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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绿茶盯上后我险些注孤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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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纷纷侧目过来。
鹿见溪皱了下眉,随后冷淡道:“不高兴我抱着他,就让别人来抱。”
鹿诗被噎了回去, 绷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
一行人匆匆赶路回闲意山。
鹿诗修为不济,无法带人御剑,虞竹就被推到了她这里。
她的嗅觉一向很好,虞竹身上的味道很浅,但她还是闻到了。
是血腥味。
鹿诗稍稍仔细以神识查探一下便知,虞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脖子后头和隐于袖下的手腕、脚腕上,都有被人捆绑勒出的痕迹。
因他肤色太白,那痕迹简直昭然地刺目。部分柔软处甚至磨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显然是新添上去的,体内还有迷药残留。
可鹿诗不是说他出去寻人。怎么会被人药晕了,捆绑着丢在山洞里?
且他们方见虞竹的时候,也不见他有被绑着。
这些该怎么解释?
鹿见溪本想不急于一时,
她被【心誓】约束,不能将鹿诗逼得太紧,只等回了相对安全闲意山再论。
——如果那位装睡的小公子,脸颊乃至脖颈皮肤没有变得如此昭然的绯红的话。
他整个人红成了一颗小番茄,靠在她的肩头,心跳声简直振聋发聩。
鹿见溪装瞎都装不下去了,
没想到这位小公子居然还挺纯情,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就害羞成这样。
不由得松开了正握住他的手——虽然她本意只是怕人突然醒过来或者梦中乱动,会坠下剑去。
“醒了?”
虞竹:“……”
鹿见溪: “醒了就坐直。”靠得她肩膀都麻了。
虞竹睫毛颤了一下,闭得更紧了:“……”
鹿见溪:“……”
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阵仗。
谁看她语调一冷,不是乖乖避远一些的,她两米八的气场不管用了是吗?
正纳闷,一点温软搭上了她撤回放在膝盖上的手。
鹿见溪有点茫然,
低头看着那一只不安分的白净爪子,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做着仿佛能叫人“无法察觉”的慢动作:悄悄、悄悄地往她的手心里钻。
最后成功地将自己的手重新塞回了她的手心之中,
安静下来,不动了。
但少年手背上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浅浅的粉红。
鹿见溪:“???”
我他妈,这是被明目张胆地勾搭调戏了?
你打量我是死的,这么塞我都感觉不到?
她被秀傻了,
太过震惊,以至于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手一松,立时要将人推开。
虞竹却像是提前预知到般,一把攥紧了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唤了句:“姐姐。”
声音清润,语调里透着温软的乖巧,
他仰起脑袋瞧着她,乌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委屈来,“你认不出我了吗?”
鹿见溪定定地看着抬起头来的少年,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式嫌弃的表情寸寸碎裂,瞪大了眼。
温竹?
第6章 我们两个,去哪里都一样……
飞剑上,鹿诗被师兄们环绕看护着谈笑风生,一路欢歌笑语,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心神不宁,烦闷不安。
时不时瞥向独自行进在前的鹿见溪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手:路上行了将近一日, 阿姐却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她。
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在生气?
可她从前从不会这样莫名冷待她,就算要责怪,也只会明火执仗地来,条条同她说清楚。
到底是三年不见。
鹿诗心不在焉地回想起阿姐忽然低头去嗅虞竹的画面,悔恨得咬了咬牙。
是她疏忽了。
昨夜,她做了个极为真实的噩梦。
梦里的虞竹竟然提了剑要来杀他,一身血腥戾气,眼神冰冷。
她醒来之后尤觉恐怖难以心安,慌乱之下急于求证,便趁着鹿见溪昏睡,连夜去了趟将虞竹困住的山洞。
眼见虞竹仍在,被捆得结结实实,仍处于昏迷之中,扎扎实实松了一大口气。
她当时一念之差,想着若明日阿姐同她过来寻人,看到虞竹被绑,难免疑惑,便提前将人松绑了。
那时便依稀记得,虞竹好像有轻微的出血,但伤口在衣襟遮掩之下,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阿姐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断然不会主动去查看,交给她本该是最安全的。
但偏偏出了纰漏。
她不该多此一举,欲盖弥彰。
鹿诗自我反省。纵使是虞竹被瞧见被人捆绑,也可以被推算成是旁人所为。虞竹昏迷着,还不是任由她自辩?阿姐总该更信她才是。
现下多了一条难以圆说的铁证,反而叫她的行动显得反常起来。
可阿姐虽然气她有所隐瞒,却到底没有当场质问她,足见她到底还是同她一条心的。
鹿诗在自我安慰之中内心稍定,正想着上前去同阿姐说上两句话,便见前头的鹿见溪像是避让一般,身子朝旁边退了一下。随即侧目,与手边扶着的,似乎刚“清醒”过来的虞竹四目相对。
离得太远,高空风声阵阵,她全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远远见鹿见溪宛如雕像一般地呆了片刻。
虞竹像是没坐稳,身子摇晃了一下。
鹿见溪吓了一大跳,紧张地伸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虞竹靠在她怀里,仰头同她说了些什么。
她便像是被吸去了心神,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句交代都没给。飞剑倏然提速,揽着虞竹,只数个呼吸之间便完全在众弟子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鹿诗:“???”
众弟子:“!!!”
……
得与弟弟重逢,自然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到底还年轻,沉稳只在人前,到了亲人面前又是另一番的模样。
鹿见溪将温竹带回到玉泉谷的竹屋,这里四下无人,正好是说话的地方。
“原来你真的穿越了!”
她说不出的开心,来回地打量温竹,眸子里宛若承满了春日里的小花,盈盈的,尽是温暖笑意。
“嗯。”温竹也随着她笑,乌黑的眸底似蕴星辰,亮亮的,怎么看怎么乖。
奇迹一般的重逢。
两人在屋里对站着,四目相对,两手相牵,足足傻笑了怕有三分钟。
高兴啊!
鹿见溪从未有现下这一刻般,感谢上天垂爱的。
好半晌才从亢奋的情绪之中抽 身出来,让他在圆凳上坐下,
掏出几瓶外伤药,蹲在他面前仰头问:“身上伤得厉害吗?手给我看看。”
温竹摇头,“皮外伤,并不碍事。”
话是这么说,还是乖乖将手递进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心温热,贴着他的手背,递过来恰好的温度。
指尖的力道恰好,轻揉着他腕上的淤青。
温竹的视线不自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一阵,整个人的感官都好像被那点温度牵引着,朝那只手汇聚而去。
似满足,又似更深的渴望。
指尖悄悄收拢,勾住她的尾指。
低声喃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鹿见溪动作顿了一瞬,
鼻头一酸,回想起前世种种,心口隐隐作疼,眼眶泛红。
匆忙低下头,笑着道:“傻话,这不就见着了?”
轻轻替他敛好垂落的衣袖,静了一会才道。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
前世,她只是难得出了趟门,应母校的邀约出席了母校一百年校园庆活动。
回来时还带了小熊蛋糕,想着和温竹一起当夜宵吃,谁知在两人家里各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焦急地找到外头时,方一眼便瞧见了他。
他面色苍白,冰冷地躺在不远处的水池边,早没了呼吸。
鹿见溪脑子一瞬空了。
冲击太甚,此后一段时日的记忆都模糊了。
鹿见溪本是从不得罪人的佛系修行者。
面对修真界各个势力的拉拢,不站队,不表态。因她绝对强横的实力和惊人的天资,这么久以来,从未有人敢主动招惹或者勉强她。
但她知道温竹的事不可能是意外。
有人触犯了她的逆鳞。
鹿见溪花了三天的时间,查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要带恶意沾手谋划此事之人,被她一夜之间抹消。既不牵连无辜,也绝不多放过一人。
她还因此知道了温竹身世的秘密。
……
不过既已经重生,一切从头来过,前世的那些黑暗和罪恶,温竹已经没必要知道了。
他是生长在阳光下的人,不该听那些污秽之事。
鹿见溪捧着温竹的手,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手腕的勒痕之上,垂眸的瞬间无声消化掉了情绪,再抬头时又尽是笑意:“你像是也知道我穿越过来了?见着我都不惊讶。”
可能温竹现在的身体天生敏感,只是被她这般捏着手揉搓,也红了耳根,眸子水光潋滟的。
瞧着是在害羞,鹿见溪颇觉可爱。
温竹应:“起初不知晓。”
一顿,“其实我是一直在装睡。后来才发觉扶着我的是姐姐,虽然惊讶,但怕认错不敢声张,就耽误了一会,确认了才‘醒’来。”
鹿见溪来不及笑他拙劣的装睡演技,心里一沉,“装睡?鹿诗不是你的道侣吗?有她在,你为什么要装睡?”
“道侣?”温竹脸色骤白,“她这么说吗?”
他慌张自辩:“我没有想和她成为道侣,是她突然跑来虞氏,同我逼婚的。”
“逼婚?”
与鹿见溪的 声音同时,一道低沉的嗡鸣声凭空响起,在谷间回荡。
鹿见溪没见识过“古代版门铃”,吓了一跳站起身来。
探出神识,方得知是鹿诗一行到了。
苏元等几个蓝白衣袍的弟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她身后,活似是来帮她助阵抢男人来了。群情激昂地在谷口伸着脖子叫嚷,人越聚越多。
鹿见溪:“……”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干了什么。
这一世,没人知道温竹是她的弟弟,只知他是鹿诗先看上的道侣。
而她一声不吭,直接把人拐到自己的屋子里来了。
偏她还是个臭名昭著的好色女魔头。
这误会大了。
为着日后温竹的名节着想,鹿见溪迅速整理好药瓶:“我们先出去吧。”
她相信温竹肯定不会对她撒谎,且鹿诗在虞氏领域的种种行为都体现着她有所隐瞒。局势大体更偏向于温竹,鹿见溪却也不想随便下决断。
“你和鹿诗各执一词,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总要当面分辨清楚。这事的结果需得上报闲意山的掌门和师祖,又恰好沾上了虞氏灭族的大事,一切细节具得清晰了然才行。”
出门前取水净手,洗去手上残留的药膏,见他茫然地立在那,无措着:“可我知道的不多。”
鹿见溪有些心疼: “你别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温竹身世涉及虞氏灭族的祸事,往小了说,是境主单方面试图媚主邀功,拿他们做筏子,向帝后讨好。
往大了说,则是得罪皇室当权者的大祸。
若要以怨报德,瞒天过海地将温竹留下,鹿见溪过不去良心那一关。
若连句解释都无,直接带着温竹离开,又像辜负了长辈的爱护之心:白季将原身向来不薄,几乎可道是视若亲女,偏心得世人皆知。
鹿见溪打算将这事的真实境况弄清楚了,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师尊白季。
若师尊有法子庇佑温竹,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没有……
“如果闲意山不能接纳你,我就带着你离开。”
她拿沾湿了水的指,轻轻捏了下温竹的脸蛋,开朗笑道,“我们两个,去哪里都一样。”
温竹方才终于能笑出来,
乌黑的眸底全是她的影,乖乖应:“好。”
第7章 真相
玉泉谷山门大开,
鹿见溪领着脸色红润,眸光潋滟的温竹走出来,在场之人瞥见他微敞的衣襟下依稀可辨青红痕迹,哄然一声,直接炸了锅。
十九是个姑娘,见着卸了面纱的温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宛如心梗般瘫坐在地上。
气得捶胸顿足:“完了完了,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啊!”
“呜呜呜,仙子被魔王糟蹋了!”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仙子贞洁不保了呀!”
鹿见溪:“……???”
当着我弟弟面瞎说什么?!
鹿见溪吓得只想将孩子的耳朵捂上,免得他被这些思想糟污的人给荼毒了。
眸光在那群梗着脖子、聒噪叫嚷着“丧心病狂”、“强抢民 男”、“见色忘妹”的弟子身上扫过。
亮出长剑:“闭嘴。”
全场静默三秒。
鹿见溪:“滚。”
所有人作鸟兽散。
众弟子:打不过,溜了溜了。
十七跑得远了,自觉安全,愤怒地回过头来大喊:“光天化日,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师尊!”
看他措辞还算谨慎,没带脏字,也没教坏孩子,鹿见溪就没搭理他。
一时热闹褪尽,唯独鹿诗孤零零留在一线天的山道之上。
她咬着下唇,搅着手指一幅受尽委屈的模样:“我知道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就叫他们别乱说了,他们非不听。”随后又看了温竹两眼,并没有主动走近。
而温竹则始终稳稳站在鹿见溪身侧,安分乖巧。
目睹她“祭剑向同门”的出格行为,低头闷笑了两声,竟一句自辩都没有。也并不同鹿诗打招呼,反而像是忌讳,看也不看她。
鹿见溪感受到他两者之间明显陌生的气场,绝不似鹿诗所言,是道侣的关系。
遂直接忽视了她那句辩解兼试探的言语,直视着鹿诗,淡声道:“我且问你,你现下有没有要和我交代的?”
鹿诗眸光闪了闪,竟没有避开她的视线,大大方方迎视着她,无辜道:“阿姐指什么?”
她受到质问并不慌张,
是以为眼前站着的人还是从前的阿姐,嘴上说得厉害,却从不会真正弃她不顾。
每一次都是如此。
阿姐顶多只沉着脸,说些威胁的话语,吓吓她,纸老虎罢了。
她硬着脖子,底气十足地撑着。
鹿见溪:“……”
鹿见溪便不问了,迈步朝出谷的方向行去,开口道:“我要去寻白季师尊那走一趟,你同我一道去吧。你离山出走,闲意山上下都在找你,过去之后,要同你掌门师伯和师祖好好道个歉,再将虞竹的事情说清楚。”
听到姐姐要她道歉,鹿诗一愣,露出错愕的神情来。
“擅自离山是我的错。”她三两步紧跟上鹿见溪,也顾不上温竹就在旁边,压着嗓子央求道,“怪我太任意妄为。可是阿姐,阿姐我求你,不要将我交给师祖。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全是看在你的份上留下的我。若还觉得我任性妄为,或许会将我赶出去的!”
鹿见溪侧目望过去:“离山出走只是小错,没人会因此将你从闲意山赶走,你担心什么?”
鹿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狠狠一滞。
更不满阿姐的咄咄逼人,焦急道,“可、可虞竹与我之间只是是私事!何需要禀明师伯师尊?姐姐答应,为我们证婚,不就行了?”
一直安静温顺呆在一边的温竹忽然插嘴道:“我从没答应你。”
他像是有些恼怒了,抿着唇,“你与人结为道侣,只需单方面情愿就行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虞竹敢同她呛声,
这事大大超出鹿诗的预料。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像是呆住了,“那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还将我引荐 给你的父母,得了他们的许诺。我们连婚约都定了,你竟说你没答应?”
“此次虞氏大祸,我冒着被姐姐斥责的风险非要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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