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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_电子书下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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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万分惶急,匆匆向薛某打听千岁的消息,得知千岁失踪,当真把薛某吓死。”说到这儿,颇有余悸 

  文靖一惊,道:“他们过了剑门了么?”说罢扭头四顾,心头惴惴。 
  “不错,天幸千岁无恙。只不知……千岁为何失踪……”薛容见文靖神情别扭,以为他另有隐情,不愿吐露,当下欲言又止, 
  “白……白先生他们不会在这附近吧?”文靖最担心此事,吞吞吐吐。 
  薛容见他举止古怪,有些诧异,但也还没起疑,只道他关心属下,便道:“想必距此不远……” 
  文靖脸色一变,正要借词开溜,却听刘劲草道:“白先生可是‘双绝秀才’白朴白大侠么?” 
  “正是!”薛容点头。 
  刘劲草大喜道:“他也到了么,白先生拳剑双绝,当年掌毙淮水一枭,剑压栖霞十二堡,名震江南。早年在川中,刘某与他也有一面之缘,当真武功深不可测,刘某佩服至极,若是他,或许能胜过那黑水门人。”他自觉找到助拳报仇的高手,精神大振:“千岁放心,草民虽然武功不济,但在川中,朋友还是不少,我这就让门人告知朋友,打探白先生的下落……” 

  文靖脸色发白,忙打断他道:“不必……” 
  “千岁不必客气。”刘劲草殷勤地道:“这在草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文靖见他会错了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正惶惶不安,又听薛容道:“千岁,经略使正在合州翘首望千岁大驾,如今军情危机,千岁不如与小人速速前往。”他心存私念,一心要在“淮安王”面前立功,这下正是时候,而且若能抢在白朴之前,护送文靖到了合州,经略使王立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说不定就此踏入仕途。眼见文靖神色犹豫,害怕他要拒绝,慌忙道:“属下对千岁一片赤胆,天日可鉴,能为千岁效命,薛某就算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薛工、薛方也唾沫飞溅,各表忠心,刘劲草也看出便宜,道:“薛家兄弟箭法超绝,必能保千岁安然到达合州,刘某虽然不才,也愿附骥尾,为千岁尽力。”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文靖哪里插得进嘴,再说他脸皮又薄,胆量又小,看着这群人信誓旦旦,坚决请命,早已乱了手脚,虽然一肚皮都是“我不是什么千岁”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彷徨无计之下,只得无可奈何“嗯”了一声,心里却打算来个故伎重施,半途上乘机溜走。 

  众人见他答应,甚大欢喜,刘劲草留下一名门人处理后事,又命两人联络友人,探听白朴等人下落,自己与薛家兄弟拥着文靖前往合州。 

  萧冷与玉翎纵马驰骋了一阵。萧冷回过头来,向玉翎道:“饿了么?”玉翎神色黯然,摇了摇头。 
  “你不舒服么?”萧冷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从怀里取出血玉还阳丹:“吃两颗吧!” 
  玉翎低头不语。萧冷脸色一冷,嘿然道:“莫非你念着那小子?”玉翎一惊,只听他阴森森道:“你喜欢他么?” 
  “我……我哪有了?”玉翎急忙道:“那个浑小子又傻又呆,武功又差!我就算喜欢猪喜欢狗,也万万不会喜欢他的!” 
  萧冷吁了口气,神色稍驰,道:“不知他从哪里学来那身功夫,虽然不差,却仅得皮毛,哼,连我三刀也挡不住!”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向玉翎道:“你输了,日后可得听我的话!” 

  “谁说我输了?”玉翎撇嘴:“第三刀还没砍呢!”“你……”萧冷微微一愣:“你又撒赖。”玉翎诡笑。“哼!”萧冷道:“就算如此,我迟早也会宰了他!” 

  玉翎默不作声。萧冷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眉微顰,神态说不出地可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师妹,其实我也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你该知道,我对你有什么心意……”玉翎愣愣出神,萧冷说到到这里,她才还过神来,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萧冷心头一跳,急忙转过话头,举目一望,拍马向前,叫道:“前方该是合州城了!” 


  刘劲草一干人成了惊弓之鸟,一路上格外小心,处处提防,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如此一来,却苦了文靖,毫无逃走的机会,就是借口方便,这几个人也四面八方,守得水泄不通,他虽然有三才归元掌在身,但秉性柔弱,若非不得已,万万不敢与人动手,摇摆不定之际,已至薄暮时分,忽听得阵阵涛声,隐隐传来,绕过一座山峦,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条细水,穿过翡翠般的山谷,宛然汇入大江;这时候,西边残阳未落,东方圆月初上,日月交辉,照着长江碧水,浩浩荡荡,咆哮奔流;那两岸山峦,险峻起伏,万木葱茏,蜿蜒向西而去,没入晚霞深处 
  。 
  见此奇观,文靖心胸为之一畅,竟忘了眼前烦恼。正出神之际,突听薛容叫道:“千岁请看,那里便是合州城了。” 
  文靖一惊,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苍莽暮霭中,一座黑越越(yue:左黑右宛;指黄黑色,字库里没有)的城池,依山傍水,似头庞然怪兽,踞伏在两江汇聚之处,尤其是向水一方,城高百尺,森然壁立,面对着江天气象,煞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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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天骄】
  五、战城南
  □ 凤歌
  “此城两面临水,又名钓鱼城。”刘劲草捋须指点道:“不过当真要临水垂钓,只怕非得两百来尺的鱼线不可了。” 
  薛容命薛工快马疾驰,前往城中报讯。 
  文靖心头打鼓,忖道:“此时若是再不逃走,只怕再也没有走掉的机会。”想是这么想,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被那一群人簇拥着向那城池行去。 

  行出不足二里,前方烟尘四起,一彪人马,迎面而来。为首一将翻身下马,向文靖一掬到地,其他人等也如法炮制,文靖不禁愣在马上。 
  “四川经略使王立见过千岁。”那为首将领道,他约莫五旬年纪,额宽面阔,鬓发斑斑点点,眉间一粒朱砂痣,十分醒目,此时抬身,满身衣甲晃动,哗哗作响。 

  文靖不禁长长吸了口气,想压住心中狂跳。王立不待他回话,又道:“千岁为贼子惊吓,又旅途劳累,不宜在这荒郊野外久待,属下已经命人备好美酒佳肴,为千岁接风。”一扬手道:“千岁请!” 

  文靖迟疑道:“王经略使……”他想道出实情,但又有些羞涩难言。 
  王立神色沉重,打断他道:“属下失了剑门,自知罪该万死,具体情形,到了城中,属下再行禀告。” 
  文靖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见王立跃上战马,与众人弯腰作礼,请文靖先行,文靖无法,只好拍马向前,薛家兄弟在他左右护拥,张弓搭箭,好不威风。文靖一时间头大如斗。 


  入了城中太守府,大厅中,已经摆好席宴,一干侍女,低眉垂目,分立道边,见得文靖,纷纷扶腰作礼,厅中乐师弄起丝竹,乐声欢快喜乐,正是一曲《相见欢》。 

  文靖浑身难受,忍无可忍,掉过身来,正要说出真相,忽听门外马蹄声响,一片喧哗,他一愣之间,白朴四人闯了进来。 
  文靖骇然,与他四人对视无语,场中一片宁静,那些乐师也觉出气氛不妙,停了鼓奏,文靖正要开口,白朴拜倒在地,沉声道:“属下疏于防范,致使千岁涉险,罪该万死,请千岁责罚。”其他三人对望一眼,也跪了下来,梁天德心中最是憋气:老子跪儿子,成何体统? 

  文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望着老爹得背脊,禁不住全身发抖。王立见他神情,揣摩他的心意,忖道:“莫非千岁恼他四人失职,但又不愿在众人面前重罚,失了宽恕之意。”他一念及此,刻意迎合,心道:“既然如此,我就为千岁做这个恶人。” 

  他神色一变,向四人喝道:“尔等保护不力,该当重罚,来人,拖出去,重打两百军杖。” 
  其他四人还没说话,文靖听得要打老爹,忙叫道:“且慢!” 
  众人皆回目望他,文靖无法,强自镇住心神,慢慢地道:“我……我……嗯,此事不怪他们……”他蓦地想到话本里某些微服私访的段子来,便道:“我本想微服私访,看看川中情形如何?哪知遇上歹人……嗯,此事全是本……本王的不对,本……本王如今既然无恙,你们,你们就起来吧。”他无可奈何之际,只好认了这个淮安王的牌子。 

  白朴等人对望一眼,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那夜,他们失了文靖的踪迹,四处寻找未果,得知剑门关告急,遂入关中,协助守关,但守将张何被伯颜一箭射死,关中群龙无首,顿时大乱,蒙古大军趁机佯攻关西,再以大弩火炮掩护撞车,轰开关门。四人好容易约束部分败兵,逃出蒙军追赶,退入川中。他们想到失了文靖,剑门关也丢了,彷徨无计,只得随着败兵退向合州,此时见文靖无恙,虽然心中疑惑未解,但也甚是欢喜;梁天德更是打心底松了老大口气。 

  王立碰了一鼻子灰,甚是无趣,其他官将则心头惴惴,忖道:“没想到这淮安王如此厉害,竟然独自一人微服私访,不知道我平日做的那些丑事被他知晓没有?” 

  众人各怀鬼胎,分别落座,忽听门外笑声响起,数人身着精铁大铠,快步进来。为首一人白面长须,形容儒雅,左侧那人中等身材,肤色黝黑,目光如矩,看上去十分精悍;他身后两人,身量皆在八尺之上,挺拔雄伟,一个虬髯及胸,一个长须飘洒,端地神威凛凛,甚是不凡。 

  为首一人入了大厅,向文靖作了一揖,朗声道:“合州太守李汉生军务缠身,未及迎接,还望千岁恕罪则个。” 
  文靖当日听白朴说过合州官员姓名模样,还记得一些,此时既已无奈认了这个假扮的勾当,只得道:“李太守不必多礼。” 
  “水军都统制吕德见过千岁。”那黝黑男子作礼道:“铠甲在身,无法成礼,还请千岁见谅。” 
  王立指着吕德身后二人笑道:“李太守和吕统制千岁都曾晤面,这两位,千岁大概久闻其名,但还没见过,这位虬髯的是马军都统制向宗道,那位是步兵统制林梦石,有他二人与吕统制在,合州必然固若金汤。” 

  文靖不知如何应对,只是点点头,让四人坐下,心中却想:“这样下去,早晚会露了马脚。”王立见他神色忧郁,又会错了意,道:“千岁不必担心,鞑子前锋虽然到了泸州,但守城的可是刘整将军,刘指挥使乃是川中数一数二的名将,智计百出,韬略过人,鞑子万万难越雷池半步,有他守泸州,千岁运筹帷幄可矣。” 

  文靖也不知他说些什么,只是颔首。王立说罢,将手一拍,只听丝竹声起,两行彩衣舞姬鱼贯而入,一名身披蓝纱的俏丽女子手持红牙木板,由石阶踱上厅堂,击板而歌:“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歌声清圆如玉,闻者只觉心脾间渗入一丝暖意,极是舒服。那十二名舞姬随着歌声,举袖迎风; 
  楚腰婉转,宛如纤纤弱柳 ;又似彩蝶翩飞,让席间众人神驰目眩。 
  一曲跳罢,掌声雷动,蓝衣女郎错步上前,向文靖欠身作礼。 
  “千岁。”王立笑道:“这蜀中歌舞还过得去罢。” 
  “唱得很好。”文靖老老实实地说,心里却想:蒙古人大军压境,这些人还有心思盘桓于歌舞之间,当真‘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大宋朝的官儿当得实在舒服。 

  “千岁精于词曲,不妨填上一首,让她唱来。”李汉生怂恿道。王立连声叫好,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时将笔墨奉上。 
  白朴等人面如土色,互望一眼,忖道:这下子完了,这小子怎会填词? 
  但见文靖只呆了一下,便援起狼毫,白朴的心也随着那狼毫提了起来。文靖凝神片刻,想到方才看到的大江景象,壮观之处,生平未见;转念间,又想到玉翎,这一别,佳人渺渺,只怕再无会期,心中顿时酸涩难言,笔走龙蛇,拟了首《一丛花令》:“一江离愁泪东去,送别有青山。碧月玲珑照人寰,忆当年,几多悲欢。云水深处斜阳影,草木天际黯;孤鸿声断层云里,无处觅乡关。干戈事,随惊涛万里,日落处,风流云散,归去来也,黄粱梦醒,枕边泪阑干。” 

  蓝衣女接过纸笺,微微皱眉,白朴等人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 
  轻轻吐了口气,蓝衣女道:“这词愁了些,通篇就‘干戈事,随惊涛万里’有些豪气。”乍见王立等人脸色不善,她只好叹了口气,轻启朱唇,正要吟唱,突地,门外跌跌撞撞,冲进一名军士,大声叫道:“大事不好。”众人认得这人是城外探马首领,皆是一愣。 

  “何事惊慌?”王立显出大将风范,沉静问道。 
  那人吞了口唾沫,喘着气道:“据前方探马消息,蒙古大军越过泸州,向合州而来。” 
  “什么?”王立猛地站起,失声道:“岂有此理,难道泸州破了?” 
  “属下已命人再去打探……”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将冲出门外,只见一名探子飞身下马,急声道:“刘整投敌,泸州失陷,兀良合台三万大军,由陆路往合州进发!” 

  众将面面相觑,王立怒道:“我大宋待他刘整不薄,他岂有投敌之理?” 
  “莫非打探有误?”李汉生捋须沉吟。 
  “军机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吕德道:“泸州一陷,蒙古大军必定水陆并进,直抵合州,若不及早提防,合州有个闪失,蒙古铁骑,必定顺流而东,效仿王濬破吴之法,横扫江南。” 

  话音未落,又听马蹄声遥遥而来,众心为之牵动,看着一匹骏马停在门外。 
  骑士快步进府,拜倒在地,沉声道:“蒙古大将兀良合台率前锋数万,进至合州三百里外驻扎,泸州水师以史天泽为主帅,刘整为副,沿江东下;还有消息,蒙古大汗离开六盘山大营,率军十万,驻跸剑门。” 

  四周悄然无声,众人惊骇的目光都凝在文靖身上。文靖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弄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斜眼瞟向白朴。 
  白朴微微颔首,道:“兵贵主速,鞑子真是得了个中三昧,当今之计,除了背城借一,实在别无他法。” 
  大将们都有同感,文靖心想:“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管他谁胜谁败,与我有什么干系,呆在这里,再被他们问上几句,我这根狐狸尾巴就翘起来了,这两天累死我了,还是早点……” 

  王立打断他思虑,躬身道:“白先生说得有理,不知千岁还有什么计谋没有?” 
  “睡觉。”文靖不假思索地说。 
  “睡觉?!”众将呆的呆,傻的傻,张嘴的张嘴,瞪眼的瞪眼,活似一群供在土庙子里的泥菩萨。 
  文靖说溜了口,叫苦不迭,只得嘴硬到底道:“蒙古人想必明天就要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若不蓄精养锐,怎么应付?” 
  “千岁真乃大将风度。”李汉生叹道:“我等皆是如坐针毡,不知所措,唯有千岁气定神闲,想的深远。” 
  “此言妙极,唯今之计,休养第一。”王立大表赞同,下令道:“命城中军士,今夜好好休息,睡个舒心觉,养足精神,再与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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