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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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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他能将她困在怀中,调笑肆意地轻唤她的乳名,如今却只能在她沉沉入睡时,不见光地唤一句。
  不料睡梦中的长公主似乎不太舒服,口中嘤咛两声,眼看着就要醒来。他惊得全身血液几乎凝固,竟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所幸长公主只翻了个身便安静下来,还往他怀中蹭了两分。
  他几乎是颤抖着将人轻轻扣在怀中。飞扬与落寞轮番出现,折磨得他抓心挠肝,却只能汲取她身上的一点热度聊以自|慰。
  他眉眼低垂,描摹着长公主的睡颜。自重逢以来,她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永远的冷漠与厌恶,只有在那双熠熠生辉,潋滟横波的眸子闭上时,才会稍显从前的娇憨妩媚。
  手指触碰上她的唇瓣,其间吐出的热气染到他手上。他只克制地以手背摩挲着她的脸,听着屋外渐渐有了些动响,终于将人放回枕上,抽身离开。
  ……
  长公主悠悠醒来,脑中已不甚疼痛,脸上却还有些热度与不适,像是被谁又捏又掐过一样。她只当自己还没好利索,很快便丢开此事不再去想。
  阿颜将她扶起身喝药,京仪却摸到枕下似乎有厚厚一沓信纸。她以为是自己将看过的的公文随手放在枕下,正想笑自己病糊涂了乱扔东西时,却见那并非公文,而是几十张画像。
  她眉间微蹙,掀开第一张,见是一火红骑装少女,正手拿金钩,逗弄着金丝笼中的鸟儿。
  她不明所以,再随意往下翻去,一边向阿颜问道:“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长公主手中哗啦啦翻动着信纸的动作,在看到那一身嫁妆,羞怯坐在婚床上的少女时,戛然而止。
  阿颜正在努力回想殿下床上何时多了这东西,却突然听到殿下一声怒喝:“放肆!”,随即一叠信纸被狠狠掷在地上。信纸纷纷扬扬,在厢房中落了白茫茫一地。
  阿颜吓得立马跪倒地上,连连请罪,却听到长公主冷声道:“全部烧了。”声音似乎极尽疲惫。
  她快速拾起地上的信纸,瞧见竟全是长公主的画像,不敢多问,只轻手轻脚地退下。
  ……
  宁王殿下本在外地处理公务,听说长公主和小外甥遇刺的消息后,当即就亲自驾马,匆匆赶回京城。
  此时他已经稍稍洗漱过,正快步往长公主的厢房而去。
  京仪自觉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阿颜还不肯她下床吹风,想着阿弟也不是外人,便只好半靠在床头等他。
  房门推开,身着暗纹蟒袍的宁王殿下步入房中。青玉腰带勒出劲瘦腰身,虽风尘仆仆匆匆而来,面上却是一幅沉静稳重模样。
  见到长公主面色苍白,神情恹恹,郎君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制止她要起身的动作,道:“阿姐何必跟我见外?阿姐的病可好些了?瞧着脸色不太好。”
  京仪顺势靠回床头,笑道:“老毛病罢了,无碍的。”顿了顿,另起话头道:“差事办得如何了?”
  李时瑜在一旁的绣墩坐下,点点头正色道:“证据已经掌握,只待三司会审,便可定下罪名。”
  前次肃家胆大包天到胆敢刺杀,事后冷静想来,又觉事有蹊跷。京仪回想着前世削藩时与肃家来往密切的陇西王,思忖着给正在陇西的阿弟送去一封信,让他帮忙查查。果然就查出肃家与陇西王来往勾结的证据。
  而刘信陵,前世正是丧命于陇西王乱党刀下,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近年来藩王势力坐大,不少分封各地的藩王瞧不起纯帝年幼、长公主一介女流辅政,暗地里闹事不服管教的不在少数。
  前世她死时正值削藩进行到一半,想来……以阿弟的雷霆手段,一定能收归大权吧?
  收回那点飘忽不定的心思,长公主笑道:“干得不错,回头向皇帝讨赏。”
  这话说得不怒自威的宁王也轻笑起来,他见京仪精神不错,想到阿姐前次托他所办一事,思忖着开口道:“阿姐准备何时动身回公主府?”
  她眉心一跳,阿弟明面上是问她何时归家,实际却是把难题给她抛出来:她当如何处置季明决?
  京仪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可查清楚了?”
  李时瑜微微颔首,道:“他应当是独身出行,只是不知暗中是否布置得有人马。”他不着痕迹地审视着长姐的神色,却见她浓密的眼睫垂下,盖住眼中神色。 
  就知道阿弟一向单刀直入不留情面,她上次托阿弟去调查季明决的情况,此时阿弟如此明晃晃地把刀子递给她,要她立马做决断。
  他至少明面上是孤身前来,阿弟带来的兵马可瞬间包围稼轩寺,将他拿下。
  京仪低垂着脸,李时瑜一时没有注意,只回想着属下的消息,知道季明决同孩子们接触过,拧眉开口道:“阿姐,你不应当让孩子们见到他。”若是生出感情,不免麻烦。
  她回神,抬手按了按眉心,长出一口气道:“云鸣师傅让墨儿与他多接触,说是对病情有好处,本宫也没办法。”
  李时瑜扬了扬眉,敏锐察觉到阿姐的退缩逃避之意。
  阿姐在犹豫什么?
  他斟酌着开口:“我问过大师了,墨儿已经好得差不多,回公主府更有利于调养,那人不在也无妨……”
  望着阿弟几乎要把她看透的眼光,京仪张张唇,胸口却泛上浊气,她闭眼,迅速斩断心底本来的犹豫,道:“随你处置。”
  

  ☆、第 66 章

  
  见长公主面色有些疲惫,宁王多慰问两句病情后就从房中退出,免得她劳累。
  郎君身姿挺拔如竹,思忖着心底的计划,面色沉沉,吓得伺候的仆妇们都嘘声请安,生怕得罪了这位阎王。
  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行,绕至月亮门下时,却被一个飞扑过来的小萝卜头抱住大腿。
  糕糕缠在他腿上,仰头甜甜喊了一声:“舅舅!”舅舅每次都会给她吃桂花糕,她最喜欢舅舅了。
  本还冰若冰霜的宁王殿下立马面露霁颜,将小家伙一把抱到怀中,逗着问道:“在外面瞎跑什么呢?”简直跟个小炮仗一样扑到他腿上。
  糕糕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哥哥带我玩儿。”
  他往门后看一眼,守在那里的小男孩立马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道:“见过舅舅。”
  两个孩子没有爹爹,故李时瑜在对待孩子时总带上些前世对皇子们的态度,本就守礼的墨儿就更是规规矩矩,只有糕糕被宠坏了,才敢跳到他怀里撒娇。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看好妹妹,不要调皮。”
  墨儿知道娘亲生病了,他自然要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闻言点点头,道:“是。”
  小郡主可一点都不怕舅舅的冷脸,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期待地看着他。
  李时瑜自然知道小姑娘在期待什么,只是不巧,他匆匆赶回来,荷包里没带桂花糕。他只好轻咳一声,道:“这次忘了,下次舅舅一定补上。”
  糕糕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桂花糕,从知道舅舅要来的那天起就掰着手指头算能吃到几块糕点,舅舅带的都是外面铺子里的,和小厨房里的口味不一样,谁知她等了这么几日,竟然希望落空了。
  她不敢在舅舅面前哭,只是瘪瘪嘴就要从他怀里下来。
  李时瑜对两个孩子都视若己出,见着小女儿嘴角边的酒涡似乎都盛满了失望,正思索着怎么开口安慰,小女儿却又道:“舅舅,爹爹在哪里?”
  舅舅不给她桂花糕,她就去找爹爹要。
  李时瑜心中瞬间无异于掀起惊涛骇浪,但在两个孩子面前,他及时克制住情绪,只淡淡地扫了身后侍奉的嬷嬷们一眼。
  大齐上下谁不知道宁王殿下天威逼人,仆妇们被他扫一眼便瑟瑟发抖地垂下脑袋。
  他也不多言,只将怀里的小粉团放到地上,摸摸她的脑袋,吩咐道:“跟着哥哥去玩吧,舅舅还有事,得空了再陪你们。”
  墨儿懂事地点点头,正想牵着妹妹的手就离开,谁知糕糕是个不会看脸色的,咬着手指头冲他问道:“哥哥,爹爹在哪儿呀?”
  宁王负手而立,微笑看着两个孩子,身后却传来指骨噼啪作响的之声。
  这下就是墨儿也知道舅舅不高兴了,只慌慌张张冲宁王道:“舅舅,妹妹不懂事,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个小孩子落荒而逃,李时瑜随意点了领头的一个嬷嬷,道:“过来。”
  那嬷嬷在一众下人中也算得脸,此时战战兢兢地跟着宁王到墙角,便听到殿下淡淡道:“长公主可知道此事?”自是指两个孩子如此称呼那人。
  嬷嬷知无不言,连忙道:“殿下那日听见了,瞧着倒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似乎……还训斥了那位一番。”那公子堂而皇之地从殿下的卧房中出来,只是脸上还顶着掌痕,除了是长公主打的,不会再有旁人。
  竟然连阿姐的卧房都进去了。李时瑜也是男人,自然知道季明决是什么打算,他只冷笑,并未开口。
  嬷嬷见这位爷不说话,还以为是不满意自己,又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才道:“但有一晚上,殿下抱着孩子,听着倒是欢声笑语的……”
  男女之间事太过遮遮掩掩,李时瑜回想着阿姐眼底的犹豫,两道剑眉微微皱起。
  ……
  傍晚时,京仪自觉已经好了不少,便将孩子唤来一同用饭。她不过小半天没见着两个孩子,就已经想得不得了了。
  照例是墨儿有模有样地拿着勺子自己用饭,而糕糕则坐在京仪身边,张嘴让娘亲给她喂饭。
  替糕糕喂了一口蛋羹,她问道:“今天见着舅舅了吗?”时瑜对两个孩子呵护得紧,肯定会去看孩子的。
  糕糕乖乖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见着了,舅舅不给我吃糕糕。”说着,小嘴已经高高噘起。
  京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圆脸,笑道:“你舅舅大老远地赶回来,哪能忙着去给你买什么桂花糕。”知道她一天不吃一块桂花糕是不肯罢休的,替她擦擦嘴角后,京仪道:“乖乖吃完这碗饭,一会儿可以吃一块,娘亲让小厨房做的,还热着呢。”
  她立马兴奋地点点头,一旁的墨儿却知道娘亲给妹妹定下的规矩,他选择忠于娘亲,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妹妹今天已经吃过了!是……”话在小男孩嘴里转了个弯,他还惦记着那天娘亲发脾气,故机灵改口道,“是叔叔给妹妹吃的。”
  娘亲就在身边,小郡主不敢耍花招,只好点着两个指头率先认错道:“叔叔给我,我就吃嘛,娘亲给的也想吃。”希望娘亲能看在她主动承认的份上,把刚出炉的糕点留给她。
  听到两个孩子口中的称呼,京仪并无想象中的欣喜,反而眉心跳动,钝钝地疼。她当然知道孩子们对他的依赖。两个孩子都是受万千宠爱的,根本不把旁人的宠爱放在眼里,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这么快就接纳了旁人。
  可为何是他?
  就连两个孩子都察觉了她的情绪低落,不敢再闹腾,乖乖地洗漱歇息。
  把糕糕在摇篮中安置好后,京仪又去替墨儿掖被子。
  想到白日阿弟同她说的那些话,她百转千回,只能默默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
  正当她出神时,拇指却被一只小手捉住,本该睡熟的墨儿睁开眼,小声道:“娘亲,你怎么了?”
  她迅速抬手擦眼,却发现眼角根本没有落泪,勉强挂上笑容道:“娘亲累了,坐一会儿就歇下,墨儿快睡吧。”
  小男孩却根本不信她这套说辞,犹豫许久,还是轻轻开口道:“娘亲,我保证以后都不叫他爹爹了,我会看着妹妹,让她也不要这么叫,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思来想去,觉得娘亲只会因为这件事才生气。小男孩心中自责不已,娘亲明明早就跟他们说过不能叫“爹爹”,但他们总是一高兴就把教训忘在脑后,一点都不把娘亲的话放在心上。
  见娘亲还不说话,他咬咬牙,又道:“我和妹妹以后都不找他玩,只和娘亲玩好不好?”
  京仪从意外中抽身出来,见儿子已经两眼红红,分明害怕紧张到极致,她连忙将小人儿抱入怀中,安抚道:“想什么呢,娘亲没有生气。”
  平时懂事稳重的孩子,此时窝在她怀中无声哭泣,她喉中亦是哽噎,良久才艰涩开口道:“墨儿喜欢他吗?”
  小家伙即使哭得泪眼朦胧,还是摇摇头道:“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娘亲和妹妹。”
  他这么说着,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他其实很喜欢爹爹,从第一次见面,他把自己抱到肩膀上骑马马就很喜欢爹爹了。
  他一点也不嫉妒大家都宠爱妹妹,可是当他发现爹爹更喜欢抱他亲他时,还是忍不住开心,想要多亲近他。
  但娘亲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娘亲不喜欢他,墨儿也就不喜欢他了。妹妹还小,过几天肯定就会把他忘了,而自己只要不提起,就没有人会惹娘亲伤心了。
  长公主虽不再多说,却眼底微湿,只好一遍遍地轻吻儿子,压低声音道:“乖孩子,娘亲最爱你了……”
  ……
  孩子已经熟睡,那微红的眼圈和偶尔抽噎的小身子却看得她酸涩。在一旁又守了许久后,她才起身去洗漱。
  长公主屏退所有仆妇,独身一人,除去衣衫,慢慢坐入浴桶中。
  长发披散在后,温热的水将她包围,脑中却还不时抽痛,墨儿抽抽噎噎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
  她说了那句“随你处置”,以阿弟的性格,必定会斩草除根。何况上辈子……
  她痛苦地将头埋在臂弯中,直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当心又着凉。”
  立马有鸡皮疙瘩顺着脊背往上爬,长公主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旁人。
  魂牵梦萦数年之久的人,此时就坐在浴桶中,烟雾缭绕,玉色莹耀。季明决一时情难自制,伸手抚上她一头青丝。
  见长公主竟没有像往常一般出言训斥,他胆子大了些,触上她单薄却吹弹可破的肩头,喉结往下滚动两分,轻声唤道:“殿下……”
  京仪被他手心的温度一烫,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自己的肩头扣入怀中,并不回身,只闭眼道:“放手。”
  手里的温香软玉转瞬即逝,季明决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也不回应她的话,只用指尖探了探浴桶中水的温度,道:“水凉了,臣伺候殿下起身吧。”说罢转身取过衣架上的毛巾与长袍。
  “滚!”京仪突然爆发,浴桶中的水被她打得飞起一片浪花。
  季明决脸上沾了些水珠,系得端正的衣领也微湿。他不说话,只将人从微凉的水中捞起来,用毛巾裹住她的身子,始终眉眼低垂,并无半点旖旎。
  京仪面上平静,实则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手心,压下嗓音中的一丝颤抖,道:“别让本宫瞧不起你。”
  “那殿下为何不敢睁眼看我!”男人突然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怒吼出声。为何给了他希望,又亲手将他推入深渊之中!
  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肩头,长公主终于睁眼,目光灼灼道:“本宫有何不敢?”
  “臣自问已经做到了极致,殿下为何就是不肯原谅臣?”男人低头,一点一点地逼近她。
  厢房中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两人几乎鼻尖相碰,京仪抓紧浴巾裹着身子,“本宫早就说过了,不要再来纠缠我!”
  季明决眼睛涨得通红,长臂一伸,将人紧紧锢到怀中,他薄唇轻触着那日思夜想的耳垂,哑声呢喃道:“殿下,臣四年来无一日不想你……你就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两条手臂像烙铁一般掐着她的腰,京仪疼得五脏六腑都紧紧揪在一处,她咬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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