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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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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公摇摇头,笑道:“我不但没有把握扯落他那覆面之物,甚至于一旦拼斗起来我也没有把握必胜,除非我能在五十招之内唬住他,要不然只一过五十招,落败的十有八九是我。这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一个上了年纪,筋骨渐硬,血气衰退的人,是永远无法跟正在壮年,精力充沛,血气旺盛的人比的,这道理三少应该明白。一般人总以为于习武一途,年纪越大,功力越深厚,那是不正确的,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功力受本身体质的影响,精力不够,血气衰退,一旦拼斗起来,力不从心,绝对难以持久!”

卓慕秋点了点头,由衷地道:“老人家高见。”

这位神秘老人,不知道他的一身所学是否确如他所说:五十招之后便不是“魔刀”西门厉之敌,不过由他这精鉴的见解来看,可知道他确实是个不凡人物,至少在当年曾经叱咤风云纵横一时过。

第五公道:“要以年纪论,三少可以跟他一拼,不过三少失于心地颓废沮丧,他却占了杀气四溢,锋芒毕露的便宜。三少自此要是不先振作起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卓慕秋道:“老人家,我不承认我沮丧颓废。”

第五公道:“至少三少心里难忘那一个情字,情之一字让三少分了心。‘魔刀’西门厉就不同了,他还没碰见让他分心的事,他只处心积虑,一心一意地要杀三少,要谋求能一举取了三少性命的方法。三少那大漠迷城之行,就是他要杀三少的一个方法——”

卓慕秋道:“老人家,那张柬帖是下给我哥哥的。”

第五公摇摇头道:“不,三少,那张柬帖是在下给你的,柬帖上的名字虽然写的是令兄卓大少,那张柬帖乃是下给你的——”

卓慕秋讶然说道:“老人家这话——”

第五公道:“他邀约的要是三少自己,三少未必会去,可是他邀约的是令兄卓大少,三少就一定会去。他摸清了三少的性情跟为人,也了解三少对兄长的友爱,迷城之计本是他十拿十稳的一着,也是他最厉害的一着,可惜他自己没能去,要不然只怕九年后的今天你绝回不来。”

卓慕秋道:“老人家知道他没有去?”

第五公道:“我当然知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谁。要是三少也知道他是谁的话,事先也就可料定他绝不会到‘白龙堆’去,因为只要他一到‘白龙堆’去,就等于自己伸手扯去了覆面之物。”

这话卓慕秋懂。那就是“魔刀”西门厉虽是某个人的化身,可是他却不能分身,只要一到大漠去,中原武林的正派人士也势必会少一个,只要稍加留意中原武林之中除了他“神剑”卓慕秋之外还有谁也到大漠去了,那就不难知道“魔刀”西门厉是谁了。

照这么看,“魔刀”西门厉似乎已呼之欲出——只听第五公笑道:“三少不要费心思去想了,三少绝想不到的。”

绝想不到那也就是绝不可能会想到的人。

会是谁?只听第五公又道:“三少,时候不早了。你虽然酒已醒了,但心身却是够疲乏的,请早点歇息吧。我这座茅屋不算小,多住一个人绝不会嫌挤,明天一早三少不是还要到老太爷坟上看看去么?很可能,‘魔刀’西门厉就会在那儿等着你。早点睡可以养养神,体力不够是无法拼斗抗敌的。”

卓慕秋一怔,道:“怎么?老人家!他知道我要到先父的坟上去,他也知道先父安葬在什么地方?”第五公道:“三少,老太爷的埋葬处并不是一个秘密,为什么他不知道,连我都知道。三少既然回来了,焉有不到老太爷坟上去的道理,不是明天便是后天,绝不可能过几天再去,更不可能等以后有空再来,这是任何人都可以推测的。”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道:“刚才老人家曾经认定‘魔刀’西门厉那张帖子是下给我的,并不是下给我哥哥的,照这么看,他要杀的只是我——”

第五公道:“不错,事实如此。令兄卓大少不会妨碍他的事,也不会招致他的杀心,那是因为令兄卓大少是一个体弱多病,柔软懦弱的人,也不足为患。”

卓慕秋听了这话皱了眉,他在想——“究竟他妨碍了西门厉什么?他那一点招致了西门厉的杀心?为什么西门厉处心积虑,非杀他不可?”

这位自称第五公的神秘老人,究竟是什么人?自己切身的事,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那么详细?第五公站了起来,道:“三少!请安歇吧。我这住处有两个卧房,咱们一人睡一间。我这个人一向随和,可是偏有这么一个怪癖,不喜欢跟别人睡在一间屋里,那怕是我那老伴在世的时候也不例外,我怕闻别人的臭脚,怕别人打鼾,哎呀,其实——”

笑笑又说道:“我也怕别人忍受不了我的臭脚,忍受不了我咬牙打鼾。”

卓慕秋忍不住笑了。在这一刹那间,他什么都没想,可是他脑海里仍浮现一个人影,一个倩影。

第五公转身进了左边那间屋,棉布帘一阵动荡之后静止了,看不见第五公了,也听不见那间屋里有什么声息了。

卓慕秋现在开始想了——第五公不愿跟别人睡一间屋,怕闻人脚臭,怕听人咬牙打鼾,也怕别人闻臭脚,怕别人听咬牙打鼾声。

当然,那是讹词,是假的。

第五公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这才是真的。

这位神秘老人究竟有什么不愿人知的秘密?卓慕秋没去窥探,连想都没去想。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愿意让他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既然不愿意让人知道,又何必去窥探,去想?自己不也有不让人知道的秘密么?当然,已经让人知道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外面一定很冷。

寒夜,北风,遍地积雪,怎么不冷?屋里有火盆,要比外面暖和得多,至少不会比外面更冷。

卓慕秋人永远不会觉得冷,冷的只是他的心。

不知道是因为屋里有火盆,还是因为第五公刚才那一番话,卓慕秋的心似乎没那么冷了。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完全暖和起来,除非那是不可能的。

灯焰在跳动,屋里很静,第五公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没听见他咬牙,也没听见他打鼾。

外头更静,连一点声息都听不见。

风好像已经暂时停了。

雪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下?今天是除夕;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大年初一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思谁?大年初一,逢人便拱手贺喜。他又跟谁拱手贺喜?卓慕秋的心又冷了。

他又想起了第五公那双让他感到熟悉,觉得亲切的眼神。

那双眼神究竟应该是属于谁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应该是属于一个自己极熟悉,又曾长时间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的。

自己最熟悉的是谁,曾跟自己长时间在一起的人又是谁?佟福?对!佟胡子佟福。佟福就有这么一双眼神,永远那么亲切,永远充满了关怀。

想到佟福,卓慕秋的心又开始疼了,他想咳嗽,可是又怕吵了第五公,他忍住了。

佟福如今在积雪下,在冰冷的泥土中,陪着他的只是那棵柳树的老根。

他为自己而死,死得那么悲惨。

佟福也会武,而且允称高手,在当今武林中很有点名气。

可是佟福的一身所学绝不会那么高,高到能架住“魔刀”西门厉的锐利刀锋。

第五公怎么有着一双跟佟福一模一样的眼神?

口口口

一大早,卓慕秋就醒了。他根本没进屋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的。桌上的灯还亮着,灯油快燃尽了。从左边那间屋里传出来的鼾声震耳。

第五公说的话似乎不是讹词,不是假话,任何人跟他睡在一起都难免受不了,除非有人打算睁着眼听上一夜。卓慕秋吹熄了灯,站起来走过去开了门。外头已经很亮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第五公的住处有多偏僻。

映人眼帘的,有山,有树林,有旷野,可就没有人烟,连那人走的路都看不见。第五公确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要是普通人,单这吃就是一大难题。

屋前是花圃,屋左是菜园,菜能吃,但却不能当饭吃,尤其这时候天寒地冻,菜园里连片菜叶都看不见,只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他吃什么?第五公说的对,他今天应该到坟上去看看。

第五公甜睡正酣,不便叫醒他。

听听那鼾声,似乎第五公一时半刻还不会醒。

不必等他醒,像第五公这样的人也不会计较这个。

他在火盆里拣起了一根没燃尽的树枝,在桌面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口口口

卓慕秋走了,鼾声也停了,第五公从左边那间屋走了出来,一点也不见龙钟老态。他看了看桌上的字迹,随手把它抹了去,然后他转向被卓慕秋带上但没闩的屋门,扬声道:“难为了你在外头守了一夜,屋里暖和,进来坐坐吧!”

只听屋外响起个钢冷话声:“第五老儿,你好厉害,人言姜是老的辣,一点不错,看来那卓慕秋比你差多了。”

砰然一声,两扇屋门似乎被一阵强劲的风撞开了。

“魔刀”西门厉就站在屋前两三丈处,仍蒙着面。

“好和气啊!”第五公一屁股坐在当门的一条板凳上,道:“孤苦伶仃,我只有这么一座茅屋,要是坏了它,你可赔不起啊!”

西门厉冷笑道:“休说是一间茅屋,就是连云的高楼我也能赔上个七八十来座。”

第五公道:“我知道你有钱,而且富可敌国。可是在我眼里那连云的大楼,宏伟的广厦,远不如我这座茅屋,山野孤寒可以抗节敏思,料事竭理,广宅高楼,席丰履厚,反而会让油腻了心窍,做出丧心病狂的败德之事。”

西门厉身躯震动了一下道:“骂得好!第五老儿,你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第五公道:“当然,要不然我也不骂你了。”。

西门厉冷笑一声道:“你可以装神扮鬼骗骗卓慕秋,可是你骗不了我,说!你究竟是谁?”

第五公摇摇头,道:“说出来会吓坏了你,不说也罢。”

西门厉道:“西门厉有一颗铁胆——”

“铁胆?”第五公笑道:“算了吧!你在外头守了一夜,卓慕秋在这儿,你不敢靠近我这座茅屋一步——”

西门厉哈哈大笑道:“我怕卓慕秋——?”

第五道:“你不怕卓慕秋,可是你怕酒醒之后的‘神剑’卓三郎跟我联手,对吧?”

西门厉不笑了,冰冷说道:“第五老儿,毕竟他有走的时候。”

第五公道:“是啊!现在我落单了!”西门厉道:“你曾对卓慕秋说过,五十招之后你便绝不是我的对手——”

第五公冷冷说道:“我那句话是对你说的,不是对他说的,要不然今天早上我怎么能够见到你。”

西门厉道:“这么说你是有意诱我留下来?”

第五公道:“以你看呢?”

西门厉道:“你诱我留下来干什么?”

第五公道:“要背着卓三少劝你几句,你可愿听?”

西门厉道:“你说说看。”

第五公道:“打消你那嫉妒、贪婪之心,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也得不到。”

西门厉仰天大笑,茅屋晃动,积雪蝶的落了一地……

“我会死无葬身之地?谁能杀得了我?”

第五公冷冷说道:“‘神剑’卓慕秋。”

西门厉道:“卓慕秋?你也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他难以忘情,我心中毫无杂念。”

第五公道:“你别忘了,他有一本‘血花录’。”

西门厉道:“‘血花录’?他得不到‘血花录’的。”

第五公道:“是因为你杀了他那忠仆佟福,使得他无从去找寻那册‘血花录’?”

西门厉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道:“第五老儿,你怎么知道—一”

第五公笑笑说道:“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尤其对你,我可是了若指掌。”

西门厉道:“老匹夫,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公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说出来会吓坏你,所以不说也罢!”

西门厉沉默了一下道:“老匹夫,你让我莫测高深,也惶惶不安。”

第五公道:“我知道的太多了,是么?”

西门厉道:“不错!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五公道:“打算杀我灭口?”

西门厉道:“我正有这个打算!”

第五公道:“那么,来吧!我如今落了单,正是你下手灭口的绝佳时机,你还等什么?”

西门厉道:“不忙,且让你多活片刻,我还有几件事须要弄清楚。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第五公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佟福佟胡子告诉我的,我到‘无人渡’打算买杯酒喝的时候他还没死,尚有一口气——”西门厉笑道:“第五老儿,你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蒙着面佟福那老奴才绝认不出是我,也绝不会想到是我。”

第五公道:“有一件事恐怕你不知道,人到了快要断气的时候,他的一切都是超人的,无论是感觉、视觉、听觉都是神而奇的——”

西门厉冷笑说道:“我一向不信怪力乱神——”

第五公道:“话是我说的,你信不信在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确是佟福在临死之前认出了你。”

西门厉道:“让你姑妄言之,就算是佟福临死之前认出了我是谁,为什么你却不肯告诉卓慕秋?”

第五公道:“理由我昨儿晚上已告诉卓慕秋了,你也该听见了。现在我告诉他,他绝不会相信,一个不好说不定你还会反咬我一口,何如让他自己去发现,去证实?”

西门厉道:“你若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

第五公摇头说道:“你错了!纸包不住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迟早会知道你是谁的。你太阴,也太狠了,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希望你听我的劝告,悬崖勒马,及早回头,要不然——”

西门厉道:“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也得不到?”

第五公道:“你知道,古来有几个嫉妒、贪婪、阴狠的人得过好下场的?”

西门厉道:“我不信这个,错也不在我。”

第五公道:“错不在你?你扪心自问,卓慕秋是怎么对你的———”

西门厉道:“他怎么对我都枉然,除非——”

倏地住口不言。

第五公道:“除非什么?”

西门厉道:“除非他死,那样可以永绝后患,免得夜长梦多。

否则我受不了,任何人都受不了。”

第五公冷笑说道:“你受不了?你怎不想想,卓慕秋是怎么受的,他受的难道不比你更甚更多?”

西门厉道:“你错了!卓慕秋虽然身受的比我多,可是他比我幸福,我宁可跟他换换。”第五公冷笑道:“真要换成他是你,你是他,你绝对受不了他所忍受的。这是一个人的天性使然,是丝毫无法勉强的。”

西门厉道:“你究竟跟卓慕秋什么关系,这么帮他说话?”

第五公道:“我受佟福临死前重托,要代他找你索仇。”

西门厉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出来杀我?”

第五公摇头说道:“我不杀你。我曾经立过誓,要是我能再次现身于世,我绝不杀生,两年之内不沾一点血腥。记得卅年前我被困被一处山腹中,一如幽冥地府,暗无天日,我勉强支持卅年,眼看活不了,谁知一次地火喷射,冲破山石,竟把我震了出来,上苍赐我不死,我二次现身于世,自然要遵守我的誓言——”

西门厉道:“你既然立下这么一个誓言,又怎么能替佟福报仇?”

第五公道:“我不杀你,卓慕秋可以杀你。我只处处护着他,时时给他机会去发现你,他终会知道‘魔刀’西门厉是谁,他终会杀了你。可是你若接受我的劝告,悬崖勒马,及早回头,那又另当别论——”

西门厉冷笑道:“那佟福之仇不是报不成了么?”

第五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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