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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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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天黑城门关闭断绝交通,因此城内的仕绅巨豪,事实上只能光顾这些酒楼,城内的高级酒楼多得很呢!用不着跑出城外鬼混,虽则城外另有风味。

姬玄华一回客店,便请店伙替他到江南春订座,指定要临河的近窗雅座,用画屏隔成厢座。所要请的是女客,当然必须订厢座。

他本能地感觉出,自返店的一刻,便有一人在他附近窥伺了,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有心人的监视下无所遁形,监视的眼线而且不止一两个。

他一点也不介意,不在乎。在苏州,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大盗旱天雷。

旋风万雄,是他一年前所结交的血性朋友。

风雨雷电,都是民间敬畏的难测神明,连官府也专门建祠祭祀,公然倡导迷信。

最近十年,出了四个以风雨雷电为绰号,有意亵渎神明,亦正亦邪的江湖怪杰。

旋风、暴雨、惊雷、骤电。

旋风万雄,七年来声威日盛。

旱天雷,是最近两年崛起的江湖新秀,一鸣惊人,声威已经与行道十年的惊雷并驾齐驱了。

江湖上又多了一个以雷为绰号的人,但旱天雷不是怪杰,而是公然自称江洋大盗的匪徒,声威如旭日初升的可怕人物。

至于姬玄华,谁也不知道他是老几。

他与旋风万雄的交情,是一年前的一次生死关头,在血腥中建立的,可以说是生死交情。

那是发生在徐州府的事,旋风万雄与大河两岸第一黑道大豪,追魂羽箭洪深结了不解之仇,受到追魂羽箭的大批爪牙围攻,生死在呼吸之间,浑身上下受伤甚重,恰好碰上行脚徐州的旱天雷,从刀山剑海中杀出重围。

那时,旱天雷化名为纪光华,是年纪的纪,而非姬姓的姬。惺惺相惜,旱天雷透露了身份:旱天雷。

这次,他俩在南京相逢,旋风万雄要到苏州,打听朋友的下落,两人便结伴同行,风与雷走在一起。

旋风万雄是老江湖,有不少朋友,自告奋勇替他打点、掩护,供给消息。

但两人各办各的事,并不经常在一起。

旋风万雄找朋友的事还没着落,正在积极打听调查,偶或与他走在一起,大多数时间分头办事各忙各的,走在一起也不结伴同行,各有不同身份掩护。

他在江南春设筵宴请两女妖,不想有旋风万雄在场。

掌灯时分他便到了江南春,店伙客气地把他领至楼上雅座,先替他沏上一壶好茶,酒菜须等宾客莅临再上桌。

这一间食厅几乎每一座皆用屏风隔开,人声嘈杂,看来已有八九成满座,不时可以听到悦耳的燕语莺声,在那些粗俗的特大号嗓门压抑下,依然显得悦耳动听,让一些男酒客想入非非。

他一面品茗,一面留心左右两厢的动静。两厢的酒客不多,各有三四个男的,和两三个嗓音特别俏甜的女人,不时传出诱人的打情骂俏声浪,似乎都是远道来游苏州的游客,召来粉头陪酒而已。

他不在乎有人盯梢监视。要知彼,就必须与“彼”保持接触。

他希望知道忠贤普惠祠内外的警卫情形,那附近到底布置了多少高手名宿?如果走狗们对他不理不睬,他怎能获得正确的消息?糊里糊涂硬闯,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

估计中,左右厢的食客决不单纯。

他能平安离开逸园,定然是两女妖已经向巡抚署的人打过招呼,已证明两女妖是东厂那些人的爪牙,或者是织造署李太监的走狗,可以压得住毛巡抚的帮凶,可知东厂那些特务的权势,在苏州是至高无上的。

那么,左右厢那些盯梢的人,不会是巡抚署的帮凶了,应该是两女妖的同伴。

当然他并不知道估计是否正确,而且他也不认识东厂特务的爪牙。出道两载,他所认识的高手名宿为数有限,所以他必须小心地调查,知己不知彼是十分危险的事。

当店伙将镜花妖韩素英引入厢座,他情不自禁脱口发出惊叹声。

“下凡的仙女走错地方了。”他确是出于由衷的赞美,虽则语气有点浮滑:“在下是三生有幸。”

“油嘴滑舌,哼!”镜花妖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语音腻腻地撩人情欲:“我是妖,不是仙女。”

“我这种凡夫俗子,不信天地鬼神,心目中也就没有妖或仙女之分,只知道你是如此美丽动人的可爱姑娘,这就够了。”他亲热地挽了镜花妖排排坐,向店伙挥手示意上酒菜:“杨小姐呢?她……”

“她有事,不能来。”镜花妖笑吟吟睥睨着他:“你也喜欢她吗?”

“你认为我打娥皇女英的滥主意?算了吧!”

“何不说粗俗些?一箭双雕人人都懂,懂娥皇女英的人就没有几个了。说真的,她对你甚有好感,评价甚高,要不是有事牵住了,她那肯轻易放过和你亲近的机会?改天,她会找机会和你聚一聚。”

两女妖经常结伴遨游江湖,情如姐妹,甚至比姐妹更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包括共享心爱的情人。

镜花妖今晚打扮得十分出色,人本来就生得美,虽说实际的青春该称为徐娘,风韵不但犹存,艳冶甚且过之。薄施脂粉,灯光下更为娇媚动人。珠翠满头,月白连身长裙,外加珠串流苏圆团花坎肩,显得华贵而脱俗,浑身散发出醉人的幽香,与富贵人家的贵妇淑女相较毫不逊色,成熟的美丽女人应有的魅力,她都一一俱备了。

“改天,雇一艘画船游太湖,如何?我作东。”他递过一杯茶,色迷迷地凝视女妖美丽的面庞,紧吸住那双水汪汪的明眸:“素英,不要整天在刀剑血腥中浪费生命,咱们在生死门进进出出的人,也该有属于灵性的生活层面。在我的家乡,满目尽是巍峨的高山,神秘、冷酷、令人敬畏,甚至害怕。人在山里活得很难苦。到了江南,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全然陌生,而又如此可爱的世界。所以,我要尽情享受它,我期望与你共享。”

镜花妖怔怔地注视着他,深深探索他的眼神,似乎想进入他的躯体,进入他的灵魂深处,可是,深深的眼神却呈现可见的茫然。他的眼中,涌起体会心心相印意义所焕发的喜悦。他以为镜花妖了解他的心意,甚至与他同样拥有对世俗灵性一面的看法,默然相对,按理该是双方心有灵犀的美好至情流露,两颗心将进一步接近,甚至互相交融、拥有。

“你……你的话好怪。”镜花妖打破了这片刻含情脉脉相对的沉寂,深深的眼神又有了变化:“我一直生活得很如意,你不羡慕我们四周的一切?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享受人生,锦衣美食声色……”

“哦!是的,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享受声色犬马的美好人生。”他脸上焕发的喜悦神情消失了,换上了另一种快乐的神情,却饱含嘲弄的意味:“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瞧,酒菜来了,江南春的酒菜远近驰名,足以享口腹之欲。我这次远游江南,就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来的。”

三名店伙携了食盒,有条不紊收拾台面,整理杯盘阵列菜肴,知趣地默然退走。

“哦!你的欲望是什么?”镜花妖兴趣来了,先前茫然困惑的神色消失无踪。

“酒色财气。”他是主人,洒脱地斟酒微笑:“这是男人最简单、最热切的欲望。”他举杯:“敬你,韩小姐,为你我萍水相逢,意气相投干杯。”

一口喝干一杯花雕,他一声豪笑再次斟酒。

酒过三巡,他豪气渐露。酒是英雄财是胆,他能喝,有钱,此时此地,有好酒好菜,有美人相伴,该是表现英雄的时候了,已有三大杯酒壮胆,正是表现豪气的好时机。

“追求满足酒色财气欲望的人,活得一定十分惬意。”镜花妖拈过酒壶替他斟酒,眉梢眼角漾溢着春情:“当然啦!首要的条件是必须有追求的能力,人才钱财就是最基本的条件。像你……”

“我,挟重金钱财足,人才一表,有充裕的闲暇时间,有……”

“你欠缺了些什么?”镜花妖抢着接口。

“我有欠缺?”他半真半假拍拍胸膛怪声问。

“不错。”

“开玩笑,我……”

“上,你没有权势人物支持;下,你没有人拥护替你效忠。姬兄弟,孤家寡人成得啥事?”

“我有朋友呀!”

“你有朋友?你说过你孤家寡人一个……”

“朋友可以随时结交呀!四海之内皆兄弟。你,不就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吗?”

“这……”

“如果没有你这位朋友关照,白天在山塘河逸园,必定有一场麻烦,大扫我游江南的兴。”他不着痕迹地拍镜花妖搁在桌上的小手掌背:“素英,谢谢你啦!”

镜花妖突然粉脸微红,只感到心跳加快,本来就对他有五七分好感,这时好感增为十分啦!心中一荡,大方地转掌握住了他的手,明眸中异彩涌现。

“哦!你真的碰上了毛巡抚的人?”镜花妖其实并没感到意外:“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替谁办事了。”

“是从那些人口中猜测的。”他抽回手:“只是还不太确定。”

“确定什么?”

“不知道你是替东厂的人办事呢!抑或是替织造太监李实效力?虽则两者并无多少不同,但其实仍有差异。东厂的人早晚要回京师的,织造署的人却长期留在苏州。居我所知,你们双方明里同心协力,骨子里却互相猜忌,有许多利害关系摆不平。你们双方,与毛巡抚的人也面和心不和,毛巡抚的人不敢不听你们的,可是心存怨恨暗地里阳奉阴违。素英,你一定了解你的处境,总有一天,毛巡抚的人会不卖你们的账,有了利害冲突,日子将十分不好过的。”

“他们不敢。”镜花妖肯定地说:“我是织造署的人,毛巡抚的人天胆,也不敢不卖我们的账。他们的人手虽然众多,但真正能派得上用场的高手为数有限,在苏州如果没有我们的人坐镇,他们什么事也办不成。如果你想在苏州玩得愉快,我可以替你引见我们的人,大家交个朋友,日后彼此也有个照应,是吗?孤家寡人是很危险的。”

“给我时间考虑。”他泰然自若不把引见当一回事:“刚开始四处游览,我不想打乱我游览的行程计划。哦!京师来的人中,到底有些什么惊天动地人物?”

“这……我也不清楚。”镜花妖轻摇螓首:“只知道两个贴刑官是世袭的百户,暴戾而胆怯。领队的第一号档头,是北地黑道大豪生死一笔万豪。稍有份量的有乾坤一剑解彪,勾魂无常郝宏远等等黑白道名宿,还有几个极为神秘、从不与无关的人打交道、武功深不可测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不谈他们,谈你。”

“谈我?我刚出门遨游天下……”

“汉中到江南千里迢迢,总该有许多奇闻异事让我饱耳福吧!”

“呵呵!我宁可请你告诉我一些江湖奇闻,武功秘辛。算起来我算是江湖后进,你在江湖已经有相当高的地位,我该向你请益江湖情势,你肯不吝指教吗?敬你,我先干为敬,想听听你在织造署得意的杰出成就,我旅行的经历一点也不有趣。”

这番近乎奉承的话,抓到了镜花妖的痒处,借三分酒意,把在织造署年来所经历的得意事,颇为自负地一一娓娓道来。

当然,妖女不会将风流艳史说出。在官能上,他的确喜欢这个美艳娇娃,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自然情投意合,等到都有了三五分酒意,逐渐言挑目逗放浪形骸,手脚温存得其所哉。店伙计如果没得到酒客允许,决不敢冒失地闯进来,厢座是他俩的天地,百无禁忌。镜花妖是艳名四播的江湖荡女,众所周知是个罗裙松的女人,但眼界甚高,能获一亲芳泽的男士,必定是俊伟出众的人。在众多追逐裙下的人中,好像一头发春的母大虫,只有最雄壮最凶猛精力充沛的雄虎,才能获她的芳心。虎丘邂逅,妖女便动了春心,目下酒催情欲春情荡漾,投怀送抱发乱钗横,一阵阵令人怦然心动的低吟荡笑从屏风内传出,即使是天宇第一号的呆瓜,也知道厢内的光景是如何绮丽了。

右邻的厢座内,终于出来一个满脸杀气的年轻人,身材魁梧剑眉虎目,人才一表雄健骠悍,穿一袭体面的宝蓝绣云雷图案长衫,佩的剑古色斑斓。后面抢出一名中年人,神情冷森颇有慑人的气概。

“范老弟,不可鲁莽。”中年人伸手急拦沉声低喝。

“郑兄,你就别管啦!”年轻人也低声不悦地说。

“你会误事。”

“韩姑娘已经误了事。她并没积极诱劝那小辈投效,说不定反而为情所困,不顾后果跟那小辈遨游天下,咱们岂不失去得力的臂膀?”

“你也未免太抬举两妖女了,范老弟。”中年人摆出教训人的面孔:“把她们当成得力的臂膀,其他的人有何感想,在咱们的人当中,两妖女的武功名望只能算中等的,至少仅比你我高半级。小心被比咱们地位高的人听到,保证会有是非。你这么气冲冲闯进去,也几乎可以保证有是非,她的地位比你高半级,你没忘了吧?”

“我是公事公办,怕什么?我非去不可。”年轻人固执地不听劝阻,拂袖而走。

左邻的厢座,也踱出三名男女。年轻人的身影刚进入旱天雷的厢座。中年人劝阻不住年轻人,仍站在当地发怔,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也感到难堪,突然看到对面的三男女,脸色遽变正欲退入厢座走避。三男女中的一个虬须大汉,一双怪眼似铜铃,金目凶光暴射,相貌狰狞极威严。

“没你的事。”虬须大汉神气地向中年人举手一挥,示意要中年人回避。中年人一咬牙,本来就想退走,正好乘机摆脱,显然知道三男女的来历,惹不起这三个人,乖乖退入厢座。

虬须大汉再向一男一女两同伴打手势示意,三个人堵住了旱天雷的厢座屏门两侧。

姓范的年轻人,干预的借口相当堂皇:公事公办。其实,自己心中明白这与公事无关。

像鬼似的悄然进入,幽香与酒菜醉人的厢座,年轻人怒火上冲,沉不住气了,双手抱肘而立,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重重地哼了一声,进入时轻灵似猫,沉醉在男欢女爱的一双男女,似乎并没发觉有人闯入,直至听到哼声,吃了一惊同时扭头察看,看到了怒火把脸孔刺激得扭曲变形的姓范年轻人。

镜花妖不是一个重视羞耻的人,愤怒得几乎跳起来,衫裙不整也不加理会,猛地伸手抓起桌上的一只酒杯,不理会敞开的胸襟,露出半脂白玉似的上半部酥胸,母老虎的野性要发作了。

她本来是坐在旱天雷膝上的,罗裙半解胴体半裸,暴露在外的酥胸玉乳动人心魄,用口哺酒的荡态更是撩人情欲,难怪姓范的年轻人,妒火中烧难以忍受。

旱天雷的胸膛也是敞开的,瞥了闯入者一眼,泰然自若掩好胸襟,手急眼快抓住了镜花妖的手,及时阻止镜花妖将杯投出。

“阁下,你知道擅自闯入是犯忌的事吗?”旱天雷将镜花妖挽至身后,盯着年轻人邪笑着说:“你该知道这种酒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希望看到何种情景?我要求阁下解释。不然……”

“不然又怎样?”年轻人傲然反问。

“你会被赶狗一样踢出去。”

“是吗?谅你也不敢……”

眼一花,旱天雷已经贴身而立伸手可及。妒火中烧的人,是不讲理性的。年轻人反应超人,事先已知道旱天雷了得,怎敢大意?人影一现,不假思索立即出手,云龙现爪劈胸便抓,望影出招速度骇人,这一抓快如电光石火,虽说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但瞬间爆发的劲道十分惊人。

用爪攻击胸部,没有多少作用,即使能造成伤害也不严重,人的胸部是最强韧的部位。但如果手指能练成坚若钢钩,又当别论,摧毁胸骨抓出心肺,一抓便死。爪功没修至无坚不摧的境界只能抓住对方的衣襟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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