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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皇嫂风情万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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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虞妗便道:“此证据做不得假,摄政王确是被冤枉的,皇上,你怎么看?”
  秦寰沉吟片刻,道:“皇叔被冤着实委屈,传朕旨意,加封摄政王为镇国大将军,赐黄金三千两,俸禄加番,着领二十万精兵,即日点兵出征。”
  虞妗微微一笑,看向蒋韶,他仍旧面带笑意,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许多。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
  虞妗便对虞家两兄弟说:“既已还朝,便多留些时候吧,世子夫人前些时候顺利诞下一子,二公子也到娶妻的时候了,先将终身大事定下吧。”
  虞雁北眼眶微湿,二人拱手应是。
  好半天,再无人上奏,秦寰等了又等,虞妗还是毫无动静,便招手要退朝。
  都察院左都御史郑重,出列道:“臣有本要奏。”
  声音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太和殿内犹如一声惊雷。
  秦寰一喜,忙招手让他说。
  郑重看也不看蒋韶,闷头说:“臣参秀才莫文轩,一年前强抢孙潜孙大人嫡女,谋害他人性命,后又恐事情败露,沉尸湖底,造其失踪的假象。”
  “沉寂月余见事态不曾败露,而后一年来屡次犯案,强抢民女不说,动辄将无辜百姓打杀,如今已有无数女子遭其毒手,又因丞相做保,依旧逍遥法外,昨日孙大人击登闻鼓告御状,莫文轩义父蒋韶为保其,使计反污孙大人清誉,莫文轩劣迹斑斑,实在是罄竹难书,若是继续放其逍遥法外,死去的女子何辜?死去的百姓何辜?”
  满朝文武,难掩惊异,这个郑重莫不是疯了不成?谁人不知太后娘娘向来与丞相一个鼻孔出气,还妄图孙潜翻盘?
  蒋韶脸色微变,侧头看了一眼替秦宴说话后,便默不作声的宋嘉钰,这个郑重,难道是秦宴手底下的人?
  宋嘉钰好像不懂他为何看他,满脸无辜的看回去。
  秦寰难掩兴奋,浑身都在颤抖,说不出话来。
  虞妗便道:“哀家对此事有所耳闻,郑卿昨日为何不曾替孙卿说话?”
  郑重满脸平静:“娘娘久不早朝,圣上年幼易被蒙蔽,本打算容后在提,谁知昨日臣去看望孙大人,竟发现他险些被人吊死,若不是臣去得及时……”
  “臣忍无可忍,满朝文武百官,竟个个是尸位素餐之徒,有人只手遮天,没人敢说也没有人敢管,臣便来说臣便来管!”
  “臣不仅要参莫文轩,还要参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京畿府衙,都察院右都御使……等人各一本!”
  “参他们知情不报、包庇纵容,臣还要参当今的三公之首丞相蒋韶一本,其见孙大人竟敢上朝状告,为给莫文轩开脱罪责,他连同右都御史,捏造孙潜孙大人私贩科举题纲一案栽赃陷害,目的便是让孙大人有苦无处言说,昨日便险些蒙蔽圣上,连查明真相都等不得,意图将孙大人杀害,造成孙大人畏罪自杀的假象!”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真的上了一个剧毒无比的榜单,噫呜呜噫。
  这一章你们会不会打我QAQ
  懒得存稿,直接发了!


第三十四章 
  郑重这才看了蒋韶一眼:“蒋相爷乃两朝重臣; 深得先帝信重,先帝临终前将幼帝交于你,本就是重托; 这三年相爷亦是兢兢业业; 本该是功劳不浅; 如今却自持功高震主,目无王法,目无朝纲; 结党营私!如此斑斑劣迹; 求圣上明察!”
  还不等虞妗说话; 随即便有更多朝臣出列,皆道有本要奏。
  虞妗目光从未离开蒋韶,挥手让他们一一道来; 良久才道:“郑卿,你说孙潜乃是冤枉的; 莫文轩又罪迹斑斑; 你可有证据?”
  蒋韶猛然抬头看向虞妗; 浑身僵硬,恨得咬牙切齿; 郑重不是秦宴的人; 是虞妗的人!方才出列的几个; 全都是; 全都是虞妗为秦寰培养的人!
  郑重点头道:“臣已手握无数罪证,更有受害者家属联名书,娘娘若是时间宽裕,亦是可以请受害者家属上朝,与莫文轩一一对峙; 这些罪证请太后娘娘过目。”
  说罢便从袖笼中掏出一本账簿,青黛缓步走下去,将东西交给虞妗。
  虞妗随意翻了翻,便合上:“既然你手里有证据,哀家便不见他们了,依照这些证据来看,莫文轩是真的有罪,你带着人去抓他便好。”
  想了想又说:“都察院你应当说得上话的,带人去吧。”
  又问秦寰:“皇上可否借哀家郎中令一用?”
  被郑重点名的几个朝臣当即腿软,右都御史更是跌坐在地。
  蒋韶起先还有些生气,渐渐却平静了下来。
  虞妗眼睁睁看着他情绪转变,不由得万分佩服。
  蒋韶上前一步道:“启禀太后娘娘,臣有话要说。”
  虞妗不置可否,她不是秦寰,蒋韶没有翻盘的余地:“蒋卿请讲。”
  “莫文轩虽是臣的义子,他若是犯错,臣却绝不会行包庇纵容之事,至于孙大人一事,臣是与大理寺,都察院共同省察,人证物证亦是明明白白,并不是微臣包庇义子所为,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蒋卿说得也对,”虞妗看着他笑起来:“可昨日蒋卿亦是如此便定了孙大人的罪,今日哀家也觉得莫文轩有罪,如此作为也不会出错,对吧?”
  蒋韶看着她的笑,从前有几番痴迷,如今便是几多怨恨。
  她是大燕的太后,秦寰虽不是她所出,却也是皇帝,皇权至上,他二人的话,何人敢反,何人敢问?
  他蒋韶,不过是个丞相,不过是个丞相!
  蒋韶艰难道:“太后娘娘说得是。”
  蒋韶太了解虞妗了,稍加思索他便明白过来,什么称病不朝通通都是耍他的,她早就知道莫文轩的事了!她也知道孙潜的事,她把所有人的耍得团团转,她知道他定然会寻她做保,所以她才避之不见!她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能一锤定音!
  虞妗,你可真是个好样的!
  虞妗亲指了秦寰的郎中令随身护卫郑重,美其名曰,实时向秦寰回禀案件调查的进度,实际上却是为了防止蒋韶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郑重。
  毕竟莫文轩可不是蒋韶的义子,而是蒋韶的亲儿子,是系有蒋家嫡系血脉的唯一子嗣。
  早前便提起过,蒋绍出身贫寒,父亲早早便去了,留下个体弱多病的母亲,将他与大姐艰难拉扯长大。
  他大姐嫁得早,幼年时熬坏了身子,这么多年来连个子嗣也无。
  蒋韶就更不必说了,虞妗没记错的话,过了今年他便三十有一,身边却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女婢,却没有娶妻的意向,偌大的相府皆由个老管家打理。
  而莫文轩,便是蒋母还在世时,替他做主娶的一个农家妇留下的孩子,那妇人于蒋韶高中那年难产而死。
  那位农家妇颇为低调,直到她死,也无人知她乃新科状元之妻。
  也不知为何,莫文轩便以义子的名义养在蒋家,入了蒋家族谱,却挂着农家妇之姓。
  虞妗看向本该是秦宴所在之地,如今空空如也的地方,她知此事时,还是很多年后,要治莫文轩死罪,蒋韶被逼无奈亲口承认的。
  蒋家如今家大业大,蒋韶一旦倒下,却连个继承人都无,他势必是要保莫文轩的。
  想到这里,虞妗轻笑了一声,可惜莫文轩必死无疑。
  直至散朝,虞妗都不曾再看蒋韶一眼。
  李钦唱退,群臣跪送。
  虞妗逶迤的裙摆在他面前划过,不曾有半分停顿,片刻过后,蒋韶站起身,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一抹窈窕的身影。
  朝臣三两个结伴说着话,蒋韶远远坠在后头,昂首缓步的走着,身边头一回没了簇拥的朝臣。
  蒋韶跨出殿门,身后太和殿的大门缓缓关闭,浑重的轰隆声,衬得他的身影沉稳却悲凉。
  “蒋相爷。”
  蒋韶抬起头向声源处看去。
  汉白玉石阶下,宋嘉钰正仰脸朝着他笑。
  蒋韶走下石阶,问道:“朝会已散,英国公世子为何还在此处?”
  宋嘉钰一抖身上鸦青色的官袍,笑道:“我如今可不是什么世子。”
  “御史大人,”蒋韶拱手:“失敬失敬。”
  宋嘉钰得了便宜还卖乖,摆摆手道:“本世子等着蒋相爷,只想问你一句话。”
  听他又自称世子,蒋韶淡笑,道:“世子爷有事请讲。”
  宋嘉钰笑得越发放肆,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蒋相爷如今可还好?”
  蒋韶唇角的笑意微凝,宋嘉钰这是将昨他对秦宴的“问候”,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
  宋嘉钰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道:“想来,是很好的。”
  轻挑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唇边的笑意顿消:“那便希望蒋相爷,一如既往的好。”
  说罢转身就走,留给蒋韶一抹潇洒的背影。
  蒋韶看着他远去,脸上还一如既往的带着温润的笑,眸色深处却杀机立现。
  “蒋相爷,我们太后娘娘有请。”
  身后传来女子温婉的嗓音,蒋韶转身看去,原是齐漪身边的掌令女官“袭绦”。
  退朝不久,李钦将秦寰的圣旨,快马加鞭地送去了摄政王府,李钦前脚宣旨回宫,秦宴后脚便以谢恩的名义,进了虞妗的桂宫。
  大半个月不曾上朝,今日又在朝会上端坐了好几个时辰,虞妗周身疲惫,瘫在榻上不愿起身。
  青黛进来通禀道:“娘娘,摄政王殿下前来领旨谢恩,您要不要见一见?”
  想了想又说:“若是不见,奴婢便把王爷打发走。”
  青黛仍旧对那一日瞧见太后娘娘浑身青紫一事耿耿于怀,偏生太后娘娘又不肯多说,她就自己一个人憋着劲儿瞎猜,思来想去,一不小心便想到了越来越不正经的摄政王身上。
  事到如今,本该一本正经高冷清贵的摄政王,在青黛眼里,他早已不知不觉间成了不要脸的登徒子。
  虞妗不知秦宴为何突然进宫,所谓“领旨谢恩”,一听就是个借口,踌躇片刻,便让青黛将他领去中安殿候着,她稍做洗漱便来。
  虞妗到时,秦宴正一点不见外的吃着宫女端上来的糕饼,忍不住嘲道:“怎么?王爷府上是无人开伙了?瞧把我们王爷饿的。”
  秦宴乃是天家人,教养和尊贵早已刻进了骨血当中,便是狼吞虎咽,也不显得狼狈,倒是多了几分随性的洒脱。
  “急行军时,树皮草根都曾啃过,区区糕饼点心又算作何?”秦宴拭了拭唇角,淡声道。
  “是哦,”虞妗盯着他吃掉半盘的糕饼,若有所思,甜口的花盏龙眼和双色马蹄糕,都被他吃了个干净,剩一些口味清淡的椰子糕,倒是一点也没碰。
  看不出来啊,矜贵自持眼光高的摄政王,竟然嗜甜?
  发现秦宴这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虞妗心情大好,唇边的笑窝仿佛斟了半壶蜜糖,甜得腻人:“谢恩该去寻皇上,摄政王来见哀家做什么?”
  秦宴手上把玩着饮空了茶水的青玉茶杯,漆黑有神的凤眼亮得惊人,仿佛点点星光,只静静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在眼里,刻进心里。
  许久才说:“若不是太后娘娘高抬贵手,臣此刻恐怕仍旧幽禁在摄政王府,无诏不得出,如此大恩,如何能不言谢。”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尽可人疼,又让虞妗起了挑逗的心思,只见她眉梢一弯,眼尾些微下垂,长睫轻颤之间,媚眼如丝。
  前一刻还是甜蜜可人的小桃花精,后一秒便成了风情万种的野玫瑰。
  “报恩的话,不知以身相许,摄政王意下如何?”
  秦宴右手忽然紧握成拳,掌中的瓷杯顷刻间化为齑粉,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虞妗如梦初醒,哪天晚上谁对谁以身相许还不一定呢,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就在虞妗试图说些什么掩饰尴尬时,忽听他嗓音嘶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若是太后娘娘执意如此,我,随您处置。”
  虞妗突然看向秦宴,双眼惊恐睁得溜圆,这人是失忆了吗?
  她开始怀疑,那天晚上自己有没有对秦宴上下其手做些什么?再不然,秦宴总不至于脑壳让驴踢了吧?
  虞妗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撩得起,却负不了责的人,她原以为这场变故会令秦宴对她心生隔阂,谁知不但没有隔阂,他还有些疯魔的迹象。
  偏她那夜被酒意冲昏了头脑,干了这么件不可挽回的事。
  看着秦宴真挚不已的眼睛,虞妗尴尬的企图圆场:“哀家刚才开玩笑呢,摄政王可莫要当真才好。”
  一声“哀家”,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骤然拉远,遥不可及。
  秦宴原本控制不住剧烈跳动的心,陡然慢了一怕,随即便沉入无边苦海,薄唇紧抿,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虞妗知自己说错话了,又道:“不久之后,王爷又要点兵出征,此次呼揭反扑甚猛,必然手握利器,此战,必是恶战,请王爷务必万分小心。”
  秦宴突然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她,答非所问。
  “等我回来,嫁我吧。”
  秦宴望着她,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柔颜色,没看错虞妗眼中那一抹慌乱的闪躲,眼眸当中那一点亮色,宛若坠落的星子,陡然黯淡无光。
  这些时日以来,所有暧昧的相处,她的若即若离,让他的心绪,时而飞上云端,时而跌落尘埃。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迫切的想要她给一句准话,却又舍不得看她为难。
  就当,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银朱敲门进来,打破了一室尴尬,在两人面前分别摆了一碗赤枣乌鸡汤,又将秦宴面前的茶碗替换成新,而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秦宴看着虞妗捧着汤盅,小口小口吹散热气的模样,始终不愿让她为难,寻着旁的话说:“你今日步步紧逼,若是将他逼得狗急跳墙,你又待如何?”
  虞妗听秦宴自己捡了别的话说,心底里狠松了一口气,掩耳盗铃一般,刚才那一席话,就当他从未说过,自己亦是从未听过。
  “梅吉,不能白死。”
  “养子不教,本就是他的过错,况且那一桩桩一件件,可不是哀家冤枉他,他若不曾做过那等事,哀家也不会同他污蔑梅吉,污蔑孙潜一般,生搬硬扣一个罪名在他头上。”
  “说来说去,不过是他罪有应得。”
  秦宴笑了笑:“蒋韶在朝中根基深厚,莫文轩一事虽是个突破口,但是依照他的本事,要想压下去还是轻而易举的,太后娘娘可莫要将另一得力人手,也折在他身上。”
  虞妗知道,秦宴口中那人,不就是奉命查办此案的郑重吗。
  垂首饮了一口汤,意犹未尽的砸吧嘴,道:“这便要看王爷您,和英国公世子的本事了,能否用舆论,压得蒋韶再无翻身的余地。”
  宋嘉钰办事向来利索,蒋韶的那点破事儿,不出半日便已传遍上京的大街小巷,郑重正在这风口浪尖上,此时若是出事,蒋韶必定要落得个残害忠良的名声。
  她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几日间,将这一切环环相扣,甚至算无遗漏?
  秦宴那一双眼,幽暗如深潭,一瞬不瞬的望着虞妗,他为她不经意间崭露的风采,神魂颠倒。
  “太后娘娘如此为他细细谋算,想来郑大人竟然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
  “不提这些糟心事儿了,”汤还热得很,虞妗将饮了一口的汤盅往旁边一推,打算凉一凉再入口,用锦帕擦拭着唇角,一边说。
  “不日便是立春,按照惯例,宫里除了祭祀,也是要大宴的,王爷再次整兵出发应当还得费些时候,若是王爷不介意,今次宫宴,便做您与将士们的壮行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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