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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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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一点头:”好!”

灯光微闪,“好”声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了,鬼魅也似的,只留下一股令人寒栗的阴森冷意。

黄衣人似乎觉出了这股阴森冷意,他并没有寒粟,只两眼之巾,阴鸷奇光连闪,薄薄的唇边,泛起了一丝令人寒栗的笑意。

口口口

喜峰口外。

烈日当空,黄尘蔽天。

炎热,再加上这弥空的黄尘,真能令人昏厥窒息。

一小队马车,正在缓慢的由东向西驰动着。

为什么说它是一小队?

因为它从头—辆到最后一辆,扳着指头数数,正好是一巴掌,五辆。

五辆车,前头四辆是载客的,车篷密遮,不适一丝缝隙,只有赶车的车把式跟牲口在烈日下、在黄尘里。

你不看,车把式从头到脚,牲口从头到尾,都变成一色黄了,就连车把式的眉毛都沾满了黄尘,鼻孔更别说了,伸进个指头钻钻,再抽出来,指头值钱了,都变成黄澄澄的金手指了。

就冲这,客人们人家是花了钱的,谁愿意坐在车里,让满天的黄尘往里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车篷密遮不透风,这种天儿,上头太阳烤着,里头既闷又热,恐怕也够人受的。

那是最后一辆车,一桶桶,一包包,装的尽是些干粮、食水、吃的、用的。

走这条路,地在长城以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多得是,不随车带点干粮、食水、吃的、用的还行?

五辆车,每辆车辕上并坐着两个,共是十个车把式,那是走这条路,既颠又累,再加上大太阳跟黄尘,就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也得有个换手的。

十个车把式,不知道他们原来穿的是什么色的衣裳,反正如今都是—身黄,虽然只分得出人形,看不清面貌,但是从人形上可以看得出来,个个身材魁伟,块头儿高大,清—色的彪形大汉。

最前头那辆车的车辕上,一边一面,插着两面黄色三角小旗,不,由于小旗迎风招展,沾的黄尘少点儿,还能依稀看出,那是黑底金字的旗面,金字,是一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龙字。

龙家车行的车队!

“山海关”龙家车行,专门在这条路上载客运货,走了将近二十年了,名声震动关里关外。

就冲着这面龙字标记的黑底金字三角小旗,胡子也好,沙漠里神出鬼没、骑着骆驼杀人越货的帮匪也好,无不敬畏三分。

所以,这条路上走了近二十年了,龙家车行没出过事。

所以,龙家车行每半月出—趟车,客也好、货也好,总是挤得满满的,头半年预定都不足为奇。

这也难怪,出门也好、运货也好,谁不图个平安?

但是也怪,龙家车行每出一趟,不多不少,只出五辆,而且其中也只有四辆载客运货的。

倒不是龙家车行的车马人手不够,龙家车行有几十辆、牲口近百匹,镖客似的好样儿,养着近两百多个。

而是人家一趟只出五辆车是有道理的。

这条路由东往西,从山海关到玉门关,单趟少说也得走上个几个月,要是一趟出车全派了出来,那还能每半个月出一趟车?

既是龙家车行的车队,每辆车上两个车把式,其任务就不只换手赶车了。

你不看,每辆车的车辕上,两个车把式的屁股后头,都横放着两个布满了黄尘的细长包裹?

那是兵刃!

难怪都遭了尘封,从来—趟车,自出车到目的地,根本就用不着嘛!

看看已近喜峰口,近二十午的规矩,喜峰口有一站歇息,人进吃喝,马喂草料,人马都换洗个干净。

近晚半晌,凉快一点再走。

头辆车上赶车的车把式,霹雳般一声吆喝:“喜峰口靠腿歇脚啦!”

精神抖擞,刚要挥鞭催马。

突然,他一怔,要挥鞭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直眼凝目再仔细看。

这—看,不但不挥鞭了,而且连忙收缰勒住了牲口。

头辆车一停,后头的四辆自然也跟着停下了。

并肩坐着的那个,也看见了,他也看得一怔。

没别的,道儿中间,近两丈外,站着个白影,颀长的白影。

不用说,当然是个人。

黄尘似雾,看不清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只觉得那个人浑身上下透着冷意,而且一身白衣白得出奇,出奇的显眼异常。

似乎,不只他身上不沾黄尘,就是他立身处方圆三尺内,也不侵一点黄尘。

世上哪有这样稀奇事儿,准是黄尘碍眼看花了。

空着手的车把式站了起来,就站在高高的车辕上,一抱拳,扬声发了话:“朋友,车队来了,借光让个路。”

那个颀长的白影,像没听见,没动,也没出一声。

会不会是哪个缺德促狭的,从哪个庙里搬来一尊泥塑木雕的神像,穿上件白衣,拦在道中央了?

龙家车行的人不信这个。

只因近二十年来从没碰见过一回。

那车把式再次扬声发话:“朋友——”

忽听一个冰冷话声,穿透弥漫的黄尘传了过来,热得能晒出人油的天儿,似乎突然刮来了一阵刺骨的西北风,听得人能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噤:“不要随便叫朋友,你不配,你们没一个配。”

话声大,口气更大。

不要紧,龙家车行的人手好涵养,本来嘛!龙家车行在这条路上闯了这么多年,凭的岂止是艺高胆大?还有五分恢宏气度,磊落胸怀跟侠义作风。

那名车把式只是微微怔了怔,旋即又抱起双拳:“行,既然我们份量不够,那我就改改口,尊称一声阁下——”

白衣人似乎满意这个称呼,没做声,也没反应。

那名车把式接着道:“请阁下卖我们个面子,让让道儿,好让我们车队过去。”

白衣人说话了,话声仍是那么冰冷:“卖面子你们更不配。”

好啊!什么都不吃。

龙家车行的人真好涵养,那名车把式没在意,刚要再说。

只听白衣人又说了话:“你们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那名车把式立即改了口:“我们正要请教。”

白衣人道:“车队装运的,我要你们给我留下—样。”

那名车把式脸色一变,旋即笑了:“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儿,好商量,不管你阁下要什么,只要敝车行拿得出,麻烦阁下跑趟‘山海关’,敝车行立即奉上,还外带一路上来回的吃住盘缠,包准让阁下满意,只是,车队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不说抱歉!”

白衣人冰冷道:“你怎么说?”

那名车把式道:“只因车队的装载,全是人家客人的,敝车行不敢擅自做这个主。”

话说得够豪迈,也站稳了道义两字。

无奈——

白衣人道:“不必你们做主,事实上也由不了你们,只要你们留下我要的,我放你们这五辆车,其他的人与货,平安的过去,要不然,你们车行的这些人,只能留下一个活口来。”

话说到这样,龙家车行其他的人仍然没动静。

只有说话的车把式扬了扬眉:“或许阁下是初到这条路上来——”

“什么意思?”

“你阁下不知道龙家车行,也设看见龙家车行的两面旗——”

“你错了。”白衣人冰冷截口:“我知道龙家车行,也看见了插在头辆车车辕上的两面旗,但是——”

他话锋忽顿,抬手后扬微招。

只这么抬手后扬微招,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发生,甚至听也没听说过的事情发生了。

就发生在龙家车行的人跟前。

那两面小旗,似乎遇上了莫大的吸力,突然自动拔起,然后旗杆转为平射,疾如闪电的飞投入白衣人那微微后抬的手中。

后头的四辆车被前车挡住,看不见。

但头辆车上的两名车把式却看得清清楚楚,几疑看花了眼,猛—怔。

只见白衣人抓着两面小旗,两手举起,一合、一揉,随后一扬,两面小旗连铜磨的旗杆都不见了。

只见着一蓬尘沙似的东西从白衣人两手飞起,然后就四散落地不见了。

两名车把式看直了眼,看张了嘴。

这是什么武功?别说见了,就连听也没听说过。

只听白衣人冰冷道:“明白了么?”

两名车把式定过了神,脸上也变了色。

赶车的那名叫道:“你欺人太甚!”

霍地站起来跳下车辕。

真的,毁人旗帜标记,那比挑了龙家车行还让人难堪,的确是犯了江湖大忌,欺人太甚。

另外那名车把式跟着跳下车辕,脸色凝重异常:“阁下神功绝世,我们明知道不是敌手,但是为了维护客货以及敝车行的名声信用,说不得也只好舍命一拼了。”

他话声落后,伸手就抓车辕上的长布囊。

但,赶车车把式已抖腕挥鞭,鞭梢儿一声脆响,带着破空锐啸抽了过去。

赶车的玩鞭都有一套,何况这赶车的有一身好功夫。

只见,鞭梢儿像流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奔电般直射向白衣人的后脑“玉枕”要害。

白衣人仍背着身,他脑袋后头像长了眼,冰冷轻笑中,扬手往后微抖。

“叭!”地一声轻响,一条牛皮缠编的皮鞭,应势而断,紧接着,一截鞭梢儿倒射而回,“噗!”地一声,射入了赶车车把式两眉之间。

可怜赶车车把式连躲的念头都没来得及转,就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另外那名车把式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但是迟了,一截鞭梢儿射进两眉之间,外头仅留寸余,穿过脑袋从后头射出来的,比留在前头的还长,两眼上翻,整个人剧烈颤抖。

另外那名车把式心胆欲裂,嘶声惊叫:“老三!”

赶车车把式身子猛一抖、一挺,不动了。

后头四车上的车把式,原还没有动静,以为前头有两人足可应付。

事实上近二十年来,就算碰上事儿,也都是这么应付过去的。

而如今,先一声惨呼,后一声嘶声惊叫,惊动了他们,这才意味到不对,纷纷抓起家伙跳下车赶了过来。

过来一看,惊住了,但旋即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个个脸色大变,一言不发,抽出家伙就扑。

这里,八个人抽出家伙刚扑动。

那里,白衣人一只白皙修长、白得显得苍白的手同时连连后扬。

那八个,前扑之势似遇弹力受阻,一个个身躯蹦起后栽,倒下地就没再动八个人,眉心各添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自汩汩外涌。

扶着赶车车把式的那名车把式,何止心胆欲裂,简直魂飞魄散,他整个都傻住了。

只听白衣人冰冷道:“我要车队里的一个人,一个姓李的女子。”

那名车把式如恶梦初醒,把赶车车把式的尸体往下一放,撕裂人心的一声悲呼,旋身就扑,连兵刃都忘记抽出来了。

白衣人再次扬手,那名车把式也似遇上了弹力,砰然一声,踉跄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手里的长布囊摔出了老远。

但,他浑身上下好好的,连一根汗毛也没掉。

耳边,听到白衣人冰冷的话声:“我说过,你们龙家车行的人只能留一个活口,你命大、命运好。”

车把式定定神,悲愤上冲,净扎着就要冲起来。

“不要动!”

一声无限甜美的娇喝,划破刹那间的死寂传到。

这声娇喝声不大,但似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车把式身躯一震,硬是没再动。

就连一直背着身站立的白衣人,也霍然转过了身。

好惨白、阴森的一张脸,长眉细目,不但栗人,简直吓人。

这么一张脸,跟他顾长挺拔的身材,那朗星般的一双目光,太不相配了。

他霍然回身,立即看到第三辆车,车篷掀起,一名白衣少女翩然走下,袅袅地走了过来。

姑娘年约十七八,一身雪白的衣裙,人更是玉骨冰肌,清丽绝俗,让人看一眼,准想看第二跟,却又不敢看第二眼,生怕目光会渎冒了她。

白衣人,一双细目闪起了栗人的异采。

姑娘神色冰冷,但冰冷无碍她的清丽,反益增圣洁不可侵犯。

她走到头辆车前,看地上的尸体,娇靥上闪过抽搐,美目中闪漾起泪光。

霍然抬头,霜刃般目光直逼白衣人:“太快了,快得让我来不及救援,你是人还是禽兽,为什么?”

白衣人一双异采闪动的懔人目光,直盯在姑娘冰冷的娇靥上:“车队里有个姓李的女子。”

姑娘道:“刚才我就听见了,整个车队,只有我一个人姓李。”

白衣人一双细目中异采猛一盛:“那就是为了你——”

—顿向那名车把式:“留你带话回去,告诉你们车行,转知李家人找我要人。”

话落,未见他作势,突然之间,人已到了姑娘面前。

姑娘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绝没想到,一惊之余,就要出手。

但是,姑娘还是慢了。

白衣人永远快得像电光石火,只见他的手往前一递,疾闪而回,姑娘美目立时闭上,娇躯一晃,就要倒。

白衣人收回的右手又伸了出来,拦腰抱起了姑娘,腾空倒退,如长虹划空,一掠十几丈。

又一个起落,已经隐入弥漫的黄尘中不见了。

那名仅存的车把式,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白衣人闪身、出手、掳人、腾空疾掠的动作仍像电光石火,而且是一气呵成。

就在他想明知不可为,而宁愿拼着一死,出手援救念头方动之际,白衣人却已带着姓李的姑娘,隐入黄尘中不见了。

他想哭,却哭不出眼泪来。

他想死,陪着弟兄一起留在这儿,但他又知道,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他人像虚脱了,缓缓下滑、缓缓下滑,砰然一声坐在地上了,激得厚积的黄尘为之一扬,很快地把他包围了起来

口口口

“山海关”本名“榆关”,为长城第一大关口。

隋开皇三年置,十八年命汉琼王将兵伐高丽出骑“榆关”,城楼雄壮,建于明永乐年间。

城楼正额悬“天下第一关”五字,为明儒萧显所为,笔势雄劲大方。

登城楼,可望渤海湾一泓深碧,远望无际,北瞻则雄山奇石,婉蜒千百里。

清,圣祖康熙皇帝曾有诗曰:“地势长城接,天空沧海连。”气象之雄壮,无以伦比。

“山海关”不愧为天下第一关,历史上多少次征战,都假“山海关”以行之,明末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山海关”即为其门户。

就在“山海关”大街,离关口城楼不过十来丈的地方,靠东,有一家车行,黑底金字大招牌“龙家车行”,一连三间店面,除了柜房之外,摆的全是一条条的长板凳,那是给等车客人歇脚用的。

柜台里,坐的是个帐房模样的瘦老头儿,长袍马褂,一条黑里泛灰的发辫拖在脑后,脸上瘦得几乎没有肉。

但那双深陷的老跟,却是炯炯有神,有时突然一亮,亮得怕人。

手里—根旱烟袋,翡翠嘴儿,湘妃竹子杆儿,可是那烟袋锅不知是什么打的,乌黑发亮,还比普通的烟袋锅足足大出一半有余。

这时候时值正午,长板凳上坐满了背包袱、挽行李的男女老少,乱哄哄的一片,进出几个精壮汉子在招呼着。

瘦老头儿叼着旱烟、闭着眼,在柜台里靠坐着,生似那乱哄哄的吵杂不在他跟前。

一扇门通往后头。

后头院子一连三进,左右另各三大片跨院,三进后院住人,一进、二进住的是弟兄,最后一进住的是车主三兄弟,外带妇孺内眷。

六个跨院,则用来停放车马牲口、堆积草料,就冲这么一大片,北六省恐怕找不出第二家。

这当儿,三进后院里正同时开饭,跨院里的马匹牲口,也都低着头进食草料,外头那么多客人等着呢,吃过饭就得套车上路了。

突然,砰的一声门板大开声,惊动了正在最后一进院子上房里进餐的龙家三兄弟。

谁这么个开门法儿?

三兄弟刚分辨出是后门方向传来的声响,一声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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