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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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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边也不自觉带上笑意,这是京仪为他生的孩子。
殿下嘴硬不肯承认,他便去找她身边的侍女。阿颜心志不如长公主坚定,被他连哄带吓地就逼问出来。原来四年前那消失的记忆,竟是旖旎一夜。
长公主肯替他主动解药,自然是爱他的。
……
待一旁战战兢兢的仆妇们得到长公主首肯,将小小姐和小公子抱下去后,小石潭边彻底宁静下来。
季明决率先开口:“墨儿分明就想玩,你何必这样……”
“你在教我养孩子?”长公主美目含火,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
他顿时语塞,就算他未曾经历过,也知道长公主一人顶着如此多的压力抚育两个孩子会时多么艰难,他的确无权指责。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汇聚起重新开口的勇气,道:“墨儿是男孩子,男孩总要受些嗟磨的。”
“季大人,您可别先入为主认为您就是孩子的父亲了。”长公主双手在身前交握,“治好墨儿的病,从此就无瓜葛。”
见他还想说话,长公主飞快道:“没人逼你!”说罢转身离开。
他张张嘴,未出口的话都成了嘴边一缕受惊的空气,随即颓然一笑,将手心还握着的一刻小石子扔进水潭中。
京仪一路走得极快,她脚步越是匆忙,越是心跳如雷。只有心跳和手心沁出的汗才知道,她在害怕。
她当然看得清墨儿眼中的向往,谁都崇拜英雄,何况是那样小的男孩子。
可那人根本承载不起旁人的感情,他的道貌岸然都是幻影,他只会辜负旁人!
断掉的指甲崎岖不平,深深嵌进她柔嫩的手心。她是最清楚的人,没有人会比她更看得清季明决的虚伪。
☆、第 64 章
晚间,摇篮里的糕糕已经毫无顾忌地睡着,小男孩却还心有余悸,拉着她的衣带,犹豫许久才道:“娘亲,你还在生气吗?”
他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琉璃易碎的大眼紧紧盯着她,生怕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你何必这样……”那人的话突然在脑中回响,京仪的确一整晚都生着闷气,虽不是对孩子们,却还是令多思的墨儿察觉到了。
她尽量弯弯嘴角,在孩子额上轻轻一吻,低语道:“别想太多,娘亲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
“可是娘亲眼睛红了……”今天他正是看见这副模样,才觉得自己闯下大祸,竟惹得娘亲都哭了!
京仪没想到自己恸哭一场还能被孩子看进眼里去,略有些尴尬地捏捏他的脸,道:“哪有,你看错了。”
墨儿从不会忤逆娘亲,只好闷闷地“噢”了一声,只是神情里是分明不信的。
正逢熬好的汤药送上来,京仪接过药碗,用勺子舀一勺汤药送到墨儿嘴边,轻声哄道:“乖,喝药,喝药就会好起来了。”
墨儿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泡大,他从不相信娘亲说什么他会好起来的话,而且那些药也苦得让他难以下咽,但为了让娘亲高兴,他永远都装作喜欢喝药的样子,甚至从两岁起就开始不吃蜜饯了。
看着他一点一点将汤药喝下去,京仪虽嘴角含笑,眼神却飘忽不定。这是季明决的血第一次入药,她不确定能有多大的效果,但只要有一点可能,她都必须放手一搏。
当年国师曾断言她活不过及笄,云鸣大师也曾告诉她墨儿命数坎坷,但她活下来了,她要墨儿也活下去。
回房洗漱过后,阿颜问她可要歇息,京仪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她摇摇头,撇下仆妇们独自往庭院而去。
今夜明月高挂,月光皎皎,庭院中的葳蕤草木都披上一层银纱。
京仪在庭院中那秋千上坐下,两手攀着秋千架的藤蔓,抬头望着天边一轮孤月。
秋千随着夜风轻轻摇晃着,她不知怎的心中就默念起那句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自从那次替父皇唱过后,她常年刻意回避这首诗,此时回想起都觉得恍然。
也许是夜太深了,竟令她眼底微湿。
遥望夜空,长公主的衣衫在如水夜色中荡漾出阵阵湖纹,她开始闷闷地想:母妃当年是怎么把自己和时瑜带大的?
糕糕和墨儿,一个活泼爱动、调皮讨喜,一个聪颖早慧、敏感多思,她几乎全部心神都扑在孩子身上,却还是力不从心。
今天那人起码有一点没有说错,墨儿怕她,不会像糕糕那样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小小年纪就学会看她脸色揣度她的心思,从不会忤逆她的意思。
常言道慧极必伤,墨儿才三岁,京仪不愿他这样。
正当她愣怔时,一串串烟花却突然窜上天空,在深色背景中炸出万般光彩。
稼轩寺地处偏僻,附近百姓少有放烟花的。纵使长公主在繁华京城早已看惯,此时也暂时放下烦恼,抬头欣赏那天边景色。
各色烟花绽放,红如火白如雪,花火缠绕交织,映得天际明亮。
她正醉心于漫天烟花时,身后突然传来沉沉一声:“殿下可喜欢?”
她也不回头,立马从秋千上起身就要离开,不给这人一点纠缠的机会。谁知身后那人似乎早有准备,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把人扣到秋千上坐好,道:“殿下,生辰快乐。”
这话却更刺激京仪的神经,她挣脱不过,干脆在他手上狠狠咬一口。
郎君吃痛,但并未缩回手,甚至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枕在她肩窝,低声笑道:“殿下怎么这样凶?刚才看烟花不也还乖乖的吗?”
他放完烟花后匆匆赶回来,便见小人儿坐在秋千上,衣角在夜空中微微荡漾,唇边甚至还有一抹微笑,恬静乖巧,一如当年的小女孩。
他要年年岁岁都陪着长公主,从前如此,四年后亦是如此。
只是长公主似乎不太配合,把他虎口咬出血后,又扬着长指甲挠他的脸。
季明决微感无奈,只能对她的攻势躲躲闪闪,却始终不肯放开她。
长公主正闷声对他拳打脚踢之时,不远处却传来怯怯的一声:“娘亲!”
纠缠在一处的两人受惊抬头,见是一身里衣的墨儿站在廊下,身后还跟着数个神色惊恐,生怕被长公主杀人灭口的仆妇们。
京仪打掉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前几步将墨儿拥入怀中,向战战兢兢的仆妇们斥道:“怎么让哥儿半夜起来了!哥儿若是受凉,该当何罪!”却不见怀中的孩子张张口,似乎想替嬷嬷们说说话,但被她脸上的怒色打断而不敢开口。
仆妇们苦着脸,也不敢分辩,只连忙递上一床小被。
京仪用小被裹住墨儿的小身子,拍拍他的背低声哄道:“怎么不睡觉呀?是喝了药不舒服吗?”
墨儿摇摇头,道:“娘亲怎么不来睡觉?”小家伙心里存着事,半夜醒来环视一周没见着娘亲,才不顾嬷嬷们的劝阻光脚跑了出来。
小家伙抓着长公主的衣领,小声问道:“娘亲,你在和爹爹打架吗?”
且不论身后的仆妇们是如何脸色大变,京仪被“爹爹”两字刺得汗毛倒竖,难得对孩子冷了脸,道:“谁教你的?”
血液几乎一下一下地顶着她的喉咙,长公主气得脸色微变。怀中的墨儿被她吓得红了眼圈,紧张道:“娘亲我错了!”说着眼底就漫起些水光来。
怀里的孩子突然被身后人一把抱过去。季明决略显笨拙地抱着裹了一床被子的小男孩,背过身去低声哄着:“墨儿没错,你娘亲跟你开玩笑呢。”说罢点点小男孩红红的鼻尖,怜爱无比。
京仪恼怒地扯住他的衣袖,却见他转过头来,神色虽温柔却口气坚定:“殿下,你吓着孩子了。”
她一眼便望见墨儿有些害怕地瑟缩在男人怀中,但看见她目光扫过来,小男孩立马乖巧道:“要娘亲抱抱。”
季明决难得眼神坚定,不容反驳,京仪看着孩子微红的眼圈,沉默良久终于妥协:“没事,娘亲没有生气。”
季明决得寸进尺,抱着墨儿迈进房间,道:“乖乖睡觉,爹爹和娘亲闹着玩儿呢。”
身后立马传来长公主含有警告意味的咳嗽声。
他暂时忽略长公主,将儿子塞回床上,替他掖好被角,道:“娘亲没有生气,也不会对你生气的。”
见墨儿两手抓着被子,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他疑惑道:“怎么了?”
小家伙脸红红,终于开口道:“爹爹,我想尿尿。”
季明决没忍住,爆发出一阵低笑,又把害羞的小男孩抱起来尿尿。
不料动作稍微大了些,惊醒了本睡得香甜的糕糕。
小郡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觉醒来就扯开嗓子大哭。他忙完这头,又手脚忙乱地去照顾那头。小糕糕可不像墨儿那样懂事听话,任由季明决怎么哄也不肯罢休,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脚一抬就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季大人面如冠玉,只是左脸上的掌印还未散去,下巴上又挨了小郡主一脚,稍显滑稽。
长公主只站在门口,望着他手忙脚乱而抱臂冷笑,见糕糕都开始哭着要娘亲后,才上前接过孩子。末了颇为瞧不起地睨他一眼。
小郡主回到娘亲软软的怀抱中,立马安静下来。长公主本还得意,不料乖女儿突然奶声奶气道:“要喝奶奶。”还往她胸口钻去。
季明决立马爆发出今晚的第二声大笑。
京仪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开始隐隐抽痛,只好哄道:“乖,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要喝奶,羞不羞?”
小郡主不依不饶,趴在她胸口就开始掉眼泪。
季明决压抑着笑意道:“糕糕还小,殿下别跟她计较,饿着孩子就不好了。”
她背过身去不搭理这人,只向外候着的仆妇道:“取牛乳来。”两个孩子早就断奶,小厨房中时时温着牛乳,以备小主子半夜醒来饿着。
阿颜立马送上一小碗热热的牛乳,京仪哄着糕糕喝完,又抱她去尿尿确保不会半夜尿床后,才算忙完。
她心神被孩子完全占据,直到临到书房前,才发现季明决还跟在她身后,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他在遗憾什么,长公主一眼便知,快步迈进书房中,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郎君的鼻子上差点又添新伤,但他只眼睫轻颤,低头轻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欢乐今宵,虚无缥缈
☆、第 65 章
第二日清晨起身,京仪却发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喉中也有些肿痛,想是昨晚夜深露重,寒气入体,这才伤风了。
她觉得无碍,本想强撑着身子去照看孩子,却发现连抬手穿衣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由阿颜劝着又躺下,末了还得嘱咐一句:“把孩子抱到隔间碧纱橱里去,别让他们进来。”怕把病气过给了孩子。
阿颜自然点头称是。
京仪从前次次患病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过自从生完孩子后,身体倒比以前康健不少。这般伤风着凉的小毛病,倒许久不曾犯过了。
她前几日既要照看孩子,还得腾出心神来处理世家作乱一事,的确忙得脚不沾地。本就疲惫不堪,喝完药后更是脑中昏昏沉沉,没多久就又睡去。
……
糕糕小朋友一觉醒来,没有得到娘亲的软软怀抱,正瘪瘪嘴想要开哭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嘘”,接着哥哥的声音响起:“妹妹别哭,娘亲生病了。”
她听了这话,立马睁眼,小身子跪坐在摇篮柔软的毯子上,紧张道:“娘亲生病了?”
墨儿老成地拍拍她的背,沉重道:“娘亲都病得起不来床了。”嬷嬷们正忙着给娘亲熬药,他是哥哥,现在只能让他来照顾妹妹了。
糕糕从没想过顶天立地的娘亲会病得起不来床,她被哥哥的描述吓得不轻,小手撑在摇篮旁,眼泪汪汪道:“哥哥,我要去看娘亲。”说着就想从摇篮中翻身出来。
墨儿吓得连忙去抱她,不料他也是个力气小的,虽然两手拖住了妹妹,两个小人儿却眼看着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小人儿被一双大手托住,两人这才幸免于难。墨儿悄悄松了口气,要是他这次又把妹妹摔了,妹妹以后肯定更不让他抱抱了。
两个小人儿一起抬头,双双看见托住他们的不是守在门口的嬷嬷,而是季明决。
“爹爹!”
小孩甜甜的称呼让他倍感欣慰,季明决心中因孩子差点摔倒的紧张消散两分,把人抱到一旁的榻上坐好,一边问道:“怎么不好好睡觉?”
墨儿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爹爹为什么从窗户进来?”
季明决被问得有些许尴尬,幸好有糕糕来即使解救。她抱着爹爹的胳膊,噘嘴不满道:“爹爹坏!”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女儿,只好替她穿上外衣,道:“爹爹怎么坏了?”
糕糕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
对上爹爹求救的眼光,墨儿义不容辞地担任其翻译的职责,正色道:“娘亲生病了,爹爹是怎么照顾娘亲的?”
在他们的小世界里,娘亲照顾他们,爹爹就该照顾娘亲。娘亲生病了,自然是爹爹照顾不周。
季明决本就奇怪今日长公主未曾迟迟不露面,原来竟是生病了。想到她身子本就孱弱,从前有个头疼脑热都闹得钟粹宫阖宫上下人仰马翻,他的心不由得一下子就揪紧了。
一定是昨夜被他缠着胡闹太久,才受凉伤风了。
他亲了亲儿子的脸蛋以示感谢,本想立马起身去看望长公主,却见坐在他膝头的小糕糕的嘴噘得更高了。一时不解,见到墨儿悄悄指了指自己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立马明了,将小丫头抱起重重亲了几口才放下。
他临走时还道:“墨儿让嬷嬷进来照顾,知道了吗?”
墨儿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爹爹身后,将他送走,只是不太理解爹爹坚持不懈的翻窗行为。待他往窗户一趴后才想明白,一定是爹爹武功高强,会飞檐走壁,不肯和旁人一样。
印证了爹爹是绝世高手后,墨儿喜滋滋地回到妹妹身边,安慰道:“妹妹别担心,爹爹会照顾好娘亲的。”
糕糕却鼻子皱皱哼了一声,表示不肯相信他的话。
……
见她只是脸色正常,并未发热,便知只是普通的受凉,他的心才慢慢放回原处。
末了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长公主的病好了,她就不要他这药引了?
念头闪过的一瞬间,季明决就将它疯狂按捺下去不肯露头,只是那想法却压抑不住地攀上来。
他只能无声地长叹一口气,虽不肯承认,但终究有些惆怅。
长公主不喜有人贴身伺候,平日身边只有一个阿颜,刚才阿颜去替她熬药了,许是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他便大胆地在长公主床边坐下。
即使寺庙中厢房条件简陋,长公主的床帐却还是布置得极尽舒适。芙蓉帐暖,暗香浮动,影影绰绰,撩人心弦。
他一闻到床帐中那股专属于长公主的味道,便不自觉想起她幼嫩的脖颈和纤细的后腰,郁积多日的燥火瞬间蔓延。
两人隔得这样近,长公主就睡在他腿边,心底虽燥热,他却有些近乡情怯,犹豫许久,只敢悄悄握住她锦被下的手。
她的手和从前一样绵软细滑,季明决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终于与她十指紧扣。他强忍住浑身战栗,勉强克制自己,压低声音,默默念了一句:“绵绵。”
这两字在他心口郁结太久,久到他开口时,竟觉得轻飘飘地不真切。当那把匕首没入心口时,季明决只觉自己再也没有亲口唤她的机会了。
从前他能将她困在怀中,调笑肆意地轻唤她的乳名,如今却只能在她沉沉入睡时,不见光地唤一句。
不料睡梦中的长公主似乎不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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