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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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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子褚孝智,现在才十二岁,与褚孝信是一个母亲所生,此时还在念书。
吴金良介绍给宋天耀的工作,就是做这位褚孝信褚家二少的秘书。
“褚耀宗三个儿子,俗话讲,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无论褚耀宗是学皇帝还是学平民,都不会过于看重这位褚家二少,所以利康商行虽然说是交给了褚孝信全权打理,他从不过问,但是实际上,利康商行里安排了褚耀宗的妻舅在码头盯着,这个妻舅可不是续弦的兄弟,而是长子褚孝忠的亲舅舅,褚耀宗病逝的前妻的弟弟,这位妻舅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利康商行的生意,寻找机会把这个商行替自己的外甥褚孝忠拿回去,这位褚家二少早就已经在各个茶楼放出话,要找一个头脑醒目的秘书帮忙打理生意,保住自己这份小小的产业,愿意为秘书支付月薪两百块,兄弟,你如果真有才学,这正是施展抱负的宝地啊。”吴金良一口喝干茶盏里的香茶,眼睛盯着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个笑脸:“听良哥讲完,我觉得这份工,倒好象是专门为我设的一样。”
两个人在茶楼喝茶闲聊到五点三十分,这才起身坐了一辆黄包车,前往九龙塘塘西深湾,抵达九龙塘深湾时,已然华灯初上,远远就看见深湾海面上舫船林立,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各色灯光映在海面上,风光迤逦,不时有小船从各式舫船与码头之间划动,接送登舫的客人。
对此时香港这种食舫,宋天耀并不陌生,后世看过不少香港电影,都有关于食舫的镜头,比如跛豪中,吴锡豪第一次见肥膘,肥膘就是带着叶子媚饰演的情妇,包下了一整艘食舫正在吃晚饭,让手下给来见自己的老乡吴锡豪两块钱走路。
但是宋天耀这一世,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此时站在码头上,看着停泊在远处海面上的食舫,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招呼对方开船来接自己。
好在身边跟着吴金良,宋天耀没有开口,吴金良站在码头上指了一艘刚刚送完客人的小船:“去太白。”
一身短打装扮的船夫撑着竹篙把小船停靠过来,客气的对两人说道:“请两位登船。”
等吴金良和宋天耀两人在船上站稳,船夫撑着小船,稳稳的朝着深湾中最华丽的食舫,太白海鲜舫所在的位置划去,看到有船来,船上的伙计早就准备好了踏板,把小船与食舫稳稳连接,又下来两名精干伙计,扶着两人登上了太白海鲜舫。
整个太白海鲜舫分为上中下三层,中下两层此时已经有了不少食客,在酒桌前对酌聊天听曲,有些吵杂,最上层的第三层,则被吴金良整层包下,此时宋天耀随着吴金良登上三楼之后,下面两层的嘈杂顿时被微微的海风吹散,满眼尽是星垂原野阔,月涌大江流一般的壮阔风景,宋天耀凭栏而立,嘴里说了一声:“好景色。”
此时整个第三层上只在中央设了一张十二人大台,除了四周垂首等待服侍客人的伙计,再无旁人。
宋天耀听吴金良在茶楼闲聊时说起过,包下太白海鲜舫第三层的费用是五百块,这笔钱放在五十年代的香港,绝对是巨款,但是此情此景,宋天耀却觉得这笔钱花的应该,只是此时凭栏的风景,再多些也不为贵。
赏了一会儿海上夜景,不等时间到七点,此时楼下台阶上已经有伙计出声提醒:“三层贵客一位!”
三楼楼梯口附近的伙计听到之后迅速站过去,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起,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外套走了上来,见到站起身的宋天耀和吴金良,他朝吴金良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吴!”
“信少,快请快请。”吴金良急忙走过来,引着这位褚孝信坐到上位,褚孝信一边脱掉自己的风衣扔给后面伺候的伙计,一边打量着旁边的宋天耀,抛开其他不说,单单此时宋天耀这身卖相,就让他非常满意,“开席。”吴金良朝远处的伙计说了一句:“招呼人上来陪酒。”
马上有一名伙计下楼去安排,等褚孝信落座,吴金良先帮对方斟了杯茶,这才开口对褚孝信介绍宋天耀:“信少,这是我们潮丰的同乡,宋天耀,之前在澳门大洋行里做华经理,最近才来香港,我一直记得信少说想要找个秘书,所以阿耀一到香港,我马上就约您出来见一见,这位就是信少,利康商行的老板。”
“信少,你好。”宋天耀对褚孝信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褚孝信落座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香烟还在风衣里,想要转身招呼伙计取出自己的香烟,旁边的宋天耀已经把手边的三五香烟递了过来。
褚孝信笑笑点点头,取出一支香烟,对宋天耀说道:“阿耀是吧?今年多大?”
“十八岁。”宋天耀划着一根火柴,递过去帮褚孝信把香烟点燃说道。
“十八岁?十八岁的华经理?”褚孝信愣了愣,看了吴金良一眼,他本来以为宋天耀怎么也要二十岁出头,没想到才十八岁,哪家洋行可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小子去当华经理?但是吴金良又不像是那种吹牛的人,所以褚孝信吸了一口烟,把烟盒递还给宋天耀继续问道:“读过书?”
宋天耀接过烟盒,自己帮自己点了一支烟说道:“在香港文治书院读了三年后退学,在澳门马拉杜洋行做了半年的华经理。”
“原来学过外文,难怪十八岁就能做华经理,当年怎么没读皇仁,如果读皇仁,我们也许还能做同学也说不定。”褚孝信了然的点点头。
褚孝信是读香港最好的中学皇仁书院出身,但是对文治书院也有所了解,和皇仁书院一样,文治书院是香港殖民政府的官属中学,里面教课都是用英文和拉丁文,虽然不如皇仁书院名气大,但是也算是知名学府。
至于华经理这个职务,说实话,反倒不如文治书院这个出身看起来更可靠,很多中国人,现在看到在大洋行工作的普通中国职员,都习惯称呼对方华经理,褚孝信此时就认为宋天耀应该是在一家澳门洋行当了半年的普通职员,回香港想要换份工作。
“家道败落,半路退学。”宋天耀对褚孝信说道。
这句话说完,楼梯上脚步响动,三名相貌标志的歌伶被伙计领着,走了上来。
第六章 多谢给我机会
第六章多谢给我机会
最初九龙塘深湾上的各家海鲜舫其实是花舫,晚清末年从广州传来香港,妓女待于花舫之上,等待寻芳客登船来玩乐,花舫之上不止有色,更有赌场,烟馆,酒家,吃喝嫖赌紧密联扣,是香港最富盛名的销金窟。
1935年,香港禁娼,花舫纷纷转型海鲜舫,做起了海上食肆的生意,虽然不能再正大光明的打着花舫旗号坐皮肉生意,但是这些海鲜舫仍然保留了歌伶陪酒唱曲的规矩。
此时迈步走上来的三个歌伶,气质截然不同,或眼神妩媚,或姿态怜美,或气质冷艳,各个姿色上佳,倒不是常见的胭脂俗粉,宋天耀想来可能是吴金良特意安排的三个。
褚孝信眼睛打量着三个歌伶,宋天耀则在打量着褚孝信,看到褚孝信眼神在左侧那个妩媚歌伶的身上定了定,他恰到好处的对褚孝信开口说道:“信少,让左边这位姑娘坐下帮你剥蟹如何?”
“好。”褚孝信看了宋天耀一眼,点点头。
宋天耀没有直接去吩咐歌伶,而是看向旁边的吴金良,一个扬下巴的动作,吴金良看在眼里,马上起身招呼褚孝信看中的歌伶入席,等这名歌伶落座之后,宋天耀对吴金良说道:“良哥,你也拣一个帮你倒酒。”
吴金良稍稍兴奋的搓着双手,他在陆羽茶楼做了这么多年,太白海鲜舫也来过次数不少,但是像这种情况下,宾主双方还能让他入席做陪的少之又少,至于还特意安排一个歌伶陪自己这种事,更是绝无仅有,要知道,这三个歌伶登上三层来陪酒陪唱的价钱可都不低,只是服侍这桌酒席,三人每人实收五十块,赏钱另算。
“我”吴金良有心推辞一下,可惜美色当前,嘴里说不出不用的话来。
旁边的褚孝信讶异的开口问道:“怎么?这桌酒是阿耀你请?我还以为是老吴请我,他当初答应帮我招人手,可是实收三百块。”
“理当我请,我去见良哥求一份工,良哥肯介绍信少你给我认识,我请信少和良哥一桌酒席,实在是有些寒酸。”宋天耀语气稍稍歉疚的说道:“换成家道未衰败时,我一定请两位去日本东京体验一下情人旅馆和单间浴室。”
“就你吧。”这边宋天耀和褚孝信说话,那边吴金良伸出手指了一下中间那个有双大眼睛,模样楚楚可怜的歌伶。
三个被选走了两个,只剩下右边的那个气质稍显冷艳穿着一身玫红色绣黑边旗袍,开叉处露出一双雪白修直的长腿轻熟女,刚想走过来坐到宋天耀的身边,宋天耀对她摆摆手:“不用,坐去角落弹个曲来听听。”
不止这位轻熟女怔了一下,连坐下陪酒的两个歌伶都惊讶的看向宋天耀,然后有些可惜的望向了那位轻熟女,陪酒和唱曲,当然是陪酒容易赚些赏钱,弹唱要坐在角落里,酒席不终,琴曲不停,是最累的活儿,而且往往酒足饭饱之后,客人会忘了给角落里最辛苦的歌伶赏钱。
等这名轻熟女坐去角落调试琵琶,褚孝信则被宋天耀刚刚抛出的话题吸引了兴趣:“阿耀去过日本?情人旅馆,单间浴室?都是些什么?”
从吴金良介绍这位褚家二少为人豪爽,最好浮华,放荡不羁开始,宋天耀就琢磨着对方的喜好,喜欢饮酒作乐,喜欢去夜总会看演出,无非看色而已,所以蒋震才会在刚才说出日本的情人旅馆和单间浴室。
果然,褚孝信兴致十足的看向宋天耀,等着宋天耀解释给他听。
“有钱的时候,去过几次,所谓情人旅馆,顾名思义,就是一间旅馆,不过旅馆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你未见过的情人,服侍你更衣,沐浴,就寝,与你同床共枕。”宋天耀不急不缓的对褚孝信说道:“情人旅馆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你从旅馆老板手里接过钥匙,走向房间的那段时间,你不知道今晚情人是什么模样,是玲珑有致,还是温香如玉,是袅娜多姿,还是含情脉脉,当你用钥匙去打开门时的那一瞬间,这种感觉会到达顶点。”
不止褚孝信和吴金良听的专注,就连正帮两人剥蟹壳的两个歌伶都听的入了神,直到角落里琵琶声一响,褚孝信才回过神来对宋天耀说道:“听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日本见识一下,一屋一情人,哇,想想就过瘾,那单间浴室又是什么?”
“单间浴室,和情人旅馆类似,浴场有十数个浴室,每一个浴室里都安排了一名女按摩师,浴室里擦身体打肥皂需要什么?”宋天耀咧嘴笑着问道。
“擦身体,当然是毛巾啊?”褚孝信咽下身边歌伶送到嘴边的一块蟹黄之后说道:“难道是让女按摩师帮你用毛巾擦身体?”
“吸引人就在这里,日本的单间浴室里不提供打肥皂用的毛巾,女按摩师在自己身体上涂抹好肥皂液,然后用身体当毛巾,为男人擦身。信少,接下来软香在怀的滋味,就不用我多言了吧?嗯?”宋天耀递给对方一个不言自明的眼神,笑着说道。
褚孝信脑海中想了一下那种画面,两只眼睛恨不得放出光来,只差自己缺一副翅膀,不然能直接跨海飞去日本见识宋天耀嘴里说的这两样风月场所。
“等有时间,你和我一起去日本,我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只是想想我都要忍不住,日本人果然会玩嘢。”褚孝信从幻想中脱出来,对宋天耀兴奋的说道。
宋天耀说道:“不如等我赚到薪水之后,请信少去日本开心开心。”
这句话把褚孝信拉回到现实,面前的宋天耀正等着自己的决定,他想了想,对宋天耀问道:“阿耀,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呢,最怕麻烦,但是商行里,麻烦的事又多得很,所以我想找个人来帮我做这些事,你话你之前在澳门商行做过,那同我说下,我的药品如何赚钱?”
宋天耀深吸一口气,戏肉来了,能不能摆平褚孝信,就看自己接下来这些话:“我听良哥介绍过,信少的商行是做西药,从德国拜耳公司和美国罗氏公司拿货,然后销往香港之外的亚洲地区,越南,缅甸,菲律宾,老挝这些穷地方,为什么不能在香港卖?而是一定要去海外?因为香港殖民地法律规定,从事医药贸易的商行可以销售未在香港注册上市的药品,并且不需要本地处方,但是前提是药品只能销往香港以外市场,也就是将货品进口到香港,再出口到其它国家的转口业务,所以这些药只能卖去香港之外的地方,而香港方向需要这些药品,就只能去香港殖民政府卫生署指定的注册西药房采购,这些西药房的药品从哪来?当然是政府指定的医药销售公司,全都是鬼佬开的,英国人自己赚香港人的钱。信少如果想把商行做大赚钱,两条路,一条快,一条慢,快就是走私,内地和朝鲜现在稀缺药品,只要把药品送到他们指定的海域接收,对方当场付现金,价钱高而且不用报税,一个月出。慢,就是拿钱出来,买一个登记在册的西药房,再搞一个医院出来,恐怕要投十几万,但是如果投进去,不出两年,你的西药房一定是全港最赚钱的西药房,而且绝对合法,查不出漏洞。”
吴金良听的云山雾罩,反倒是褚孝信多少有些明白,只不过他也不是很精通,最终犹豫了一下,朝宋天耀露出个笑脸:“阿耀看来备足了功课,我这个人呢,最怕麻烦,最喜欢交朋友,我交朋友最重一个信字,我信你,你信我,你今日对我讲,想找一份工,我请你,以三个月为限,这三个月,月薪两百三十块,如果做的好,第四个月月薪会涨,做的不好,大家也不要伤了和气,你自己离开。”
“如果我做不好,三个月的薪水就不用拿了吧?我要的不是钱,是机会。”宋天耀举起酒杯:“所以,多谢信少今晚给我机会,等下吃完这餐饭,我们去北角舞池夜总会听歌喝酒,我请。”
第七章 心思
这一桌酒席,三个人吃的宾主尽欢,宋天耀拣些上一世经历的风月趣事出来调侃,让褚孝信听的津津有味,这位褚家二少自问已经厮混香港风月界数年,但是听到宋天耀说起他经历的那些风月趣闻,顿时觉得自己这几年的风流岁月简直就好像路边捡垃圾的垃圾佬一样,经手的都是一些残花败柳。
欲拒还迎的日本女人,小意柔顺的韩国女人,豪放火辣的黑人女子,金发碧眼的白人鬼妹,简直就没有宋天耀不清楚的,而褚孝信却连这四种女人中的哪怕一种都没碰过。
这桌酒席吃到了九点多钟,宋天耀对褚孝信说道:“信少,现在时间正好,不如我们就去北角舞池夜总会?我听良哥说起来,信少可是某个舞池夜总会当红歌伶的舅少团团长啊?”
“听你说完那些故事,现在我反倒觉得自己这个舅少团团长,简直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褚孝信咧嘴一笑:“你刚刚十八岁,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风格不同的女人?别对我说你魅力足够啊?”
“信少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吸引女人,不在于相貌和年龄,而是在于钞票多寡,这个世界,没有欢场女人是用钱买不到的,只是拿出手的钱有多少的问题。”宋天耀说着话,看向褚孝信身边那个妩媚歌伶:“姑娘,我出五十块,你陪我过夜?”
“宋先生真会开玩笑。”歌伶抛个媚眼出来,委婉的拒绝道。
宋天耀洒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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