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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是高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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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庚用手碰了碰孟宇,示意他不要说话,没看到许非白脸色都变黑了嘛。
  此时许非白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原来这段时间钟意一直在计划出国的事。
  她不仅仅想要离婚,她甚至还要离开这个国家。
  为什么?
  她就这么不想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哪怕之前是装的,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许非白恨不得现在就到B市,他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钟意,你跑不掉。
  他要抓住钟意,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抓住钟意。
  飞机正常起飞,两个小时以后成功到达B市,刚下飞机,许非白就给钟意打了个电话。
  结果那边没接。
  许非白心里莫名慌了一下,现场粉丝太多,他被李庚簇拥着才上了车。
  等上车以后,手机出现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许非白一般看到没有备注的都不会接听,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接了起来。
  “喂。”
  “是许先生吗?”电话那边的男声略显熟悉,很快就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鸿伯。”
  “鸿伯啊,你好。”许非白很快就想起他是谁,“怎么了?”
  “先生,今天早晨钟老爷去世了。”
  ——咣当。
  许非白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自己心脏一下。
  “还有一件事。”鸿伯又说,“夫人,也就是钟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出了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食物的那些东西是我在网上查的
  如果不对,就当是本文私设吧
  钟意失忆了,后面就是纯甜了


第17章 下嫁
  四年前; 逼仄的小巷里。
  “喂,阿意。”
  “喂,爸。”
  “干什么呢?”
  钟意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几个小流氓,把手里棍子往旁边一扔; 面不改色的对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图书馆学习呢。”
  “学习好; 好好学习。”钟润声音醇厚; 略显欢快; “这周有空吗; 找个时间回家吧。”
  钟意又用拳头吓了吓眼前几个蠢蠢欲动想要爬起来的人; 他们见此再次躺倒在地上装死; “回家做什么?爸你找我什么事?”
  “爸给你找了一门亲事; 对方家背景不小; 态度也挺诚恳; 说不定能当上门女婿,这样以后你继承家业也有人帮你打理; 你这周回来见见男方,要不今天加上微信也行; 爸爸把微信推…”
  “爸。”钟意打断他的话; “我才二十岁,相什么亲啊,再说我不想继承家业,我想当中医。”
  “中医有什么好的,活多钱少还得服务病人,当大老板多省心。”钟润苦口婆心,“爸爸已经把江山给你打好了,你只管接手享受就行。”
  “我不想享受,再说就算我要继承家业; 我也不会找个男人跟我一起分享,我只想独吞。”钟意被他唠叨的受不了,“图书馆不让打电话,挂了。”
  “诶,阿意,等…”
  电话挂断,钟意拿起地上脏了的包,用手指了他们一圈,“你们记着,下次我在校门口再见你们一次,就打一次。”
  接着转身往巷口走。
  唉老爸真烦,竟然要给她相亲。
  谈恋爱结婚有什么好的,没有男人配的上她。
  钟意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给舍友发消息,问她们需不需要带饭,因为低着头,所以没发现,这时候身后有一人拿着刚才她扔一边的棍子慢慢接近她。
  然后…
  ——砰。
  钟意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晕了过去。
  鼻间萦绕着一股消毒水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钟意睁开眼睛,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她耳边是滴滴的机器声。
  她全身酸痛,后脑勺隐隐作痛,有那么一瞬间,钟意恍惚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在哪。
  这时,门那边响起动静,钟意顺着声音看过去,跟进门的护士打了个对视。
  ——咣当。
  护士手中的治疗盘直直掉在地上,发出金属跟地板碰撞的刺耳声音,那个小护士根本顾不上捡,转身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声音大的整个楼道的人都听得见,“赵医生,赵医生,11床醒了,11床病人清醒了。”
  这么惊奇吗?
  钟意感觉从她声音里听出了“奇迹”两个字。
  几分钟后,几个医生护士匆匆跑过来,他们把她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头发稀少的医生摁住她的肩膀,拿着东西看了看她的瞳孔。
  这里是医院啊。
  钟意反应过来,看来她被人打进医院了。
  啧,真丢人。
  她想尝试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干枯,发出来的像是鸭子叫。
  “许夫人,您不要着急。”医生托护士给钟意倒了一杯水,给她拿过来让她喝下,在一边笑眯眯的说:“您已经睡了三天了,口干舌燥很正常,一会就能恢复正常了。”
  钟意听完,说:“你搞错了,我不姓许,我姓钟。”
  但是医生没有听清她这句话,只听到一个“许”字,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说:“放心,我们已经给许先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主持完葬礼就过来。”
  许先生?
  葬礼?
  这都哪跟哪。
  钟意觉得自己头还是有点晕,她好像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
  接着她又被推去做了几个检查,几个医生围着她看了好久。
  一直等到下午,一个中年男人迈进病房,钟意见到他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她此时嗓子好了个差不多,还是沙哑,只不过没有那么难听,“鸿伯,你来啦。”
  “阿意,听说你醒了,许先生走不开,让我先回来照顾你。”鸿伯坐下来,仔细瞧她,关心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感觉还可以。”钟意问他:“报警了吗鸿伯,打我的那几个小混混找到了吗?”
  鸿伯一头雾水。
  钟意是被大货车追尾出的车祸,进了医院以后昏迷了三天,这几天许非白又要照顾她又要操办钟润丧事,忙的不可开交。
  怎么钟意一醒过来,不问钟先生,不问许先生,不问车祸。
  问的竟然是小混混。
  “阿意,你在说什么?鸿伯怎么有点听不懂。”
  “我在问你打我的那几个小混混,打我后脑勺让我进医院的那个,抓住了吗?”钟意有点急了,鸿伯这是怎么了,接着又问:“我爸呢,我都住院了,他怎么也不过来,让我一个人在医院,鸿伯你看他还有爸爸样吗?”
  如果说前面这一句还让鸿伯有点摸不着头脑,后面这一句让他整个人傻眼了。
  他张大嘴巴,想说钟老爷已经去世了,你忘了吗。
  又硬生生把那句话憋了回去。
  这时钟意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鸿伯,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我上周回家你不还是满头黑发的嘛。”
  “我头发早白了。”鸿伯脸色大变,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冲进他的脑海里,他顿了顿,问钟意:“阿意,你今年几岁?”
  “鸿伯,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老糊涂了。”钟意笑道,“我今年二十岁,你忘了吗?”
  鸿伯眉头微蹙,“那你记得你是怎么进医院的吗?”
  “我和…”钟意想了想,如果她爸知道她和混混打架肯定又要骂,便改口,“走路上,被人打了一闷棍。”
  鸿伯像是确定了什么,起身,安抚她说:“阿意,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医生。”
  刚走不久的医生又再次被喊过来,他在钟意床前问了半天,最后把鸿伯喊出去并且告诉他,很遗憾,经过这场事故,钟意丧失了四年的记忆。
  “什么?我…我失忆了?”钟意听到这个消息,双眼有些迷茫,很快她挥挥手,噗嗤一声笑出来,“鸿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是真的,阿意。”鸿伯对她点头,看起来极其担忧,“医生说你头部受了伤,失忆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钟意往床上一躺,重新闭上眼睛,“我应该是在做梦,再睡一觉就好了。”
  “阿意…”
  “鸿伯你不要吵我,我没有失忆,你们都是我的梦,是假人。”
  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钟意,鸿伯眉头皱的更深,他理解钟意的这种行为。
  一觉醒来世界发生了变化,还被人通知说她丧失了几年的记忆,任谁都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
  再说钟意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他还在犹豫要怎么告诉钟意关于钟润去世的事,如果说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人形成更大的打击。
  在或许,钟意只是一时记忆错乱,说不定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所以鸿伯一时没有跟人说太多,他把钟意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你先睡吧,等醒了我们再说。”
  钟意本来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毕竟失忆这种事太过于狗血,也太过于天方夜谭。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脑子没有恢复,等她闭上眼睛真的有一股困意来袭,她也因此很快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而钟意也很快发现自己手被人握着,一个男人躺在一边。
  男人身穿黑色衬衣,仅仅露出一张侧脸,尽管是一张侧脸,还是能看出他五官精致且俊美,皮肤白皙,白的在钟意脑海里就剩下了“吹弹可破”四个字。
  她盯着人看了几秒,然后高高举起自己另一只手。
  下一秒。
  ——啪。
  许非白感觉自己耳朵那里“嗡”了一声,脸颊疼痛感迅速传到他大脑中枢,他在一瞬间惊醒,条件反射一样坐直。
  他睁开眼睛以后,目光呆滞的盯着钟意看了一秒,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没开口,结果钟意比他还激动。
  “你谁啊?”钟意半坐起来,情绪激动,“你干嘛对我耍流氓。”
  许非白那半张脸有些涨疼,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半张脸一定已经红了,说不定还清楚的显示出了一个巴掌印。
  所谓打人不打脸,更何况他还是靠脸吃饭的。
  许非白怒了,也忘记了刚才鸿伯曾经叮嘱他钟意脑子出了一点问题的话,挺胸说道:“我是你老公!”
  钟意脸上血色尽失,又高扬起手臂,许非白见状起身往后一躲,对方成功扑了个空。
  床上的钟意绑着袖带和带着心电图,挪动范围仅且只有周边一点,见此她变得更加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对许非白说:“臭流氓你给我过来,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
  “我不过去。”许非白双手抱胸,睥睨了她一眼,“有本事你过来。”
  “你以为我过不去吗。”
  “你能过来你过来呗。”
  ……
  当鸿伯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小学生对骂场景,他有点汗颜,心说钟意二十岁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许非白也给带跑风格了。
  他连忙上前阻止两个人口水战,好不容量劝消停了。
  钟意见到他,立马跟他哭着告状,“鸿伯,这里有个人占我便宜,他说他是我老公。”
  鸿伯有些无奈,还是说:“是呀。”
  钟意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什么?”
  鸿伯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你老公。”


第18章 下嫁
  “什么?我结婚了?”
  当钟意得知这个消息后; 久久没办法回神,她张大嘴巴愣了一会,看了一眼自己胳膊,直接上手掐了上去。
  嘶…疼。
  这感觉是真的。
  很快她又想起来下午鸿伯说她失忆的事; 脑子有点疼; 她用手拍了拍脑门; “所以; 我真的失忆了?”
  “没错。”鸿伯点头。
  经过晚上这件事; 他更确定了。
  暴力、幼稚、傻白甜。
  这正是二十岁之前钟意的样子; 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 也有挥散不尽的快乐。
  钟意:“我还跟他结了婚?”
  鸿伯:“是的。”
  “我俩在一起几年了?”
  鸿伯想了想; 说:“三年多。”
  钟意打量了一下不远处冷着一张脸单手插兜的男人。
  个子高挑; 眼眸如墨; 身材匀称。
  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却又不像以前认识的。因为钟意圈子里如果有这么一位男人,她感觉自己肯定会记忆格外深刻; 就单单那张脸; 就足够让人惊艳一辈子。
  既然面熟又想不起是谁,那么也许真的是自己老公。
  她们两个竟然结婚三年了吗?
  那么久。
  怎么感觉感情不是那么好。
  她突然又想起晕倒时接的那通电话,心漏了一拍,突然对着许非白爆出一句脏话,“卧槽,你他妈就是我爸给我买的小白脸吗?”
  许非白准确抓到这句话三个关键词,“卧槽?他妈?小白脸?”
  在他印象里,钟意一直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孩,行为端庄优雅; 别说脏话,就连做某件事时让她说点调节气氛sao话她都吐不出半个字。
  在此之前,许非白想象不到钟意爆粗口竟然…
  有点可爱。
  钟意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您就是我爸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换了一种问法,钟意语气却一点没变,那态度就像他大爷一样。
  许非白还是说:“我是你老公。”
  好吧。
  钟意心想,上门女婿好说不好听,对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也能理解,没必要一直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事实,对于这个像白给一样的老公,多看了两眼觉得根本不亏。
  这种长相的男人,花多少钱买来都值了。
  醒来以后的信息量比中午那时候多了两倍还多,于是她再次躺下来,对那两个人说:“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许非白还想再说些什么,鸿伯拉了拉他衣袖,对他摇摇头,然后把人带了出去。
  医院vip病房有专门的家属休息区,他们两个人走过去,鸿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病房,回来给许非白冲了一壶龙井。
  一股茶香钻进许非白鼻腔,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他品了品,道了声,“谢谢。”
  接着鸿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块包裹着冰袋的毛巾,一并递给他,“您的脸还是冷敷一下比较好。”
  许非白接过来放在脸颊那里,冰凉的触感和那份火辣融合,整个人变得舒服起来。
  就在他准备第二次表达对鸿伯的感谢时,旁边的中年人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深深鞠了个躬,“今天麻烦您了。”
  “鸿伯,您这是干什么。”许非白连忙站起来扶他,这礼行的有点太大,他受不起。
  “老爷的后事,您办的很体面,如果阿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感激您。”
  钟润半死不活这些年,外界早就没有消息,别说朋友,就连亲戚也没有来探望的。
  如今他一去世,对外一报丧,几乎所有人反应如出一辙。
  啊?这个人刚死吗?
  钟润没有儿子,女儿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那么操办这件事的任务就落到了许非白头上。
  这三天,许非白把整个过程做的有条不紊,像钟润子女一样给他守灵,来吊唁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也没有一个觉得他做的有不对地方的人。
  就连许非白母亲来祭拜的时候,也私底下跟他说:“我们家非白,看来是真的把钟大哥当亲爸了。”
  今天是钟润下葬的日子,中途医院打来电话说钟意醒了,许非白听完也没有离开,只是让鸿伯赶紧赶回来,毕竟对钟意来说,鸿伯相当于半个亲人。
  没想到钟意却失忆了。
  世事难料。
  许非白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是不是应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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