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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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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英抢着道:“那是被我诸葛姐姐点的,乃是一场……

一时玩笑之举!“

“白花蛇”道:“这就对了,我半夜闻声而起,见司马玠穴道被制,将他抱进房来,本意出于救人,有何不对!”

王伯燕道:“清夜无人,男女混在一床……”

“白花蛇”大叫道:“清夜就不能救人吗?救人不放在床上,放在何处?”

王伯燕道:“脱去他的衣衫!”

“白花蛇”道:“为了检察伤势!”

王伯燕又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

“白花蛇”毫不放松地道:“请问你,纵然是男女授受不亲,试问,男女之间,若有任何一人穴道被制,还能谈得上犯了‘奸淫’二字的吗?”

王伯燕不由一时语塞,无法回答。

“白花蛇”又进一步道:“再问你,当你使用迷香,将我与司马玠迷倒,带回古堡,他是不是依然熟睡如泥,穴道未解!”

王伯燕只好点了点头。

因为,“白花蛇”所说的,乃是实情。

“白花蛇”得理焉能饶人,她又娇叱道:“你不问青红皂白,使用下三门迷药,破坏我女儿家的清白,这笔账,我们正要算,料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白花蛇”柳倚人的一番强词夺理,撒泼耍赖之言,说来振振有词,无懈可击。

王伯燕一时语塞,讷讷地道:“这个……这……”

“女天蓬”西门素娥沉声喝道:“亏了你乃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居然不明事实真像,侮辱我西门素娥的门下,还要想给我难堪,用轿子抬到南岳来!”

她脸上充满了怒火,双目如同冷电,也射出了凶芒。

“笑罗刹”夏侯英一见,不由大声道:“别的不讲,先把司马玠送出来!”

谁知“女天蓬”道:“送出司马玠不难,先要王伯燕还我一个交待!”

“笑罗刹”道:“什么交待不交待!”

“女天蓬”西门素娥认真地道:“念在武林一脉,又是事出误会,只要王伯燕对我表示歉意,我‘女天蓬’也不是斩尽杀绝之人,否则,司马玠的行藏,只怕你们终生也难找!”

这最后一句话,十分动人。

一众群雄不由全是悚然一惊。

因为,众所周知,黑道人物,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得出来。

何况,“玉金刚”司马玠的名头太大,不但是“十二金刚”

之中的强中之强,而且是魔道中闻名丧胆,誓必得之而甘心的“众矢之的”。

“阴阳谷”的伏氏母子,所以情愿同“七绝魔君”那苗疆之人混在一起,也不外恨司马玠驾乎他们之上而已。

方古骧分众而前缓和地道:“‘女天蓬’!我们今日之来,并无兴师问罪之意,而是要找到司马玠!”

“女天蓬”心思何等狡猾,眼见方古骧的神态,暗喜自己的计谋成功。

她索性夸大道:“纵然是兴师问罪,我们‘南岳三神’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马刚大怒道:“踏平你的鬼洞,抓住你的狗命,还怕你不说!”

“女天蓬”森森一笑道:“你有本事把我化骨扬灰,本姑娘也不会吐出半句话来,你其奈我何!”

司马刚怒不可遏,双掌微振,人已电射而前。

“女天蓬”一见,扬鞭护住迎面,口中同时喝道:“退!”

群魔似乎已有默契,没有一人还手,一齐退到洞口,个个面露阴笑。

“醉金刚”方古骧深恐把事弄僵,虽然不怕“女天蓬”等怎的,却怕司马玠吃了他们的暗亏。

最重要的,是怕“女天蓬”等把司马玠送往珞珈山“血光会”,那就难办了。

因此,他忙抢上前,拦住司马刚,暗暗拉了他一把,才对“女天蓬”道:“你要怎的说呀!”

“女天蓬”道:“我已说过,必须那王老偷儿当众陪礼,承认其错在他!我不但说出司马玠现在何处,而且愿亲自带你们前去与他见面!”

她这一番鬼话,可算是揣摸透了一众群雄的心理。

因此,数十只眼睛,一齐向“神手大圣”王伯燕瞧去。

这当众陪礼,乃是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大事,有关个人的荣辱事小,关系到一门一派的事才大。

何况“神偷大圣”王伯燕的手下众多,艺成之后,势必在江湖上行走,王伯燕这么一低声下气的道歉陪礼,他的所有门下,也就失去光彩。

所以,群雄谁也不便答应“女天蓬”的条件。

常言道:“光棍眼睛是亮的!”

众人虽没有人开口劝王伯燕陪礼,但这些个眼神,比说话还要明白。

王伯燕可不能装呆卖傻。

他也一扫视群雄,苦苦一笑道:“只要有了司马玠的下落,王某陪礼道歉并无碍难之处啊!”

说着,他越众而前,向“女天蓬”道:“西门素娥,你可要言而有信!”

“女天蓬”装腔做势地道:“当着这多人,我的话一句算一句!”

她口中说着,心中暗笑道:“到时要你知道本姑娘的利害,你们的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信不信?”

王伯燕一跺脚,内心无限痛苦,红着老脸,作了一个“八方揖”,朗声道:“在下因为出于一时误会,得罪了‘鬼愁洞’西门素娥门下弟子柳倚人,当着武林同道,在此郑重的表示歉意!请西门师徒念在江湖同道,不加深究,谢谢!”

他的话毕,对着西门素娥一揖到地!

“女天蓬”得意洋洋地道:“各位见证,日后如有人对小徒有风言风语,还请各位主持公道!”

夏侯英见王伯燕退在一旁垂头丧气的神情,心中也不由一阵酸楚。

她等“女天蓬”的话声一落,就接着道:“好了!这一本书算掀过去了,我们要看下一本书!”

“女天蓬”道:“当然!”

司马刚道:“带我们去呀!”

“女天蓬”面带笑容道:“梁子既已解开,非敌即友,各位远道而来,请进洞小歇,容我尽地主之谊!”

她十分谦和的态度,满脸堆了笑容,侧身一让,又道了一声:“请!”

方古骧道:“我们人多,不便打扰!改日再来造访!”

“女天蓬”笑道:“方大侠,哪有过门不入之理,是怪我简慢,还是不愿与我们邪魔外道来往?”

方古骧苦笑无以为答,只好道:“哪里话来,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进了“鬼愁洞”。

敢情那“鬼愁洞”名称怕人,而洞内却十分干爽,清风徐来,温度适宜,最奇怪的是那明朗的光亮,竟瞧不出是从哪儿来的。

落座之后,“女天蓬”又搬出许多山果来款待众人,口中道:“一不备茶,二不设酒,免得各位疑心!”

夏侯英吃了两颗山果,不耐地道:“西门洞主!现在……”

“女天蓬”不等她说完,早巳接着道:“司马玠并未来南岳……”

司马刚沉声道:“你适才的话……”

“女天蓬”冷笑道:“稍安勿躁,我当然要还你一个明白,何必这等恶狠狠的呢?”

这个女魔头的一张嘴可真厉害得很。

司马刚只好红着脸坐了下来。

“女天蓬”顺手一指“八臂金刚”龙啸天道:“其实,各位问错了人,司马玠的去处,龙大侠比我还要清楚!奇怪的是,各位偏偏不问他!”

众人又是大出意料之外。

每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八臂金刚”龙啸天。

龙啸天却大咧咧的,脸上带着一丝并不自然,但是十分得意的笑容。

“风尘酒丐”熊华龙道:“龙大侠!你为何不讲话呀!”

龙啸天阴阴地道:“我有什么话可说!”

夏侯英见他那大咧咧懒洋洋的味道,十分不悦地道:“龙大侠是一代大侠,当然要有大侠的架子,是也不是?”

她语含揶揄,一张粉脸铁青。

龙啸天焉能看不出来,他故作听不见的向“醉金刚”方古骧道:“方兄!说实在的,司马玠并不在南岳!”

方古骧不由一愕。

司马刚抢着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龙啸天仿佛除了方古骧之外,眼睛里并没有别人。

因此,他不答司马刚之言,只顾向方古骧道:“不但不在南岳,压根儿他没有到南岳来!”

王伯燕不由插口道:“奇怪,柳姑娘与司马玠是我派人护送一同来的,于今,柳姑娘在此,那司马所为何说没到南岳来呢?王某就有点不解了!”

龙啸天冷冷一笑道:“王伯燕!你自以为‘潜龙古堡’的名头如何?”

王伯燕不由老脸一红道:“古堡乃退隐之所,谈不上名头!”

龙啸天不屑地又道:“你所派之人功力如何?”

王伯燕忙道:“未出道的子弟,哪有功力可论!”

龙啸天不由仰天狂笑道:“哈哈……这就是了!凭那几个没出道的无名小卒,就能万无一失吗?简直想得太天真了!”

王伯燕不由羞怒交加,大声道:“龙啸天!你是专门找我老偷儿的岔!”

龙啸天冷冷地道:“我是就事论事!”

方古骧因尚未探问出司马玠的下落,深恐节外生枝把事弄僵,忙道:“龙兄!且把正题说出来,不必在言语上斤斤较量,更不必把话扯远!

龙啸天一摊手道:“这是他们找我的麻烦,我不是在与你方兄谈论正题吗?”

方古骧已看透了龙啸天鬼鬼祟祟的暖昧态度,深知其中必有奥秘,眼前只有把事实弄明白,其余的谁是谁非并不难有一个公道。

因此,他顺着龙啸天的口风道:“现在我们可以书归正传!”

龙啸天故作神秘的样子道:“不瞒方兄说,司马玠已落在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人的手中了!”

方古骧深恐别人又插嘴,把话岔开了去。

他一面示意各人不要插口,一面十分镇定地道:“噢!是吗?”

龙啸天东扯西拉地道:“我可以说明白,这人既不是血光会,也不是阴阳谷,不是七绝魔君,也不……”

方古骧微笑摇手道:“我知道不是他们这一群!”

龙啸天奇怪地道:“为什么?”

方古骧的浓眉一耸,豪气干云地道:“因为这般魔头,我方古骧都惹得起!”

龙啸天不由冷冷一笑道:“方兄威名四播,当然……”

方古骧拦住道:“闲话少说,我们要听的是,惹不起的人物究竟是谁?”

龙啸天故做神秘,且不一语道出,却向“神手大圣”王伯燕道:“贵堡的八位高足,还有四个轿夫,在眨眼功夫,一举手之内,全给毁了,那身法真无法形容他的狠、准、毒、绝!”

王伯燕不由惊呼一声:“哦!真的?”

龙啸天煞有介事地道:“龙某亲目所睹,半点也不夸张!”

方古骧追问道:“怎么又扯上了,何必存心吊胃口呢!”

龙啸天道:“方兄,这是以话引话……”

方古骧可真急了,圆滚滚的身子一晃一晃的站了起来,双目凝神道:“那人是谁?”

他的威仪凛人,神态含怒,慑人心魄。

龙啸天自料不能再拖,万一群雄翻脸,自己决走不脱。

因此,他总算见机地道:“龙某路过‘铁树沟’,无意之中碰见,乃是一个雪白银发的老妇人,举手之间,毁了‘潜龙古堡’的护送之人,掳去了司马玠!”

他的话半真半假。

方古骥不由皱眉道:“那会是谁?”

一众群雄也议论纷纷,一时摸不清是谁。

龙啸天又道:“那白发老妇人功力之高,为龙某出生以来所仅见,若不然,龙某当时会插手问事,甚至于把司马玠从她手中救下来!”

方古骧陷于沉思之中。

将信将疑地道:“龙兄!你的话可是真的?”

龙啸天一本正经地道:“铁树沟离此不远,我可以带路,有‘潜龙古堡’中人的尸体可证!”

夏侯英不由插口道:“白发老妇人功力高绝,是不是‘白发金刚’伏五娘呢?”

龙啸天道:“伏五娘我能不认识吗?”

熊华龙插口道:“既然那白发人截走了司马玠,为何柳倚人却安然的回到南岳?”

龙啸天的情神一怔,道:“熊兄这一问嘛……问得好!”

熊华龙自问这是一个大大的漏洞,被自己抓着了,又见龙啸天的神情有异,言语吱唔,追问道:“问得好,不如龙兄答得妙!”

龙啸天冷笑道:“我所以不便说出来,其中当然有道理,熊兄难道对我适才的话有疑惑?”

熊华龙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便说出来的话!”

其实,龙啸天真是被熊华龙给问住了,一连两句不关痛痒的话,都是敷衍之辞。

却听“白花蛇”柳倚人尖声道:“他不说,只有我心申明白!”

方古骧奇怪地道:“柳姑娘可以说出来听听!”

柳倚人一指王伯燕道:“都是这位神偷前辈,救了我一命!”

王伯燕十分意外地道:“我?”

柳倚人娓娓地道:“多亏你没有替我穿好衣衫,那白发老妇人掀开轿帘一看,不屑的立刻放下轿帘,向司马玠所乘之轿奔去,掳了司马玠就走!”

她是天生的花言巧语,说谎的天才。

一席话说得煞有介事,天衣无缝。

龙啸天补上一句道:“试想,这种话我怎能说出口?何况,人家柳姑娘乃是千金女儿之身!”

方古骧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龙兄不知可能应允!”

龙啸天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道:“有何指教?”

方古骧道:“我想劳烦龙兄陪我们去一趟铁树沟!”

龙啸天心知道这件事推托不得,装做十分为难的神情,半响才道:“为了武林中的‘道义’二字,龙某愿意去一趟,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方古骧心想,只要你不溜什么条件都可以。

因此,点头道:“龙兄明言,方某无有不从!”

龙啸天道:“第一,我只带你们到铁树沟,不愿与那白发老妇人照面;第二,各位不能提出这件事是出于我‘八臂金刚’龙啸天之口!”

熊华龙不由道:“为什么?”

龙啸天冷冷一笑道:“老实说,那白发老妇人我惹不起,再说,我与司马玠没有交情,犯不着为了他,多树一个强敌!”

方古骧一沉吟道:“好!方某答应你的条件!”

夏侯英补一句道:“可是,必须见了那白发老妇人之后,你龙啸天才能脱离关系!”

龙啸天狂笑道:“哈!嘿嘿!我龙啸天并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你‘笑罗刹’还在吃奶水,我‘八臂金刚’已扬名立万,在武林中讨生活了!”

夏侯英不屑地道:“臭名越久越臭!”

龙啸天微愠道:“夏侯英,你藐视老夫太甚!”

夏侯英料定龙啸天不敢不带众人到铁树沟,再者,他纵不去,铁树沟既有地名,也不怕找不到。

因此她含怒道:“就算我夏侯英藐视你,你又当如何!”

龙啸天也怒道:“凭我也怕了你后生晚辈!”

夏侯英探手向腰际去抽她的彩绸……

方古骧忙道:“二位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龙兄的意下如何?”

龙啸天气呼呼地道:“龙某言而必行!这就去,可是我绝不与那白发老妇人照面,这一点必须坚持!”

方古骧点头道:“只要龙兄之言没有不实之处,并不须要你与那老妇人照面!”

熊华龙道:“更不敢劳动龙兄助拳援手!”

方古骧凝神有倾,才道:“只是有一件事,望龙兄慷慨应允!”

龙啸天瞪大了眼睛道:“何事?”

方古骧微微一笑,对着葫芦猛灌了一口酒,指着洞外道:“希望龙兄,我们说走就走!立刻动身!”

龙啸天的双目连眨,斜眉掀动,又道:“在下还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完成之后立刻动身,绝不食言!”

方古骧不由笑道:“龙兄你又有什么新的计划?”

他是出语调侃,也可说是对龙啸天的一种挖苦!

龙啸天的脸也红了一阵,才道:“我想同我们生死不离,十七八年交情的孟老弟说几句话!不知可以不可以?”

原来,他又想起以前指使“神力金刚”孟邦的一段威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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