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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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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拦他右手救人,就必须接他左手的刀,可是,凭谁敢接那一刀?!
只得眼睁睁看他强行从沼泽中夺回海逐浪性命,一众魔人,竟好像是同一个念头:怎能挡盟王的路……
一晃眼,这一骑又再度入局破阵,所救自然是凤箫吟。慕二却有些不解,何以他林阡能懂破阵之术,哪有人武功高强能征善战,同时又什么都精通的?慕二迷惑着,自是没有看见,船王玉门关在林阡身后对战局的一番指教。世上本没有全知全能,只需知人善用,人之才尽皆我之才。覆骨金针是吴越的,惜音剑是吟儿的,但吴越和吟儿,已经归顺了胜南快二十年。也就如抚今鞭、掩月刀、九分天下或云雾山排名,虽然没有明言,却无不以他为核心,也就如墓室三凶、五毒教,纵然此刻顽固不化,终有一天,敌人要变手下!
到此时,林凤二人眼里心里,除了彼此,其余人哪里还容得下。
怎料想,难忘之处是战场。
胜南冷静勒马,船王告诉他的话果然不假,吟儿并不比海逐浪易救——海逐浪身陷沼泽,但周围足够走马行人,而吟儿虽然没有失足,她的四周,能落足之处已经很小,吟儿自己都未必站得了,若是救下她,势必要在救下她的那一刻一起沦陷。如果可以,倒是能像貔貅那样,依附在吟儿的身上……
胜南蹙眉,这念头真龌龊……我到底在想什么鬼计……
骤然,却看见吟儿脸上私藏的痛楚之色,知道这丫头一定又是哪里受了伤却不讲,难怪她连越风站的那一块都飞不过去,还狡辩是没有恢复体力,明明是受了伤,明明差点被幻境害死……胜南不禁大怒,这种关头,他还何必管冒犯不冒犯暧昧不暧昧,不假思索立即弃马,加速破阵离她已经越来越近,一有近路立刻先抄,拦路之物,孤木必斫,荆棘必斩,巨石必挑,为了她,可以把一切障碍夷为平地,一切死路拓为通途!待到离吟儿只有几步之遥,救她的办法可能有很多,最快的只有一个,胜南立即厉声道:“吟儿,把位置让给我!”
吟儿本是正色接受他发号施令的,他每说一个字,她还是像以往那样,集中精力逐字记牢,可是,他说完,吟儿又念了一遍:没明白……什么叫把位置让给他?把位置让给他,那她站哪里?不给她位置站啊?她好歹是盟主啊……
吟儿根本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也来不及明白,却看他势不可挡,嗖一下从他站的位置消失,猝然往自己横冲直撞过来……
史上最强的一个力量,不由分说向自己身上疾扑过来,吟儿大惊失色,本能地后退一步,可是他哪里容她后退失足,半步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猛地伸手一揽将她裹挟在他怀里,吟儿才知道,把位置让给他,是让她离开地面到他怀里去,难怪要说得那么隐讳,一瞬间,吟儿的脸开始燃烧,原来是这样啊,两个人站一个人的位置……真想谢谢诸葛其谁和何慧如……
下一刻,无须多加考虑,便闭着眼睛,被他束缚在怀里,再睁开眼,危险就一定过去了……吟儿在他面前,掩藏不住被蜈蚣咬伤的实情,不知怎地,并未觉得有平常毒药那般难受,却是全身酥软无力,一旦松弛,立刻失去力气,不知那何慧如到底给蜈蚣喂了什么毒……
恰在此刻,不知何处凑巧射来一支流矢,力道方向吟儿听得出,直冲着她后心,也先冲着胜南右臂,他是发现了她全身无力,所以腾出手来紧紧抱着她吧?吟儿知道,这时候她没有力气提得上来,所以,和他胸膛越贴越紧,是因为他越揽越紧的缘故,吟儿接下来连听觉都丧失,只听见他强烈的心跳声,不禁也笑着叹气,为自己,也为这支流矢——这支流矢真可怜,冲着饮恨刀自找死路……
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可以独自拥有我未婚丈夫的一瞬,竟然可以在他温热的怀里,听得到他熟悉的呼吸,他是因为我惜音剑,在挥舞饮恨刀……
可是,吟儿没有看见胜南的表情,许久没有与他沟通过他的表情,也没有发现他的气势变了,磅礴不减,锐气有增,霸气亦具,王气逼人,然则,战局内外皆被慑服的同时,没有人深入地去发觉,他的刀比以往好像少了些什么……
胜南,每次在操控饮恨刀之后回忆当时的自己,竟是空白一片,印象越来越浅,以至于,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一味地要捍卫,要保护,要征服,要讨伐,要战斗,当真的已经心无杂念!
因此,庆元四年七月以后,阡的征途上,再没有可以势均力敌的敌人。来袭者,必败。
当魔门里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传说盟主的绝妙剑法,当魔门说“联盟有一吴一越,闻吴越者吓破胆,闻越风者心骤寒”,当魔门称海逐浪有赳赳威风、司马慕容不让须眉,魔门已经先行替联盟给他林阡封王,魔门不是浮夸也不屑于浮夸,魔门比抗金联盟更清楚,无论是出谋划策也好,作战挥刀也罢,他林阡都当之无愧是联盟的天堑,全军的咽喉!将来,黔西谁敢乱,全蜀皆折服!
其实,慕二早该料到,只要此人降临,自己的一切筹码都算不上筹码。此刻便见他带着盟主策马出阵,所行之处魔人盟军左右列队,不似交战反倒像在演练,一时连慕二也迷惘,到底是谁给谁设了迷阵?为何连他也觉得,林阡与凤箫吟,不似脱险归来,而是亲临阅兵……
“何教主,不见已有两日。”胜南抱着吟儿下马,除了他之外,别人都以为那是个自然而然可以忽略的动作。
沙场暗处,尚比吟儿还要娇小的空谷幽兰何慧如,依旧不带颦笑,却看得出面色苍白:“盟王脚下是沼泽,身旁有毒障,却这般来去自如,慧如佩服。”吟儿只一眼,就看出她脸上也有对阡的敬畏,阡刚刚挥刀的过程,吟儿在他怀里没有看见,饶是如此,吟儿也可以从他的怀抱里觉察出他气势有多凶猛,难怪做他的敌人都要害怕,幸好吟儿不是他的敌人。
“上次与你五毒教明言,会限三日时间给你们考虑,何教主今日这般举措,可知有失妥当?”阡就在吟儿身后,对何慧如这样讲,何慧如看着阡的表情,已经逐步软化,像一个小女孩在面对自己严父一样,看她温驯的模样,吟儿就知道,何慧如经此一役,投降已成定局,于是轻声帮他劝降:“降者不杀!我抗金联盟可以保证,不会干预五毒教内事,只望魔门恢复以往宁静,不祸害别家安稳、不牵绊联盟利益、不擅与金人合作!”当众劝降,因为开化的显然听得懂,未开化的,又显然跟着开化的。
不消片刻,不止五毒教大半军心动摇,便连墓室三凶的一众麾下,也全慑于盟王之威、动于盟主之言,慕二看大势已去,怒斥向不言不语的何慧如:“慧如!若是认了输,你一世都抬不了头!”
“何教主,五毒教是你说了算,何去何从,早该自己掂量,不必管他人说法。”吟儿说,“与弱者平辈,不如对强者认输!”
胜南微微笑,没有越俎代庖插一句话。此刻,谁都看见盟主正在恩威兼施收服魔门,只有胜南一个知道,她到此时还是全身无力,靠着他才能勉强站稳,胜南要是不清楚这一点也就不会抱着她下马。也就是在她缔造她功业的同时,胜南在她的身后站着,没有做多余的一个动作,一直给她依靠着,做一次她的靠山。就当,是他和她的小秘密,维护她凤箫吟最在乎的面子,由始至终……
“慧如,你当真要背叛邪后?!”慕二大惊失色,却已经被海逐浪吴越合力制止,不能动弹。
何慧如黯然垂眸,低声回答:“慧如害怕邪后……可是,更怕盟王。”
慕二面色先阴后晴再转阴:“想不到只是一双饮恨刀,就会令你何慧如先行叛变!看不出,你表面清冷孤高,骨子里也是懦弱胆怯!”
慕二没有说完,声音已越来越小,胜南听得这句,暗暗叹了口气:“他们都以为何慧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她是个一出生便被自己的不一般祸害的孤僻女孩……”吟儿点点头,也神色黯然:“听说她一出生便带着制服毒兽的能力,可是,谁喜欢到哪里都被一群毒兽逢迎呢?”胜南一笑:“其实,吟儿你当初也一定不喜欢在江洋道被人那般逢迎。却没有办法,最腻烦的东西,也许是别人命中追求的事情。”
交谈之中,已尽皆默契,仿佛回到了江洋道上初遇的时候,当年为了玉泽而拼死去点苍,又哪里料到会爱上这个花了好久才爱上并且其实爱得很深的吟儿……回忆起来,胜南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吟儿了,不记得了,她早已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一回神,发现所有人都还在为了战事忙碌,只有盟主盟王两个悠闲交谈好没有责任心。胜南暗笑,正欲将吟儿扶上她战马,却忽然见到越风带着关心神色上前来看吟儿,胜南一怔,那一刻,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离开吟儿身旁。
“谢谢你救吟儿。”忽然传来越风一句话,胜南没有接受,没觉得越风应该谢谢他,救吟儿,是自己分内之事,吟儿不是他越风一个人的,吟儿也是自己的。
越风看见吟儿毫发无损、唯有衣衫被貔貅咬碎不少,立刻脱了披风给吟儿披上。吟儿已经变了,越风他看出,吟儿不是被逼着做盟主的,吟儿喜欢盟主的位置,既然盟主要扫天下,所以越风当着联盟的面、对吟儿说:“愿助你,扫天下。”
但越风说的时候,明显也是看着盟主身后的胜南所说,越风虽然情绪不外露,但就这一句,证明抚今鞭的确服从饮恨刀。
功业,向来由阡来拓宽,众将一并拔高。
已经是不必多言的事实,只是,真的根本就少不了吟儿在身旁。
第十五章 愿助君;扫天下
“愿助你,扫天下。”
收战之际,越风对吟儿和林阡说的六个字,不过半日就得以在抗金联盟迅速流传。
柳五津路政等人很清楚,越风的服从,始于苍梧,当吟儿站在越风立场上的同时,是胜南在吟儿立场上起了作用,吟儿保护了越风,胜南却保护了吟儿,越风知恩也感恩,不可能不对吟儿和胜南同时忠心耿耿。柳五津闲暇时候也叹过,越野若是能像他弟弟这样,早年也就不会投奔苏降雪一党,算来也是胜南与越风的缘分。
想到越野背叛,越风却留下,路政不无感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五津却苦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弱交强攻,战局已经豁然开朗,魔门六枭只剩两个。”路政笑,“盟主口中的扫天下,是扫定了。”
柳五津平和地笑着,与路政一并在郊外散步,一时感慨万千:“是啊,还记得初至夔州之时,胜南与我私下交涉,说会让短刀谷插手剿灭捞月教,但其余的战事全交给他们年轻人做、短刀谷只能从旁协助,那时候我还不放心,现如今却叹他的远见,若不是夔州一役,抗金联盟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到磨练变得成熟?夔州那一战,害得金人兵力不敢深入黔西,所以才为我们如今的屡战屡捷奠定了基础啊……”
“抗金联盟现今已经有两路成熟的作战人马,一为各大帮派,一为云雾山排名。夔州和黔西两战,就好比是老天赐给我们这群支持林家的人的,苏降雪看来要小心了。”路政一笑而叹,“楚江总算可以瞑目,他的后人,可以及得上他,甚至超越他……”
“而且,他比楚江省心的是,红袄寨对他也没有异议,想当年,短刀谷和红袄寨就是少这么一条连线,现在却好,杨宋贤和吴越,还有那杨鞍刘二祖,都是他拜把子的弟兄……”柳五津点头,“际遇真是弄人。当年红袄寨与短刀谷互相看轻越演越烈,谁料到红袄寨里却出了短刀谷的领袖。当年因为这矛盾,云雾山上短刀谷有意思想迫害胜南,可是现如今,却还必须由胜南向红袄寨交好。”
路政一愣,云雾山之事历历在目:是啊,短刀谷当年一念之差,差点铸成大错,自食其果。世事皆如此,以为是微不足道的,有时能扭转乾坤。解决帮派之争,其实轻而易举。
大寒将至,天气极冷,战地气候尤其恶劣,抬头见空中墨云,便可预知有雪要下。
这一刻,胜南却不想再去管帐外景象。有个孩子,还在等着他照顾。
早便通传出去,半个时辰之内,若没有他林阡命令,不准任何兵将侵扰。
命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铁定原则:当吟儿威风作战却挂彩回来,他林阡必须维护好她威风、并把她挂彩瞒住所有人,所以,替她治伤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给任何麾下知晓。想来这条原则也真奇怪,胜南摇头苦笑:对啊,一切都是因为凤女侠要面子。
适才真是虚惊一场——吟儿强撑着策马归营正要下马的时候,已是虚脱无力到极致,差点当众瘫倒在地,若不是胜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再悄悄把她挟在他怀里借口议事极速带入营帐,吟儿的面子,怕早丢尽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吟儿被他塞进棉被里,神志清醒地听见他轻声调侃,唉,就知道瞒不了他。正轻叹,忽然鞋开始松动,然后,袜子也被他强行褪去了,因为凝血与袜的粘连,而难免觉得疼痛,可是吟儿强忍着,依旧什么都不说。
“幸好何慧如没有敢给蜈蚣喂剧毒,这次她参战,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胜南一边帮她上药一边说,“不过也不是一般的软骨散啊,这解药黔滇唯有一瓶,适才磨了何慧如一路才要到。你这次,恐怕得五天不能动武了,我会尽量安排海逐浪接替。”
“不用了,他也受了伤,就五天而已,我可以应付。”吟儿忙说。
“你要是不服从命令,这五天,你与你麾下就直接休整。”胜南冷硬地讲,吟儿当即怔住,没有说话。
“怎么?答应么?”他带着半命令半胁迫的语气,她只能乖乖就范。
“你这个霸王。”吟儿佯怒,“若不是我全身无力,才不会被你削权。五日之后你等着,我凤箫吟有仇必报。”
“随时等你。”胜南放心一笑。
替吟儿上完了解药,胜南的思绪却停留在手里她冻得通红的脚上。想不到,吟儿的脚只有这么点大,一把就可以握在手心里,小巧玲珑好可爱,偏偏还和她手一样冰凉,令胜南捉住的同时不舍得放下。忽然发现,吟儿的伤口不远,已经生了个冻疮,胜南一时失神,不禁咦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吟儿原先不痛,被他这么一按,猛然微呼一声:“你干什么?”
“是不是差点弄伤你?真对不住啊,上药技术很差……刚刚说到哪里了?哦,五天不能动武啊……”胜南扯谎的口才本就远远不如吟儿,吟儿一愣,关于“五天不能动武”,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么快他就忘了?也是啊,胜南脑子里要装那么多事情,记性也就不会特别好……吟儿想着想着,有点心疼。
胜南看吟儿虽无力动弹,幸好神志清醒,不免有些慰藉,思及适才失态,胜南不免自责:林阡啊林阡,你怎么了,怎么竟想到趁人之危……
吟儿休息了片刻,已经能勉强坐起身来,胜南看她面色大好,欣慰而笑:“这一战你真是辛苦,像慕二这种敌人,一眨眼一张口都会反叛,都会继续找你拼杀,不可理喻,无法归附,这次他是你抓住的,你看着办如何处置,他若还是不屈服继续造乱,你也便权衡要不要放了他。总而言之,屡擒屡放这谋略,已经差不多要到收成效的时候了,慕二的脸皮,该有一个极限。”
“那慕二岂止是孟获,明明是刑天!”吟儿想到他死不屈服死不悔改的样子,知道这样的敌人最讨厌。
“他不是刑天,因为他是人,不是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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