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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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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轻轻扶住秋千,“夜深了,殿下为何还在外?担心受凉。”
她没有说话,只招手让在旁打扇的阿颜离开后,才道:“本宫睡不着。”微微有些赌气的意味。
季明决拿过她手中的扇子,缓缓扇风:“殿下明日就要十四岁了,怎么会不开心?”心想小公主虽然面上不咸不淡,心底还是恼了他没能陪着她吧?
京仪只睨他一眼,脚下虚虚地蹬了两下秋千,淡淡道:“本宫从不过生辰。”
“别人都不记得,但是臣一定记得长公主的生辰。”前世长公主府中各种春日宴赏花宴游园宴会接连不断,公主的生辰宴倒是不常办。季明决不经手这些,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是她有意不过生辰。
她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起来,从秋千上跳下来,径直往前而去。
季明决心道不好,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了,难道是话说错了?送的礼物不合心意?这几日他一边赶路,一边盯着西南的动静,确实没有用心挑选礼物,只怕是怠慢了她,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道:“殿下。”
京仪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来,季明决前段时间不还是很讨厌她吗,怎么最近变得黏黏糊糊的?
眼前却凭空出现一只萤火虫。她虽从未见过这等小玩意,但在书上看到过,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眼见着她眼中立刻升起点点星光,他打了个响指,宽袍大袖中又飞起几只萤火虫。淡黄色的暖光游弋在夏夜暖融融的空气中,花气袭人欲破禅,连夜风都沉醉其间。
京仪终于没忍住,用团扇遮着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故意道:“原来季大人这般博学多才,不仅会诗文,连戏法都会。”
小姑娘终于肯跟他说话,心中的石头慢慢落回地上,把她按在花廊下坐好,“殿下为何不高兴?是因为没过生辰吗?”
“本宫哪有不高兴?”小姑娘掐着攀附在廊上的一朵花,指尖丹蔻涂得鲜红。他算是发现了,这小丫头一不高兴就要自称“本宫”,他不喜欢。
被他一双摄人心魄般的眼睛直直望着,明天才满十四岁的长公主到底功力不足,微微别过脸道:“真想知道?”
“臣洗耳恭听。”季明决这么说着,两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俯身。他手长腿长,这么坐着便是如青竹般清隽,如松柏般沉稳,哪怕他嘴角上翘,眼角含了丝丝笑意。不像她,双腿垂下,居然还有晃荡的空余。
“父皇说我身子不好,怕体虚压不住命格小鬼把我抢走了,就不给我过生辰,连母妃都只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就算了。国师的话都是些怪力乱神,怎么会连生辰都不能过嘛。”长公主噘着嘴不满道,却发现本来注视着她的季大人低眉敛目,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说话。
京仪不能忍受有人不专心听自己说话,何况还是这样私密的话,当即就沉下脸色要走。
季明决不喜她时时耍小性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将她拉住,环住她的肩膀将人固定在身边,语气轻佻,“臣不过少看了殿下两眼,怎么殿下就恼了呢?”
她侧过身,抬手用团扇砸他的下巴,怒道:“敢不专心听本宫说话,该死!”
皱眉躲过长公主的毒手,“以后都由臣陪着殿下过生辰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腕故意逗她,很是欣赏长公主偶尔流露出来的一点气急败坏。
“不好,你没有资格。”
会有资格的,他在心中默念,以后的岁岁年年,你都逃不出我的掌心的,长公主。
院外隐隐有人秉烛走近,“殿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正是阿颜。
阿颜虽知道季明决的身份,但到底不敢让两人真的彻夜在外,眼看时间不早,还是硬着头皮前来催促。
京仪用扇柄将他锢在自己肩头的手指一根根挑开,见他还不松手,美目瞪他一眼,高声道:“阿颜,过来!”
又是这招,小丫头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许给自己了吧?季明决微笑着撒手,还装模作样地坐远了一点,目送宫女将长公主请了回去。
待人都离开后,此地彻底寂静下来,季明决负手站在花廊下面色阴沉。刚才他走神的一刹那,是回想起前世最后一日长公主竟病到咳血的地步。今生就算自己于她的病有裨益,她不也犯了几次病且次次凶险吗?
月光照在郎君如玉如铸的面上,却照不清他眼中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喜欢京仪用扇子砸季季下巴这个片段了,哈哈哈
☆、第 18 章
时隔两月,京仪终于又回到宫中。
来不及多歇一口气,京仪就领着阿弟时瑜赶紧往钟粹宫而去,望见立在门口,身披水墨色披风的带笑的董贵妃时,她和阿弟手拉手笑着,却都红了眼睛。
“母妃!”两人飞快跑去,到董贵妃身前时却又停下脚步,生怕冲撞了她。
董贵妃微笑着将两人拥入怀中,这个亲亲那个摸摸后,才将两人带回殿中安置,“玩得可开心?你们走了高兴,父皇可每次到母妃这里来,又要念叨你们两个。”
时瑜扶着母妃在榻上坐下后,才叽叽喳喳地讲一路的见闻,讲到高兴之处,惹得董贵妃也眉眼带笑。
见时瑜打了两个哈欠后,董贵妃使个眼色,下人立马把小殿下抱去洗漱歇息。殿中顿时安静下来,董贵妃抚了抚京仪的头,轻声问道:“京仪还不去歇息?”
她摇摇头,将耳朵轻轻贴在母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声道:“母妃还好吗?”
董贵妃好奇她怎么去了一趟五台山性子就变得沉静了,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含笑道:“京仪这是怎的了?母妃好着呢。现在月份还小,听不出来什么的。”
京仪坐正,伏在董贵妃膝上,笑道:“我帮母妃捏捏腿吧!”董贵妃怀时瑜时她年纪还小,全无印象,现在只能模仿着嬷嬷们平时照顾人的样子,双手成拳轻敲起来,借此掩饰眼中的异色。她第一眼就察觉到母妃的脸色不太好,只是孕中的反应所致吗?
董贵妃也不阻拦她,只替她打扇。
钟粹宫中一片温馨祥和,养心殿中却是人人颜色肃穆。季明决刚将两位殿下送入钟粹宫中,便被小太监唤去议事。他微挑眉,不歇一口气便匆匆赶去。
一进门,正好见到理藩院尚书秦家大爷被文熙帝冷着脸斥得面红耳赤。秦二爷处理西南流民之乱不利,反使不少流民往接壤的安南国流窜去,安南借此在边境磨刀霍霍,有起兵之势。
季明决面色如常地默默迈进队伍最后,他还未来得及换上官服,在一众紫绯之色间分外分外惹眼,长身玉立,鹤立鸡群。
正在喝茶的文熙帝注意到他进来,抬手阻止了秦家大爷的絮絮叨叨,直接点了他道:“你觉得谁去合适?”
季明决才进来,连话都没听全,知道文熙帝是在故意为难自己,略一拱手道:“臣以为文能安抚流民,武能提防安南狼子野心,刘信陵合适。”
此语一出,在座的数位大臣面上心底都有不屑。商议军国大事,皇上招来季明决这个毛头小子就罢了,还以为他能推举什么不出世的蒙尘明珠,谁知竟是那个北阳侯家的混世魔王。
文熙帝只看了他数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让他们散了。
回到府中,幕僚张端平在听到他举荐了刘信陵后,惊得连灌了两杯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张端平才道:“刘世子恐怕不会感激您……”季公子既然推荐了刘信陵,此人的才能应当无异议,只是刘信陵和公子矛盾颇深,这一步棋能达到预期效果吗?
季明决也轻笑着抿了一口茶,“先生直言。刘信陵不会承我的情,但他会把我的功劳全部禀告给皇上。”
张先生闻言笑了起来,公子果然是目的性极强,从不做无谓的举动。
季明决放下茶杯,借着桌上的大齐舆图指点起来:“安南借西南之乱起兵,意在挑拨朝廷与分封西南的成王的关系。”
“朝廷一旦应战,于情于理都是成王挂帅,就给了成王扩充军备的正当借口。朝廷兵力拨少了,叫成王与皇上生出罅隙,若是战事输了,更让天下人不齿。朝廷兵力多了,难免养虎为患。”
张端平捻着胡子皱眉思索,“那么这一战定要赢,还得由刘世子立下首功。”
季明决淡笑着摇头,“不可,此战不能打起来。”他如玉指尖划向舆图的边界,“安南国内就高枕无忧吗?”
张先生闻弦知雅意,立马就道:“此战名义上是安南少帝发起,实则出自安南太后的手笔,意在巩固少帝之位,然其国内几位年轻力壮的王爷忙于篡位,都不同意此战,可借此挑拨太后与数位王爷的矛盾,让这仗打不起来!”
季明决点头,半晌才道:“再添上一把火。”
“公子何意?”他现下已经对这个看着年纪轻轻兰芝玉树的公子佩服不已。
张端平愣坐在原地,公子并未回应他,只轻点头后便起身离开,衣袂在早秋日光中飞扬,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轻易搅动大齐政局。
***
连续两日去北镇抚司都没找到人后,季明决亲自去了钟粹宫等人,果然堵到了来此给长公主送小玩意儿的刘信陵。
虽利用了他,但看到刘信陵逗弄着那只哈巴狗,同长公主相视而笑时,季明决还是觉得分外刺眼。
他上前,维持着一贯的冷淡面色:“世子真是贵人多事,北镇抚司中寻人,日日落空。”
刘信陵靠着朱红阑干,轻抚着怀中的哈巴狗,眯眼笑道:“季大人身上的伤好全啦?”秋日阳光落在少年郎君的眉骨上,黑金般张扬肆意。
他是在暗讽离京前两人打的那一架。
季明决一撩衣袍,自如地在长公主身边坐下,冷道:“世子左肩可还好?”
这话说得刘信陵收了面上的戏谑,坐直了身子冷哼一声。
京仪摇着扇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宫中御兽阁处处都好,只是缺了能争善斗的斗鸡,前些日子本宫还念着,着人去宫外采买几只的善斗来,今日看来倒不必了。”
这话把两人都骂了进去,刘信陵故作生气地拧了拧她的脸蛋,小姑娘立刻娇笑着“呀!”了一声,手中的帕子打过去,“还不让我说你吗?”
“不许这么说表哥。”他恶狠狠道。
刘信陵每在季明决面前提一次“表哥”,就是提醒一次他这个表哥有多名不正言不顺。季明决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近水楼台又如何,前世今生你都输得彻头彻尾。
见他两人还要疯疯癫癫地闹下去,季明决咳了两声,冷声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何事不能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刘信陵明知故问,前两日季明决在皇上面前举荐了自己,眼下他定是来与自己商讨西南一事。
季明决斜睨长公主一眼,谁知她丝毫没有应当回避的消息,反而坐近了些,故意道:“有何事本宫听不得?”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他微微抿唇,一本正经道:“男人的事。”说罢便起身往长廊尽头走去,刘信陵不悦地看他一眼,不得已跟了过去。
京仪坐在原地逗弄着小铃铛,看着季明决给刘信陵讲了几句话后,刘信陵就抽身快步离开,她微微挑眉,知道必定是朝堂上的大事。
待他坐过来,京仪也不多问,只道:“季大人不怕狗了呀?”
“季某并未怕狗。”
季明决自从上次起了红疹后,便去找大夫配了药材,将防猫狗毛发的药囊日日佩戴在腰间,他虽不会再出丑了,却还是坐得有些远,不同哈巴狗儿接近。
她闻言咯咯娇笑,横波潋滟,举着小铃铛往他面前一送,“那你抱抱它!”见到他白着脸往后仰,忍不住又笑起来。
他只是出于对畜生的厌恶而已,远不到害怕的程度,但见长公主似乎认定了他害怕,只抿了抿唇并不多作解释。
“贵妃娘娘如何了?”他突然问道。
一直悠闲自得的京仪这才稍稍有些波动,拧着眉头道:“母妃日日吃了便吐,人也恹恹的,太医说正常,但我总有些担忧……”
季明决思量着前世之事,不愿看她为此时烦恼,正要伸手去抚平她眉间沟壑,钟粹宫外却来了一大宫女打扮的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端着托盘的宫女太监。
京仪认出了那人是皇后身边的宛若姑姑,起身疑惑道:“皇后娘娘怎么派人过来了?”
亦在眯眼望着那一行人的季明决听见“皇后娘娘”几字,眼中若有所思,“许是来看望贵妃娘娘。”
他说得不错,两人步入宫中时,正好听到董贵妃身边的夏嬷嬷在谢恩,楠木小圆桌上的托盘中全是名贵药材和各种补品。
宛若姑姑送完礼后,便向京仪行礼请安,在看见她身后的少年郎君时,像是早已认得一般,行礼道:“见过季公子。”
夏嬷嬷赶着上来介绍:“季公子和长公主亲近,时常进宫来同公主玩耍。”
宛若姑姑抿唇一笑,应了一声。
季明决还礼,并未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走了一点点剧情
☆、第 19 章
季明决最近忙,公主们的诗文教习几乎有名无实,偶尔才来书墨阁中露面一次,惹得小姑娘们都挂念他,日日念叨怎么季先生又不来。
这日姑娘们见是他来了,本来还有些沉闷的书墨阁中立马活跃起来,小女孩的轻笑和揶揄声不绝于耳。
郎君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袍,腰系玉带,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款款行来,笑意却并未通达眼底,周身隐隐围绕雪山之巅的冷清气度。正在温习诗文的京仪抬头见他装模作样,别过脸嗤笑一声。
季明决尚未出口,一旁的寻卿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皱眉开口道:“姐姐为何对先生不敬?”最近董贵妃有孕不能侍寝,父皇却还是夜夜歇在钟粹宫,好几日都没来看过母后了,怎能叫她不气!
京仪指尖轻轻翻过书页,挑眉淡淡道:“我有吗?”
寻卿被她眼里明晃晃的挑衅气到了,咬着牙根气冲冲道:“难道我没看见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时间教室中的熟人都往她们看了过来。对上季先生略带询问意味的目光,寻卿眉间微蹙,柔弱道:“我听见姐姐对先生出言不逊,我是妹妹,本不敢对姐姐有所置喙,但我怎么能看着姐姐如此……”她的话虽未说完,但在座的几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她早就察觉季明决不待见李京仪,此刻更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
话音刚落,真心喜爱、拥戴季先生的姑娘们看着长公主的眼神都有些不满了。
京仪偏生不理她,只将手中的书翻得哗啦作响,对着季明决轻笑道:“先生,真是对不住呀……”她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毫无歉意。
寻卿不满她身为长公主却这般态度轻浮,心道季先生必定会责罚她。她目露期待地看着季明决缓缓走向最后那张座椅,看着他手撑在长公主的小桌上,含笑轻声道:“殿下不要调皮。”
怎么可能!季明决怎么可能如此和善地对李京仪!别以为她不知道季明决起先是怎么针对李京仪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略过不提,只有寻卿暗地里抓紧了桌角,抑制住心底的火气。
“季明决是她表哥,怎么可能帮着寻卿来欺负她?”京仪按下心中念头后,便好好看起书来,她答应过母妃要好好念书的。母妃最近身体不适,她可不能闯祸惹母妃忧心。
***
一日课程结束,季明决在步出书墨阁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小亭中的长公主。
他上前,“殿下今日要出宫?”
京仪双手反剪在后,只顾着逗廊下挂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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