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神帝-第8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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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人皇精血，但没有一丝威压，被人磨灭了，变成了废血。
　　这里似乎发生了大战，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有建筑都是完整的。
　　“万源兄！”齐天律仰天长叹，然后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我的侄儿啊！”万葬圣子的二叔含恨跪地。
　　庆云山庄的主人面无表情：“玄天国的圣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三人没有入万源神庙，而是转身离开。
　　当金乌再次照耀大地时，玄天国有两个震天动地的消息正在发酵，如瘟疫一般传遍绝大部分的耳中。
　　“庆云山庄守卫森严，有三名皇者坐镇，但少年至尊还是杀死了万葬圣子，一冠王为威震当世，刺杀之术绝于九天之下！”
　　“万源神庙密谋造反，我国先圣亲自出手，血腥镇压。”
　　在一家靠近万源神庙百里外的酒肆里，当姬阳听到这两个消息时，本来还有些郁闷的他，顿时大吃一惊，一口酒当即喷了出来。
　　他压根没有杀死万葬圣子！
　　为何有人放出他杀死万葬圣子的消息？
　　难道是齐天律有意借此羞辱他？
　　昨夜，他从地宫离开，并未远去，随后便看到三皇南下，他没有跟去，生怕暴露踪迹。
　　毕竟，那是皇者。
　　至于万源神庙，似乎与他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一名面目白净的中年人出现在姬阳面前，虽然换了一身素衣，但看到此人，姬阳眼皮猛地跳动而起。
　　居然是那名人皇宦官。
　　姬阳被人皇宦官请上了后者的车辇。
　　“小友，恭喜你大功告成。”那名人皇宦官一脸堆笑。
　　姬阳不动声色，道：“我虽然去过庆云山庄，但杀的不过是一个假的圣子。”
　　宦官人皇不以为然的道：“这不重要，天下人知道你已经杀了他，这便足矣。”
　　姬阳横眉：“小子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宦官人皇嘴角微微扬起，道：“在玄天神都，只要帝君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知道的，哪怕瞬息万变的风云都可以掌控。”
　　“故而，帝君自然也知道那庆云山庄中的圣子是假的，不过消息突然，没有事先告诉小友，故而帝君特意让老奴来给您陪个不是。”
　　姬阳问：“真的圣子当时在何处？”
　　宦官人皇道：“万源神庙。”


第2082章　我不会死
　　闻言，姬阳心中震动，久久无法平静。
　　庆云山庄死了一个假的万葬圣子，世人皆知。
　　万源神庙被圣人血腥镇压，真的万葬圣子不能幸免，知道消息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万葬圣子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姬阳长长一叹，他的努力似乎白费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如果他不出手，哪怕真的万葬圣子死了，罪名也落不到他身上。
　　璇玑天女肯定要找玄天国的麻烦。
　　这是玄天帝君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出手此刻假的万葬圣子正好，给了玄天帝君一个机会。
　　不过，姬阳想起了什么，旋即问道：“虽然，世人皆知我杀死了万葬圣子，但璇玑天女不是笨蛋，她会知道真相。”
　　“她背后要找玄天国的麻烦。”
　　人皇宦官笑道：“麻烦？我玄天国的麻烦可不少，而我玄天国有两位尊高的先圣坐镇，从玄天国走出的强者遍布东土界，国之危难，一呼百应。什么都怕，就不怕背后来阴的。”
　　“帝君最怕的乃是失去大义。”
　　“中州大陆，能够压死玄天国的，唯有大义二字。”
　　闻言，姬阳一震。
　　大义这二字在个人眼中不算什么，但对于一族，一国而言，它无比沉重，若是玄天国失去大义，这会动摇一国根基。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只有更强，没有最强，疆界再大，也留不住人心。
　　玄天国作为中州大陆的无冕之王，从这里走出的强者，乃至圣人不计其数，遍布东土界。
　　能够留下人心的，唯有凛凛大义。
　　当提起这个国家，却无法以此为荣，而是以此为耻时，失去归属感时，谁是主宰者他们没什么兴趣，哪怕这个国灭了，那些从这里走出去的强者也不会伸出援手。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作为玄天国的圣女，曦娥在这里有如此之高的呼声和影响力，让那些从这片大地上走出去名震四方的人物，都愿意视玄天国为祖国。
　　姬阳知道大义这两个字的沉重，当璇玑天女用大义来做文章，针对玄天国，那绝对是玄天国的噩梦，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宦官人皇道：“在四千年前，万葬圣子与我国天女缔结婚约，由现任平天教教主亲自见证，婚书也掌握在他手中。”
　　“那时，平天教之所以这么做，主要为了平息两大古族连年不断的征战，避免不必要的内乱。”
　　“事实也证明这一点，由于那一门婚书的存在，两国恩怨得到极大的缓解，婚书存在的意义十分重大。”
　　“故而，帝君若是违背了那一只婚书，便等同否认了平天教所做的一切，挑战平天教威严。平天教乃是中州大陆的天，正面挑战它，大义必定尽失。”
　　“不过，时至今日，葬天国已经覆灭，婚事再无存在的意义。”
　　“只是，那婚书却被璇玑天女利用来对付小至尊的杀手锏，此事祸及我国天女，而我国天女被视为玄天国未来，帝君岂能坐视不理？”
　　“万源神庙覆灭，真的万葬圣子死于其中，理所应当。”
　　闻言，姬阳深吸一口气，道：“帝君真乃一代枭雄。”
　　这是姬阳对玄天帝君的评价，没有褒义，也没有贬义。
　　宦官人皇一叹：“如今，我玄天国的难题总算得意化解，璇玑天女即将登上教主宝座，必定没有功夫在浪费在我玄天国身上。”
　　“她要成为教主，必定在平天教年青一代无敌，而小至尊你，将是她最大的阻碍。”
　　“她……不会让小至尊你活着回到平天教。”
　　“即便你回去了，背负着一冠王凯旋，璇玑天女必定也会针对你，她不会让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将她击败，让她功亏一篑。”
　　姬阳看向宦官人皇，道：“不知帝君那里有什么建议？”
　　宦官人皇道：“小至尊，你是一个聪明人。现在，你杀了万葬圣子，等于给璇玑天女一个警告，她自然也会回礼，不过，在帝君看来，你们二人可以共存。”
　　姬阳笑了笑，目光目光却格外冰冷：“共存？”
　　宦官人皇道：“帝君的意思是，小至尊你可以暂不回归平天教，等教主之位尘埃落定，让那璇玑天女高枕无忧，再由一些人出面调解你们的矛盾。”
　　“小至尊应该知道，你身为帝女之徒，只要她愿意出面，你们的矛盾必定可以调节，水火可融。”
　　姬阳不动声色，反问道：“帝君是怕我去了回不来，两头落空，在我身上孤注一掷却颗粒无收吧？”
　　宦官人皇皮笑肉不笑，道：“小至尊，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你应该这么想，帝君十分宠爱我国天女，他老人家是不希望你有去无回，故而伤了我国天女的心。”
　　“还有，小至尊，你为了我国天女做了那么多，不惜背负杀人罪名，为的肯定不是现在，而是光明的未来，难道甘心让这一切变成梦幻泡影？”
　　姬阳摸了摸鼻子，这个老狐狸倒是很会说话。
　　宦官人皇循循善诱：“还有一事，小至尊你应该不曾听说。在天女央求下，我国先圣曾带她去了万界擂台，为你助威。”
　　“当她看到你将战死，声泪俱下，归来后，道心摇摇欲坠，几乎破碎，情绪低落，意志消沉至今，神色也是十分憔悴，整日心不在焉。”
　　闻言，姬阳心中又是一怔，脑袋中忍不住浮现那位天女的绝代身姿，以及一张绝美的容颜。
　　这让姬阳心中莫名一痛。
　　他更记得，那个女子喝下感天神茶后的心碎模样。
　　她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一双美眸永远是千年不化的积雪，冰冷而尊贵。
　　但她是多么在乎他的想法，在乎到不敢面对他的地步，甚至不惜越界逃避。
　　“我想见她。”姬阳轻语。
　　宦官人皇应道：“这一条路走到尽头，便是圣火坛。”
　　话锋一转，宦官人皇说道：“但前提是，小至尊你得回答老夫的问题，回平天教，亦或是不回？”
　　姬阳反问：“如果我不回，今日可是见不到她了？”
　　宦官人皇答非所问道：“有些痛苦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帝君不希望我国天女再经历第二次，这对她打击太大，可能这一世都会因此而消沉。”
　　“但是，老奴有话要说，不止帝君，老奴也是亲眼看着天女长大的，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了四世，她生性无比执着，认定的东西一生不会再改变。”
　　“正因为如此，她道心易碎。但除此之外，她别无弱点。”
　　“所以，如果再次听到小至尊你的死讯，老奴认为，别说天女会消沉这一世，哪怕可以积累出第五世，第六世，乃是第七世，她都依旧消沉下去。”
　　“说难听一点，天女光明的未来将因你之死而永远暗淡下去。”
　　从宦官人皇口中，姬阳更加了解那位白衣飘飘、美丽而冰冷的女子。
　　旋即，姬阳目光变得坚定而起：“我不会死！”


第2083章　圣火坛
　　宦官人皇长长一叹。
　　随后，他一脸遐思的说道：“老奴乃是整个中州大陆最好的说客，凭借着一张嘴，平息过中州大陆诸多风暴和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也让无数的生死大仇握手言和。”
　　“却没想到，还是没有说服小至尊啊。”
　　姬阳不动声色，道：“小子很荣幸。”
　　为了璇玑天女的未来，他有想过，避开与璇玑天女的争斗。
　　只是，他看到了萧忘情和韩晨雨的下场。
　　萧忘情认输了，离开了平天教，但韩晨雨睡了三千年。
　　谁能说得准，现在他退后一步，璇玑天女是否也会退后一步，而不是得寸进尺，赶尽杀绝？
　　以他对璇玑天女的了解，后者绝不会退，一旦让她成为平天教的教主，掌握中州大陆第一权柄。
　　那时候，不说是他的死期，但中州大陆短时期内必定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他身边之人会被一个个迁怒，遭遇不幸。
　　他不能承受这样的风险！
　　他更不能让自己的未来受到别人掌控。
　　故而，他不能退让，必须要回平天教。
　　现在的璇玑天女虽然权势滔天，但还有所敬畏，但她一旦成为教主，便没有人可以约束到她了。
　　一时间，姬阳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你想凌驾至高之上，那么，我便亲手将你葬入深渊！”
　　这时，宦官人皇说道：“你与荒日天女不同。”
　　姬阳看向宦官人皇。
　　宦官人皇道：“荒日天女性情温和，懂得进退，没有无敌于万界的心气，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她总会成全别人，牺牲自己。”
　　“而你如剑，一往无前，锐不可当，不是刺破九天苍穹，便是粉身碎骨，最终葬于深渊之下。”
　　姬阳不动声色，道：“前辈将小子和荒日天女相提并论，小子受之有愧。”
　　在宦官人皇眼中，荒日天女性情温和，懂得进退。
　　但在他看来，那是一个极其值得敬佩的传奇女子，她有大魄力，可大割舍，他暂时还做不到。
　　同样的，在宦官人皇眼中，他锐不可当，宁折不弯。
　　但在他心中，他并非如此。
　　他于不可能中崛起，成就少年至尊，封号一冠王。
　　但谁人知道，他可有更好的选择？
　　玄天帝君不看好他回归平天教。
　　他何尝不知道此番归去九死一生。
　　但他别无选择！
　　这时，车辇停了下来，宦官人皇说道：“圣火坛到了。”
　　姬阳侧目：“小子已经回答了，前辈还带我入圣火坛？”
　　宦官人皇苦笑：“小友的确回答的，不过你说的是‘我不会死’，在老奴眼中，你不会回平天教，而不是你回去不死。”
　　“虽然，这只是一厢情愿。”
　　姬阳沉默，这老狐狸还是没有放弃说服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老狐狸打算让曦娥劝她。
　　然而，宦官人皇神色变得凝重，不在以老奴自称，沉声道：“本皇这么做，必定会被帝君重罚。不过本皇更愿意相信，连万界擂台的桂冠都能折下，区区一个璇玑天女算得了什么，小至尊必定可以安然归来。”
　　两人下车。
　　此时，四周已经变成一片宫闱禁地。
　　虚空被一座古老的圣痕矩阵强行击穿出一条万古大道，岁月气息流淌，连接着虚空深处，深不可测。
　　虚空乱流顺着大道两侧涌出，可以见到橙色虚空乱流，在这里聚会成数十万里的橙色海洋，但很平静，亘古不灭。
　　宦官人皇没有多说，指着那条万古大道，道：“去吧，少则一日，迟则三日，切莫让后面排队的人久等了。”
　　姬阳点头，看来进入圣火坛的人不止他一个。
　　旋即，姬阳一飞冲天，登上那条万古大道，消失在虚空深处。
　　值得一提的是，姬阳化身而往。
　　他记得宦官人皇所说的话。
　　他这一行，只是要见曦娥一面，没有必要现出真身。
　　看到少年身影消失在万古大道之中，宦官人皇一叹：“都说女子的温柔可以融化男儿热血，希望我国天女能说服他。”
　　“须知，这一去，可不是教主之位争夺那么简单啊。”
　　五重虚空深处，圣火坛。
　　圣火坛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的神秘，它只是一个建立在虚空净土的祭坛，不过不是祭祀祭坛，而是祈福祭坛。
　　这里，亿万虚空染血，那血是圣人之血，圣人修为不知其尽，但死去了万年，精血不灭，落在虚空中，已经开辟出了无边净土，圣威弥漫，圣血所化的火焰仿佛永恒不灭，焚灭亿万虚空。
　　圣人之下强行闯入这片虚空净土附近，必定刹那被圣威镇杀，永留此地。
　　当然，想要踏入净土，必须得承受住圣血所化火焰的焚烧。
　　故而，虚空生灵在这里绝迹。
　　圣火坛，正是建立在圣人之血所化的净土中心，在岁月长河中，不断汲取着净土中的精血，经过上古圣痕矩阵炼去威压，取其精华，融合圣火坛之中化作圣火，可供后人修行。
　　虚空净土无边无际，圣火坛纵横数十里，但一比之下，微小如石。
　　而盘坐在圣火坛边缘一位白衣女子，她孤身一人，远远望去，更是渺小如尘，微不足道。
　　圣火坛呈圆环之状，四周是一轮岸台，中间是一个圣血湖，圣火熊熊燃烧，不过威力比起虚空净土弱了数万倍。
　　孤身一人的白衣女子正盘坐在那轮岸台之上，闭着眼睛，身下是一座莲台，无时不刻吸收着圣火。
　　她沐浴在生活之中，通体寒气弥漫，但气息很不稳定，如憔悴的神色一般，让人心疼。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闷哼一声，突然惊醒而来，继续一口精血喷了出来，触目惊心。
　　白衣女子没有拭去嘴角的血痕，一双没有任何神韵、甚至没有情绪的美眸看着前方，视线涣散。
　　许久，她泪眼模糊，对着虚空道：“前辈，那只死猴子已经死了。可是，曦娥还是忘不掉他……”
　　“哎。”虚空之中，隐隐听到一声叹息，似乎是来自那位死去万年古圣人的回应，但又虚无缥缈。
　　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天女曦娥，她一头晶莹雪丝一些披肩散落，尽皆落寞，此刻冷冷一笑：“爱恨因果，真乃世上第一剧毒。”
　　“本天女本以为可以承受，但……终究受不住。”
　　那天地虚空，却再无回应。
　　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