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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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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者呆了一呆,唇边浮起了一丝异样笑意,微一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要不让他知道,他又从何管起,那么,寒贞,我该走了,你打算……”

严寒贞摇摇头,道:“您不必管我,我自有我的去处,在您临走之前,我只要求您一点,永远别让慕秋知道这件事的真象,为我,也为他。”

灰衣老者凄然笑道:“傻孩子,我还有机会告诉慕秋什么吗?”

严寒贞香唇启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凡事不能不作万一的打算,您说是不?”

灰衣老者没说话,一双目光凝注在严寒贞脸上,目光中包含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

严寒贞道:“伯父,我求您!”

灰衣老者道:“我一身广积罪过,但我却认为这件事是我所做的最残酷的事……”

严寒贞道:“至少我会感激您!”

灰衣老者须发皆动,微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孩子,你太可怜了,来生我会报答你的。”

他身躯一闪,这枫林里马上就只剩下严寒贞一个人。

她缓缓转身,把一双目光投注在墓前那两片红叶上,两眼之中升起了一层薄雾……

口口口

顺着这片枫林外这条小河再往上去,小河穿过了两片树林,又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这处山脚下没有枫林,也没有茅屋,只有几个黑黝黝的洞穴。

这一带没有住家,也没有人烟,只住着一个年轻轻的姑娘,这个年轻的姑娘就住在这些洞穴里。

她并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茹毛饮血的野人穿着不是这个样子。

她穿的那件衣裳质料挺好,是缎子的,恐怕还是大绸缎庄买来的。

衣裳质料不错,是蓝色里,深蓝,只是已经破了,好些地方都破了,下摆扯得—条一条的,都毛了,袖口也破了,右边那一只袖子都破得露出了胳膊,嫩藤般的一段粉臂露在外头,而且衣裳上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洗了。

她那一头青丝也披散着,长长地垂在肩上,显然她是没梳理。

倒是脸上干干净净的,洞外就是小河,还能不洗脸!脸上干净是干净,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本来也是,住在这种地方吃不好,喝不好,脸色那能不苍白?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一个人跑到这儿睡,许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要不就是没生在好人家,受不了逼害跑出来的。

看是人有幸有不幸,这么一位姑娘要是生长在好人家,怕不是千金大小姐一个?吃喝都得自己动手,没有那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命。

洞口用几块石头搭了一座土灶,火正旺,一根树枝穿着一个暗红色的东西,正在烤,姑娘她坐在灶前不住地转动着那根树枝,不知道她烤的是什么,倒是挺香的。

吃喝一顿不容易,姑娘聚精会神地烤着那块暗红色的东西,生怕烤焦了。

烤焦了难以下咽事小,好不容易得来的一顿吃糟塌了事大,姑娘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在那块东西上,一眨不眨,连别人到了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这个到了她身后的,也是位姑娘,穿一身雪白的衣衫,年纪比她大些,长得很美,还带点儿媚。

这位白衣姑娘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反正现在是站在这位蓝衣姑娘身后,而且那诱人的香唇还挂着一丝森冷的笑意。

突然,这位白衣姑娘开口说了话,话声娇滴滴的。煞是好听:”这是什么啊,山鸡吧,怪不得这么香。”

蓝衣姑娘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从土灶上窜了过去,一直窜出丈余才落地,半空中她已经转过了身,落地后脸色为之大变,失声说道:“是你!”

“不错,是我,”白衣姑娘笑吟吟地望着她道:“难得你还认得我,好久不见了,你好么?”

蓝衣姑娘惊声说道:“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呀,”白衣姑娘指了指烤的那只山鸡,吃吃一笑道:“我的鼻子好,我是闻见香味儿找来的,刚才我问你好,看来我是多余一问,有烤山鸡吃,日子一定很惬意,早知道你在这儿我早就跑来跟你做个伴儿了……”

她伸手拿起那把穿鸡的树枝,就近鼻前闻了闻,“嗯”了一声道:“真香,我正觉得饿呢,有酒没有?倒一杯给我,幕天席地,烤野味下酒,人生难得几回……”

翘着小手指,伸出水葱般两根指头就要去撕,只一碰她便缩了回来,“哟”地一声道:“还挺烫的呢,只好凉凉再吃了。”

她手一松,那只烤熟了的山鸡掉在了地上,沾满了土,她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地望着蓝衣姑娘笑道:“小青,来,咱们先聊聊,不管怎么说,咱们总是主婢一场,以前那段日子里,咱俩也一直处得很好,是不?过来呀,怎么,许久不见就生分了不成?”

小青已经定过了神,趋于平静,眼见刚烤好的一只山鸡硬被糟塌了,两眼之中立即冒出了怒火,冷冷说道:“白娘子,你的心肠仍是那么毒,我看你是不会改了。”

“改什么呀?”白娘子含笑说道:“又为什么要改,我倒是挺欣赏自己这付心肠的,没听人家说么,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刺,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咱们女人家反正已落下这个名儿了,何必要改,你说是不?”

小青道:“你要这样下去,总有一天……”

白娘子摇摇头道:“我不在乎,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也值得了,吃喝玩乐,那一样我也没少过,还有什么不值的,倒是你,跟着我的时候,吃也没好吃,喝也没好喝,玩也没好玩,乐也没好乐,现在更惨,你看看你这付模样儿,真让人心疼,那十丈飞红也是,既然要了你就该好好儿的养活你,至少嘛也该有个饱暖,现在可好,把你弄得衣难蔽体、三餐不继、蓬头垢面跟个灶下婢似的。连一个老婆都养不了,这种男人,还有什么用?偏你要跟着他!燕尔新婚都这个样,要再等几年怕不非把你折磨死不可……”

小青冷冷说道:“你说完了没有?”

白娘子道:“小青,我看着心疼,有话不能不说,怎么说我总是你的娘家人,不!他人呢?还是让他出来见见我!”

小青道:“我不愿意让你诬蔑他,宁愿告诉你实话,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没跟他,根本就没跟他在一起。”

白娘子一怔,讶然说道:“你没跟他?根本就没跟他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你不就是为了他才离开我的么?是他嫌你,不直欢你,还是……”

小青道:“他说我的出身太好,他高攀不上。”

白娘子脸色一变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小青啊,咱们可是正正经经居家过日子的人啊,他十丈飞红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天生的坏胚贼种,小青,别难过,这口气让我给你出!”

“心领了,”小青冷冷一笑道:“我宁愿受这个气,要是再跟你在一起混下去,恐怕我到青楼去人家都嫌我烂。”

白娘子脸色当真地一变,但她旋即笑了,笑吟吟地道:“小青,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你可真学了本事了,连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便再说什么了,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的胆究竟大了多少。”

她拧身缓步逼了过去。

小青明知道不是她的敌手,到底怕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白娘子吃吃一笑道:“别想跑,小青,你用不着跑,你自己也知道,除非你现在长了翅膀,要不然你绝跑不掉的,我现在突然改变了心意,你不是说你到青楼去人家都会嫌你烂么?我倒要试试,我废了你一身武功,然后再把你卖到妓院去,看看人家会不会嫌你,我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这么—来你不是吃喝玩乐都有了么……”

她嘴里说着话,脚下不停地向着小青逼了过去。

小青也不停地往后退着,她心里怕,也气,她咬着牙说道:“你别想再害我,我跑也许跑不了,可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我能死,我能嚼舌……”

“好啊,”白娘子娇笑说道:“那最好不过了,长这么大我还没看过人家嚼舌呢,你嚼吧,我看着呢,你要真嚼了舌,那倒省了我的事了。”

话声方落,她脸色突然大变,跟着就停了步,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瞪得圆圆的望着小青身后,目光之中充满了惊骇。

小青微微一怔,旋即停步冷笑说道:“我小青不傻,你那一套我见多了,还跟我施诈,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她说完了这番话,白娘子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转身如飞掠去,一转眼工夫就跑得没了影儿。

小青怔住了,她不明白白娘子怎么会突然跑了。

起先她以为白娘子是对她施诈,骗得她一扭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扑过来制住她。

可是施诈的人不会突然跑了啊。

难道她身后真有什么不成。

小青刚想到这儿,忽觉背后鼻息咻咻,那股热热的气息都吹到了她脖子后头。

她猛一惊,霍地转过身去。

她看见了,就在她眼前。

她眼前站着个赤身露体血一般的“红人”,头发,五官无一不是红的,简直就让人分不出那是眼睛那是鼻子来,那张怕人的脸只差几寸便碰着了她的脸。再胆大的人也见不得这个,何况小青这个女儿家。

小青连那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口便吓昏了过去,娇躯一晃倒在了地上。

那血红的怪人瞪着一双红睛直直地望着小青。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咆哮般声响,俯下身,弯下腰,一双血红的手落在了小青那雪白的粉颊上。

看样子他要扼死小青,他要杀害这可怜的姑娘。

可怜小青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一点儿也不知道。

突然,那血红的怪人停了手,转头一望,一双目光落在土灶前地上那只烤熟了的山鸡上,然后他直起腰走了过,从地上抓起那只山鸡一口咬了下去。

他吃起来连撕带扯,像极了野兽吃食,他不管什么土不土、脏不脏,没多大工夫便把一只挺肥的山鸡吃了个净光,连骨头都嚼了。

饥饿的野兽最危险。

伤人的也大半是饥饿的野兽。

假如你碰见一只吃饱了的野兽,其危险性要比你碰见一只饥饿的野兽要小得多。

小青的运气不错、命也大,她不该死。

她先起碰见的是只饥饿的野兽,可是这只饥饿的野兽在要伤她的时候看见了别的东西,扑过去吃饱了。

也可以说小青的心不错,好人是该有好报的,好人要是遭了恶报,那天道就不公平了,也没人一天到晚吃斋念佛行善事了。

树枝不能吃,那血红的怪人吃了一只肥山鸡后,随手把那只穿鸡的树枝扔了。

他转过身,一双怕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小青身上。

他又走近了小青,俯下身把小青抱了起来,然后缓步向他来的方向行去。

一个人不管是吓昏了也好,气昏也好,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朋友总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假使小青这时候有朋友在,他绝不会希望小青醒过来,相反的,他会祷告上苍,让小青多昏一会儿。

小青这时候没朋友在,不过还好,她并没有醒。

口口口

西门飘站在那座已经毁了的小茅屋前直发呆。

他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他的儿子跟他的儿媳妇住在这儿,可是他来迟了一步。

他已经到那片枫林去过了。

无论是谁,他要是到这儿来找人,他一定会到那片能藏人的枫林里去看看。

他判断,儿媳妇去世了,儿子伤心之余葬了爱妻,毁家离开这伤心地了。

尽管西门飘来迟了一步,没能找到他分别二十年的儿子,可是有一点使他很欣慰。

这一点连卓慕秋当日到这儿的时候都没发现。

那倒不是卓慕秋粗心大意,而且他那时候没心情去留意别的。

西门飘在那片枫林里发现,一百零八棵枫树每一棵都有着数不清的刀痕。

当然,那表示他的儿子曾在这片枫林内苦练刀法。

他是个大行家,从这一百零八棵枫树上的无数刀痕看,每一个刀痕的深浅都一样,是割透了横枝,没伤着一点木质。

枫林一百零八,分散得很广,练刀时必须腾跃纵扑,腾跃纵扑的搏杀间力道能捏得这么准,刀法不到炉火纯青境界是做不到的。

别的事物都可以假,唯有武学一点是假不了的。

从这一百零八棵枫树上的刀痕看,西门飘认为他儿子的刀法已炉火纯青。

他自己浸淫武学,在一把刀上下功夫卅多个寒暑,他在刀上的造诣虽然敢夸无敌,但却算不得炉火纯青。

有子如此,做老子的心里能不欣慰?西门飘呆呆地站在那座已经毁了的茅屋前,心里恨只恨他来迟了一步。

突然间,他有些惊觉,他听见一阵步履声从小溪的上游传了过来。

因为那片枫林挡着,他只听得见步履声,却看不见人,他转过了身,一双锐利目光逼视枫林旁那条小溪的弯曲处。

步履声渐渐近了。西门飘一双眼眨也不眨。

步履声终于到了枫林旁那条小溪的弯曲处。

西门飘看见了,他看见一个浑身血红,寸缕未着的可怕怪人,怀里抱着个昏迷不醒的蓝衣女子。

西门飘的胆不能算不够大,可是他也看得心头—惊,因为他以前没见过这种怪人,便连听也没听说过。

这时候那血红的怪人也看见了他,突然停了步,一双血红的 目光直望着西门飘。西门飘没动,他在想这个浑身血红的怪人是那儿来的,怀里抱着这么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突然,那血红的怪人脚下移动,似乎要往后退。

西门飘还没有想明白,不过他认为至少那个蓝衣女子是个人,跟他是同类,这就跟看见一只野兽嘴里咬着人一样,不能不救。

他人离地飘起,电一般地扑了过去。那血红的怪人也够机警的,转身奔去。

他跑得相当快,奈何他不及西门飘快,西门飘只两个起落便已越过他,拦住了他的路。

那血红怪人,倏然收身停步,向着西门飘怒目而视,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咆哮般声响。

这一声野兽咆哮般声响,使得西门飘马上做了这种判断,他判断这血红的怪人是个人,但生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吓人的模样,他的父母不敢要,把他弃诸于荒郊旷野,他命大未死,为野兽所饲养,他吃兽奶长大,过的是野兽生活,终日在山林间跟野兽为伍,完全脱离了人的世界。

那么,这么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子落在了他手里,其危险是可想而知的,更该救。一念及此,西门飘抬手一指点了过去,他是一流高手中的一流,出手不能说不够快。

可是那血红的怪人应变也相当快,一闪身便躲向一旁,向着西门飘又是一声咆哮。

这,看得西门飘为之一怔。

他是个识货的大行家,马上看出这血红怪人的闪身一躲,居然是武学中的上乘身法,这使得西门飘马上又做了另一种判断。

完全脱离人的世界,自小在山林间与野兽为伍的一个人,断不可能会武。

这个人可能后来为那个武林人物收服,为那个武林人物养在了身边,只有在这种情形下他才会武。

既然是人养的,这个血红的怪人就一定懂人语。

西门飘望着他说了话:“你把这个人放下,我不伤害你。”

那血红的怪人却又冲他咆哮了一声。

西门飘当即又道:“我的话你听得懂么,把你怀里的姑娘放下,我不伤害你。”

那血红怪人一连几声咆哮,脚下移动往后退去。

西门飘道:“你要是不把你怀里的姑娘放下,你走不了的。”

随话他举步逼了过去。

那血红怪人忽然把怀里的蓝衣女子放在了地上,冲着西门飘扬起双手,连连呲牙咆哮,作势欲扑。

这一姿式,也完全像一个练家子的架式,唯一跟练家不同的是,练家子不会连连呲牙以张声势。

西门飘越发肯定这个怪人学过武了,也越发肯定这个怪人是那一个武林人物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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