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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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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些不适,细声细气地撒娇道:“郎君,我疼。”
郎君伸手,掌心覆住她灵动的双眼,道:“过会儿就不疼了。”
春宵帐暖,红烛翻浪,牡丹床帐落下,遮住少女呜呜咽咽的嘤咛声。什么过会儿就不疼了,都是骗她的。
郎君就连此时都极为克制,除了眼底微微泛红和额角几滴汗珠,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公主的小爪子在他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后,他终于闷哼一声,喉结滚动数下,额角欲坠不坠的汗珠流进眼中,微疼。
他拾起一方锦帕,轻柔地擦去公主眼角的泪水,低声哄道:“乖,别哭了。”
小公主背过身去,只留给他光洁无暇的裸背和一头漆黑长发,头埋在被子中嘤嘤而泣。郎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手去抱她。
不料小臂刚环过她的纤腰,小公主就回过头来,眼红红地控诉道:“你骗人!”
……
长公主被这一声控诉突然惊醒,握住美人榻的扶手,茫茫然看着公主府蓝黑色的天空出神,才慢慢反应过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冷静下来后,胸口中却泛起些许恼怒。他的坟头草想来都快有一人高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此人?梦到又如何,他早就死了!
在旁打扇的阿颜停下手来,任谁都看出长公主小睡过后心情不好,不敢再有动作,怕惹恼了主子。
在心中默念几句“不得好死、罪有应得”去去晦气后,长公主才道:“方大人应当下值了,拿我的帖子去请方大人前来议事。”她必须干点正事,才不会脑子里空落落地东想西想。
西南成王造反一事,朝廷正出兵镇压。然阿弟身份特殊,不适宜过多插手军务,京仪只派他去处理今夏水灾一事,如今她身子稍稍好一些,便接手此事。
然有方杜若在,她也不过是当甩手掌柜,指点几句罢了。
方杜若上次还是在中秋月宴上遥遥见了长公主一次。那是长公主自今春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
先前殿下数月不曾露面,朝臣纷纷猜测是长公主身体病弱需要静养;也有人说是被纯帝夺权软禁起来,但兵权还握在殿下手中,谣言不攻自破;最荒诞不经的是竟有人猜测长公主有了身孕,这才不便处理政务。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摇头微笑,长公主尚未嫁人,怎会有了身孕。
但当殿下出现在宴会上时,她虽衣着宽松,那已经显怀的肚子却是如何都遮不住的,何况殿下也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朝臣们全都一脸青白之色,偏生碍于长公主的威严不敢多问,连开口都不敢,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祈求这一幕只是自己喝多了的错觉。
方杜若也觉得惊奇,但他也并未多言,只默默感叹长公主果真是个妙人。
此时他收到长公主的邀请,正往公主府正厅赶去。
长公主斜斜梳一堕马髻,珍珠耳坠子隐在发丝间,影影绰绰。只是开口谈论政务时,严肃又从容不迫,再无半点娇媚之意。
“西南叛军,何时能拿下?”
方杜若不用思索便道:“年底之前,叛军必定溃败,必将叛贼押解进京,听候发落。”
她喜怒不形于色,只微微点头道:“你做事,本宫一向是放心的,只有一点,”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些冷意,“必要把李如珞的头给本宫提进京城来。”
正好撞上她心情不爽利,不能把那人挖出来鞭尸,只好用李如珞泄愤了。
设想着那成王世子的悲惨下场,方杜若也不问长公主何以对他痛恨至此,只眉毛一颤,抿唇,道:“遵命。”
再过问些军中事务后,天色已不早,京仪便亲自起身送他出府。
他自然连称不敢,万般推脱。然京仪只扶着腰笑道:“太医嘱咐了本宫得多走走呢,送大人到门口,也算我活动活动腿脚。”
话都这样说了,方杜若自然不好再客套,只得应下。
从厅堂到大门的短短一截路,方杜若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往长公主高高隆起的肚子看去。大齐虽民风开放,但未婚先孕,仍是有些骇人听闻,何况此人还是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行到门口时,京仪正要同他作别,却突然腹中一痛,“哎呀”叫了一声,捂着肚子缓缓往下蹲。
她身边虽有十几个宫女随侍,他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去扶。
然京仪腹中只痛了一霎,随即感受到肚子动了一下,对上方大人关切的眼神,她喜不自禁道:“孩子踢我了!”
方杜若有幸成为第一个见证长公主胎动的人,一时哭笑不得,只好扶住贵主,将她往里送去。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城白云巷,足足占了整条街。巷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此处。第二日,新晋内阁大学士方大人扶着公主散步、两人一起感受胎动的旖旎新闻便在京城传开了。
……
寝殿中只熏着淡淡的果香,长公主右手执卷,好长时间才懒懒地翻过一页。
秦绾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这几日京中的传闻,大着胆子道:“殿下,您有没有听说方大人的事呀?”
京仪微微挑眉,看也不看她,只道:“怎么了?他不是在平乱吗。”说罢还轻轻抬膝,嫌弃道:“手上怎么就这么点劲儿,怎么伺候人的。”
她听说秦绾跟她娘亲学得一套精妙的按摩手法,正巧她今日两腿水肿得不像话,就把这小丫头从阿弟处要来,给她按摩,也算打磨打磨这丫头的火爆性子。
秦绾有些气不过,气鼓鼓地加大手上的力气,心中暗暗念道:“按死你按死你!臭女人就知道欺负我!”
然而长公主非但不痛,还微露笑颜,似乎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这下子,秦绾就更是气得嘴上都能挂个小油壶了。但想到这几日的传闻,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开口道:“殿下没听说吗?外面都在传,方大人他……”
京仪最讨厌吞吞吐吐的性子,在小丫头眉间一点,皱眉道:“话不说清楚,那你就别说了。”
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外面人都传长公主看上了方杜若,收他做裙下之臣,他晋升速度如此快,便是因为长公主青眼有加。
至于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就是方大人的了。
京仪对这些无稽之谈毫不在意,她既然做好了生下孩子的准备,就要有勇气去面对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
她辅佐少帝、参与朝政、出兵平乱,哪一件不比未婚生子来得大逆不道?然世人只拿后者说事,少见多怪罢了,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秦绾到底是有些惧怕她,手上按摩的动作不敢停歇,忙里偷闲瞧她一眼,却见她已经眯眼打起瞌睡,不禁肃然起敬,这坏女人是当真的刀枪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个文案,好家伙发现苏甜爽一个不沾边,哎
☆、第 57 章
今冬的雪姗姗来迟。
窗外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着,殿内燃着冰丝碳,火盆中丢几个小栗子进去,毕毕剥剥地爆出些醇厚甜蜜的香气来。长公主裹一件白狐皮裘,怀中抱着一鎏金牡丹纹小铜炉,眯眼享受秦绾的捏
腿。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长公主的腿也越发水肿,手指按下去便是一个亮晶晶的小坑,小半日都难以恢复原状。晚上翻身如厕也不方便,时时刻刻都得有宫女伺候着。
这种时刻,连一向护短的宁王殿下都不能再舍不得自家小姑娘,乐颠颠地把她丢到公主府,只道也好有个照应。
京仪虽嘴上对秦绾这小丫头挑剔不已,但实际上还是非常享受她的按摩捏腿,渐渐地看她也顺眼了些,赏了不少好东西。
秦绾得了那些价值连城的赏赐,自个儿倒还觉着没什么,一旁的宁王殿下却乐得见牙不见眼。惹得小姑娘一脸正色地端详王爷,心中琢磨王爷平时看着不苟言笑,原来也是君子爱财的。
听见小姑娘如此嘀嘀咕咕,李时瑜很是无奈,只能默认她对自己的无端揣测,心底却知道阿姐这是渐渐接受绾绾了。
替长公主按摩完后,秦绾大着胆子,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轻抚着,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这肚子可真大呀,别是有双生子吧。”
小女孩好奇的目光实在有些惹人发笑,京仪难得起了点心思逗弄她:“怎的,害怕了?以后愿不愿意给宁王生孩子?”
秦绾为长公主的大胆一骇,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收回手害怕道:“殿下就会取笑我!”脸却慢腾腾地红了。
京仪正想再逗她几句,阿颜却从殿外匆匆进来,低声在她耳旁道:“殿下,成王世子已伏诛,人头刚刚送进京城。”
本还懒洋洋的长公主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掀开腿上的羊毛薄毯道:“本宫去瞧瞧。”阿颜不料她竟如此激动,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长公主就已经慌忙忙地站起身了。
然她刚刚站直身子,腹中突然一痛,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流下。
殿内的宫婢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公主慢慢捂住肚子,只见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轻声道:“本宫怕是要生了。”
宫内立刻慌乱起来。
太医和经验丰富的产婆虽十几日前就候在公主府中,各种药材和器具也已准备齐全,京仪却还是一瞬间就堕入恐惧之中。
只有她才明白,流产于她,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始终萦绕在她心底。前世的她、今生的母妃,都没能逃脱命运。
她时常紧张得无法入眠,闭上眼便是前世那血肉模糊的孩儿向她哭泣。婴孩尖细凄厉的哭泣声,往往令她夜半惊醒,从而睁眼到天明。
女人生孩子便是过一道鬼门关,她就算已经足月,也绝不会再出现前世的状况,心底却从未像面上那般云淡风轻过。
她承认自己一直很害怕。
她被宫婢们抬到早已辟出来的产房床上,一阵接一阵的剧烈宫缩传来,就算是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汗如雨下。
屋外是闻讯赶来的阿弟、小陛下和刘信陵,京仪能听到他们紧张的声音,却分不出心神来安慰他们。
她只能一个人面对。
稳婆握住她的手,不断重复着让她吸气呼气,可是京仪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哪里还调整得了呼吸,只能凭借本能努力着。
她只觉产道都快被撕裂,然腹中的孩儿却始终不肯出来,急得产婆一个劲儿地叫“殿下用力”。京仪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甩开她的手,只管抓紧床头用力。
屋外的三个男人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一个白过一个。小陛下是里面对此事最懵懂的,却也隐隐察觉到长姐凶多吉少,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道:“怎么还没好!太医呢,太医!”
几位太医连忙扑过来跪下,连官帽都来不及扶正,只冒着冷汗气喘吁吁道:“长公主胎位不正,孩子这才迟迟出不来,臣必定尽力,舍去臣这条老命都要让长公主顺利诞下麟儿!”
李时瑜知道太医也是无能为力,拼命压抑住想一脚将这些庸医踢开的冲动,只一甩袖子,紧紧盯着产房。
宫婢们来回穿梭,不停往里送着热水。血水一盆接一盆地被端出来,那血红触目惊心,几乎把他眼睛都要灼伤。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嫩肉,李时瑜只能恨自己不能代阿姐受过。
宫缩一阵猛烈过一阵,京仪痛得几乎晕厥过去,而孩子的胎位却还不正。
京仪只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空,眼前的景象都逐渐模糊起来。
产婆发现长公主的眼神都逐渐涣散,急得掐住她的人中大喊道:“殿下!殿下!”
口中似乎被灌入参汤,她知道这是续命的药,只能艰难吞咽。
汗水打湿她额前碎发,偶有两滴汗水落尽眼中,刺得她生疼,然比起身下的疼痛,丝毫不足为道。
京仪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产婆慌张的叫声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她胸口急速起伏,脑中抽痛,只想沉沉睡去……
就在她快要闭眼时,手却被捉住,小姑娘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要睡!你的孩子还没出来呢,你不能睡!你难道想你的孩子没爹没娘,被别人欺负死吗!”
“没爹”两字极大地触到长公主霉头,她心口几乎立马就升起怒火,她绝不容许别人对她的孩子指指点点!
她一把就抓住秦绾的手,恶狠狠道:“放肆!”
她满头汗水,脸色苍白,凶狠得仿佛护崽的母狼。秦绾被吓得往后退一步,随即鼓足勇气道:“就是!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孩子抱过来养,天天欺负他!”
长公主被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刺激得两眼通红,竟不知何处生出力气来,直到一直观察着宫口的产婆兴奋大叫道:“露头了!露头了!”
“殿下您再加把劲,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京仪掐着秦绾的胳膊,一鼓作气,那淘气的孩子终于不再折磨娘亲,肯离开娘亲温暖的子宫。
“是个哥儿!恭喜公主殿下!是个哥儿呢!”
产房内外爆发出一阵欢欣雀跃之声。
京仪正想沉沉睡去,却察觉到身下还有动作,那咋咋呼呼的产婆又囔囔道:“殿下先别睡,还有一个呢!还有个没出来!”
秦绾见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逾矩地在她脸上拍了两下,“殿下!你还有一个孩子呢!”
她恨恨地瞪这不知规矩的小丫头一眼,终于拼尽浑身力气将第二个小调皮鬼生出来。
“是个小小姐!”伴着孩子的放声大哭,秦绾蹦蹦跳跳地乐道。
产房中的人都渐渐放松下来,心道长公主拼了命,折腾到太阳落山才生下两个孩子来,真是不容易。
然而经验丰富的产婆立马发现哥哥的不对劲。小家伙不哭不闹,脸色逐渐变得青紫,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京仪也知危险,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把孩子给我!”身下却突然涌出一股热血,疼得她瘫软在床上。
众人都惊呆了,产婆对着哥儿又拍又哄,可是哥儿就是不开口。
眼见着哥儿的情况越发紧急,秦绾咬咬牙,上前一步夺过孩子,提溜着一只脚将他提起倒挂,一掌响亮地落在小屁股上。
哥儿还是没动静,她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用力狠狠拍了一掌。这下,安安静静的小男孩才终于咳嗽几声,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两个孩子都被抱下去清洗,京仪悬着的心才逐渐落回原地,耳边的喧嚣嘈杂都逐渐变轻,她只闭着眼陷入彻底黑暗中。
……
她一人行在长廊中,四周浓雾笼罩看不清前路。京仪心中害怕,只能提着裙子往前冲去。
直到看见那明黄色的身影,一直提心吊胆的小公主才放缓脚步,眼底微热,喊道:“父皇!”
文熙帝微笑转身,像小时候那样,对她张开双手,柔和道:“京仪,到父皇这儿来。”
京仪如乳燕投林般飞入父皇的怀抱,头枕在父皇宽厚的肩膀上,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她只能哽噎道:“父皇,我好想你……”
文熙帝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醇厚安宁:“吾儿京仪,父皇永远陪着你呢……”
她埋首在父皇怀中不住哭泣,正想将自己近来的思念与痛苦一一讲出时,却发觉父皇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董贵妃温柔的笑容。
董贵妃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笑道:“京仪哭什么呢,娘亲说过,不会同你分开的。”
京仪如同从前那样,慢慢伏在娘亲膝上,蹭着娘亲柔软的双手,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近况和董贵妃分享,道:“娘亲,您今天做外祖母了。”
董贵妃嘴角绽放笑意,却有些不舍,“吾儿京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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