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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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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们没在厅堂逗留,好险,是谁……”
镜花妖像一头怒豹,凶猛地向姬玄华蹦去、扑上。
阴谋败露,只好走险一击了。
姬玄华一声冷哼,闪出丈外。
镜花妖不死心,一扑落空折向追蹑,左手一抬,袖底传出一声崩簧响,但没有暗器射出,人仍以奇速扑向冷然移位的姬玄华。
姬玄华懒得理会,以恰到好处的速度移位。
高黛虽则事先猜出姬玄华对镜花妖存疑,疑心镜花妖是走狗们的媒子,她并没完全相信,内心中反而有点同情镜花水月的遭遇。
现在,她不能不相信了。
她又想起姬玄华送走镜花水月时,警告她必须火速离开养伤的农舍,说是凶险将至,显然姬玄华那时已经疑心两妖女了。而且她一家离开后不久,走狗们果然大举来袭,那处藏身秘窟从此失去作用,这决不是巧合,走狗们不可能找到那处远离城厢的秘窟。
如果她老爹忽视了姬玄华的警告,结果如何?
她愈想愈心惊,她愈想愈冒火。这妖女不但计算姬玄华,连侠义群雄也计算在内了。
镜花妖正全力追逐姬玄华,恰好快速地经过她身侧不远处。
她恶向胆边生,怒从心上起,猛地斜飞而起,快逾隼鸟穿林,一脚扫在镜花妖的后臀上,后空翻两翻腾,飘然落地姿态美妙轻灵,单足下伸有如饥鹰搏兔。
砰一声大震,镜花妖被踢倒在地。
经过训练的猎鹰,爪子是磨钝了的,训练时不许用抓,用爪踢击。如果用抓,双爪一下,兔子便会血肉模糊,皮成了废物,肉也烂啦!用爪弹击,一下便把兔子击昏,皮肉是完好的,所以称饥鹰搏兔而不叫抓兔。
猎鹰通常不能喂饱,饱了就懒洋洋像头病鹰,飞也要死不活,所以叫饥鹰,饥鹰才能猎飞禽走兽。
她的脚下点,靴尖的落点是镜花妖的脊心。
“放她一马!”姬玄华的叫声及时传到。
她双臂一振,前空翻前飘丈余落地,化不可能为可能,轻功惊世骇俗。
镜花妖狼狈地爬起,抄起衣袖察看,心中一凉。小臂暗藏的梅花袖针筒,筒口已经变成扁形,六枚梅花针本来先一发五枚,后一发一枚,可以作两次致命攻击,十分歹毒霸道,现在已成了废物,难怪发射后没有针飞出。
“你……你早就知道了?”镜花妖咬牙说:“你……这无情无义的……畜生!”
“是知道袖底乾坤侯晓风,他的拂云袖威力之后,才起了疑心的。那是送你们走之前起疑的。”姬玄华站在前面冷冷地说:“也只是疑心而已,按理我该立即求证的。但我对你还有一两分温情,也不希望你真被我料中,所以我仍然送你们走,你还敢怪我无情无义?”
“我不信,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
“你和水月就已经有两个了。”
“水月不知道。”
“所以你杀了她?”
“她……船一靠岸她就起疑,所以……”
“所以你杀了她。两个人,生死一笔和袖底乾坤。”姬玄华摇头苦笑:“袖底乾坤的拂云袖,是袖功中威力最可怕的袖功之一,丈内袖风可以震腐五脏六腑,即使功力相当的人,交手相搏也经不起他全力一击。他突然发难,贴身攻击你们两个猝不及防的人,你们居然留得命在,仅震得内腑离位,知道袖底乾坤造诣修为的人,肯相信这事实吗?”
“这鬼女人好阴毒。”高黛怒叫:“大哥,让我毙了她。”
“你无权向我报复。”镜花妖大叫:“事先并不知道你高家的人和他在一起,袭击秘窟也没把你们列为主要目标,哼!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只好废了你,我不忍心杀你。”姬玄华举步逼进。
“饶我!”镜花妖惊恐地后退:“玄华,我……我也是不……不得已……”
“阴谋犯杀人犯,都自称不得已。”
“你要我怎办?”镜花妖掩面哭泣:“唯我居士的确希望你离开,所以愿意花钱消灾。鱼藏社和生死一笔却不愿意,先一步找到我,要我设法留住你,以便设法捉住你剥皮抽筋。你放弃朱雀功曹,不理睬我,我乱了方寸,根本不知道生死一笔临时起意另有安排,我怎能远走高飞?所以船走了两三里,我就登岸向他复命,他随时都可以杀死我,我不敢不听他摆布。昨天,他又要我来找你,要我用迷香用梅花针筒……放我一马……我……”
“下次,别让我碰上你。”姬玄华扭头便走。
“你如果不逃出千里外,我一定杀死你。”高黛凶狠地说,随姬玄华走了。
三更天,天宇黑沉沉。城内谯楼传来隐隐的钟鼓声,二更正了。城内,是夜市最热闹时光,城外却夜黑风高,天气正在变坏,寒风刺骨,严冬的脚步近了。
小船寂静地夜航,三枝长桨轻柔地划动,不至于发出太响的拨水声,像一艘幽灵之船。
城河宽阔,船悄然越过葑门,继续向北划行,河道愈来愈宽阔。左面的城墙黑黝黝像山岩,偶或可以看到巡城丁勇,摇曳的灯笼幽暗光芒闪动。
再往北,就是相门了。
河东岸,不时可以看到一排排停泊着的船。
前面里余,一艘灯火全无的大画船,也静悄悄向北航,左右十二枝大桨,也缓慢地划动,入水轻而深,离水也柔和,操桨的划手技术第一流。
小船内,姬玄华、费文裕、高黛、透过前篷口,注视着前面隐约可见的黑黝画船。
操舟的三位舟子,更是技术超人的行家,船不受风力影响,稳定地静静向前航行,与画船保持同等的速度,黑夜跟踪需要高度的技巧,稍一大意就会失去目标,因为不能跟得太近,避免被对方护航的船只发现。
“他们如果不停泊,我们岂不是白忙了?”姑娘不安地用肘碰碰姬玄华的手膀:“怎办?”
“要跟一段再说。”姬玄华也感到烦恼。
“要不要赶上去强攻?”费文裕问。
“不行,老哥。”姬玄华大摇其头:“船在水中航行,船上粉头掉下水必死无疑,咱们怎能冲上去做害死无辜的凶手?”
“他们如果绕城航行,天亮再停泊。咱们只有白瞪眼,今晚似乎白来了。”费文裕当然不忍心戕害无辜:“生死一笔这杂种诡计多端,还真不易对付。”
“但愿他今晚在船上,哼!”姬玄华恨声说:“躲在粉头的罗裙下托庇,他丢尽了武朋友的脸面。”
“你可别错怪了他们,兄弟。”费文裕说:“两厂的人,负责侦查京都内外,各王公大臣的隐私,深入私室内房如入无人之境,有时不妨扮乌龟王八,女的必要时也进教坊充妓女,任何地方他们都可以隐身,这是他们的职责。当初的正德皇帝,另设了一个内行厂,就是专门躲在王公大臣的内室,躲在女人堆里,专门调查哪一个贵妇美丽,哪一千金漂亮,再回去带皇帝来快活。所以三厂一卫,对利用女人都学有专精。生死一笔名正言顺在花船上快活,没有人会怪他有亏职守。”
“下一次,我要到京都。”姬玄华直咬牙。
“太危险,兄弟。”费文裕不同意:“在这里,东厂没有几个人,已经可以翻江倒海了。到了京都,他们集中两厂一卫的人对付,蚁多咬死象,划得来吗?”
“这……”
“他们可以用一百个人,或者一千个人来换你一个,即使换你一条胳膊也是值得的,你可不能付出一条手臂。算了吧!不要去。”
“于心不甘呀!上次我到河间肃宁……”
“那时他们毫无防备,这时你去试试看?”
高黛心中一动,听出一些征兆。
“姬大哥,你到河间做什么?”她忍不住追问。
“小女孩,不要多问。”费文裕大笑:“那是男人与男人的事。”
“费大哥,是不可告人的事吗?”高黛也咭咭笑:“不可告人的事有多种……”
“姬兄弟所做的事,不但可以告人,而且可以告天日,只是他不想白于天下而已。”费文裕说:“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是魔鬼,但在苏州我所做的事,自信也是可告天下于心无愧,但法理难容。小女孩,你要姬兄弟把他做的事告诉你吗?”
“有何不可?”
“你会吓死。”
“啐!费大哥,我的胆子是很大的……”
“呵呵!我知道。”姬玄华有意抛开话题:“你跟来袭击挤满粉头的画船,就需有惊人的胆气。”
前面的桨夫,发出一声唿哨。
“他们靠岸了!”费文裕兴奋得跳起来。
隐约的船影,徐徐向东岸移。
“大家准备。”姬玄华抓起雁翎刀系在背上。
河岸有十余座住宅,更远些,灯光闪烁,可能有一两座园林别墅。
河滨泊了三四十艘小船,画船成了庞然大物,在最南首靠上了河堤,首先便跳上三名大汉,两面一分担任警戒,防险的准备相当周全。
架妥跳板,船夫们一阵忙碌,舱内开始有灯火泄出,前舱门开处,鱼贯出来了五个人。
前舱面设了彩棚,本来四周应该悬挂数十盏五彩小灯笼,彻夜五彩灯光闪烁,赏心悦目。但今晚所有的灯笼皆不点灯,前舱面暗沉沉。
“我们到白下园看看。”为首的人向后续出舱的人说:“如无他事,约一个更次才能返回,你们这里要特别当心,严防意外。”
“长上请放心,白下园附近没有人敢撒野。”送出舱的人口气充满自信:“这里是尹前辈的地盘,他对地盘的保护极为小心,任何陌生人在附近走动皆无所遁形,可疑的人休想活着离开,所以这里十分安……”
堤上的大柳树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人影电射而下,眨眼间便上了跳板。
来的不止一个人,三个。
没看到堤上的警卫出现,表示三个警卫凶多吉少。
“什么人?”船头的警卫拔刀厉叱,挥刀直上。
“债主来也!姬玄华!”
“神魔费文裕!”
高黛不出声,挥剑冲进。
一阵大乱,全船骚然。
“啪哒!”雁翎刀一挥,砍断了一根彩棚柱,彩棚轰然倒坍,把在舱面的人盖在下面。
费文裕飞跃超越,人化龙腾登上舱顶,直奔后舱,一剑挑飞了一个登舱顶堵截的人。
高黛紧跟在姬玄华身侧,她对姬玄华有信心,姬玄华攻坚,她捡漏网之鱼,乘虚递剑得心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姬玄华的雁翎刀很可怕,有如天雷霹雳,从前舱杀入直透中舱,刀过处人体崩裂,家俱舱壁纷纷倒坍,虎入羊群无可克当。
有许多小隔舱,里面传出女人的尖叫号哭,黑暗中难辨敌我,走狗们乱得一塌糊涂。
费文裕则从后舱往前冲杀,他的剑比姬玄华的刀更具威力,仅在通向中舱的走道中,就刺杀挑飞了七个人,恰好到达中舱与姬玄华会合。
他们一面挥剑,一面发出约定好的叱喝声,以免伤了自己人,舱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误伤在所难免,必须以声音显示位置。
“向外卷!”姬玄华沉喝,砰一声撞毁了官舱的左面排窗,跃出外舷供下役男女走动的舷板,劈翻了两个人,再沿舷板向前舱面冲去。
费文裕走另一面的舷板,重新杀向后舱与舵楼。
鬼哭神号,聪明人纷纷跳水逃命。
这种狂风暴雨强盗式的猛袭,震撼的威力大得惊人,胆气弱的人必定魂飞胆落,斗志迅速消沉。
能逃走的男人都逃走了,连船夫也跳水溜之大吉。
三十余名美丽的粉头,全都躲在各小舱内的被窝里发抖。
点起了火把查验尸体,二十二具尸体中,没有生死一笔,没有勾魂无常。
“这狗杂种不在船上。”费文裕冒火地大叫:“狡兔三窟,咱们白来了。”
黑夜中快速狂野搏杀,怎知道所杀的人是谁,要知道死尸是何来路,一查便知到底有没有主脑人物。
“这混蛋是个怕死鬼。”姬玄华大表失望:“他只会调兵遣将玩阴的。我不能白来,债照讨不误。”
一脚踢开主舱门,火光一张,里面两个裸女尖叫着跳起来,棉被脱落赤条条地爬伏在地大叫大王饶命。
高黛居然毫无羞色,抓起棉被把两裸女盖住。
“不要哭,我们不伤害你们。”她好心地安慰裸女。
姬玄华劈开了所有的柜橱,失望地出舱,只有一些首饰,应该是粉头们的,走狗们不会有大批金银留下,他们没有必要把金银带上船藏匿。
“连利息也没收到,见了鬼啦!”姬玄华站在跳板上大声埋怨:“我不信邪,下次去织造署搬库银,连本带利一起收,我不信库里是空的。”
这番话,一定可以传入织造署。
“今晚咱们失败了,兄弟,认了吧!”费文裕向堤上走:“搬库银必定有利可图,你一定可以讨回本利。李太监躲到杭州残害杭州的人,花了四十万银子,在西湖替魏奸建生祠。表面上他所搜刮的金银珍宝,藏在杭州的织造局,其实暗中搬来苏州藏匿,苏州是他的老巢。咱们破库大搬特搬,弄一二十万两金珠决无问题。”
堤顶传来一声冷哼,阴森有如鬼声。
“一二十万两金珠,搬得动吗?”鬼声刺耳,令人入耳惊心。
共有五个黑影,全穿了有色长衫,像五个来自地底的幽灵,更像五具僵立的僵尸。
“你外行,老兄。”姬玄华大踏步领先登堤,声如洪钟压下鬼气:“珍珠宝石,一袋之量可值三五万,甚至值十万两银子,在下一个人,搬百万何足道哉?”
“你就是姬玄华。”
“包打保票。老兄台,有何指教?”
“你们好大的胆子,把老夫的贵宾杀得落花流水。”
“哦!这些东厂恶贼是你的贵宾!好家伙,可知你也不是好东西。阁下,你要替他们出头。”
“不错。”
“也替他们背债?”
“混蛋!老夫……”
“你称老没有用,受到在下尊敬的人,才配在姬某面前称老,你凭什么认为在下尊敬你?”
“老夫是吴下园主人。”
费文裕越出两步,哼了一声。
“原来是你这比猪狗更低贱的老混蛋,吃血夜叉尹春申。”费文裕厉声说:“你是坐地分脏的魔道下流贱种,比那些划地称雄的豪霸卑鄙一百倍。至尊刀在苏州称豪,虽则他被迫替毛巡抚做走狗,至少他还保有几分敢担当的豪气,他就不喝乡亲的血,不出卖有良心血性的人。而你,暗中供给走狗有关义民底细的消息,让京师来的恶贼抄他们的家,杀他们的头。我一直抓不到你出卖义民的实据,不能凭传闻制裁你这杂种。今晚,可是你亲口承认东厂恶贼是你的贵宾。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老狗,我找你。”
“你配?你是什么东西?”吃血夜又怒吼,举手一挥:“毙了他!”
出来一个人,一声龙吟,长剑出鞘,黑夜中,这人的双眼似乎有绿芒闪动,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兽类的眼才会反射光芒。
“拿命来!”这人用剑向费文裕一指。
“说大话的人会倒霉的。”在一旁的姬玄华大声说:“面对神魔费文裕的人,敢说拿命来的人勇气可嘉。勇气是不足恃的,要真能打倒神魔才算数。”
这人的剑,向下疾沉半尺,可知必定吃了一惊,几乎举不起剑。
先声夺魄,神魔费文裕就具有夺魄的魔力。
“别怕,我不会一剑杀死你。”费文裕举剑,冷然滑进一步。
虽然夜黑如墨,但依然可以感觉出强烈的杀气,像浪涛般一阵阵向前涌发,空间里,寒风的冷度增加了一倍,奇异的冷流令人浑身毛发点立。
黑夜中闪避不易,谁敢保证一剑杀不了人?
这人的身躯抖了两下,退了两步。
人影乍动,吃血夜叉突然从侧前方闪电似的扑上了。身动剑出鞘,剑一伸便近身了。
姬玄华哼了一声,身形更快,旁观的人连人影也没看清,铮一声大震火星飞溅,雁翎刀奇准地架住了剑,吃血夜叉斜撞出丈外,马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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