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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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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踰求怔了怔,分辩道:“假如‘江南霹雳堂雷家堡’能有一日当权得势,我们一定——”
高小上温和截道:“世上哪个未得势的人不如此希望着呢!”
雷踰求仍不甘雌伏地道:“如果我在京师当红了,我一定会——”
高小上这次不客气地截道:“请把话在得势后再说吧!”
雷踰求怒目以视。
高小上微笑。
他的眉很浓。
浓得有点压眼。
所以看去有点忧郁。
他的笑很有点讥诮的意味,似乎有点贼兮兮的,分明玩世,但又不算不恭。
他对雷踰求的愤怒视若无睹,神态自若,不卑不亢。
雷踰求盯着他,全身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说也奇怪,他只站在那儿。
没出手。
也没有动作。
他身边、手上,当然一点火光也没有。
太阳也不算特别猛烈。
但你就觉得他是火。
——一团猛地烧起来的火。
你甚至可以闻到焦味,听到火烧时劈啪响,甚至感觉到火的热力。
迫近眉睫。
但高小上依然不为所动。
雷踰求问:“你叫什么名字?”
高小上说:“我姓高。”
雷踰求再问:“名字?”
高小上答:“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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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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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踰求似没听说过:“小上?”
高小上道:“大小的小,上下的上。”
雷踰求盯住了他,“你的名字很普通。”
高小上道:“我的人也很普通。”
“不对,”雷踰求似乎盯死了他,“你的人绝不平凡。”
然后高小上说:“你说对了。对巨侠,我只有资格叹息,没资格评断——至少,他做过的事,我都没做过!我虽鲁莽,但毕竟仍不是自己悄悄束紧了大肚子,却耻笑人家有个微凸肚腩的家伙!”
一说完这句话,大家就感觉到火焰熄灭了。
——这个人,没有火了。
9。有屁快放
他又回复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他至少还是一个有自知之能的人。
巨侠却笑了。
“他既说偶像破灭,我觉得荣幸,至少,若他不曾当我是偶像,又何来偶像破灭?”巨侠心平气和地道,“中年之后的我,其实并不不激烈。真正能成为偶像,而且永恒是偶像的人,应该是燕狂徒、关木旦、韦青青青这些人。不是我。”
这次是朱月明进一步问:“请予说明。”
“燕狂徒,桀骜不驯,无视世间一切规则,就是够狂。”
“关木旦,是绝世武林奇才,他自成一格,自成一派,他虽然现在还正值盛年,但我想恐怕日后武林已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他的武功不是高,而是强,强到一种非人境地,我很担心,他这样精进下去,一定破格,破了格之后,又不修品,那么,到底是武林之福,还是祸呢?”
“韦青青青,一个人武功高到这样,悟性好到如此,但依然深情到这地步,每有所创即可忘却,所收弟子无一不是武林宗师,确是江湖上的一个惊艳。”
“然而我不是。”巨侠说,“我少年时激狂,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比斗,激情使我不能退后,更要追击。可是上了年纪的我,则不一样了。我失去了晚衣,觉得自己为何不在两情牵系时,多珍惜那朝朝暮暮。何况国家大事,匹夫难为,既无可展抱负之地,又何必太汲汲于一时际遇?所以,其实我已不配为巨侠了。我只是一个平常人,而且我也只想做一个平常人,我只做些喜欢做的事,帮些我要帮的人,如此足矣。”
“故此,我不是巨侠。”巨侠总结道,“我不配做人偶像。”
这仿佛是一个宣言。
他趁此作出宣称。
“我可以反对吗?”
说这话的,居然是那位肥肥墩墩、一直都满脸堆欢、对人们所议无不点头称是的朱月明。
巨侠含笑地望向他,“你说。”
“我可以指出你在讲假话吗?”朱月明笑吟吟地道,“至少,是说违心话,或者,是没讲真心话,可以吗?”
方巨侠望着朱月明,眼里流露出一种颇为奇特的神色。
高小上也眯着眼,他的眼色很深,眼眶也很深明,眼线更是深显,以致使他看来,有一种潦落的神情——或者可以把这种神色称为“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的人都是郁郁不得志的。可是这小高显然并不。他很泰然自若。仿佛,“怀才”是他的本色,“不遇”也只是他的“表演”而已。
他不在乎。
他甚至能够控制。
乃至强调。
这次也是由他来问朱月明:“巨侠为啥要说谎?”
朱月明道:“因为他不得不说。”
他笑的时候像高兴得要送你一束花。
但只怕谁都不敢要他的花。
因为他花里一定有毒。
笑里一定有刀。
“巨侠何所惧?”高小上追问,“乃至要说谎?”
朱月明道:“他不便说。”
“他不便说,你说!”雷踰求颇不耐烦,叱道,“你有屁快放!”
他的话正说出了大家的心事。
就连蔡小头、彭尖也心同此意,只不过,碍于以前他们曾在朱月明麾下任事,朱月明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了:要是朱月明捧一只烧热的鸭子给他们吃,他们就算不中毒,只怕那鸭子也是他们自己家里养的,搞不好鸭子还是用那把将他们的家烧个精光的火来烤熟的。他们才不敢得罪朱刑总——且不管他他笑或不笑,都一样可怕。
雷踰求不知。
他才初来京师。
雷踰求也不理。
他自恃艺高人胆大。
朱月明这个人却至少有一个好处:
他好像从不生气——至少,很少人见过他动怒。
也许,他不懊恼,只是在表面上——或许,在他而言,没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得罪他的人都一定没好下场。
“他隐忍,是为了所谋者大。他退让,是为了雄图大举。他沉沦,是要政敌相信他已堕落。他是人在高处,又是高手,高处不胜寒。”朱月明又堆上了他那标准的笑容——像一头已给煮熟了正端上神坛祭典的猪头,给煮熟了却还保持了一个疯狂的微笑。“他说撒手不理时,是要把对手杀个猝不及防。他表示看淡心冷,其实是壮年心更壮。——他若真个袖手旁观,又何必在这多事之秋,偏来京城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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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热血气犹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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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笑望方巨侠。
好像在等巨侠的答复。
但率先说话的是雷踰求。
“我好像有点错了。”他说,“刚才我叹了两声,一次是为我对巨侠的偶像破灭而叹,另一次,其实是为了令人闻名变色的笑脸刑总朱月明不外也是个懦怯之辈而叹息——看来,我是有点错了……”
雷踰求又长叹了一口气:“京师的高手,江湖的名人,好像都要比我想像中复杂得多了,也古怪得多了。”这次,他是为自己而叹气。
朱月明这次回了他一句:“你这人有一大长处,可能你自己不知道。”
雷踰求等着听。
“你得罪人易,得罪人快,也得罪人多。”朱月明告诉他,“但你也反省得快,纠正得及时,认错得诚心诚意。”
高小上却忽如其来地问朱月明:“那朱刑总要约巨侠赴刑部走一趟,大概也别有意图吧?”
朱月明这回是连皮带肉一起笑了起来,反问:“你叫高小上,我记住了。”
高小上依然谦恭但坚持问:“却不知是何深意?”
他显然是一旦抓住了重点,就咬住不放的青年。
雷踰求一早已对他另眼相看。
连“天残地缺,温氏双平”也不敢低估这个人。
对他失望的,大概只有“五虎断魂刀”彭尖和“伶仃刀”蔡小头。
他们以为这个原与方小侯爷有深厚交谊而又分属同门的小高,会为他们多美言几句,好让他们能把方巨侠顺利迎到小侯爷的不戒斋去,那他们就功德圆满,大有赏赐,而方巨侠和小侯爷一旦父子相见,还有什么不可当面说清楚的?一旦误会冰释,干戈消弭,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
岂料,这小高目前趋势,非但好像不欲巨侠与义子相会,简直还倾向于怂恿巨侠“蝉过别枝”,鼓动大侠多留意其他派系的邀约。
所以他们简直是失望极了。
最棘手的是:
高小上似乎特别注重朱月明,而朱刑总却是他们就算“八大刀王”能齐集也不敢招惹的人物。
“你问了,我就说。”朱月明第一次敛起笑容,“我是请巨侠过来刑部看一看资料文案,看看小侯爷曾给我们惹了多大的烦恼,担了多大的恶名。”
巨侠也正色问:“你其实是要我对付小看——是不是?”
朱月明一改他的嬉皮笑脸:“是。”
巨侠肃容问:“为什么?”
朱月明说话也不再模棱两可,敛色道:“因为他再胡闹下去,我们已担待不起了。”
巨侠沉重地道:“我倒想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
然后他微吁了一口气:“能令江湖人说肚里可撑船,向来素不表态、不爱显立场、遇事从不动声色的朱月明,也这样憎恶这个小孩儿,这绝非等闲之事。”
——这个武林中、江湖上人人都为之胆战心寒的“魔君”、“煞星”,在方大侠嘴里,仍只是个小孩子。
朱月明道:“巨侠是客气话,人在背后,多说我墙头草,一脚踩两船的笑面虎,我跟小侯爷原无私怨,我还一向佩服他得紧!”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巨侠还在等他说下去,遂认真地问:“我真的要说?”巨侠道:“说!”
朱月明道:“好,我就当小人,且说一二。小侯爷的爵位,原是巨侠的。巨侠因为救过皇上,得保圣安,皇上感而封爵,以免死铁卷、长生丹书相赠,唯巨侠飘然而去,得益的反而是小侯爷。小侯爷甚得皇上宠信,加上内监头领常侍米苍穹支持,结交宦官,拉拢内戚,已成一股强大的宦中势力。小侯爷为了壮大皇亲国戚对他依仗之心,难免对他们欲求的事无不一一办到。光是小侯爷、米公公的‘有桥集团’暗中奉献给皇上的宠幸美女、婕妤、侍中、宦官、内戚、权贵的,去年已达一万万之数。他们要求的回报是:这些皇上身边的红人,能为他们多美言几句。可是钱从何处来?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乃是胁从有钱富裕的人放债,自己收取利息。富有的人畏惧小侯爷的声名势力,不敢不受利用。借钱的人,穷尽一生,拼尽血汗,也还不清债务,逼得卖儿卖女,沦落自尽,受害无数。对不肯听从他们指示的人,他就运用在宫里的影响力,威胁朝廷命官,下令狱吏衙门,滥肆逮捕,苦刑拷打,皮鞭木棍交加,还私下炮、灿剐刑,让受冤的人也受尽了苦。但真正犯罪的人,又因附从他或呈交巨额赎金,反而得到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朱月明苦笑道:“所以,有些江洋大盗,钦犯巨寇,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却仍在牢中,没有处死,有的早已远走高飞,逍遥自在去了。处死的、斩首的、囚禁的、服刑的,反而多是好人、穷人,他们甚至还无辜代人受罪、受刑——这种欺瞒一旦累积多了,上头稽查起来,不好应付;那一回诸葛先生、哥舒懒残、大石公等也要严究,我这小小刑吏,几乎也给扯出来顶罪。”朱月明苦笑已变为惨笑。
“这一旦惊动天子,严办起来,我这点名目,哪担当得了呀!”
“惊动天子,倒不一定会严办。要办,他早就把身边作威作福、丧权误国的家伙办掉了。”巨侠冷笑道,“不过,小看的所作所为,我也早有风闻。一直都让你为难了。”
朱月明听了,就感激得出了面,道:“巨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那就太好了。我诚不愿因办方小侯爷,而与巨侠生隙。”
说到这里,他趋近半步,诚惶诚恐地趋近巨侠耳畔,征询似地望着巨侠。
巨侠没有避开,反而颔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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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热血气犹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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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明凑近,低声耳语道:“刚才说的,由来已久,权贵官宦,不论童贯、蔡京、朱勔、王黼,谁人无犯,但方小侯爷既淫乱近身侍婢,还把她原夫寻咎杀死,这样的案件,竟达三十二宗之多,为求逼奸灭口,保持清誉,不惜杀她们父母全家,其中有一妾二婢偷偷告到官里去,结果,一个给灌烧热的铅汁,一个着人用针缝合了全身窍孔,连阴户也给缝起来了,活活憋死了,还有一个给毒哑毒瞽了,又切掉十指,摆在不戒斋的后花园珍禽走兽笼里以示告密的下场。他现在还搞上皇帝的内戚,闹了一顿,有人告了上去,总算压下来了,但这回事连圣上宠幸的美女都给玷污了,这件事,圣上知晓了,可老大不悦……这……我可万万担待不起。”
巨侠双眉紧皱,“我知道了。”
然后道:“也许你说得对。”
朱月明一时没会意过来:“你是说——”
巨侠叹道:“也许,我是隐忍静候良机,其实是不甘雌伏,不许枉度有用此生。我不想用拳打脚踢,兵刃干戈,改朝换代,让万民惨受屠刃、惨历兵燹之苦,我不愿取鲁莽灭裂之法。但到了要害关头,我总是会出来,凭一生修为,一身本领,做些对天下苍生有利的事。少年气盛易气短,但壮年热血血更盛!少年得志,也许换来的是大志不酬。但中年持志不懈,到壮年时斗志更盛,才是大丈夫真本色!我这次来京,就算什么也做不了,但要把小看导归正途,不然就除害斩妖,这点小事,也是家事,我还做得了——也非做不可:因为这正是我的事。”
朱月明听了,就呵呵笑道:“我早就知道,方巨侠是人未老心犹壮,故让人以为只游乐天下、声色江湖,其实是养士、养志,也养精蓄锐,以待有日应时而起,龙腾九霄!巨侠不老,我虽愚钝,却没看错。”
“可是巨侠仍是错看了方应看。”温子平却对那话题仍不放过,“我请巨侠为‘老字号’主事大局,第一件事,也是要拔掉‘有桥集团’。”
巨侠一听,倒微觉诧异:
“小看又跟‘老字号’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了?”
“因为他老是利用巨资来收买我们温家的高手,为他效力。”温子平兀自忿忿不平,“树大有枯枝。温家近年来也出了好些只懂向钱看、向权靠拢,毫无原则立场的败类。可是——”
“如果没有一个有力的人来引诱他们,他们也不致无耻一致于斯。”温子平气难平地说,“更难宽恕的是:‘有桥集团’利用这些不肖子弟,专门对付跟他们作对的武林正义之士,近日来,原让武林人士称许为江湖新希望的‘小林派’已给连根拔起,江湖上老一辈主持正义的‘老字号’也一夜间给毒死四十七人,另外本要加盟我们‘老字号’的‘老陈帮’,从帮主陈念华起,全给毒杀,而‘红书饭店’那一帮本由前朝王安石、苏氏父子一手兴起创立的江湖子弟,也给追杀几尽,这些辣手、毒手,无不与‘有桥集团’有关,也无一不是方应看策划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这是武林门派间的血海深仇!
——公仇!
方巨侠一时还未答话,另一个语音已凌厉地作了答:
“该死!”
说话的是温壬平。
“他还杀了我们温家的人,罪该万死!”
——这又是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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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斩子何所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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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能有一条命,至多只有一死,没有死一万次的事。”巨侠无奈地道,“小看杀了‘老字号’的什么人了?”
“温华倩。”
温壬平冷冷地说了这三个字。
方巨侠听了倒是大吃一惊。
“‘前无古人,只此一毒’?!”
——“老字号”有四个分支,主持大局的有十个温派高手,武林中人尊称他们为“十全十美”,这十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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