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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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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以为他只是个无用之人,旋即放下杯子冷笑道:“我只道公子不甚知世事,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无知。外敌入侵,倘若不将世道太平了,百姓如何讨生活?他虽贵为将军,行军打仗是必然,可古往今来,百姓起义的事情并不在少数。漫说那陈胜、吴广起义失败之事,汉高祖刘邦少时也只是一名大户的食客,若不是集了一干走投无路的百姓来起义,怕史书上便没有‘大汉盛世’之说。”
卜远似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一样,依旧故作不解的样子:“刘邦既为食客,那必然也是秦王的子民。若只他一个还算罢了,怎地他集起来的许多人都要起义?这岂非是谋反之罪?这天下易了主,还有他们的好过么?”
“若不反,他们便要挨饿!百姓有千万,若只一两个造反,倒也说他们是‘野心勃勃’,这也罢了,若天下的百姓都要反朝廷,这怕不是‘造反’了,只说是皇帝无能。自古以来新朝旧朝交替本就必然,没有了国的皇帝,没有新朝,又哪里来的旧朝百姓的太平?公子甚是无知,想来终日里定也只做些儿无关紧要的事情罢!”
“此话不假,”卜远摇着扇子,笑道,“如此说来,那汉高祖也不愧是个帝王之材,竟能带得许多人起义,想来也是得民心的。”
玉芙儿微一点头:“若不得民心,恁谁也不肯跟他的,又怎会有‘大汉盛世’?”
“他的本事也是有的,不若,怎能斩得成了仙的白蛇?”
玉芙儿再次点头:“此人胆大心细,有一身本领不说,更是得了民心,此等的人,他若不成帝王,又该是谁?”
卜远笑了笑,又饮了一杯,将那桌上的剪刀拿了起来,要去剪枯掉的烛花,忽又对玉芙儿说道:“芙儿姑娘请看,这剪了枯掉的烛花,是不是更光亮些了?”说着将烛花一下剪掉,红烛果真燃得更旺了些,屋内也霎时增了光亮。
玉芙儿沉声道:“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芙儿不知公子要说什么。”
卜远笑道:“红烛初燃时确是旺盛,无奈时候久了,必然有燃过的烛花挂在上面,枯掉的烛花非但不会燃起,更可让烛光变小,光亮自然也就小了许多,无益于周遭。这无用的东西,还留着它作甚?”
“……公子究竟何人?”玉芙儿方才后悔起来:实不该将此人留下饮酒,自己岂非是自寻烦恼了?
卜远微微一笑:“芙儿姑娘以为我是何人?”
玉芙儿又细看了看他,认输样地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卜远又道:“我且不说我是何人,姑娘且听我将话说罢再做定论,——若姑娘肯细想这些话,定会知道我是何人;若不肯细想,我这便离开。”
“……公子请讲。”
卜远见玉芙儿此时虽面带愁容,却是一副倾听的样子,她若是有一丝的犹豫便不会如此了,就想着自己究竟没有看错人,遂顿了一顿,指着那被剪掉无用烛花的红烛说道:“就如我方才所说:无用的东西,留着它终究是个累赘不说,周遭也会遭到祸害,而这‘周遭’,虽不很大,却也不小。韩世忠与梁红玉夫妻双双征战沙场,方才芙儿姑娘你也说了,这便是名将之风,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抗敌杀敌,是为百姓,此其一之法。汉高祖集人起义,也是为了让百姓有饭吃:推翻无用的旧主,是为百姓,此其二之法。天下并非帝王一人之天下,帝王为龙,百姓便为水,虽有‘金鳞岂是池中物’一说,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芙儿姑娘,你可看看如今这世道。临安尚且好些,若是到了稍远些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若说这是蒙古人打进来所致也就罢了,可为何百姓中的有用之才多数投靠了蒙古人?旁的人且不说,只说我亲眼所见:孛儿只斤忽必烈真真儿地是个明君!每逢黄道吉日,他便命人开仓济民,在入驻中原后,只要是真心归降者,他一律收为己用,若是不肯投降者,他杀是杀了,却将其好生安葬,真真儿地比他的先祖成吉思汗还要强些。更有他的女婿,用‘点天灯’之酷刑处死在宋人家中烧杀抢掠的蒙古士兵不说,更是立了‘元人犯罪,罪加一等’之新法!芙儿姑娘,话我也说到此了,你冰雪聪明,想必不难知晓我的意思罢!”
第三十九章 一代名妓动真情
“公子当真是个城府颇深之人,芙儿方才如何看不出的……”
玉芙儿的表情虽无甚变化,心里却在细细想着卜远的一番劝说。她身处青楼,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之流,见得颇多,故此世事也知道得颇多,纵然不能亲眼虽见,亲耳所听总是有的,更是见了在这乱世之中,陈天虎竟三番五次地来找自己,流连在温柔乡中,毫不做抗敌之事,心里也更是明白了。今日见了有人来劝说,想必是想说服自己降元的。又见来者虽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说出的话来却豪不失大将风范,一面有了些仰慕之心,一面更是想快些知晓此人的来历。
想到此,玉芙儿微微一笑:“公子之意芙儿已经知晓。其实公子不用说这许多话。陈天虎自来了临安城后,便总是来这里寻开心,芙儿如何不知晓世事?只不过,517Ζ芙儿乃是一介女流,又是个风尘女子,有甚用处?”
“姑娘有此意便好!”卜远立时放了心,旋即抱拳道,“姑娘休要说自己只是这里的人,若我那个二弟也如此之想,今日便不会要我来此了。”
“公子说的‘二弟’是何人?”
卜远苦笑道:“总归他是驸马,我还是要听他的派遣才是。”
“‘驸马’?”玉芙儿旋即明白过来,“可是那将与萨仁公主成亲的兀良哈图那?”
“正是他。芙儿姑娘如何知晓他的?”
听罢此话,玉芙儿略顿了一顿,美眸一抬,闪出顺从之意:“公子要芙儿做什么?”
卜远笑道:“芙儿姑娘还未答我的话。”
玉芙儿道:“那陈天虎到这里来时,我曾听他说起过临安城的前一个守备杨思是如何死的。那杨思在的时候,也曾来过翠温楼,只是都被我赶将出去了。我听陈天虎说了一些杨思死后的事情,自然也就知晓了兀良哈图那与萨仁公主。暂不说‘驸马’,只是这萨仁公主,从极少的恩客口中,我也听了些她的事情。她贵为旧朝的皇亲国戚,也是投靠了新朝,想必这皇亲国戚都降了,你们的汗王也定不是只靠说服就做来的罢。”
卜远摇头笑道:“在几年前,孛儿只斤忽必烈不是我的汗王。”
玉芙儿又是一愣:“莫非你是汉人?”
卜远点头不语。
“这却奇了!你是如何……”
“我方才便已提起了对蒙古兵施以‘点天灯’一事……”
卜远知道她要问些什么,便适时地打断她的话,将初始降元及来临安城之前的近四年来所有事情,捡了些大的对其叙了一番。那玉芙儿哪里听过这些罕事?直听得睁大了杏眼,时而悲愤,时而嗟叹,时而扼腕,时而落泪,竟比那听了好戏还要丰盛些!
卜远这里说着,玉芙儿也不时地与他聊天,时候不觉间已过了两个时辰,眼见已近了丑时,卜远方才觉得自己在这里待得过久了,便抱拳道:“这些事情若能留在史书之上,当真是卜某人的福分,若再能被后人记得,想来卜某人也是几世无求了。只是恳求芙儿姑娘能将那陈天虎稳住在临安城,万不要让临安再换了新的守备。”
玉芙儿点点头:“我明白将军的意思。杨思死后,朝廷必定以为你们受了偷袭而元气大伤,定要派新上任的陈天虎再次做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他若再死了,临安城还是要来新的守备,若再来个庸才还算罢了,若是将文天祥和陆秀夫换来守这座天子之城,你们便要费些气力了。”
“芙儿姑娘果真冰雪聪明!”
玉芙儿苦笑道:“休要再夸奖我了,我若真如将军说的那般好,便早猜出将军是何许人了,又何必来费这番工夫?”
“如此说来,芙儿姑娘是……”
玉芙儿点点头:“请将军放心。芙儿心中也有此意,只是在见了将军之前,此意尚浅,如今却是明了了。”
卜远抱拳笑道:“那就有劳芙儿姑娘了!他日自那临安城的大门进来之时,姑娘也算得立了大功。卜某人这便去了,这一点心意,还望姑娘笑纳……”说着自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金丝袋子,递到玉芙儿手中,“这里的银两……”
“芙儿不要这些铜臭之物!”玉芙儿竟将袋子掷到桌上,旋即皱紧了眉,“将军要芙儿收下这些,分明就是看不起芙儿,既如此,又何必来说这些话?不若快些回去,另找了人是正经!”
闻听此言,卜远也不再强求,只过去将那袋子中的银两取了出来,复又将袋子递给她:“既姑娘不收银两,那便收了这个罢。他日大军进了临安城,姑娘只要拿着这个袋子到大营之中,漫说是我,便是大汗,也要谢过姑娘一番的。”
“……芙儿谢过将军,”玉芙儿似是想了一想,方把袋子接了过来。
卜远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旋即抱拳道:“时候已晚了,卜某人也不过多地打搅姑娘,请姑娘这便歇息了罢,卜某人这就去了,”说罢便要开门出去。
“将军留步!”玉芙儿突然说道,“将军若是现在去了,怕是芙儿也留不住陈天虎!”
“此话怎讲?”卜远甚感奇怪。
玉芙儿道:“许多日子来,从没有人在这个房间里待过一个时辰以上,将军今日却待了许久,便是那陈天虎,他也不曾有过将军的‘福气’,将军却在半夜出去,难免让人怀疑,不日他再来了,定会听妈妈和别的姐妹说起,难道他不会怀疑么?不若将军今晚便在这里过夜,少时天亮了再出去,陈天虎来了,我也有话儿说与他:只说是接了一名恩客,让对方劝了一劝,又在乱世之中,还是多赚些银子的好。如此一说,他也容易相信。”
“……在这里过夜?”
卜远听她的话也很是有道理,只是在这青楼之中过夜,纵然熟识的人不在,心里也是有些不适。玉芙儿自是看出了他的不安,心里倒有些微微地痛:虽是名妓,可究竟也是个风尘女子,迎来送往地讨生活,本不会什么人动了真情,世间许多人也将她们视为污糟,可怎奈今日见了卜远,竟觉得心里像有只兔子般地,再也静不下来……
“请将军放心……”玉芙儿一面说着,一面将床铺好,“芙儿怎可让这不洁之身辱了将军?请将军在这里歇息,芙儿愿抚琴助将军入眠。”
“若真的让你抚琴,我自己歇息去了,岂非不是大丈夫所为?”卜远想了一想,看到对面的书架上摆有棋盘,便过去取了过来,“不若我们下棋消遣如何?”
“听凭将军安排,”玉芙儿竟红了面颊。
于是,二人便将桌上的饭菜都收拾了下去,只留下暖身子的酒,又将棋盘摆了上来,下棋消遣。卜远这里也盼着速速天亮,好生离开这里。玉芙儿所想却与他不一:自己来了这里已经许久,还从未见过这等忠于妻室之人,忠于妻室,也必然忠于明君,此等英雄人物,岂有让她不喜欢的道理?
——无奈于,自己是个风尘女子,断断配不得这等高高在上之人的,只可看着,此生却是无缘。
二人心中各有所想地,这样便过了一夜,直至两三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了,卜远方舒展了一下筋骨,准备离开了。
玉芙儿幽幽地说道:“倘若芙儿不是风尘中人,将军可愿同芙儿共度良宵?”
卜远微微一笑:“若是如此,卜某人便更配不得姑娘了,——姑娘若是不在此,便是巾帼红颜,如此的奇女子,岂是卜某人能指染的?”说罢抱了拳,开门出去了。
他这里走了,玉芙儿却流下泪来,想着自己此生再也不能同寻常女子一般有着爱恨情仇,纵然有了仰慕之人,却也无缘,风尘女子的苦辣酸甜,她算是真真儿地尝了个遍……
自卜远劝玉芙儿稳住陈天虎后,不几日,临安城里便忽变得寒冷起来,虽已入冬了,今年却较往年冷得更早些,风也变得渐硬,竟让人觉得湖中水也结了薄冰一般。处处皆在备着过冬,翠温楼也不例外,除姑娘们的衣裙加了厚外,便是钗饰等也加了绒饰,更觉娇艳。
不过,她人要了绒饰也就罢了,只是老鸨奇怪为何平日里不喜装扮的玉芙儿竟也要了许多饰品,更甚者,竟从银楼特定了珠翠送来,人儿本就出落得沉鱼落雁,再如此装扮,更胜那月中的嫦娥了。只是玉芙儿虽打扮起来,却还是清傲的很,对于一般的纨绔,她依旧是冷眼相待。不过,见她究竟装扮起来了,想来也是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老鸨也就不再过问。
这一晚,翠温楼里依旧人流如织,迎来送往地好不热闹。老鸨正在二楼训话,只见门口处揽客的姑娘们忽地围住一个人,想来是来了什么大生意了,老鸨赶忙下得楼去。还未靠近人群两丈远,只听得陈天虎的声音传来:“休要争抢,人人都有银子的!人人都有……”
老鸨忙忙地对身后的姑娘说道:“快去叫芙儿准备起来!”
姑娘应着去了。这里老鸨一面笑着一面分开人群,挑逗似的一推陈天虎的肩膀:“陈大人,您怎地许久都不来了?让我们芙儿姑娘好生想念呐!”
陈天虎扔给她一锭银子:“妈妈在说笑么!她若是念着我,怎地现在还不出来迎着?”
“哎哟!看您说的,这不是才去叫了她来么?便是那喜鹊儿,也飞不得这般快!您先候着,一会子她若是再不来,我亲自陪您吃酒!”
“妈妈亲自陪我吃酒,我怕是承受不起的!哈哈哈哈……”
陈天虎一边笑着,一边在一旁坐下,立时便有姑娘围了上来,少不得在他身上乱摸取乐。因见了玉芙儿后,陈天虎也视眼前的为庸脂俗粉,虽让她们随意着,却也是不甚用正眼看待,只想着今日那清傲的玉芙儿能开了窍,以解自己日思夜想之苦。
“陈大人今日又来此了,可是又来找芙儿的么?”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陈天虎忙忙地抬头看去,只见玉芙儿上下穿戴一新,如同停歇在娇艳的花儿上的蝴蝶一般夺人视线,媚眼此时正向下看着,美眸一眨,更是秋波传来。陈天虎自是没有见过这般的美景,一时间竟看得愣了。
玉芙儿娇声笑道:“怎地大人不想芙儿了么?”说着,举起左手的淡色灯笼,又将右手的红色灯笼举了起来,“大人今晚想要芙儿悬上哪一盏呢?”
“自然是红色的那盏!”陈天虎忙不迭地推开身边的姑娘,三步并两步地上得楼来,望着眼前的美人儿,心都要融了,“怎地你今日如此了,倒叫我好生意外。可是得了什么好事?”话虽说着,一只手却已揽上那杨柳般的细腰,心里好生满足。
玉芙儿自卜远对其进行劝说后,本已对他产生了仰慕之情,也更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更何况自己早已对陈天虎不满,便已下了决心要助元军稳住陈天虎。如今他竟来了,又与往常一样地要寻欢作乐,岂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见玉芙儿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并不吐一言,陈天虎只当她是在对自己暗送秋波,遂又惊又喜,便大着胆子将她手里的红色灯笼夺了过来,挂在“兰香”门外,揽着她的腰走了进去。
“大人今日为何这般性急?”玉芙儿轻轻拿开对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过身去斟了一盏茶来,递到陈天虎唇边,娇媚一笑,“长夜漫漫,大人无需如此焦急的。芙儿今晚……全听大人的……”
“好!好……”陈天虎自是忙不迭地将茶喝干,旋即问道,“你今日如何变了?倒叫我好生奇怪。变得如此乖觉,想是得了好事,却是不说,定要好生惩罚于你!”说着将玉芙儿一把抱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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