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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福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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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陈阳虽然根岑卫东不打对付,但更瞧不起陈燕红这种给人乱扣帽子的行为。人家看不上她,坚定地拒绝她,就是不负责任?那岂不是她想嫁谁就嫁谁?她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别,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哥,我妈只给我生了一个妹妹。”陈阳立即摆手拒绝,而且还不忘再次重申跟她划清界限的决心,“以后见了别跟我打招呼,我们俩没血缘关系,我可不想,水都没喝一口就被扣上一顶不负责任、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帽子!”
最后一句,简直是变相复制陈燕红先前那句话了,也在讽刺她往岑卫东身上泼脏水一事。
岑卫东也适时地表示:“陈燕红同志,你刚才说我不负责任,正好陈阳同志在这里,咱们去找小队长,把这件事说清楚,也好还我们彼此一个清白。”
找大根叔?那岂不是她今天倒贴岑卫东不成的事都会被传出去。那些三姑六婆会说得多难听,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陈燕红没想到他们两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就一句话的事还要跟她掰扯个不停,心里怨恨不已,但自己落了下风,又不敢表现出来。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岑卫东同志,请你原谅我。”怕这事传出去,陈燕红最后只能妥协。
她觉得委屈极了,但她也不想想,要是她说岑卫东的这番话被人听了去,别人会怎么想他。
岑卫东冷冷地打量着她:“知道错了就好,陈燕红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再有下次,我们去公社找书记评理,书记不评,我们就去县里,总要断个是非曲直。”
陈燕红哪敢啊,她现在就后悔了,不该看岑卫东打猎是一把好手,出手大方,又是个吃公粮的就盯上她,以至于让自己下不了台来。
“知道了,我不会了。”再次示了弱,认了错,她抱着水壶低垂着头赶紧离开。
等她走后,岑卫东转头看着陈阳,面色和缓了一些:“今天的事谢谢你了,陈阳同志。”
陈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用谢我,没有我,你也应付得来。”
“那到底要麻烦一些。”岑卫东真心实意地说。要是陈燕红不要脸地非要赖着他,他可说不清,尤其是他又是个外人,村子里人都不会向着他,到时候搞不好就要惹一身腥。
能简单解决陈燕红自然是最好,相信经过这一回后,她应该是不会再打他主意了。
岑卫东不想提这个倒胃口的女孩子,转而问陈阳:“这么早就要出门?去公社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巧,撞上一出好戏。”陈阳摇头。他知道岑卫东有晨跑的习惯,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家做饭吃饭,外面路上没人,正是说话的好时候,所以他才会过来,哪晓得陈燕红竟也跟他打了同样一个主意。
岑卫东有些诧异:“你找我,有事吗?”
陈阳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摸出四块钱,递给岑卫东:“谢谢你帮福香买红糖,还有上次的肉,让你破费了。本来我是想找个时间请你喝两杯的,但你知道咱们乡下人穷,没有票,也买不到好东西,实在折腾不出一桌稍微像样的席面,所以只能算了。红糖和肉都不便宜,你们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咱们百姓也不能光占你的便宜,让你给我们贴钱。”
陈阳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完全没提福香一个字,但却又在无形中划清了跟岑卫东的界限。
今天一个二个都来给他找不痛快是吧!先是陈燕红,接着又是陈阳,是不是他脾气太好了?
岑卫东气笑了:“红糖是我送给福香的,跟陈阳同志没什么关系吧。你要给钱,那让福香来给我。”
他这么能言善道,福香来,还不被他哄得找不着北。陈阳自是不应:“福香的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能替她作主。”
“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不让我跟福香见面了?”
岑卫东本是随口说的气话,没料到还真说中了陈阳的心思。
陈阳肃穆地颔首:“你能做到这样那最好。”
“陈阳,我没得罪你吧,福香她有自己选择朋友的权利,你是不是管太宽了?”岑卫东没好气地说。
陈阳寸步不让:“你没得罪我,你也很好,岑卫东同志,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但是,你要明白,这里是乡下,这里的人保守封建爱说闲话,非亲非故的,你经常给福香送东西,被人看见了,那些八婆会说得很难听的。你是男人,这儿也不是你的家,治好病你就走了,你无所谓,可福香还要在这里生活。请你体谅我这个当哥哥的想保护妹妹的心情。”
岑卫东面色稍缓,语气也平静了下来,认真地说:“东西几乎都是向上拿去的,别人不会想到我身上,我以后会更注意的,你放心吧。”
谁管你注不注意!重点是你一个非亲非故的年轻男人老给他妹子送东西是怎么回事?
也就福香单纯,没多想,要换了陈燕红这种,早脑补出你们生几个娃的事了,你甩都甩不掉。
“岑同志,不管怎么说,你这样送一个女同志东西,不合适。”陈阳只得把话挑明。
岑卫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心拧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他:“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看福香乖巧可爱,把她当妹子,没有其他的意思。”
陈阳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一脸正气,不似说谎。但真的有男人愿意给不是自己老娘,不是自己婆娘,也不是自己亲妹子的姑娘花钱买东西,还无所企图吗?
这样的人反正他没见过,他也做不到这么高尚,他有钱疼自己的妹妹,花在自家妹妹身上不好吗?
“福香还小,我真拿她当妹子,陈阳你想多了。”岑卫东顿了片刻,再次重申。
陈阳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意味深长地说:“福香比陈燕红还大两个月。”
刚才陈燕红还明显对他有意呢!
岑卫东错愕,无奈地笑了:“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方面想,可能是福香比较单纯的缘故吧。”
瞧他的样子不似作伪,加上他也没什么不良的前科,陈阳暂时信了:“那最好,但愿是我想多了。不过以后也请你不要再送福香这些贵重的东西了,她总会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到时候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岑卫东静默了几秒:“好。”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小姑娘可怜又乖巧可爱,身边没个女性长辈照顾教导,所以下意识地有点心疼她,不希望她受委屈。
见岑卫东这么好说话,陈阳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走到岔路口,分开时,他还提醒岑卫东:“你这次出了不少风头,就凭你这一手的打猎技巧就饿不了肚子,不少人家盯上了你,你要是没这个意思,就小心点,别着了道,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岑卫东倒不怎么担心,他除了去房老爷子家,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四奶奶家里,能招谁?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些人的热情。
这不,早上吃饭的时候,四奶奶又跟他提起了这件事:“小岑啊,村里好几个人托我问你成家了没?想相什么样的对象?”
岑卫东很是头痛:“四奶奶,你怎么也问这个,我现在不想提这个。”
四奶奶瞅了他一眼:“小岑,你年纪不小了,也可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村跟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家里孩子都几个了。别的不说吧,就福香她以前那个继妹,也要说亲了。”
“陈燕红吗?”岑卫东面色有点古怪。
四奶奶没发现,点头道:“是啊,梅芸芳在托人给陈燕红说亲,估计是想碰到合适的人家,就定下来,等秋收后,有了钱和粮就好办事了。”
“都说的什么人家啊?”岑卫东随口问了一句。
小山村没有秘密,四奶奶说:“梅芸芳看中了公社的杀猪匠,还有她娘家那边村子里的一户姓刘人家,这两家兄弟多,男丁多,挣的工分也多,也能出得起彩礼。”
但对女人来说却未必是个好归处。兄弟太多的家庭,又没分家,挣一分都要上交,妯娌之间还要攀比说闲话,吵架打架那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全家一二十口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上面的老人和孩子,然后是公婆男人,落到儿媳妇碗里的铁定是最差的。就像南瓜饭,轮到儿媳妇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饭,只有南瓜了。
要是嫁的男人父母面前不得宠,那两口子就只能在大家庭里做牛做马了,还要受兄弟妯娌欺负。
原来还有这个内情,难怪陈燕红会病急乱投医,盯上他。
“陈燕红不是梅芸芳的亲生女儿吗?她就不为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考虑考虑。”岑卫东很不理解梅芸芳的做法。
四奶奶跟陈老三一家做了半辈子邻居,自然知道对方什么德行:“女儿哪有儿子重要,再说这个女儿还是带来的。他们两口子挣得少,就指着嫁女儿攒钱过几年给儿子说亲呢!”
“他们去年还为了五块钱把福香卖给了李瘸子,现在没了福香,可不就得卖陈燕红!”陈向上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岑卫东握住筷子的手一紧:“还有这种事?”
李瘸子,五块钱,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陈向上点头:“对啊,李瘸子都四十多了,比陈老三年纪都大,又懒又馋,房子都快塌了,连寡妇都不愿意嫁给他。要不是他不小心摔下山,摔伤了,福香就还真的被他带走了。”
摔得好!岑卫东声音有些发涩:“福香才那么小,他们也做得出来。”
四奶奶叹气:“可不是,这就不是人干的事。不过福香也不小了,她比陈燕红还大两岁呢。要不是阳阳把她送去了学堂,也要有媒人上门了。”
岑卫东怔愣,今天每个人似乎都在提醒他,福香不小了,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见到陈福香的时候,他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卫东哥,你发什么呆呢?”陈福香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都没反应。
岑卫东猛然惊醒,扯了个笑容:“就想点事情,怎么啦?”
“这道题怎么做,我不会。”陈福香把课本推了过去。
岑卫东拿过书本,给她讲了一遍:“懂了吗?”
“好像懂了,我试试。”陈福香抓过书,低头开始在本子上演算。
岑卫东盯着她的侧脸,秀气白净宛如仲夏初绽的小荷,身姿窈窕,已经有了属于少女的风采,只是那一双眼睛太干净太纯真了,让人很多时候都会忽视她的年龄,下意识地想呵护她。
“做好了,卫东哥,你看对不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岑卫东的思绪。
他接过作业本看了几秒,颔首:“做得不错。”
陈福香嘿嘿笑了笑,又拿回本子继续做题。
岑卫东想问她,被李瘸子带走的时候怕不怕,可又觉得这是揭她的伤口,到底是按捺住了,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等福香做完了数学,开说拿出语文作业时,他才又开了口,问的是学习的内容:“期末考试快到了,福香有把握吗?”
“我肯定没问题,但我怕哥哥有问题。”陈福香嘻嘻笑。
岑卫东挑眉:“哦,你哥哥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你考试,他比你还紧张?”依陈阳妹控的性子,没准还真可能。
陈福香摇头,笑眯眯地说:“不是哦,哥哥也要参加考试,他跟着五年级的同学一起考试,如果考过了,就能拿到小学毕业证了。”
“你哥哥在自学?”岑卫东马上明白了,赞道,“他挺上进的。”
陈向上在屋檐下弄钓鱼竿,听到这句,咧嘴笑了:“才不是呢,是福香让阳哥学的,阳哥才不想念书呢!”
陈福香不忿小伙伴儿揭自家哥哥的短:“你瞎说,哥哥也很喜欢念书的,只是没人供他读书,他还要养福香,耽搁了。”
“没错,陈阳是个好哥哥,而且他非常勇敢,作为一个大人敢走进小学五年级的教室,跟孩子们一起考试,他就已经非常棒了。”岑卫东不吝于夸赞陈阳。
成年人面临生活的压力,每天下工回来都累死了,还愿意抽出时间自学,这非常难得,也需要很强的自控能力。
从这一点来说,他非常看好陈阳。
有人跟着夸哥哥,对福香而言,比夸她自己还开心。她冲岑卫东灿烂一笑:“还是卫东哥说得对。”
两只甜甜的梨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风里吹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岑卫东却无端端地觉得有些燥热。
他挪开了眼,不敢看她毫无杂质的纯净笑容。
好在说了这么一句,她又埋下头去写作业了。
周一就要上学了,陈福香累积了一大堆作业,今天是专门抽空来问岑卫东题的。见她数学做完,去做语文,暂时不会问问题了,岑卫东也站了起来,去院子里熬药。
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握住钢笔的福香翕了翕鼻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煎药的岑卫东,小声问向上:“卫东哥的病还没好吗?”
他都来了快三个月了吧。
提起这个陈向上也很迷糊:“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那样,看起来没变化,也看不出他哪里生病了。”
陈向上曾经好奇地问过一次,但没两句就被岑卫东给带偏了。然后四奶奶就私底下嘱咐他,不要再问卫东哥的病情了。
“那他还是一天吃三顿药吗?”福香又低声问。
陈向上点头,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喝,这么大的碗,满满一碗。”
他看了都觉得嘴里心里发苦,也不知道卫东哥是怎么咽下去的。
“好可怜。”陈福香有点怜悯他,都吃好几个月的药了,得多难受啊。
她用钢笔尖戳着纸,有点犹豫,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卫东哥,哎,哥哥肯定不会同意的。她答应过哥哥,不能在外面乱来,要是能有不被卫东哥发现又能治好他病的办法就好了。
“叹什么气呢?作业做完了吗?你明天要上课了。”岑卫东放好了木柴,过来就看到福香对着本子发呆,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哦,马上做。”陈福香吐了吐舌头,一脸心虚的样子。
很是可爱,让岑卫东忍不住伸手想捏捏她嫩生生鼓起的脸颊,可手伸出来,他耳朵边忽然响起一句话”福香不小了“。
她是个大姑娘了,这样的举动就不合适了。岑卫东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专心点,要是做完作业还没天黑,我带你们去钓鱼。”
可惜福香的作业累计太多,快到天黑,她才赶完了作业,鱼是别想钓了。
写完作业,眼看哥哥就要回家了,她赶紧收拾起书本:“我得回家做饭了,卫东哥,你们下周去钓鱼带上我啊。”
“好,我们不急,等你下周末放假。”岑卫东爽快地答应了,本来钓鱼就是他可有可无的休闲,也就带两个孩子玩玩。
陈福香这才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这一晚上,再次躺到床上时,岑卫东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他梦到他带着福香和陈向上去山上打猎,然后福香摔倒了,流了好多的血,他吓坏了,抱起她就跑,然后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没事的,这是月事来了,福香成大姑娘了“……
接着画面斑驳,又一转,换成了一座陡峭杂石林里的山坡,福香委屈地皱着小脸,跟在一个瘸腿老男人的身后,吃力地往山上爬去,白嫩的小脸上全是汗水,两只乌黑剔透的眼睛布满了泪水,要坠未坠的,看得人心都碎了。
“福香,下来,跟我走,咱们回家。”他朝山坡上的人伸出了右手。
福香回头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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