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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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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无所发挥,因为哭僧本身就是从星宿海偷跑出来的弟子……
铁无情冷冷地道:
“你怕了?”
金轮法王长叹一声道:
“我的确怕了。”
铁无情一收剑,道:
“既然怕了,为何还不滚……”
金轮法王长叹一声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虽然你的武功令我寒惧,可是我必须作最后一搏,因为雪飞狐在等待我们的结果,不有个交待,我很难离开……”
阿布拉神色一变,道:
“师父,不要……”
但金轮法王已抡起了那两个飞轮,他双目突然睁得好大好厉酷。
只见在那两个飞轮旋转平飞的刹那,他的嘴一张,一蓬血如雨向铁无情喷去。
血影如蒙蒙的雨丝,将这四周都化在朦胧之中,经过那飞轮的转旋,血雨如疾骤的恕矢,向铁无情喷洒而来。
铁无情这刹那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金轮法王的人影,他急速的收摄住心神,让自己脑子一片清明,因为那阵血雨落在飞轮上真如火焰一样的令人寒悚,此刻他才明白为何金轮法王称这两个轮刀为火焰飞轮的道理了。
谁又知道金轮法王为了和铁无情作最后一搏,已将自己的舌头咬碎,用舌尖的血液来作为引开敌方的视觉,可是他却忘了,铁无情的功夫是来自金面王的秘笺上,他即使闭上双目也能测知敌人方位。
只见他冷剑倏地一转,冷刃划起一道强光,疾射而去。
啊——
金轮法王惨叫一声,那两道轮影已射向半空,他瞪着那双硕大的眼睛颓然的倒向地上,胸口上已被冷剑穿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阿布拉惨叫道:
“师父……”
金轮法王苦涩的道;
“阿布拉,抱起我来——”
血水已渗透了衣衫,阿布拉双手将金轮法王抱起来,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前,眼泪如泉水般的往外涌,道:
“师父……”
喘了口气,金轮法王颤声道:
“抱我回达拉宫,我不要死在他们面前……”
点点头,阿布拉惨声道:
“我一定把师父送回达拉宫——”
他抱着那个即将断气的金轮法王,走出了七八步,蓦地一个回身,双目如刃般的瞪着铁无情,厉声道:
“达拉宫子弟将永远记住今日之耻——”
铁无情暗暗的叹了口气,对这个年轻人那种坚毅倔强的神情只有黯然的摇摇头,虽然阿布拉眼神里充满着无情的怨毒,他还是很佩服阿布拉的智慧和勇气。
屠一刀却嘿地一声道:
“有我老屠在一天,达拉宫的人就别进中土一步……”
阿布拉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踏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血却沿着他的衫袂而滴下来,那是金轮法王的血,他已流失了太多的血了……
风又在半空中呼啸,那翻转的云块使这里蒙上太多的萧瑟,那炽热的杀气并没有随着这边杀伐的休止而歇止,反而令人感觉出另一层的危机一直在沿续着……
西门飘雪的眼珠子在瞬快的变幻着,他望着冷冷的寒空里,似乎已预知金轮法王的下场会怎么样,阮二嫂仿佛禁不住寒空的冷风,紧紧贴着这个其冷如冰的年轻人身边,她像是依靠在那堵宽厚的墙上,有种安全又落实的感觉,此刻,她真渴望铁无情不要再来这里,不要再进她的园子,她愿意永远这样站着,永远贴在这个强壮的年轻人臂膀上,因为她觉得太踏实了……
半晌,西门飘雪冷漠的道:
“我要杀了他……”
一震,惊诧的抬起那双眸珠。
阮二嫂道:
“是老雪——”
摇摇头,西门飘雪道:
“他不配……”
阮二嫂背上犹然淌出了一股冷汗,道:
“那是谁?”
话音如吹自九幽的阴风,西门飘雪道:
“铁无情!”
阮二嫂颤声道:
“你是怎么回事,咱们说好的,只要解决了雪飞狐,他所有的家当都是咱俩的,下半辈子,咱俩享受不尽荣华富贵,如果你要和铁无情硬碰硬,万一……”
鼻子里一声冷哼,西门飘雪道:
“你不会懂,一个真正的剑手一生中都难得碰到一个对手,尤其是像铁无情这样的对手,千中找不出一个来,老雪那些家财固然很诱惑人,可是和铁无情交手的事更使我心动,我不会会他,简直是连觉都睡不着……”
阮二嫂轻轻吐了口气在西门飘雪脸上,她吐气如兰,香味迷人,话语如梦似的道;
“晚上有我待候你,保你睡的好……”
这个女人很了解男人,她相信自己的柔情能溶化掉一座冰山。
西门飘雪虽然是块冰,她也有办法化掉它……
西门飘雪斜睨了她一眼,道:
“少跟我玩这个,阮二嫂,杀了姓铁的,再杀老雪,这个步骤我已拟定好了,想想看,铁无情能毁了金轮法王,明日必将轰动武林,而我,再杀了铁无情,嘿嘿,江湖上又如何的诵传我,我要名,也要利,在名利两方面,我一样也不会舍弃,你既然要做我的女人,就依我的计划行事……”
阮二嫂急声道:
“别忘了,眼前这个人并不好惹……”
西门飘雪冷冷笑道:
“我西门飘雪七岁练剑,在剑道上我化了二十五个年头,学得一身好本事,为的就是出人头地,替西门家争一口气,我的父亲是玩剑的,却死在剑下,我的哥哥和弟弟也是玩剑的,也是死在剑下,西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曾向我死去的父亲和兄弟发誓,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剑手,让世上之人都知道西门家才是真正的剑道世家,因为西门世家有太多的人为剑道殉道了……”
听了这话一呆,阮二嫂道:
“那你更要珍惜自己才对,西门世家不能断后,我会替西门家传下子孙,但,那必须停止今日之事……”
“别说了。”
西门飘雪身子朝前踏出一步,遥见雪飞狐已带着七八个人向这里缓缓而来。
这财霸一方的大财主果然很有一套,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么多好手。
这七八个人中俱是江湖上挺负盛名之辈,西门飘雪一向高傲,心里虽然很明白这些人的来历,但却视而不见的迎风而去,连看都不看一眼。
雪飞狐嘿嘿地道:
“西门兄,来,老夫替你引见引见……”
哪知西门飘雪冷冷地道:
“不用了,我们各干各的事……”
这话够狂也够傲了,这七八位江湖豪客可全是在场面上露脸的汉子,一听西门飘雪这种口吻和话语,全都皱了皱眉头。
他们也是一方的霸子,何曾让人给这样扫过面子,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这太给他们下不了台了。
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怒声道:
“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我墨萍就不信那把剑能咬了我的鸟去,天下狂人我见多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嚣张的……”
西门飘雪呸地一声道:
“你说什么?”
他的手已缓缓抓向自己的剑柄,此人最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卖狂,一见墨萍的话语不逊,胸中立刻涌上一片杀机。
雪飞狐可是老江湖了,这种场面他可不愿发生,因为大敌当前,往后的杀戮全要靠他们,立刻往前一站,道:
“别闹了,大伙有什么过不去,等这边的事完了之后再说,姓铁的才是大家的敌人,如果只为了几句话而乱了阵脚,嘿嘿.那岂不是给姓铁的有机可乘——”
格格一笑,阮二嫂妩媚的一张脸如春花般的绽放了,她那银玲般的笑声让人有种如沐春风般轻松亲切而愉快。
这些武林豪客可是久闻此女的艳名,如今她突然站在他们的面前,那羞花闭月的面容立刻将这些人的目光吸引住了,刹那间,那股子杀气冲淡了不少……
阮二嫂笑声未敛的道:
“我们当家的可说的不错,咱们都是自家人,为了一点言语而生误会,那就太伤和气了,各位都是一方的高人,小女子也请大家熄熄火……”
这阵燕语轻声,听进这批人耳里,那真比一首歌还好听,他们这才惊叹阮二嫂的美艳,更欣赏她说话的语气。
果然,他们全将刚才的事忘了,因为他们的目光全让这女人的娇柔妩媚所吸引了……
只听一个汉子道:
“果然绝色,怪不得能享誉江湖呢……”
雪飞狐干笑道:
“燕子李真有意思,改天请内子陪你喝两杯……”
燕子李心底一凉,暗暗在责怪自己,妈的,老雪这个老狐狸,嘴里虽不带刺,可也够我受的,自己当着老雪的面谈这娘们的过去,岂不是挖人疮疤。
呸呸,他赶紧收拾心神,面色略红的干笑着……
半空里,已传来隐隐的脚步声……
大伙心里全都一紧,据他们所知金轮法王守的第一道关卡已彻底毁了。
雪飞狐不信铁无情真能天下无敌,他相信金轮法王虽不能致胜,至少也将那些杀手给毁了不少,只要铁鹰组合折损了不少,今日之斗,恁西门飘雪这些人,定能取胜……
阮二嫂面上冷艳的道:
“来了。”
果然,在众人簇拥下,铁无情已潇洒的踱了过来。
锥子和蝎子分立左右,屠一刀和哈多、黑三紧随在后,最后面就是锥子那帮子兄弟,个个都是出名的杀手。
除了雪飞狐外,这些人全没见过铁无情的本人,谁也不会想到在短短数月中能创出如日中天的万儿,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嫩小子。
年纪虽然是年轻了点,但,以锥子、蝎子、屠一刀、黑三,这些脚跺四海颤的人物都自动的投效了他,愿奉他为王,若非真有两把刷子,很难令这些人信服的。
这批雪飞狐请来的高手心里虽然诧异,暗地里也不能不佩服铁无情的风采和稳重,面对着这种山雨欲来的场面,铁无情是那么稳重和沉毅。
站在礼貌上、站在辈份上,铁无情都得称一声雪飞狐叔叔,铁无情虽是挟恨而来,他可不愿在台面上落人口实。
先拱拱手,道:
“雪叔叔,久违了。”
这声雪叔叔令雪飞狐的脸有些飞红,想当年和铁梦秋共遨江湖之时,三十六友之名当真是誉满江湖,那是何等风光的情景,而铁无情当年不过是个流着两撇鼻涕的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啃着糖葫芦,如今铁无情长得雄伟潇洒,与昔日之孩子不可同日而语,真是人间沧海,岁月不饶人,而他已是发根见白,已迈入老年之列了……
雪飞狐嘿嘿地道:
“你也好,数日不见你已跟以前不同了,可不是当年那个毛孩子了,唉,岁月不饶人,雪叔也老了,往后,大江湖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铁无情拱手道:
“谢谢雪叔的夸奖……”
这种话语对白,哪像是有深仇血恨的人,倒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长者,正在谆谆询探晚生的近况,话语间,不含一点火爆味,真让人怀疑,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西门飘雪嘴角里含着一丝酷冷的笑意,他似乎对这种无谓的客套不感兴趣,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在那大院里的一块斜石头上,目光远眺,这里的事仿佛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冰冰的傲气,却令人觉得格外寒惧。
屠一刀暗中一震,低声道:
“西门飘雪……”
这话音很底,西门飘雪却似听到一般,只是很冷厉的瞟了他一眼,那神情正如一个人在街上行走,有人认得他一样,虽然,他对屠一刀印象并不太好,但,有屠一刀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认得他,心里总觉得格外舒坦——
雪飞狐嘿嘿一笑道:
“贤侄,我来替你引见几位武林同道……”
摇摇头,铁无情苦笑道:
“相识未必有情,道上朋友也未必会将我这个毛头小伙子瞧在眼里,如果这里都是家父的旧识,待会儿就更好说话了,恕在下放肆,不如不识……”
果然是个狂生,西门飘雪已经够狂了,连站在同一边的人都不想多交谈几句,而铁无情那种口吻,更是令人有些受不了。
站在雪飞狐身边的人都怒形于色的有股子怒意,西门飘雪却讶异的瞧了铁无情一眼,顿时,他有种颇是知音的感受,刹那间,连他这个自负的汉子,都欣赏起这个年轻人了。
皱皱眉,雪飞狐嘿嘿地道:
“贤侄太不给这些朋友面子了。”
雪飞狐是何等人物,着有不借机挑起这些人和铁无情冲突的道理,他虽然淡淡的一句话,噪然把所有的人都激怒了。
墨萍刚想发作,却有人比他还忍不住。
那是享誉河朔的风铃客,此人一向孤傲,轻易不与外人往来,雪飞狐当年曾送了风铃客一幅画,两人便结了交情,此番风铃客是听江湖上传说雪飞狐有了麻烦,自动前来助拳,他一向看不惯别人那种目无尊长的样子。
干咳一声道:
“年轻人,瞧不起别人就是瞧不起自己,瞧瞧你有多大年纪,就是会那么几下子,也用不着这样狂傲……”
拱拱手,铁无情淡淡地道:
“前辈教训的是,在下失礼了。”
风铃客哼地一声道:
“前倔后恭,倒真让人瞧不起——”
他是得理不饶人,口唇间顿时刻薄起来。
嘿地一声,屠一刀那性子一向暴烈,一见风铃客那么不上道,铁无情已经低声下气了,他还那么耀武扬威的在训人,心里实在憋不下去。
嘿然声中道:
“妈的,你是哪个婊子儿,把你当人你还装鬼吓人,别人不知道你风铃客是个什么玩意,我老屠可清楚得很,你他妈的,故作风雅,爱玩画弄竹的,骨子里却他妈的玩尽了多少女人、采了多少花……”
一震,铁无情道:
“老屠,他是个采花贼……”
点点头,屠一刀嗯了一声道:
“错不了,这婊子儿专诱拐别人的媳妇儿,毁在他手里的娘们不下几十个,少主,他可不是个东西……”
屠一刀口没遮拦的这一嚷嚷,风铃客那张脸可挂不住了,虽然他玩女人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是,毕竟是人要脸树要皮,纵然是偷鲜尝腥的事,也不愿别人公然道出。
风铃客怒声道:
“姓屠的,你在这里大吼小叫的……”
屠一刀嘿嘿大笑道:
“我不但要吼,还要把你的丑事全掀出来。”
风铃客厉声道:
“你想死!”
别看风铃客温文儒雅的样子,在那张和善的面孔之后,所隐藏的厉酷,决不比一个面容酷恶的人好得多。
他的长袖一挥,数点冷星悄无声息地向屠一刀射去。
此刻双方距离很近,风铃客又是闷声不吭的情形下射出,屠一刀虽然发觉得快,但,那数点寒芒飞快的疾射而至,他再快的身手也避之不及。
只听铁无情沉声道:
“你敢!”
他的身子倏地一移,已拦在屠一刀的身前,手掌猛地伸出,彷佛有股大力遥遥的吸吮着,那数点寒星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这是一种内力无上修为的表现,是内家最难的一层,铁无情这一手立刻震慑全场,风铃客面若死灰,他可没想到铁无情能在瞬间破了他那苦心淬砺的暗器。
他既恨又怒的道:
“你以为有一身内功就能救得了他……”
铁无情的手掌心缓缓摊开,只见掌心里青光流闪,霍然耀目的有五根钢针扎在那里。
他满脸不屑的道:
“蜂尾针——”
俗语说最毒妇人心,黄蜂尾上针,将蜂尾针比做女人心,可见此针有多毒了。
针是毒的,而风铃客那颗心更毒,非歹毒之人,决不会用这个当暗器。
铁无情双目仰空一凝,又低缓的道:
“你能用这针杀人,你本身必是该杀之人……”
手掌在空中一翻,空中仅有余光一抹,彷佛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而那锋锐的毒针已深深嵌在风铃客的眉心处,一连五根,并列如梅形般,风铃客如碰上一幕惊恐的事情,瞪大眼珠子,望着半空,一张嘴半合半开的张咧着,那神情当真是厉怖。
风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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