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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刺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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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一面搜他的身,不理会他的咦叨一面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从何处来?姓甚名谁?”

“你怎么这样罗嚏?他是我侄子,从南阳来,当然姓张。他俗家的姓名就是张矩,其实他从小就不规矩。”

“跟我来!”

领进院门,转过照壁,迎面左侧就是门房的居所,警卫向里叫:“老李,法本大师的堂叔来找他,人交给你啦!”

屋里有四个人,外进是厅,可知连门子的住处也十分讲究。四双怪眼不住打量进入的林彦,像在审贼。

能荣任门子,必定是眼尖手高的高明人物。为首的人獐头鼠目,五短身材,迫近问:“你是谁?找他有何贵干?先报你的三代履历……”

“去你的混帐!”他破口大骂:“我来找我的侄子,怎么接二连三罗嗦个没完?”

“住口!你……你在我姓向的面前……”

“面前就面前吧!”他叫,立即动手揍人。他知道,以后的盘问必将一步比一步严,侯门一入深如海,还不知尚有多少关要过呢,三盘两问便会露出马脚,不如早些解决,他并不寄望能真的见得到百毒头陀。

“啪”一声响,他给了姓向的一耳光。

另一名门子手急眼快,抢近出手攻击,金豹露爪劈胸便抓,居然迅捷绝伦。

他更快,扭身反抢,一记带马归槽搭住了对方的脉门,喝声“滚”!门子不会滚,会飞,向前飞腾冲扑!砰一声仆倒在门外两丈处向前滑。

接着,人似狂风,人到掌到,两声暴响,另两名门子也倒了。

可是,姓向的挨了耳光却禁受得起,发出一声警啸,踉跄奔向壁间悬着的佩剑。手刚触剑扣,突觉脑门一声巨震,终于昏厥爬下了。

林彦摘下剑,丢掉剑鞘冲出,两起落便越过通向大厅的宽大花砖走道,抢上厅阶。

四处灯火辉煌,厅廊下十六盏气死风灯光亮如同白昼,金钟声从各处传出,那是警钟的讯号。各处人影急动,兵刃的闪光到处可见,人全向他集中。

大厅空荡荡,里面的陈设极尽奢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闯,在右后厅门劈面撞上一个身形庞大的大和尚,双方照面,已经接近至八尺内。

大和尚不知情况,见人便问:“怎么……”

他直抢而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剑光如匹练,灵蛇吐信抢制机先进攻,指向和尚的心坎大穴。

大和尚果然了得,百忙中猛抬手中的方便铲招架,同时扭身闪避。

他单身闯龙潭,岂能被人缠住,早就打听出百毒头陀了得,一身毒零碎,歹毒绝伦,不速战速决准倒楣。

“铮!”方便铲的铲柄,架偏了长剑,和尚将剑封出中宫,却没算中林彦的下一招杀着,接触也太仓卒,上当乃是意料中事,一闪之下,刚好闪入林彦左手的威力范围。“噗噗”两声闷响,右颈根和耳门各挨了一劈掌,凶猛的劲道直震内腑,像被千斤巨锤所撞砸,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当!”浑铁方便铲失手坠地。

“砰!”丹田要害挨了一脚尖,倒了。

林彦疾冲而过,进入内进厅。

厅内灯光通明,乖乖!二十余名男女老少刚从侧厢抢出,各式兵刃耀目生花。人大多,鼠斗于窟,力大者胜,他无法在里面打混战,火速后撤。钦差府警卫反应力之快,也令他暗暗心惊,难怪老花子行刺五十六次也劳而无功。

“刺客休走!”有人大吼:“快截住他!”

他向厅门急退,飞跃出厅。

这瞬间,厅上的承尘突传出尖叫:“接不得!”

四个灰影在门外并肩现身,一声沉叱,四剑齐聚。

他身形尚未落地,眼看灰影出剑拦截,不假思索地挥剑夺路。对方四剑聚合,而且他也看清对方是四个花甲老人,决非庸手,所以用上了狂剑荣叔的狂澜十二式散手剑法中对付群殴的妙着。“惊涛裂岸”。事出意外,下盘空虚,他只能发出四成劲,而这一招却是剑势外张,劲道分散的杀着,应付功力稍次的人无往而不利,但对付功力相当的人便糟了,一时大意轻敌,几乎饮恨钦差府。

他听到了警告声,但已来不及了。

“铮挣!”剑吟似殷雷,火星飞溅。他的剑断成百十段,凶猛无比的潜劲直撼内腑,手臂被震得像是毁了。

这瞬间,他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叫声:“你们这几个无耻老狗……”

他听不见了,胸口发甜,很前发黑,在身形下坠的刹那间,本能地双足一蹬,飞射两丈外,一阵半盲目的冲掠下,鬼使神差,他冲入一间小屋,然后破壁而出,进入了黑暗的小巷,凭一点灵智,他如飞而遁。

四个灰衣老人也不好受,直退至阶下方隐下身形。中间那位老人吃惊地叫:“能接下乾元一气神罡聚力一击,这人是谁?”

“恐怕是神州三杰之一。”另一人讶然说。

“那是不可能的。”

钦差府在大乱中。次日,走狗们大举搜索四郊和城厢,捉拿大闹钦差府的刺客。爪牙们奉到的指示是:凶手年约四十上下,高大而微驼,右臂可能骨折,务必生擒。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搜擒行刺钦差凶手的风声也不紧了。而同一期间,华州道上林姓青年行刺余御史的消息,也喧嚣尘上。钦差府的走狗们也接到指示,全力寻找这位姓林的年轻人。

林彦并未离开西安。当夜,他凭一点先天的求生本能,不管东南西北全力逃生,求生的意念激发了他生命的潜能,奋全力纵高窜低半昏迷地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精力枯竭了,痛苦的浪潮淹没了他,脚下一虚,砰然倒地昏厥了。

黑色的浪潮淹没了他,黑,主宰了一切,对身外的一切毫无感觉。有时,他昏昏沉沉地醒来,只有一个感觉:渴。再就是痛苦君临,全身的骨头似乎已经在崩析、瓦解。

痛苦他忍受得了,但晕眩却一而再令他陷入昏迷不醒的虚无境地。

最后,他总算渐渐清醒了,慢慢地,虽然痛苦仍然滞留不去,但晕眩却逐渐离开了他,黑色浪潮也不再袭击他了。

渴,令他觉得炙热如焚,体内似乎有九个太阳在烤晒,令他无法忍受。右半身的痛楚一阵阵地传了来,像千千万万虫蚁在咬啮他的心房,撕扯他身上每一条骨肉皮筋。

“水,我要……水……”他全力在叫。其实,他发出的声音比蚊呜高不了多少。

他的知觉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直觉地感到身躯被人扶起,干裂的嘴唇突然一凉,鼻中嗅到了水气。他像野兽似的,贪婪地吸吸那流人口中的甘凉液体。

好了,腹中的九个太阳似乎浇消了五六个。眼前一片朦胧,在长久的乌天黑地中,他看到了朦胧的光和影,终于,视线慢慢清晰;终于,看到了一个浮动着的、不稳定的脸庞。

“你……你是谁?”他虚弱地问。

“谢谢天!他醒来了!”娇嫩的嗓音入耳。

“再给他一碗药茶。”另一个苍老的嗓音发自身畔,是扶起他的人。

喝完了另一碗药汁,视线终于清晰了,眼前出现的脸庞,是一个属于十一二岁的苍白、瘦削、漠然的、长期缺乏营养的不健康女娃娃脸庞,小小年纪却呈现过多的忧戚。

“哦!你们……”

扶起他上身的老人轻轻地放下他,用关心的声调说:“你安心地休息吧。你已经度过了难关,希望你能够撑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

“少陵原。”

“哦!我到城外了?这是…”

“这里是永安村,少陵原南面唯一的村落。”老人说:“我没有东西给你进补,只有荠菜充饥,过两天,我替你抓一条狗来进补,这附近的野狗好肥好肥,大概是吃死人吃得大多了,比狼还要凶猛。”

“老伯,我……我是怎样……”

“我在北面的司马村南郊发现你倒在草丛中,把你救来此她。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我只懂一些治小病的草药,而你……唉!你没有死,真是奇迹呢。”

“三天!哦!大概我命大。老伯,是什么时候了?”

“巳牌初正之间。”

“扶我起来……”

“不行,你的右手肿得小腿般粗,右半身发紫,坐不住的。”

“不要紧,我得坐起来。”

两天过去了,每天,他喝的是荠菜羹。这玩艺略带苦味、春天吃三五顿当菜佐餐,有一股清香尚算可口,夏季味重,只能用喂猪,在野菜中还算是不坏的菜,但如果用来当饭吃,三两天下来,保证倒尽胃口。

他知道,老人不是不给他吃,而是没有东西可吃。他的精力已恢复了两成,神智也完全清醒了。他发觉住的不是屋,而是茅草搭起的一个小棚,方圆不足一丈,只能算是一个简陋的窝。

老人姓张,身边仅有一个十二岁的孙女小莲。祖孙俩挤在角落里的草堆住宿,另一端成了他的养病处所。屋外架了一个灶,全部厨具只有一锅三只碗。屋里的家当也凄惨,一条破棉被,几件补了又补的破衲。这怎算是过生活?简直是比狗还不如。

这天,小莲提了一篮野菜,站在门外向他说:“大叔,山里的亲家,派人送来一些山药。午间可以煮一些给你吃,很好吃的。” 

“小莲姑娘,你进来一下。”他说。

小莲放下菜篮,在他身旁跪坐一侧。他心中一阵惨然。小莲年已十二,身材却比八岁的小女孩还要瘦弱,看了小姑娘那双无神的眼,瘦削的面庞,毫无血色和笑容的脸部,不由心酸难已。

“小莲,你家还有什么人?”他问

“没有了。”小莲低下头说。

“你说山里的亲家……”

“哦!那是外婆家。”

“你爹娘呢?”

小莲突然用手捂脸,哭了,好半晌才说:“前年闹民变,叔叔和伯伯都被杀了,爹逃进山里去,娘吐血去世。爷爷老了,走不动、也不能走,我……”

“怎么会闹民变的?”

事情很简单。那一年收成不好,税增了四成,一斗麦子卖两百五十文,而官府的征的是三十四文。完粮的粮绅自己也破家,那管得了粮户的死活?一催二逼便出了人命。出了人命,粮还是纳不出。这一来,督税署出动大军催缴,不甘饿死的人被迫逃亡,然后是反抗。咸宁、长安、蓝田、咸阳、兴平、临撞,六县饥民集体涌入府城请愿,派父老向秦王府诉冤。这一来,惹火了梁剥皮,大军出动扫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张家是永安村的富户,几年来早已成了贫民,他的三个儿子有两个被杀,一个逃入南面的终南山区做野人。老人家逃不动,小孙女自告奋勇留下照顾爷爷。田地房舍充了公,祖孙俩只好在村旁搭茅棚栖身。因为官府不许他们迁徙,想逃走却又怕被捉回编为垦奴。这条村南的山沟,住草棚的可怜虫不止她一家。左右邻不下十余户,十天半月有丁役来查一次户口,少了人丁随时有横祸飞灾。

“小莲,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他惨然地问。

“爹捎了口信来,等他找到够多的人,便回来接我们逃进山,到四川去找活路。唉!谁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到来?”

“如果你们现在有钱,会不会好一点?”

“那当然好,山里外婆家有人,可是……”

“没有钱?”

“是的,他们也顾不了自己。如果有钱,我们可以补缴罚税,找那些可恶的人讲情,除了罪就可以赎回房产田地。唉!那有什么用呢?以后还是一样,一年比一年穷,要不了几年,还是要被赶出来挖草根树皮充饥,或着替那些可恶的人做奴混日子。苍天!如果梁剥皮死了该多好?”

“梁剥皮死了,下一个钦差可能更恶毒。”他咬牙说:“除非这个万恶的皇帝死了。不管怎样,你们救了我,我会替你们打算,能好好过一天算一天。”

“大叔,那是没有用的,你自己并不比我们好多少。哦!大叔,你姓什么?家在那里?”

“我姓林。家?在江南,好远好远。”他感情他说:“你爷爷在不在?”

“到皇子坡找野菜去了。”

“等他回来,我要请他到城里跑一趟,客栈里有我的行李,里面有银子和可以治伤的药。没有药,短期间是好不了的。”

同一期间,他住的客栈已被钦差府的走狗们所监视,他的包裹已经被取走了,天罗地网已经布妥,专等他进网入罗。因为店家所说的客人林彦,与大闹钦差府的凶手身材像貌差不多。

 

第 四 章 死里逃生

次日一早,张老人动身进城。近午时分,老人家气急败坏地返回。劈面第一句话就是:“糟了!大事不好。”

“老伯,怎么了?”他讶然问。

张老人凝视着他,久久方问:“小兄弟,你姓林,名是不是彦?”

“咦!老伯……”

“早几天是你到钦差府行刺梁剥皮。”

“这……”

“我好高兴。”张老人兴奋他说:“你住的客栈已经被走狗们占住了。要不是我恰好碰上了一个朋友,向朋友打听消息,不然糊糊涂涂闯去,岂不一切都完了?小兄弟,你的事已经传遍了府城,人心大快,虽然,你没有成功,但仍然乐坏了不少人。咦!捉拿你的榜文上说你年约四十,背部微驼……”

“那是装的。”他笑笑:“天黑,不会露马脚。至于店家,并未见过我的庐山真面目。”

“那你的伤……”

“被他们打伤的。没有药,我并不怕。又是,要拖许久才能复原,真糟。”

“爷爷,过几天他们来查丁户,怎办?”一旁的小莲焦急地问:“大叔如果不能起来躲藏……”

“那倒不要紧,随便往山沟里躲一躲,不会被人发觉的。”张老人颇有自信他说。

“过两天我便可以走动了。”林彦的话也充满信心。

他的修为已突破了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已修至可自行运功治伤的化境。可是,伤势太过沉重,短期间不可能痊愈,如果有药物相辅,便可提早复原。他本想请张老人进城检些药物应急,但身无分文,而且又怕张老人露了行藏,走狗们知道他受了重伤,可能派有爪牙在药肆里守候,风险太大了、他不敢让张老人冒险。

每天,他排除万难,克服无边的痛苦折磨,不断地运功自疗。三天后,渐有起色。

张老人想得不错,这一带山沟矮林处处,杂草丛生,人往草丛中一躲,前来作例行巡视的查丁户衙役,哪会想到有人在附近躲藏?

可是,张老人并未将意外计算在内。

这天黎明时分,犬吠声惊醒了张老人祖孙俩。棚屋中没有灯,他们只看到坐在壁角行功疗伤、似乎气息全无的林彦模糊的形影。

“丫头,今晨怎么有这许多狗在狂吠?”老人说。

小莲掀被爬起说:“也许是发现了狼。”

“睡吧,今天我要去装吊索。林哥儿不能再拖了,没有肉进补是不行的。”

“爷爷,那些狗比狼还要凶,万一吊索不管用,爷爷你……”

“放心吧,爷爷会小心的,只要捉住一头,我们可以吃十天半月的。”

林彦已行功完竣,只听得热血沸腾,感上心头,情难自己。张老人不但救了他,萍水相逢,自身衣食困难,依然解衣推食帮助他度过难关,更冒被查获的无穷风险收容他,这份刻骨恩情,令他永生难忘。

他心潮汹涌,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成串滴下胸襟。

他的耳力已经恢复了,听到了别人不可能听到的声息,但并未介意。左右邻有几家棚户,也许是邻居们在活动呢,乡居的人早睡早起极为正常,有人活动毫不足怪。

天亮了,一声号角长鸣划空而至,引起了附近棚屋一阵骚动。

张老人一头钻出棚屋,微曦下,他看到左前方两百步外的永安村人影憧憧,只惊得血液都快凝住。

不但永安村四周有人,沿山沟两侧也有不少人放哨,刀剑的光芒一闪一闪地,看衣着便知道是督税署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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