪些纰漏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人群中爆出一声疑问:“素梅姐姐去哪儿了?”
  闻听此言,谢沅锦立马抓住重点,追问道:“你口中的那位素梅,不在这里?”
  “是、是啊……”小ㄚ鬟年纪尚稚,约莫只有十二、三岁,乍然被主子点名,难免有些怯懦:“我和素梅姐姐是同个屋子里的,打从昨晚起,我就没有再看见过她。”
  这一刻,谢沅锦心头无端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尝试着想要抓住真相,但思绪却像乱麻般,在脑袋里不断拉扯纠缠。
  最后实在别无他法了,谢沅锦才下令要求众人开始在府内搜寻素梅的踪迹。
  忠勇侯府面积不小,可供躲藏的地方也不少,但出动所有奴仆齐心协力地寻找,不出半个时辰,定然能够将整座府邸翻个底朝天。
  果然,没多久就有个小厮顶着一脑门子汗珠,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道:“小姐,找着素梅姑娘了!”
  在这之前,谢沅锦曾设想过无数可能性,比如说,素梅也许就潜藏在府里某个隐蔽的角落,又或者,她早已经伺机溜了出去。
  然而,谢沅锦没有想过的是,到头来竟会在一口枯井中发现素梅的遗体。
  原本漂亮苗条的姑娘,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污水中,肌肤变得溃烂,整副身躯亦浮肿不堪。
  谢沅锦愣怔地看了许久。她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自然不会去可怜差点儿害死自己的素梅,她只是震惊于幕后主使的狠毒。
  素梅事败以后,幕后主使哪怕不想留活口,也有很多方式可以让她死得体面,实在没必要硬生生把她溺毙在深井里。
  “别看了。”谢明驰不知何时,从后面伸出手来蒙住了谢沅锦的双目,道:“赶明儿父亲便去庙里请大师登门作法,袪除晦气。”
  谢沅锦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虽然线索断在这里,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但这件事还没完。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彻查府中所有下人的底细,必须干净、清白,否则宁可不用。”
  “嗯,此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谢明驰好言好语地哄劝道:“乖女,你也忙活大半天了,现在咱们先去用晚膳,填饱肚子以后再做盘算,可好?”
  谢沅锦这才发觉自己误了饭点,连忙答应道:“父亲说得对,让人摆膳吧。”
  父女俩正相携往饭厅里走,忽见守门的小厮小跑着过来禀告说:“老爷、小姐,王爷亲自来造访了,现在人就在门口。”
  谢明驰听罢,习惯性地毒舌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巴巴儿地跑来做什么?难不成堂堂武贤王还要来我小小侯府蹭饭吗?”
  换作平时,这会儿谢沅锦肯定会出言帮连景淮美言几句,然而她今日,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对朝那名门房吩咐道:“天色已晚,若是没有急事,便请王爷回吧。”
  谢明驰见女儿竟然罕见地站在自己这边,不由感到心情愉悦,边走着路,嘴里还不忘哼起小调来。
  虽然以王公侯伯子男的制度来说,连景淮的身份地位明显在谢明驰之上,但他毕竟是做人女婿的,如果强行闯进岳丈家,非但会闹出笑话,还可能让谢沅锦更加恼火。所以,无论心里再怎么急切,连景淮都只能认命地站在门前吹冷风。
  谢沅锦本来想着,自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连景淮多半会打退堂鼓,可谁知,不出半刻钟,刚才那名小厮便去而复返。“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务必要将这件物什送到小姐手中。”
  彼时谢沅锦都准备开动了,闻言却不得不撂下筷子,说道:“拿过来给我瞧瞧吧。”
  谢沅锦原先还以为,连景淮不惜费尽周章,也要交给自己的东西,要么是极为贵重,要么是暗藏玄机。因此,她接过该物后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的检查了大半天。
  “这不就是只木雕的兔子玩具吗?”谢沅锦难掩疑惑地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呀。”
  “这……”门房似乎也有些为难,他咬了下唇,语气扭捏地道:“王爷说……他前几日上街的时候,碰巧看见路边有个木雕师傅在摆摊。摊位上大大小小陈列了数十样摆件,可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只兔子……”
  “因为他觉着这只兔子模样乖巧,相貌可爱,就像小姐一样。”说完,他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许是因为这段话里,调情的意味实在过于露骨,在场众人皆是一阵牙酸。而作为当事者的谢沅锦,脸颊更是烧得绯红。
  连景淮私下里言行轻佻就罢了,到了台面上,居然也这般胡言乱语,着实是令谢沅锦羞得不行。
  她想把那具木雕摆件退还回去,以示不满,但低头一瞧,只见小兔子双腮微鼓,耳长如枝,刻画得极为灵动传神,如同刚从笼子里跑出来似的。
  饶是谢沅锦心里赌气,也不得不承认,连景淮送的礼物很讨人喜欢。纠结片刻后,她終於是没忍住退让道:“东西我可以收下,但人我是不会见的。”
  接着,谢沅锦就不再开口,而是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正当她准备往自己嘴里送入第三块糖醋鱼球时,门房再度折返回来。由于几次三番来回奔走的缘故,他额头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粒,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说,小姐读完这封信,自然会同意见他……”
  谢沅锦着实是拿连景淮无可奈何,她撕开信封,抽出里头米白色的信纸,开始阅读。
  连景淮的笔迹就如同其人,外观温文尔雅,但内寓刚劲,字字都透着雄浑大气。谢沅锦先是欣赏了半晌他的书法,随后才留意到内容。
  他说:“相传夫妻或是恋人之间,互相赠送带有兔子形象的物品,就可以祈求感情长长久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既然收下这份礼物,便是接纳我的心意,可不能反悔了。”
  怪不得有句俗语道,好女怕缠郎,单是冲着连景淮这个软磨硬泡的架势,谢沅锦便很难拒绝,谁知道他还留有多少的后手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叹息道:“好吧,我去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章,我特地去查了查十二生肖里面兔子的寓意,最直接的是吉祥如意,其次包括事业、感情、财运、学习都有涵括。
换句话说,无论男女老少都适合配戴兔子相关的饰品,看得我好心动!

  ☆、第二十五章

  京城天儿冷,尤其是起风的时候,风里裹挟着雪,飕飕地刮过脸颊,就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在光裸的肌肤上,生疼生疼。
  连景淮作为习武之人,体质强健,这点寒冷倒还禁受得住,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却是吃足了苦头。
  连景淮只是斜睨了一眼,见他们冻得嘴唇发紫,身躯缩在墙角处簌簌颤抖,便道:“风雪挺大的,你俩去马车上避避吧。”
  闻言,两名小厮不约而同地愣了愣。他们追随连景淮都有七八年时间了,深知其习性,王爷虽然不是个喜欢刁难下人的主子,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也绝无可能做到如此体贴。
  果然,有了媳妇就是不同,知道心疼人。
  尽管是连景淮主动提出让他们进到马车里头避寒的,但作为仆从,哪里能够真将主子单独留在寒风朔雪中?因此,他们也只得咬紧牙关,撑下来。
  连景淮见状,也不勉强,只淡淡说道:“若是实在撑不住,车兜里还有件鹤氅可以拿来披。”
  “王爷自个儿不穿吗?”
  针对这道问题,连景淮仅是摆了摆手,表示否定。
  不过,他之所以放着裘衣不穿,并不是因为想逞强,而是为了将苦肉计演得更为逼真。
  说到底,连景淮今日是专程来求和的,为此自然要尽可能摆出可怜的姿态,以博取同情。
  转眼之间,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连景淮看见门的那端,少女手执一柄花绸伞,下得石拱桥,绕过影壁,款款朝自己所伫立的方向走来。
  然而,谢沅锦并没有跨出门槛,反倒停在门口,隔着一道门板的距离,冲他喊话:“时辰真的不早了,有什么话等明儿再说,你赶紧回去吧。”
  “也行。”连景淮答应得很爽快,但随即又补充道:“你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抱完我立刻走。”
  听到这里,谢沅锦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没有丝毫心动。毕竟,连景淮这招苦肉计实在是使得太高明了。
  他冒着严冬的寒峭,在雪地站上大半天,到头来只是求心爱女子的一个拥抱。用情这般深重,无论换成哪个姑娘,恐怕都会不忍拒绝的吧?
  谢沅锦无声地用嘴型默念了几遍,忍字头上一把刀,千万千万别心软,待彻底平复情绪后,才开口说道:“你若是有心,便明日再来。”
  像连景淮这样的男子,从来只懂得发号施令,根本容不得别人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可偏偏遇到谢沅锦,他所有强势都瞬间化为乌有。
  “等到明日,你就会同意让我进门吗?”连景淮谨慎地问道。
  谢沅锦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倒也未必,得看我到时候的心情。总之,如果明天不行,你就后日再来,直到我同意为止……”
  说到这里,谢沅锦微顿了顿,“我这样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话音刚落地,便听见门板另一端,传来连景淮低低的笑声:“谢沅锦,你怎么连使小性子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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