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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陈真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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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

而要想维持那既不深睡,又不清醒的状况,其实是需要蜂介不断地在张学良耳边说话的。这时蜂介已死,张学良一段时间未得到照拂,实则已是在挣扎着要醒来了。

陈真便在树林中找了些干净的积雪,帮张学良擦到脸上。

雪水冰冷,既洗去了张学良脸上的易容之物,又唤醒了他的意识。没擦两下,张学良已是呻吟了一声,身子一软,靠倒在轿车车门上。

陈真叫道:“汉卿。”

张学良皱着眉,用力闭了一下眼,忍住催眠过后的头疼。再慢慢睁开时,一双眼渐渐凝聚神采,道:“陈真?我……我是在哪儿……”

陈真松了口气,道:“你在奉天公园的冰雕展览上,遭日本忍者袭击,被催眠术控制了一顿时间。”

张学良一惊,身子一挺,重又站直,叫道:“赵四呢?”

陈真微笑道:“她已被我的几个朋友保护起来,你不必担心。”

张学良松了口气,骂道:“日本人疯了?不想再在东北混了吧?等我爹回来,看我不给他们个好看!”

他仍是在指望着张作霖给他出头。陈真犹豫一下,道:“张大帅不会回来了。”

张学良一愣,骂道:“你胡说什么!”

陈真这才把日本人在皇姑屯炸死张作霖之事,重说了一遍,末了道:“日本人就是确定了张大帅的死,这才敢来动你。不然,他们又岂会冒进。”

却见张学良的身子软软倒下,颓然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两眼之中,全是慌乱,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间,涕泪纵横,道,“怎么可能?我爹那么强的一个人,怎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这消息于张学良而言,实在直如天塌地陷一般。

他自幼时,张作霖已经起势,及至他长大成人,张作霖更已成为雄踞一方的东北王。在他心目中,自己的父亲智勇双全,愈挫愈强,殊为一时之枭雄,即使要死,也必然是轰轰烈烈,有千万人陪葬,抑或是逐渐衰微,用一段漫长的时间,来让人们慢慢习惯。

谁知这时竟毫无征兆地就给日本人暗杀了……

他哭得伤心,陈真受他感染,想到朴静美的惨死,也不由黯然泪下。可是现在情况如此危急,哪还有时间供他难过,便擦了擦眼睛,强忍道:“汉卿,大帅一世强横,却被日本人以诡计暗算,我知道你难过,但现在,大厦将倾,必须是你力挽狂澜的时候了。”

张学良又急又怕,道:“我哪里可以……我爹……”

陈真用力握住他的手,道:“你可以,你一定可以!你是张作霖的儿子、安国军少帅,你身上流着东北王的血,你的身后,是三十万安国军将士的支持!四万万中国人民的期待!汉卿,东北是中国门户,神州根基,日军垂涎已久,为了保护它,大帅以身殉国,你难道要让他十几年的努力,全都落空?”

张学良抽噎道:“我……我……”

想到父亲如此强大,尚不能自保,自己一个几乎没打过仗的人,却又当此大任,更不由得从心底里慌了起来。

陈真道:“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你难道要让日本人称心如意?难道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日本人杀了张作霖,不仅不需要接受制裁,反而还能得到占领东北,入侵中原的奖励!”

张学良狂乱地舞着手,叫道:“不行,不行!”

陈真看着张学良的眼睛,道,“汉卿,站起来,东北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你若是还有一分中国人的血性,你就站起来!”

可是张学良嘴唇颤抖,却着实站不起来。

陈真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实在未能预料,自己拼死救出的张学良,竟因父亲之死,而失魂落魄,完全没了志气。

——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朴静美的牺牲,又有什么价值?

陈真心急如焚,当此之时,日本人久候张学良不至,随时可能加派人手,再来袭击;而张作霖遇害的消息,又随时可能传开,引发安国军的兵变。

分秒必争,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了。

“汉卿,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得先赶回大帅府!”

他用力拉起张学良,这平日英挺利索的年轻人,此时像没了骨头似的,站都站不直。陈真顾不了许多,架着他就走,可是猛一用力,却又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自己都几乎跌倒了。

原来他重病未愈,又连番苦战,此前已经用酒逼出了最后的力气,这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已经是骨软筋麻,再也走不动了。

他呼呼喘息,游目四顾,一眼看到身旁的轿车,不由大喜。

那汽车被他先前一个燃烧瓶点着,却只是在车前盖上烧了一气,把酒烧完了,把车漆烧完了,车体本身,看来却安然无恙。陈真过来把最后两点火苗扑灭,把那滚烫的前盖一掀,检视内里,果然发动机也好,电池电线也好,都没有半点损伤。

他把车盖放下来,回到侧面,再一次架起张学良,道:“说不得,得借日本人的车一用了!”

身为一个机械专家,偷车、开车自然都不在话下,“磅”的一拳先打碎车窗,正想要探手进去打开开车门,忽然间“噔”的一声,已有一截雪亮的刀刃,刺穿车门,扎进他的小腹。

——也就在这一瞬间,陈真忽然发现,原来在那轿车的后排座位上,一直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端坐于座位正中,身板笔直,面无表情,可是在这一霎那,忽然间咧嘴一笑!

陈真大叫一声,将张学良远远推开,自己向外一闪,将那刀锋,从自己体内抽出。

那一刀,虽然他在最后的关头拼命闪了闪,却也在他的腰侧,造成了前进后出,一个贯通的伤口。

陈真踉跄后退,退了两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

在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到虫丸、蜂介、和蝠影的尸体。

他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他曾经看到蝠影皮名往车前跑去,那时他还以为蝠影是想要再次挟持张学良。

——他曾经听到蜂介大叫“老大”,那时他还以为蜂介的老大就是“虫丸”。

——他曾经以为鬼隐七忍,他都已经见过了、打过了,可是他却忘了,那七忍中,并不存在“青袍瘦高个儿”这么一个人!

——鬼隐七忍中还有一个人!

陈真几乎要叫出来了,原来鬼隐七忍中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蝠影的救星,那个人是蜂介的老大,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坐在车里,无声无息地看着陈真放火,看着陈真将他的三个兄弟都杀掉。

而直到陈真彻底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才一刀重创了他!

陈真浑身汗毛倒竖。那截带血的刀锋,慢慢缩回到车里去。刀身与铁皮摩擦,刮掉了刀身上的血,刮出令人齿酸牙倒的“嘎吱”声。

然后,那刀终于彻底消失在车门上的一道细缝里。

车门震了一下,打开,那个持刀人巍巍然走出车外。

刀如明月,月证我心。

晦暗的月光,因他的出现而变得更加阴郁,隐隐地竟如涂了一层鲜血,泛出淡淡的猩红色。虽然这个人的样子变化有点大,但他绝对就是曾与陈真大战两场的疾风佐佐木!

陈真一瞬间只觉得嘴里又涩又苦:“没什么每次都是你出来捣乱……”

口中这样说,心里却忽觉一阵释然,原来当日他与佐佐木小辽河一战,佐佐木战败后失踪,从那时开始,陈真的心里,其实便也已有了来日再战的准备了。

佐佐木仍然穿着一身传统的武士裙裾,头上却包着雪白的绷带。绷带自他的两眉上包起,又从他的下巴、脖颈处兜住,使得他的一颗头上,只露出一张灰黄色的长脸。

“我的名字,是佐佐木龙心。”佐佐木举刀向天,道,“我这次的任务,是保证轿车车厢内的安全。我应当不择手段,杀死任何妄图救走张学良的人。”

陈真几近虚脱,道:“龙心……不错,龙心,我早就该想到,狼、蛇、虫、蜂、蝠、猪、龙,这才是七忍全貌……”

佐佐木森然道:“战胜最强大的敌人,宛如饮下最甜美的糖水。陈真,你今天的状态不好,我本来不打算现身,不打算杀你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开车门,踏入我的领域。”

陈真定定看着他,半晌忽然笑道:“早就见识过了你的卑鄙无耻,我还会相信你的武士道义么?”他一挺身,咬牙站起,道,“你不过是在等待我最虚弱的时候罢了。”

佐佐木放声大笑,道:“能和你这样的知己,生死相搏,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毫不羞耻地豪迈着,猛地向前一纵,手中长刀一抖,白光如电,已划破黑暗!

他的刀,仍是那么快!

陈真却已油尽灯枯,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可是他又怎能坐以待毙?

“啪”的一声,陈真猛地向后坐倒,借这一摔之势,先闪开了佐佐木的一刀,又以甩起双腿,猛踢佐佐木持刀的手腕。

佐佐木大笑一声,持刀的手已经转开,反以刀尖斜撩陈真双腿。

陈真就地翻滚,激得泥沙四溅,竟是全然不顾体面,而以“懒驴十八滚”的功夫,闪开了佐佐木连续挥出的十七刀。

忽然间“嗖嗖”声响,暗器破空之声大作。佐佐木遽然后退,挥刀格挡,“叮叮”声中,一枚又一枚的忍者镖、手里剑,被他打落地上。

原来刚才陈真在翻滚时,已然滚过他此前与蜂介交战的空地。那地上散落蜂介的暗器,陈真便顺手捡起,射向佐佐木。

他虽不曾精研暗器手法,但昔日在精武门时,也算打过基础,每一枚飞镖以腕力射出,速度奇快,倒也逼得佐佐木无法进击。

陈真终于得暇喘息,便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艰难站起。

这时他满身泥泞,发乱面污,其狼狈之状,哪里还像一代名侠?

佐佐木笑道:“虎死犹有余威,人却为了苟活而罔顾尊严。陈真,你竟是这么怕死的么?”

陈真双手握着满把飞镖,喘息道:“佐佐木,今天我就是在泥里滚,土里爬,也会拉你一起去见阎王!”

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心里却一片澄明。面前的局势,在他眼里清清楚楚,他背靠大树,一颗心,越来越冷静,越来越坚毅。

也许他曾经犹豫过,曾经彷徨过。可是现在,精武门的陈真,却已经变回了那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野兽!

——只有杀死佐佐木,张学良才有脱身的机会。

——只有张学良平安,东三省才能不辱于敌手。

——只有东三省固守,中国才能免于亡国之耻。

还有什么尊严,比国家荣辱更重呢?

佐佐木嘎声大笑道:“好,好!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拉得住我?”

他猛地把长刀一顿,倒插于地。却又从怀里,掏出针剂木盒。取药注射,一气呵成,较之几天前的冰河之战,倒是更娴熟了。

那能令他更兴奋,更快,更可怕的药剂,迅速在他体内作用开来。

陈真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佐佐木。

这是他所面临的最大危机,却也是他取胜的最好良机。

他还记得那一次冰河大战时的情景,在佐佐木过多的注射药剂之后,这个人根本就变成了无与伦比的快,却又无与伦比的怕疼的怪胎。陈真也许根本无法捕捉他的动作,伤害到他;但只要陈真能扯下他的一根头发,陈真都算赢了!

佐佐木已又拔起刀,叫道:“陈真,我来了!”

“唰”的一道厉闪,佐佐木已化身为电,那超越肉眼速度的长刀,已经深深没入陈真的右肩,将陈真钉在大树上!

可是陈真却也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愤然反击!

在那一瞬间,他先向左一闪,避开了胸口要害;并且,趁着佐佐木一刀得手,身体稍稍一顿的空档,他的左手一挽,就已经抓住了佐佐木的胸襟。

“抓住你了!”

陈真低喝一声,头一低,已是一记头槌,撞在佐佐木的脸上。

佐佐木大叫一声,放开长刀,挣脱陈真的手,踉跄后退。他捂着脸,受陈真那一撞,疼得前仰后合,两脚乱跳。

——就是这样,这被药物刺激,全身敏感的怪物,绝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楚!

陈真死死地盯着他,心里默念道:“倒下,倒下,倒下!”

可是佐佐木惨叫着,惨叫着,惨叫却变成了呻吟,呻吟又变成了轻哼的小曲儿,他慢慢站直了身子,放下手,微笑道:“我不疼。”

他挂着两挂鼻血,说这种话时,简直滑稽得让人笑不出来。

“嚓”的一声轻响,佐佐木又拔出了腰侧短刀,他哼着小曲儿,好整以暇地挑开颈上绷带的结头,把绷带一圈圈地抖开,露出了他的脑袋。

他现在剃着个光头,头皮上有血污,更有两道十字狰狞的刀疤。痂口肿胀,刀疤在他的头顶上隆起,宛如两只吸饱了血的水蛭,叠在一起。。

好像他的脑袋曾经“开花”,然后又被人缝起来了。

佐佐木微笑道:“我已经不会再痛了。我们日本陆军的医生,在我的脑袋里,动了一个小小的手术,现在,我已经不会再痛了!”

他用甜蜜的口气说着这样可怕的话,然后突然间,他猛地向前一蹿,右手的短刀,又刺入了陈真的左肩。

陈真张口一吐,“噗”的一声,一道乌光飞出,钉入佐佐木的左眼!

——他方才倒地翻滚,捡拾暗器时,甚至就已经考虑到眼前的绝境,以致于早早地,就在口中含了这样一枚钢钉。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饱受重创的猛兽,身上插满长矛,一次次倒下,却就是执着不死,在敌人靠近他时,一次次出其不意地跃起,用它爪、它的牙,令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只要他还没死,他就没有输。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一直战斗!

佐佐木左眼之中,鲜血混合眼液蜿蜒而下,流在脸上,宛如活鬼,怒不可遏,叫道:“卑鄙,卑鄙!你这暗箭伤人的小人!”

陈真给他双刀钉在树上,冷笑道:“来吧……来杀中国人……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佐佐木大叫道:“这一次我就让你死!”

陈真猛一瞪眼,喝道:“来!倒看看谁死!”

——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潜力?

——一次次压榨,为什么还能涌出新的力量?

佐佐木的身上忽然起了一阵战栗,他想要冲过去了解陈真,可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这一次,陈真真的还会有还击的手段吗?

——这一次,陈真会怎样还击?

佐佐木喃喃道:“我不必怕他,我是最快的,我不怕疼痛……我是最快的,我不怕疼痛……”

突然,不远处一声雷鸣,一股巨力袭来,穿过佐佐木的胸膛,扯得他的身子猛地一歪。

雷鸣连连,一股股炽热的火焰,逐一穿过佐佐木的身体。佐佐木连连踉跄,站住身时,只见自己的胸前硝烟腾腾,一个个弹孔,正喷出血来。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时,只见张学良双手端枪,咬牙道:“管你疼不疼,打烂了你,不信你还不死!”

——张学良?

佐佐木瞪大眼睛,意外得头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他和陈真的战斗。

——这懦弱无能的东北少帅,原本只是一个手到擒来的战利品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会向自己开枪?

最后一颗子弹飞来,“啪”的一声自他前额射入,后脑钻出,带着碎骨与脑浆,飞溅三尺。

佐佐木的尸身,像一截树桩,沉沉地倒了下去。

陈真长长地松了口气。

张学良将打光了子弹的枪一扔,快步来到树前。他气喘吁吁,虽然仍在紧张,但经历了陈真的苦战,他终于接受了张作霖已死的事实,而陈真那执着的,永不放弃的精神,更唤醒了他沉睡许久的勇气和斗志!

他奋力拔下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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