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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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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不如现在就出吧,也好早去早回。”
沈恒应道:“嗯,那我现在就去,你在家好好儿陪师妹吧。”
赵穆趁机道:“我和兄长一起,正好做一些安排,曦儿就有劳嫂嫂陪着了,我忙完了就进来。”
郎舅两个便一前一后出了门,背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罗晨曦这才低声与季善道:“善善,我怎么觉得是我那婆婆干的呢,我竟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也就只有她才会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了!我不就怀个孩子吗,有那么扎她的眼扎她的心呢?我之前本来一直不怕她的,可这会儿想到肚子里多了个孩子,却没办法不怕了,怕自己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保护不好他,怕万一他根本……”
季善忙打断了她,“你别自己吓自己。若真是她,昨儿差点儿出事的就不是我和你师兄,该是你了;她若真铁了心要害你,也多的是机会,干嘛不在王府下手呢,大不了找个替罪羊就是,谁还能把她怎么样?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可见一多半不是她,依我看,是妹夫仇家的可能性占四成,是裴瑶那个假货的可能性占五成,剩下的其他可能性只占一成,你只要好好儿待在家里,该吃吃,该睡睡,管保母子平安。”
心里很是后悔,本来晨曦心里就不安了,之前去潭拓寺,也不过就是治标而已,她心里的不安仍然存在,不想又出了这事儿。
早知道就不该当着她的面儿说这些,不知道孕妇本就容易胡思乱想么,再大大咧咧惯了,也终究是孕妇!
罗晨曦却仍有些不安,“可以往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如今与以往最大的区别,不就是我有了身孕吗?就算是相公的敌人仇家,也不至于连个还没出生的胎儿都容不下,都知道‘罪不及妇孺’,也就只有她才容不下我腹中的孩子,容不下我和相公了!可别以为我就会怕了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她不信邪的就只管放马过来,看我怎么让她悔青肠子!”
季善忙笑道:“这就对了,别说可能不是她,就算真是她,只要你拿出这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她也只能退避三舍,再嚣张不起来!”
一面递了茶给罗晨曦,随即又拿话宽慰了她半晌,见她情绪渐渐好了起来,方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决定待会儿定要私下与赵穆说说,让他再好生宽慰一下晨曦,多给她一些安全感才是。
另一边,沈恒与赵穆到了外院,又低声说了一会儿话后,郎舅两个才分开,一个去了书房,一个去了阜阳侯府。
裴钦却不在府里,说是往衙门当差去了。
沈恒只得又赶去了裴钦当差的五军都督府,才总算见到了他。
裴钦瞧得沈恒,却是又惊又喜,忙引着他去了旁边自己惯常去的茶楼,找了个安静的雅阁安顿他坐了。
方笑着问道:“妹夫今儿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吗?我算着日子妹夫考完了,正想着这两日要请了妹妹妹夫出来好生吃顿饭,再去陪母亲一日呢,不想妹夫就先找我来了。怎么样,妹夫考得还好吧?以妹夫的学识,我相信此番定能蟾宫折桂,我可等着吃妹夫的喜酒了。”
沈恒瞧得裴钦如此热情,沉郁了一路的心总算好受了些微,道:“我自己觉得考得还行,但这种事得看考官大人的,所以也只能等候放榜了,多谢二哥关心。我今儿来,是有一件极要紧的事要与二哥说,昨儿我和善善已经去看望过夫人了,想着这程子因为我备考,善善又要照顾我,一直都没去看夫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昨儿一早就去了。”
裴钦忙笑道:“是吗,你们昨儿就去过了?怎么不说提前打发个人来与我说一声儿,我与你们一起去呢?之前我也是考虑到你要备考,妹妹肯定也忙,所以一直没去打扰你们。”
沈恒道:“想着二哥要当差,总不能次次都麻烦你,横竖也不是外人,路也走过的,便只我和善善,带了一个小厮,就过去了,谁知道就出了事儿……”
“出什么事儿了?”裴钦这下急了,“是母亲出什么事儿了,还是怎么的?别庄上没人回府禀告啊,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竟敢如此懈怠,看我饶得了哪一个!”
沈恒沉声道:“二哥别急,夫人好好儿的,没出什么事儿。是我和善善昨儿回程时,忽然惊了马,若非千钧一发之际,有位英雄偶然路过,替我们制服了马,我们就要坠入河里,生死听天由命了。之后那位英雄让他手下人替我们检查了一下马,发现马掌让人就放了针,马儿跑起来后针渐渐刺破马掌,马儿吃痛,才会忽然发狂的,可见昨儿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祸……”
“竟还有这样的事,妹夫怎么不昨儿就打发人去告诉我!”
裴钦早已是大惊失色,随即则是恍然大悟,“妹夫的意思,怀疑马是在别庄上让人动的手脚吗?可谁会这样做,谁敢这样做……妹夫放心,我待会儿就骑马去别庄上彻查此事,一定会给妹妹妹夫一个交代的!”
沈恒喝了一口茶,才道:“还有一事,昨儿我们才到别庄上没多久,徐家大少夫人可巧儿也带了女儿去看望夫人,只不过用过午膳后,夫人怕她带着孩子赶路不方便,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第282章 丑话说在前头
裴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恒的言外之意,忙道:“妹夫的意思,是怀疑事情是、是瑶儿……做的吗?不可能,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也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善善,一直都很愧疚,跟我都说过好多次,想好生补偿一下善善,却又不知该怎么补偿,更怕善善拒绝。她怎么可能这样做,她自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妹夫肯定是误会她了。”
沈恒勾了勾唇,道:“我什么都没说啊,只是陈述一下昨儿徐家大少夫人也去了别庄上这个事实而已。结果二哥不假思索就往这上头想了,莫不是,这是二哥下意识的、本能的反应?”
裴钦忙道:“我没有,妹夫的意思只差明摆着了,别说我,任谁都要往这上头想吧?但妹夫真的误会瑶儿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善善都已明确表了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祖归宗,大伯父和我父亲的态度也很明白了,善善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善善甚至避侯府如蛇蝎,根本不想扯上丝毫的关系,她根本没有理由啊!”
顿了顿,“且妹夫方才不是说,她用过午膳,母亲便让她先行离开了吗?那她拢共也没在别庄待多会儿时间啊,又带着个孩子,她纵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时间,没那个机会啊,对不对,妹夫?我心里知道你因为心痛善善,对她有偏见,但这事儿吧,我觉得你真的误会瑶儿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让昨儿你和善善的惊吓白受的。”
沈恒道:“我这会儿来找二哥,就是这个意思,希望二哥能尽快查一查,昨儿别庄上可有可疑的人、可疑的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也就我们运气好,碰巧遇上了英雄,不然这会儿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与二哥说话,指不定都已阴阳两隔了!所以我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才肯罢休!”
裴钦沉声道:“便妹夫不说,我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竟敢谋害我妹妹妹夫,无论是谁,我都饶不了他!对了妹夫,善善现下怎么样,没受什么伤,也没受惊吧?我待会儿随你一块儿去瞧瞧她吧,不然委实不能放心。”
“所幸并无大碍,但也好多处磕伤碰伤,大夫内服外敷的药都给开了些,让静养一阵子,所以我没让她一起来。”
沈恒道,“二哥也不用去看她了,省得她还要换衣裳折腾,等过阵子她大好了,再见也是一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查明真相!”
裴钦沉默片刻,方道:“行,那我过几日再去看妹妹吧,现下我先去告假,告好假便去别庄上,昨儿才事发的,今儿肯定能找到线索。正好趁此机会,把别庄那些个混吃等死的,有二心的,都给我清一清!”
沈恒拱手道:“那我就先谢过二哥了。当然,如今一切都只是怀疑,也许就像二哥说的,是我先心存了偏见呢?毕竟我们昨儿坐的是我妹夫家的马车,他们诚亲王府的事,想必二哥多少也耳闻过,也有可能问题是出在他们王府,我和善善只是被误伤的也说不准。所以二哥只要尽了心力,纵最终没能查出什么来,我和善善也只会感激你,而不会怪你。”
裴钦忙道:“妹夫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沈恒笑道:“我自然相信二哥,只是还有一句丑话,我想说在前头。若二哥是尽了心力,真没查出什么来还罢了;可若二哥的确查出了什么来,却因为有所顾虑,譬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什么的,而选择不告诉我们,那二哥与善善的兄妹情,与我的郎舅情,可就要到头了,还望二哥明白。”
裴钦不等他把话说完,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好容易等他说完,立刻冷笑道:“妹夫这话什么意思呢,是觉得一旦真是瑶儿做的,我会粉饰太平,会企图包庇于她吗?你对她有偏见我可以理解,可对我竟也如此的不信任,真是太让人心凉了!那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若真是瑶儿做的,我绝不会包庇她一丝一毫,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妹夫这下总愿意相信我了吧?”
相较于裴钦的激动,沈恒倒是一脸的平静,“二哥别生气,我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感情,岂是轻易说变就能变的?二哥也不只是善善的二哥,还是侯府的二爷、裴家二房的嫡长子,许多事也不能只凭感情行事。既然最终善善和我并没受到真正的伤害,那已经过去的事情,何不就任它过去?”
轻笑一声,又道:“这世上许多事都是难以两全,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不是吗?”
“可于我来说,只有善善才是我的爱人、我的亲人,只有她才是我在乎的,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法理不外人情,又与我何干?是我让那人谋害我们,是我让他做坏事的吗?不是!既然不是我们让他做的,那他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就该付出代价!”
裴钦不说话了。
若真是瑶儿做的,那她就真是太过分了,已经占了本该属于善善的一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过肯定不会是瑶儿,于情于理都肯定不会,她就不是那样的人,她也肯定舍不得让母亲和他难过……
沈恒明白裴钦的为难,正是因为明白,才会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二哥,有一件事善善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和夫人,我想着那既是她的选择她的决定,那我当然要尊重她,所以一直瞒着你们。但现在,我觉得不告诉你不行了。”
见裴钦忙忙望过来,“什么事?”
正色继续道:“善善和我不是成亲已经好几年了吗?却至今没能怀上身孕,去年她便打听着,找到了会宁当地一位精于妇科的老大夫诊治。结果那位老大夫说她早年身体亏空太过,若一直吃药调养,三五七年后,可能还有一线希望,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孩子的可能性,却显然更大。”
裴钦再次神色大变:“竟有这样的事?那妹夫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和母亲,好请了太医们趁早为妹妹调治身体啊!”
沈恒沉声道:“因为善善不想让你们担心,更不想让你们愧疚。她那十几年的苦难与凌虐,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怕是越发要剜心一般的悔痛吧?所以若不是徐家大少夫人还罢了,若真是她,她已经把本该属于善善的一切都抢走了,竟还不满足,还非要置善善于死地,才肯罢休,那就真是罪不可赦,罪该万死了!”
裴钦这回表起态来,便毫不犹豫了,“妹夫放心,若真是裴瑶做的,不用妹妹妹夫开口,我第一个先饶不了她!”
就像妹夫说的,裴瑶已经抢走了本该属于善善的一切,也害得善善极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若还不满足与愧疚,还想使坏,就真是太过分了!
沈恒道:“到时候用不着二哥动手,我自己的妻子,当然该我自己替她讨回公道,也省得二哥为难。当然,我更希望一切都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确是我心存偏见误会徐家大少夫人了,那我到时候登门负荆请罪也绝无半句怨言。”
他衷心希望最好不要是裴瑶做的,不然他和善善倒是快意恩仇了,裴二夫人与裴钦就该伤心难做了。
裴钦苦笑道:“我这会儿也跟妹夫一样的希望,虽说我还是觉得她不会这样做,但万一呢?那我可就只能强忍疼痛,剜掉腐肉了!倒是妹妹的身体,我回头就打听医术好医德也好的太医去,京城里的大夫们我也都打听打听,一定能治好妹妹,让她早日为妹夫生儿育女,为你们沈家传宗接代的;一应医药费,也都我来出,丹参也好鹿茸肉桂也罢,只要有效,再贵我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妹夫觉得怎么样?”
心里则是越发心疼季善了。
怎么就那么苦呢,好容易嫁了妹夫这么好的夫君,只当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又子嗣艰难。
这如今是她年轻貌美,妹夫当然珍之爱之,可女子操劳,本就比男人老得快;再过几年,妹夫肯定还已是如日中天,届时可就未必不会看别的女人了,毕竟理由都是现成的,妹妹不能生养,他总不能让自己绝后吧?
到时候妹妹又该怎么办呢,就眼睁睁看着妹夫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与别的女人恩爱缠绵不成,——老天爷这也太不公平了,怎么就可着一只羊薅毛,可着一个人苦呢?
如今他除了尽可能的为妹妹请医求药,便是日夜向上苍祈祷,妹夫能一直不变心,能一直珍爱妹妹如初,胜于子嗣香火了!
沈恒一看裴钦的表情,便约莫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道:“二哥以为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帮着善善寻医问药,帮着出医药费吗?太医我师妹和妹夫早在我们刚来京城的第三日,已经帮忙请过了,诊断结果与会宁那位老大夫差不多;我们虽不是富贵之家,医药费也是出得起的,不劳二哥破费。”
“便是将来,若我和善善实在子嗣缘薄,一直不能如愿,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辈子能娶到善善,能与善善相知相许,白头到老,已是我最大的福气,旁的再好,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了而已。所以二哥实在不必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总归时间自会替我证明的,退一万步说,我们不还可以过继吗?”
“我之所以告诉二哥这事儿,只是想让二哥知道,善善已经够苦了,而她的苦,不说全部,至少有八九成是徐大少夫人的亲娘和她母女两个造成的,所以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是徐大少夫人做的,我都不能忍受,也绝不会饶恕,还望二哥明白!”
裴钦忙道:“我已经很明白妹夫的意思了,妹夫放心,我现下与你是一样的想法,无论是谁,都绝不会姑息的!不过看大夫的事儿,我觉得还是要多看几个才是,罗家大姑奶奶为妹妹请的是太医院哪位太医呢?我回头也好请旁的,医术这个东西说不准,可能只是毫厘之差,结果却是天差地别,正好你和妹妹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
沈恒摆手笑道,“暂时还不用麻烦二哥,善善说她吃了半年的药,感觉还是有好转,且再吃几个月再看吧,本来就只能温补慢养,见效慢些也是有的,我反正不着急,也让她不着急。”
顿了顿,“二哥去别庄彻查时,记得别惊动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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