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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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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仪微掀眼皮子,只道:“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京城百姓见多了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的故事,渐渐地连兵部侍郎季明决被诛杀抄家的消息都不再新鲜。
  只是有些人偶尔还在私下谈论,道先前传闻季大人只等打完仗回来就尚公主,连圣旨都是先皇早年就拟好的,怎的打了胜仗,却落得个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敢说这话的人,往往会被些消息灵通之人捂住口鼻,紧张道:“不要命了!长公主可是亲自下令不准再提此人姓名!”
  围观者皆叹息摇头,这等皇家密辛虽引人入胜,但听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先前就有御史上书,直言季大人谋反一事尚有疑点,如此迅速行刑似乎有违律法,结果那御史还没念完折子,就被长公主一折子扔下来打得官帽歪斜,当场就被拖下朝堂。从此文武百官寒蝉若惊,不敢再提,更何况他们这些升斗小民。
  宫里那位长公主,谁不知道她如今不过二八年华,却是大齐说一不二的人物,自然无人胆敢议论。
  没多久是阿弟十三岁生辰,京仪早几日就想着替他大办一场,去去这几月来的晦气。
  当今陛下的哥哥宁王生辰,又有长公主亲自邀约,京中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挤破了头想去赴宴,只求能入贵人的眼,从此一飞升天,就算尚公主后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也是泼天权势与流水的荣华,何况长公主还有着艳冠京华的美名。
  京仪难得闲暇,坐下来仔细挑选名单,亲自点了几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亲、簪缨世家的贵女的名字,道务必前来赴宴。
  寿辰这日,已经有点点暑热,京仪坐在四面笼轻纱的水榭中,摇着秋香暗纹绣凤团扇,远远瞧着阿弟身旁围了几个娇娇俏俏的世家小姐。
  就算不给阿弟早早定亲,起码让他先和小姑娘们打打交道,省得被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迷住。
  然而身处莺莺燕燕中的宁王殿下却很不耐烦,他堪堪躲过一个贵女状似不小心遗下的手帕,再绕过一个要摔到他身上来的姑娘,便直直往着水榭而去。
  他毫无过生辰的喜悦,也对这些捏腔拿调的姑娘不感兴趣,他只想待在阿姐身边。
  纯帝虽聪慧,但到底年幼不经世事,阿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协助处理政务,永远是一副风风火火公事公办的模样,可他却忍不住怀疑,那人就这么死了,阿姐当真如此无波无澜?
  他更宁愿相信阿姐是在用无休止的政务填满自己。
  茜色纱帘轻挑,进来一个头戴玉冠,身着玄色蟒袍的小郎君。少年郎虽年幼,但眉宇间的坚韧与成熟,却比在场一些弱冠之年的郎君还要来得稳重。
  京仪歪在美人靠上,冲他摇摇扇子,笑道:“怎的这么快便进来了,不同伙伴们多玩会儿。”
  见他在身旁坐下,便用扇柄指指桌上的蜜浇雪山樱桃,道:“还凉着,快吃吧,你从小就喜欢这个,可惜我不能多吃。”长公主声音懒懒,只有与宁王殿下在一起时才会露出这般轻松模样。
  李时瑜唇角轻抿,他有几十年未曾吃过这般甜腻的食物了,只有阿姐还当他是小孩子,特意给他留着。
  “怎的了?不合你口味?这是西域来的厨子,手艺应当更正宗些呢。”长公主见他迟迟不动筷,还当他是不爱吃。
  他这才回过神来,执起一旁的青玉汤匙,笑道:“阿姐有心,只是阿姐吃不到这般美味,替你可惜罢了。”
  这话说得长公主大笑,抬手用扇柄打他,道:“知道你阿姐眼馋,还不赶快吃了收下去,让本宫眼不见为净。”
  李时瑜三下五除二地便吃完,后见她似有倦意,便拿过那团扇轻轻替她扇风,“阿姐近来似乎有些嗜睡,可是身子不爽利?唤太医来瞧瞧吧。”
  京仪只阖眼道:“想是事太多,累着了,待陛下年纪再大些,本宫也能好好歇息了。”接着想起今日寿宴的主要任务,她来了点兴致,道:“阿弟可有中意的哪家小姐?说出来让我去给你相看相看。”
  这话说得李时瑜打扇的动作微微一愣,知道是她关心,不忍驳了阿姐美意,只装作天真无知道:“我不乐意同那些羞羞答答的小姑娘玩,矫情又麻烦,我才懒得伺候。”末了却有些沉默,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矫情的小姑娘,可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对自己撒娇做作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前世为此犯下大错,而阿姐还能不计前嫌地来爱他,他只能辜负绾绾了……
  亭中略有些沉闷的气氛被一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殿下恕罪,臣来迟了!”
  胆敢这般在长公主面前张扬之人,自然只有北阳侯世子刘信陵。
  他大步迈进来,三两下就将飘飘绕绕的轻纱尽数束在铜钩上,还一边念念有词:“殿下整日笑也不笑,得多晒点太阳……”
  随着轻纱扬起,长公主海棠春睡般的面容也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玉色短衫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外罩月白色半袖,影影绰绰玉臂微露,十六幅樱桃红长裙曳地,华贵气度倾泻一地。
  大齐民风开放,女子多以坦露为美,但像长公主这般媚眼如丝,欺霜赛雪,仍是少数,一时间,所有郎君竟都看呆了。
  刘信陵暗恨自己干了件傻事,但把轻纱放下来只会显得更傻,只好站在她面前,勉强遮住长公主的绰约风姿。
  这厢京仪却瞧见了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郎君面容,玉手在空中虚虚一点,“请郎君前来。”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白衣男子立于人群之中,被长公主亲自点名也毫无情绪波动,只轻道一声“是”,便缓步上前。
  “臣翰林院编修方杜若,不知长公主唤臣来有何事?”年轻郎君一身傲骨,连行礼都未曾弯腰一霎。
  京仪看似在打量着他,实则脑中回忆着前世此人的政绩与才干,良久才笑道:“明日也不必去翰林院了,到文英殿替本宫处理些公文。”
  此语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文英殿可是内阁大臣处理政务之地,长公主竟亲自挑选一个毫不起眼的翰林院编修小官去处理公文?如此地接近帝国的最高权力中心,这可是何等地叫人眼热。
  一旁的宁王微微挑眉,并未开口阻拦。方杜若脑子灵活会办事,前世他用这个臣子用得很是顺手。
  而刘信陵显然不这样想,同她咬耳朵道:“殿下怎的这样随便!”
  京仪斜睨他一眼,笑道:“刘大人掌管锦衣卫督查百官,想来应当知道方大人私底下为人如何,不如说来本宫听听,到底有哪里不可?”
  刘信陵对监视百官的差事不感兴趣,一下子叫他对个平时从未曾注意过的小官点评,哪里开得了口,只好瞪长公主一眼,道:“殿下贯会寻臣开心。”话中的亲昵之意毫不掩饰。
  两人笑谈之际,方杜若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京仪嗟磨够了,才悠悠唤他起身。此人能力不错,只是性格过于刚直,不知木强则折,峣峣易缺的道理。还得打磨一二,才是一把好刀。
  待方杜若回到人群中时,众人看他的眼神已和刚才有了许多不同。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小姑娘,躲着人群议论道:“这个方大人也生得好生俊俏,只是眉眼间太冷了些。”
  “是了,刚才他看我一眼,直接冷得我骨头缝里都透凉气呢!”
  身旁的小姑娘笑她,“得了吧,人家怎么会看你,别想这么多。”
  被嘲笑的小姑娘很不服气,拧着眉道:“真的,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呢,只感觉那气度,倒是和……”她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不肯继续说下去。
  天□□热闹的小姐们那肯放过她,纷纷闹着笑着要她把话说全,那小姑娘拉着小姐妹们的手,再三确认周围不会有人听墙角后,才神神秘秘道:“你们不觉着,这方杜若,和从前那季大人有几分相似吗?”
  小姑娘们思忖两分,纷纷白着脸点头,生怕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被长公主殿下责罚,连笑话也不敢再说,只得赶紧回到人群中去。
  

  ☆、第 54 章

  
  当京仪看见阿弟第三次躲过小姑娘们的主动示好,眼含厌恶地回身避开时,她终于放弃给阿弟找个小青梅的想法。
  待满院的宾客都散去,李时瑜终于稍稍得以喘息,喝一口茶水,向京仪道:“阿姐这是作甚?”
  京仪右手托腮,指尖敲着茶盏,道:“你当真对小姑娘不感兴趣?”
  他被阿姐的眼光扫视着,脸上微微发烫,面如冠玉的小郎君站直身子,一脸正色道:“当然不感兴趣,阿姐,我才十三岁呢。”
  她以团扇抵着下巴,看似阖眼养神,实际心中千回百转。前世她不能容忍有人胆敢用女人牵制陛下,何况这是秦家的姑娘,必须快刀斩乱麻地铲除后患。
  只是她低估了陛下的执念。陛下那日双眼红如泣血,声嘶力竭地自问她秦绾何在。京仪那时候才恍恍惚惚地明白,陛下不只是阿弟,他还有一个男人的七情六欲。
  然就算被送上一杯毒酒,她自问也从不后悔除掉秦绾。秦绾出身低、上不得台面,实在是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何况她与秦家势不两立。但如今阿弟只是个闲散王爷,身边跟着个小丫头似乎也无伤大雅。
  角落中堆得冰块悠悠散着凉气,长公主又笑着问了一句:“当真不想认识小姑娘?”在得到宁王殿下一再的拒绝后,她摇着扇子笑道:“前些日子捡了个毛丫头回来,咋咋呼呼地调|教不好,吵得本宫心烦意乱,本想送去伺候你,谁知你竟不领情。”说罢,对身旁侍立的阿颜一扬下巴,“把那丫头带过来。”
  宁王殿下两道修长的眉毛皱起,只觉阿姐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但见她此时似乎心情不错,连日来肃穆的面容终于稍露霁颜,只得压下心底的反感,思忖如何婉拒。
  听着廊下传来的声音,长公主眼底的玩味笑意更深了些。
  宁王本立在长公主身旁替她烹茶,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些许响动,那声音听着竟和他梦中的声音如出一辙。少年从容的烹茶动作突然一愣,手上的小杯盏落入沸水中,溅起的小水滴烫在他如玉的手背上,也毫无知觉。
  他只愣怔地望着廊下,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生怕他一眨眼,那人便会乘风归去。
  京仪见他手背都泛红了人还呆傻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用扇柄戳戳他,揶揄道:“不是说不喜欢小姑娘?怎么人还没见着,听着声音你就傻了?”
  宁王殿下这才回过神来,手中茶具落地,他甚至顾不得皇子风度,就匆匆往外而去。
  少年郎的衣角在门槛处划出一道弧线,接着飞速消失。长公主看着他飞快离去,眼底沁满笑意却又有些许无奈,当真还是个小孩子。
  ……
  秦绾上次不明不白地被长公主的人捉走,只以为是长公主要对她这条秦家的漏网之鱼下手,吓得几日不曾睡好,时时刻刻计划着如何找到娘亲,一起逃走。
  她跑了几次,次次都被公主府的下人提溜回来。她心中又惊又怕,知道自己肯定要被用刑。谁知左等右等,不仅没等到长公主大刑伺候,反而来了一群宫中的嬷嬷教她规矩。
  秦绾虽有秦家小姐的名头,却只是旁系庶出,从小在秦氏凤阳老宅长大,自然没人教过她规矩。她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只当是贵主嗟磨人的新法子,学得不情不愿。
  今日她被领到一陌生地方,听着声响似乎前院中在举办宴会,她便思忖着如何脱身。然不待她想出法子,她就被强迫押出门。
  秦绾还以为自己要被长公主献给旁人做奴婢娈|宠,正奋力挣扎时,却听见一阵声响。
  “绾绾!”
  她落入一略显单薄的怀抱中,看着眼前郎君眼底的激动,秦绾略有些迟疑地唤道:“三殿下……”
  她和三殿下何时这般熟稔了,不过见了两面,说过几句话吗?何以殿下见着她,竟好似哭了起
  来?
  只有将她拥入怀中时,李时瑜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早修炼得刀枪不入的君王,此刻竟忍不住眼底湿润。他拉紧小女孩的手,低声喃喃道:“绾绾,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还不待秦绾反应过来,她已被三殿下拉着往殿内奔去。一盛装艳丽女子立在屏风前,她定睛一看,果然是长公主殿下!这几日她虽不曾被虐待,然乍一见到她当成仇人对待的长公主,却还是忍不住心虚后怕。
  激动不已的李时瑜已经拉着秦绾跪下,双眼温热,仰头望着长公主道:“绾绾,快来给阿姐磕头,谢过阿姐。”
  秦绾被他大力牵引着,心中虽本能抗拒,却一时挣脱不开。那曳地长裙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只听见长公主的声音悠悠传来:“罢罢罢,本宫可受不起秦小姐这一跪。”
  秦绾虽弄不清楚状况,但长公主对她的蔑视却是感受得清清楚楚,她的火爆性子当即就要针锋相对,却被一旁的三殿下紧紧扣住手腕,嘴也被他捂住,要说的话全堵在口中。
  李时瑜全身沸腾的热血稍稍平息,他还算冷静,知道长姐不肯接受磕头,是还没有彻底接受绾绾。但是无妨,只要绾绾能在他身边,一切都还有机会。
  打定主意,他不顾长姐远远站到一边,还是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随着额头与地面相撞的沉重声音,他心底最后一点怨怼也烟消云散……
  长公主在竹榻上坐下,遥遥指着秦绾道:“秦小姐不是昨日还嚷嚷着出来后要怎么收拾本宫吗?怎么这会儿又没声响了。”
  秦绾脸上一烫,她和娘亲是罪臣余辜的身份,隐匿在京城中,只待有朝一日能假造户籍文书后能逃出生天。自从被抓到公主府,自以为是公主要将她置于死地,再加上见不着娘亲心急,才一时破罐子破摔地口出狂言。
  她不是傻子,现下当然知道长公主根本不屑于对付她,自己在她眼里不值一提,自己和娘亲自然无事。
  李时瑜知道她不是长姐的对手,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哀求道:“阿姐,你这样会吓着绾绾的……”
  京仪看一眼秦绾,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而阿弟也顶着一张小孩儿脸,却如此深情款款,莫说旁人,就连她都有些受不住,率先开口道:“以后你就跟着宁王殿下了,好好伺候殿下,知道吗?”
  秦绾不明所以,长公主这般大费周折,就为了让自己去伺候三殿下?
  李时瑜下意识就想反驳,他从来都是把绾绾当做唯一对待,除了她,自己再也看不进去任何人……但他知道阿姐性格强势,说一不二,此时驳了她的意思只会让事态更糟糕,只得默默应下。
  京仪盯着他俩在宽袍大袖下交握的十指,突然开口道:“现下不准圆房,可记得了!”
  两个小孩子的脸都腾地烧起来,秦绾挣脱不开三殿下的手,只好悄悄瞪他一眼,长公主都在说些什么呀!
  然宁王殿下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阿姐的提点,红着脸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京仪懒懒靠着引枕,享受着刘信陵的打扇,悠悠道:“最近是越发懒得动弹了。”
  刘信陵本趁着她闭目养神,盯着那恬静的面容出神,闻言回过神来,笑道:“今夏热得早,你一向怕热的,又日日处理这许多政务,自然懒得动弹。”
  这话提醒了京仪,她一下子撑起身来道:“是了,今夏热得不同寻常,得防备着豫地齐地的旱灾。”不料突然起身的动作太大,她眼前竟稍稍一黑,胃中也升起些不适来。
  刘信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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