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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嗨翻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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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仪不高兴地答道:“知道了。”他翻了翻白眼,转过来看赵宣,想要尽量表现得友好,却又瞥不住心中的那股子别扭,一句话说出来,跟吼出来一般:“你哪里的!”瞧这小子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伙,瞧着就嫌烦!

赵宣震住,显然很是诧异于杜爹爹这别开生面的问候语,小声道:“我齐都的。”

杜仪鼻子一闷,发出不屑的声音,道:“你做什么的!”

赵宣小心翼翼地看着杜仪,刚想说“我给人白干活的”,被杜仪狠地一瞪,便成了“我是吃白饭的”。

杜仪目光怪异地扫了扫赵宣,嗤之以鼻,原来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车里薇生听不下去了,掀起帘子:“爹,他是宫里的。”

赵宣担心杜仪像杜玉那样,又将他误认为内侍,赶忙接话道:“对,我是宫里的侍卫!”

“你出来作甚?”杜仪匆匆忙忙将薇生哄回车里,将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生怕慢一步便会被赵宣抢了女儿。手里忙活着,嘴上漫不经心,回头对着赵宣道:“你叫什么!”

赵宣不敢怠慢,一口答道:“我姓赵!”

杜仪哦一声,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你说你姓赵?赵可是国姓,难不成。。。。。。。。”

赵宣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想了个借口圆话:“我是先皇七堂叔家的六侄子家的堂兄的五堂弟的四婶子的远方亲戚,祖上与皇家沾了点亲,才得了这个姓。”

杜仪晃了晃脑袋,瞥都没瞥他一眼,总结道:“嗯,当真是糟蹋了国姓。”

赵宣黯然,看来要搞定小宝林的爹,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多了。正是灰心之时,耳边又听得杜仪道:“我听阿生说,你偶尔路过临江镇,想要在我们家借宿几天?”

赵宣来了精神,猛点头:“是啊,杜大人家环境优美,适宜居住,且杜大人高风亮节,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想沾沾杜大人的仙气,练出一身正骨来。”

杜仪眯起了眼,一巴掌拍过去,“就冲你拍马屁的小样,本大人就是有仙气,也不愿意让你沾!”

赵宣吃疼地摸了摸额头,虽身处窘境,仍不忘挤出一抹笑容,讨好地扯着杜仪的袖子,呵呵地傻笑着。

天将降美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小宝林,他说什么也要搞定杜爹爹!

马屁招,再接再励:“杜大人,瞧你生得俊朗,想必镇上定有许多半老徐娘倾心于您吧?”

杜仪表情:o( ̄ヘ ̄o#)

赵宣咬牙。一招不行再换一招,瞧杜爹爹一副铮铮铁骨样,定有英雄情节。英雄嘛,不打不相识,挑衅招,上!“杜大人,要不咱俩下去打一架?”

车厢里薇生出声:“你怎能打我爹爹!”

赵宣血泪两行。出师未捷身先死,败。

行至一半,杜仪赶了半天的车,甩鞭子甩得手疼,刚放下马鞭,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手腕。旁边赵宣正处于讨好岳父的焦虑不安中,抬眼一瞄,见杜仪表现出了倦怠的神情,脑海中有东西一闪而过,他打了鸡血一般,上前去拿杜仪的马鞭。

“让我来赶车,您歇息。”真正的好女婿,是不会放过每一个讨好岳父的机会!他赵宣,誓要将天下第一好女婿的名号拿到手!(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杜仪半怀疑半鄙视地将马鞭扔过去,“你会赶车吗?”

赵宣忙地点头:“会的会的,我什么都会!”

杜仪瘪了瘪嘴,双手套到脑后,两眼一闭,“那就交给你了。”

赵宣喜上眉梢,好不容易才讨来一个机会,他定要好好在杜爹爹面前表现一番!“好叻,您坐稳了!”

话音落,他站起身来,甩手一鞭打在马屁股上,欢腾地扯着缰绳,嘴里嘚嘚地吼着,将骑战马的那股子豪情壮志全翻了出来。

他以前只骑过战马,没有驾驭过这种赶车的马,将御战马的那套方法用在普通的马匹上,效果太强,力度太大,马受了刺激,发疯似地往前狂奔,整个车厢几乎晃得快要被掀过来。

杜仪重心不稳地抓住车板,怒斥道:“你做什么!快停下来!”

赵宣迎风而立,欢快地甩着手里的鞭子,风声簌簌,模糊了杜仪的声音。赵宣激动得回过头,还以为杜仪在夸奖他,谦虚道:“杜大人,不用谢!”

杜仪挣扎着从车板上跳起来,抱住赵宣的脚,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鬼崽子,你给我停下来!”

这回,赵宣总算听清杜仪的话,僵了半秒,而后听话地放开缰绳。缰绳一放,马儿跑得更自在了,疯了一样往前冲。

杜仪梗着脖子,吼得唾沫横飞:“你他妈倒是拽住马啊!”

赵宣眨了眨眼,哦一声,回头去摸缰绳,由于缰绳在马头上,他不得不伸长了身子去摸,脚下忽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想也没想就踢了出去。好不容易捞住缰绳勒住马,回头邀功道:“杜大人,你看,我御马的技术是不是。。。。。。。。”收放自如四个字还未说完,赵宣摸着后脑勺,咦,杜大人呢?

薇生一把撩开车帘,被跌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抬眼见赵宣一人傻傻地站在车板上,下意识问道:“我爹呢?”

赵宣张大了眼睛,忆起方才勒马过程中脚边的障碍物,大叫一声,撒开缰绳,跳下马车,“杜大人!我来了!”

片刻后,杜仪躺在路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无论如何也不愿让赵宣碰自己一下。薇生急得快要哭出来,苍白着一张笑脸,对赵宣道:“你怎么把我爹弄成这样了!”

赵宣低下头,“我当时急着去捞缰绳,全然忘记杜大人还抱着我的腿,一时不小心,就把他踢出去了。。。。。。。”

薇生气急了,心疼地为杜仪检查伤口。杜仪虽是文官,却也当过几年练家子。浑身上下,除却衣袍被割坏了,其他倒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拉低薇生对赵宣的好感度,所以才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哎呦,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杜仪苦着一张脸,扳过薇生的身子,悄悄道:“阿生,听爹一句话,这家伙不是个好人,之前就敢在大街上强行搂抱你,现在又存心将爹踢下车,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的前兆啊!咱们还是不要收留他了。”

薇生心中为难,小脸皱巴巴的,转过头瞧赵宣,见他垂头丧气地蹲在边上画圈圈,面容憔悴,神情颓废。她心里更急了,虽然爹爹这么说,可她也不能丢下皇上,让他睡大街啊!

一边是爹爹,一边是皇上,薇生心中的天平处于僵持状态,无论倒向哪边都不合适。越想越纠结,想到最后,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杜仪和赵宣再也不敢耍宝,急得团团转。

赵宣伸出手想为她擦眼泪,不停地道歉:“小薇薇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我绝对不回手。”

杜仪上前挥开他的手,将女儿护在怀里,亲手为女儿擦掉眼泪,“阿生别哭,爹没事,刚刚吓你的。”

薇生泪眼汪汪地望着杜仪,眼珠子一转,又看向赵宣,语无伦次道:“爹爹。。。。。。他。。。。。。。你们两人。。。。。。。”

杜仪立马明白,闷闷地瞪赵宣一眼,原来是为了这个小子。他叹一口气,凑到薇生耳边,妥协道:“爹不会将他赶出去,不过他不能白在我们家住。”

薇生擤了擤鼻,点点头。

赵宣在一旁看着,见父女两人说完了悄悄话,杜仪回过头冲他甩了个白眼,开口道:“呐,扶我起来。”

赵宣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岳丈大人这是要和他冰释前嫌啊!立马狗腿子般地上前,蹲□,拍拍背道:“岳丈大人,我背您。”

杜仪板着脸扶住他的肩,一巴掌打在赵宣的后脑勺上,“不要叫我岳丈大人,叫我杜大人!”

赵宣回头灿烂一笑:“好的!岳丈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赵宣回头灿烂一笑:“好的!岳丈大人!”

昨日一问:之前丞相大人给了薇生腰牌,薇生难得机智一回,拿出来用了。(腰牌不是白给的,丞相大人另有深意啊)

今日一问:谢撞墙的cp?

☆、第四十四章 谢丞相

青山坳下;断桥碧波;偶有成行水鸟掠过湖面,扰乱一湖春水。

杜仪回家后,杜玉这才放下一颗心,想着几日都未出门,遂到隔壁唤了玩伴小月;两人往桥上赶去。小月体胖;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大口喘着粗气道:“阿玉,我中午没吃饱,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你慢点跑。”

杜玉回头;见她头上发髻歪了一半,当即停下脚步,从荷包里掏出一把桃木梳,为她重新整理发鬓,皱眉嗔道:“好不容易为你梳好的丫鬟头,全散了,又得重新弄了。”

小月自小喜欢黏着杜玉,差不多是她的小跟班,闻言以为杜玉生气了,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任她为自己整理发髻,又在袖子里摸了一番,掏出个荷包递过去,道:“阿玉,萧府的银子我给你拿过来了,萧夫人说上次你拿过去的三幅刺绣全卖掉了,总共赚了五两银子。”

萧夫人就是杜玉的堂姑,上次杜玉因为要赶着回来见薇生,来不及拿银子,后又出了杜仪被扣押一事,实在脱不开身,这才委托小月前去拿银子。杜玉满意一笑,将荷包收下,轻轻捏了捏小月胖嘟嘟的脸蛋,道:“待会干完活,请你到街尾吃一顿好的。”

小月点点头,头上高高耸起的两束发髻差点又跌下来,“阿玉,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去萧府拿银子了,是不是不太好?万一将萧夫人逼急了呢?”

杜玉不以为然,取出两朵小簪花插到小月头上,道:“这个月我们家开销大,我姐从外面捡了个公公回来,既要养阿傻,又要养公公,这才过去三天,我爹放到我这里的那些俸禄早就花完了,我姐虽有积蓄,可那些是她从宫里带回来的血汗钱,不能动。反正我有堂姑这个门道,该利用时就得利用,她自己家不干净,落了把柄在我手上,还能怎么着?”

萧夫人与杜仪虽是同宗,关系却并不亲近。当年尚在娘家时,萧夫人没少欺负杜母,杜母去世后,萧夫人眼馋着杜仪是个官,曾将薇生两姐妹接到萧府暂住,虽是一日三餐供着,平日却百般辱骂,在得知杜仪无意结缘后,更是打发小乞丐一般将两姐妹赶了回去。薇生性子软,怕给杜仪添麻烦,硬是忍着没说。杜玉不一样,她性子烈,别人越是瞧不起她,她就越要挣出个面子来。

小月笑道:“阿玉说的也是!对了,你姐捡了个什么公公回来?真是也是宫里出来的吗?和阿傻比,谁更厉害?”

杜玉收好梳子,掏出一面小铜镜,为自己整理发誓,细思道:“阿傻若是不傻了,许是比那公公强。不过那个公公也不差,前日我爹受了伤从车上跌下,就是他一步步将我爹背回来的!”

她撩好前额的碎发,拍了拍衣裙,挤出标准的淑女微笑,“不说那些事了,小月,待会你可得好好听我吩咐,千万别说错了台词。”

小月一拍胸膛,“好嘞!”

断桥位于临江镇的西北地段,正好是通往齐都的必经之路,每年上都赶考的书生们都会经过此处,此时正是四月末,来往的路人虽不多,但若往那断桥上一守,运气好的话,正好能守到一两个路过的书生。

断桥旁边有个小塔,杜玉站在塔上,往远处眺望,将桥那边的景象尽收眼底。小月指着正往桥这边而来的书生道:“阿玉,来了一个!”

杜玉摇摇头,“长得比我还矮,不要。”

小月失望地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她又喊道:“阿玉,又来一个!”

杜玉瞥了瞥眼,“太丑。”

小月怏怏地翻开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书生们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问道:“阿玉,今日若能碰见好的,便是第二十六人了。”

杜玉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指尖在纸上轻轻一滑,笑容妩媚而娇艳,“俗话说的好,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么多个书生,总有一个能中进士吧。况且我又没用真名,不过是送把伞,吟首诗,最后再加句矫情的‘君若高中莫忘妾身’,一切就搞定了,简直比街西摆摊还来得容易。”

小月似懂非懂地点头,指着自己道:“阿玉,那你看我行吗?”

杜玉痴痴地笑,“行啊,只不过书生什么的,配不上你,我们家小月就得配大将军!”

小月红了脸,害羞地往杜玉怀里钻,杜玉嘻嘻笑着,一边推她,一边伸长脖子往外瞧,眼神一晃,一个白影突入眼帘。桥上笼着一层白雾水汽,那人自白雾缭绕处而来,白衣翩翩,宽袖飘逸,青丝如墨,仿佛云端深处下凡的仙人。

杜玉屏住呼吸,心脏越跳越快,像是被人紧紧攫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半刻的功夫,她跳下椅子,提起裙子,飞一般往塔下奔去。

白雾愈聚愈浓,偶有几滴雨水溅下,显得水汽越发黏稠。谢安抬手抹去沾在面上的水珠,抬头不耐烦地往天边望了望。瞧这天色,许是有大雨将临,得赶紧找到皇上才行。

他一卷袖子,双手负背,步履轻盈,朝前而去。忽见前方站了个黛青云裳的女子,撑一水墨桃红纸伞,语调哀怨,踱步徘徊,嘴中念道:“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谢安顿了顿,蹙起眉头,掷以一个怪异的眼神,埋头继续赶路。

杜玉微闭着眼,捂着心窝念完诗词后,心神不安地等待谢安的主动搭讪。等了许久,却无半点动静,旁边小月出声提醒道:“人走了!”

杜玉睁开眼,探目一瞧,那人早已走远。她哎呀叫出声,来不及细思为何此次美人念诗的法子没有成效,撩起裙角,握住伞柄,脚底加速,往谢安的方向冲去。

“等等!”

身后传来呼唤声,谢安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只听得“噗通”一声,脚下趴着个人。

杜玉窘态毕露,脸红了大半,从地上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解释道:“鞋底太滑。”她眼神四瞄,一边懊恼自己太过鲁莽,一边记挂着他对自己的印象,心中小鹿乱跳,想好好瞧他一番,目光触到他的下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往上移。

谢安淡淡哦了一声,转身继续赶路。

杜玉急了,上前几步,伸手拦住谢安,低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你等等。”

谢安微蹙起眉梢,清润的嗓音压得低低的,惜字如金般吐出两个字:“ 何事?”

这人性子真冷。杜玉在心中嘀咕一声,继而将伞递过去:“待会有雨,你用我的伞吧。”

谢安快速扫描面前的人,目光仿若金属般冰冷,“不用。”

话音落,他移开脚步,从杜玉身旁绕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杜玉忽然抬眼,只一眼,却让她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空气中泥土与青草的气味混在一起,夹杂着风里转瞬而过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一股子涌入杜玉的大脑,这人紧抿的薄唇,这人白衣胜雪的气质,仿佛凝成琥珀,在她的心中烙下印记。

有那么一秒,杜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流动,她一眨眼,再望他一眼,全身血液便又沸腾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跨上前再次拦住他,笑容灿烂而殷勤 :“你要进镇吗?我是本地人,可以为你指方向。”

谢安目光一紧,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意味。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杜玉不依不饶,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坦荡荡地盯着他的眸子。谢安不习惯与女人对视,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杜玉的小心脏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她用自己从未用过的卑微语气轻声道:“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话毕,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咬了咬下嘴唇,往后移一步,与他并肩而立。他比她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她想为他撑伞,动作笨拙地踮起脚,将伞往他那边送。

谢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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