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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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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假扮巢湖蒙叟的人。
温九姑听得更是高兴,呷呷笑道:“向护法这是有意往老婆子脸上贴金,老婆子这点杂耍,如何会在向护法眼里……哦,向护法,这姓丁的小子,究是什么来历?”
向护法歉然道:“不瞒温护法说,这桩事是欧阳副座交代兄弟的,只说这三人是盟主要见的人,要兄弟设法把他们弄去,至于他们是何来历,欧阳副座没有说,兄弟就不得而知了。”他不肯说。
温九姑尖沙的道:“不要紧,老婆子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一面朝身后红儿道:“红儿,你留下两份解药给向护法,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咱们走!”
红儿答应一声,回身之际,偷偷看了丁天仁一眼,心中暗道:丁相公,但愿你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解开穴道才好!一面跟着温九姑身后朝门外走去。
向护法连连拱手道:“温护法好走,兄弟不送了。”
丁天仁虽被红儿点了三处穴道,她下指不重,是以神志十分清楚,只是闭着眼睛,假装昏迷,两人说的话,自然都听到了。
心想:原来温九姑是这姓向的邀来助拳的、两人同是护法身份,从他口中也可以听出那个姓欧阳的(无敌阴手欧阳生)是副座,身份还高过他们两人。
向护法看着丁天仁深沉一笑道:“好小子,为了你一个人,劳师动众,还害得老夫陪着你们跑了一个晚上,如果你不是天杀星的兄弟,不是盟主急着要见的人,十个丁天仁,老夫也把你毙了!”
随着话声,手起指落,又在丁天仁身上连点了三处穴道。
丁天仁明明已被制住穴道,他还要出手再点丁天仁的穴道,这就是老江湖,绝不信任另一个人做的事,只有自己亲自下手,才是自己最信任得过的。
接着跨上两步,双手齐扬,点了金澜、易云英两人穴道,随着把温九姑留下的两小包解药分别给两人服了,才抬头朝茅屋外喝道:“来呀,你们进来六个人。”
门外轰应一声,立即大步走进六名一身劲装的汉子。
向护法一指躺卧地上的三人,说道:“把他们带走。”
这是一座大庄院的前进,大厅前石阶上,雁翅般站立着八名劲装大汉。
厅上,中间一张太师椅上踞坐着一个紫脸苍髯、浓眉鹞目的锦袍老者,此时身形微侧,一手捻须,正在聆听站在他右首脸色黝黑,身穿黑袍的人欠着身向他报告什么?
在黑袍人下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瘦高个子,身穿一件蓝布长衫,另一个是中等身材,年在六十开外,这两人站在那里,双手下垂,状极恭谨。
接着只听锦袍老者发出一声洪笑道:“副总护法这趟辛苦了,向、娄二位护法更是辛劳,顺利达成任务,本座也至为欣慰。”
说着抬抬手道:“大家请坐,这里是护法堂,你们都是护法,就不用客气了。”
黑袍人欠身道:“总座过奖。”
三人才在左首三张木椅上坐下。
从他们口气中听来,已可猜测到这四人的身份了。
这里是护法堂,锦袍老者高踞上坐,黑袍人又称他“总座”,敢情就是这里的头儿总护法了。
黑袍人是副总护法,姓向的(瘦高青衣人)、姓娄的(中等身材老者)则是护法。
锦袍老者呵呵一笑道:“自从江湖上传出天杀星的兄弟在江湖出现,多少人都想争取他,终于给咱们请来了,这件事盟主知道了,不知如何高兴呢!”
黑袍人虽是副总护法,但在总护法面前,他下敢多说,只应了声“是”。
锦袍老者又道:“季传贤、罗长发二人,极为重要,盟主的策略,先统一川省武林,再顺江而下;这两人正是关键人物,疏忽不得。”
黑袍人又欠身应了声“是”。
锦袍老者一手持须,得意的笑道:“副总护法,老夫拉你同来,当时原是给朋友帮忙,如今看来,武林盟统一武林,只是指日可待,迟早的事,咱们总算帮对人了。”
黑袍人欠身道:“这是总座培栽……”
后声未落,只见一名武士匆匆走入,朝上躬身道:“启禀总护法,有一位自称姓王的公子求见。”
锦袍老者洪笑一声道:“他来的倒真快!”一面抬手道:“有请。”
武士躬身一礼,便自退下,不多一回,只见一个身穿宝蓝夹袍的少年急步走人,赶上几步,躬身作揖,恭声道:“晚辈王绍三拜见总护法。”
这人不过二十来岁,生得唇红齿白,面貌英俊,只是鼻子稍见鹰钩,可见他是个极工心机的人,但不失为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锦袍人呵呵一笑道:“王老弟不用多礼,快来见过本堂副总护法,和向、娄二位护法。”
王绍三转身又朝黑袍人等三人抱拳行礼道:“晚辈见过副总护法、向护法、娄护法、今后还要三位多指教。”
黑袍人因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他赶来护法堂,以他的年龄声望,当然不会是应聘前来的护法,就算副护法也不够格。
但听他口气,又好像是来报到的,那么他莫非另有什么任务?心中想着,也就还了一礼。
向、娄二位护法也和黑袍人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略为抱拳,口中说着,指教不敢。”
锦袍老者已经含笑道:“副总护法,他是奉命赶来的,本庄就派你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
黑袍人听得不由一怔,心想:派自己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自己辅导他什么呢?一面慌忙站起身,应了声“是”。
锦袍老者已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卷,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昨晚才接到的羽令,副总护法看了就会知道。”
黑袍人慌忙双手接过,展开纸卷,看了一遍,就躬身道:“属下遵命。”
第十四章
丁天仁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一下,身上顿觉如释重负,倏地睁开眼来自己好像躺卧在一处黝黑的殿宇上,身旁还站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影,心头不由一怔,暗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躺在这里的呢?”心念未已,人已翻身坐起,脚跟再一用劲,就已站了起来。
现在,他可以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头面蒙着黑布的黑袍人,这就脱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徐徐说道:“丁天仁,你不用问老夫是什么人,因为你是老夫从某处救出来的,你不用问老失为什么救你,你只要记着老夫说的话就好,从现在起,你不可再叫丁天仁,老夫已经给你易了容,想一个什么名字都好,因为只有这样才可免杀身之祸,好了,老夫话已说完,你自己多保重。”说完正待转身。
丁天仁叫道:“老丈请留步。”
黑袍人住足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丁天仁问道:“在下两兄弟,不知现在那里?”
黑袍人沉声道:“他们不会有事的。”
丁天仁道:“他们是我兄弟,是不是被人囚禁起来了?”
黑袍人不耐的道:“老夫说过他们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你目前千万不可去找他们。”
丁天仁伸手一摸,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不见了,忍不住道:“我的剑呢?”
黑袍人“唉”了一声道:“你身上的东西,自然被人搜去了,老夫能把你救出来,已是花了好大的力气,你身上的东西,已被搜走,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老夫真的要走了,但愿你记着老夫的话,方可保住性命,好自为之!”
说完身形闪动,一下掠了出去,立即隐没不见!
丁天仁觉得疑信参半,说不出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竭力思索着过去一两天之内的事,只觉头脑一片混乱,几乎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心头更觉奇怪,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呢?哦,可能是被人下了蒙汗药,还没有十分清醒!
他仔细看了四周景物,已可确定这里是一座荒废的破庙,殿宇还算完好,只是久无香火,到处都是瓦砾。
他缓缓走出殿堂,眼看今夜月色甚好,清光皎洁,使人有清新之感,这就缓步走下几级石阶,就在石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抱头,慢慢的想起来了。
自己三人走出山区,找到一处茅屋,那小姑娘红儿,她奶勿竟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迷药高手温九姑,她以易云英威胁自己,要小红点了自己三处穴道……就是她在自己身上下了迷药,无怪头脑昏昏的。
如此看来,方才黑袍人说的话似乎可信,他是从温九姑手中把自己救出来的。他要自己不可再用丁天仁的名字,还给自己易了容,这是为什么呢?哦,不知他给自己易的容,变成怎样一个人?
他还说自己不可去找他们,金澜是自己的口盟兄弟,他有危难,自己断无坐视之理,易云英乃是自己师妹,师叔临行前托付自己的,自己更不能不管,何况她又是女的,一念及此,心头不觉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往怀中一摸,取出几张摺叠的纸来,心中觉得奇怪,打开一瞧,竟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就是无能师叔送给自己的手抄点穴法,居然没有被他们搜去。
哦,上面还附了一张小纸条,凝足目力看去,纸条上有两行字,写着:“此是昔年五行门截经手法,失传已久,如已练会宜毁去,不可放在身边。”
这字条和两百银票大概是黑袍人留给目己的了,看来他果然是一片好心。
正在思忖之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嘻的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在想心上人,想得这么出神?”
丁天仁急忙站起身,霍地回过身去,喝道:“什么人?”
只见从暗处走出一个缩着头的瘦小人影,笑道:“小兄弟,是我,假道士。”
他正是非道非俗的邛崃石破衣。
丁天仁看到他,心中不觉一喜,在自己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遇上熟人,就会使人精神一振,连忙抱抱拳,惊喜的道:“石道长,是你!”
石破衣走到他身边,偏着头在他脸上一阵扫量,点点头道:“这老小子一手易容术真还不赖!”
丁天仁问道:“道长怎么知道的?”
石破衣耸耸肩笑道:“我假道士一路找你们来的,自然都看到了,怎么会不知道?”
丁天仁心中一喜,忙道:“石道长,你既然知道,我两个兄弟现在那里,是不是还被他们囚禁着,道长带我专,设法把他们救出来才好。”
石破衣连连摇头道:“小兄弟,你不用急,急也没用,那老小子不是说过,他们不会有事的吗?”
丁天仁道:“但……”
石破衣不让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小兄弟,你稍安毋躁,这档子事,目前还是刚起头呢,你两个兄弟,不过是许多失踪的人中之一,他们绝不会有事的。”
丁天仁问道:“目前既然有许多人失踪,他们连我两个兄弟都不肯放过,怎么会放过我的呢?”
石破衣似笑非笑,摇摇头道:“他们并没有放过你,只是那老小子冒着天大的风险偷偷把你救出来的,所以要给你脸上易了容,而且还挟着你奔行了上百里路,远离他们范围才放下你来的,害得我假道士也遮遮掩掩的跟着他跑了这许多路。”
丁天仁道:“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石破衣双手一摊,说道:“这个除了他自己,我怎么会知道?”
丁天仁道:“那么道长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石破衣道:“他用黑布蒙着脸,我如何看得出来?”
丁天仁又道:“但我两个兄弟被他门囚禁着,为什么不能去把他门救出来呢?”
“唉!”石破衣道:“小兄弟,你应该相信我假道士,他们没事的,老实说,失踪的人中,都比你两个兄弟重要得多,目前都只好往由他们去。”
丁天仁道:“那为什么呢?”
“兹事体大!”石破衣续道:“目前一个也不能救出来,原因是……目前还查不出他们的目的,和幕后人物究竟是谁?我一路跟下来,也是如此,怎知今晚……哈,我假道士从没如此胆颤心惊过!”
丁天仁好奇的问道:“道长看到了什么?”
石破衣道:“一个人。”
丁天仁道:“这人很可怕吗?”
石破衣道:“可怕极了,但这人依然不是他们的正主儿。”
丁天仁问道:“这人究竟长得如何可怕呢?”
石破衣嘻的笑道:“小兄弟以为他长相可怕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此人是昔年江湖上极其可怕的大魔头,但他竟然还不是正主,由此推想,这幕后正主,岂不更可怕了?”
丁天仁追问道:“道长说的这大魔头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能说。”石破衣微微摇头道:“小兄弟知道得越少越好,哈,眼下还是先谈谈你的事。”
丁天仁道:“我?”
“不错!”石破衣道:“如今江湖上大乱已经开始,你小兄弟除了会使一招剑法之外,还有几手截经手法,本身武功,却差得很,但你将来的任务却又十分艰巨,这就是非常伤脑筋之事。”
丁天仁道:“在下将来有什么任务?”
石破衣道:“现在还言之过早,唉,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方才我一路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丁天仁看他说话吞吞吐吐,有些话又含糊其词,心中大感不快,说道:“道长有什么办法?”
石破衣道:“我假道士虽然比不上你大哥,但目前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只好将就将就了。”
丁天仁道:“道长,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请你不要打哑谜了好吗?”
石破衣两颗小眼一瞪,说道:“我假道士几时和你打哑谜了?”
丁天仁道:“道长说的话,在下一句也听不懂,难道不是打哑谜吗?”
石破衣哑然失笑道:“不是,因为我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我是说,一时之间只怕找不到你大哥。”
丁天仁道:“我大哥说,要去长白,行止无定,自然找不到他了。”
“这就是了。”石破衣道:“如果能够找到你大哥,有他调教你,那就最好了,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小兄弟只好先跟我假道士练上几天了。”
丁天仁道:“道长要在下跟你练武?”
石破衣道:“怎么?你不愿意?”
丁天仁道:“在下是峨嵋门下,已经有师傅了。”
石破衣耸耸肩,嘻的笑道:“傻小子,谁要你拜师了?”
接着又道:“这里地方偏僻,没人会来,后进正好还有两间破屋子可蔽风雨,咱们就在这里住几天再走,来,咱们到后进去打扫打扫。”
说完,兴冲冲的拉着丁天仁往里就走。
转过神龛,就是后进,一个小天井,三间矮小的平屋,中间一问,本来是起居室,还有一张板桌,左右两个房间,已是空洞洞的一无所有。
石破衣耸着肩回头笑道:“这里真是不错,没有家具,打扫起来也简单多了。”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黎明,石破衣研了一大把松枝,扎成一个大扫把,两人把三间屋里的灰尘,瓦砾打扫干净。
丁天仁直起腰,笑道:“道长打扫得这么干净,好像要在这里长住下去。”
石破衣笑道:“要住在这里打扫得干净些,看起来也清爽得多了。”接着又道:“好了,咱们忙了一个早晨,现在该吃早餐了。”
丁天仁道:“这里……”
石破衣一摆手道:“别说话,本真人已遣六丁六甲去去镇上买吃的东西了,你这时候走出去,可在神龛前面的石案右首,把一包东西拿进来就好,但却不可出声。”
丁天仁看他说得不像有假,依言走出前进,果然看到神龛前面的石案右首放着一大包东西,这就双手捧着回到后进。
石破衣已经坐在石阶上含笑道:“你看,假道士的法术还不错吧?”
说着一乎接过,打了开来,里面有半支咸酥鸡、酱牛肉、椒盐徘骨、和二十几个馒头。
丁天仁笑道:“方才丁甲神告诉在下,说附近镇店上买不到吃的东西,这些是昨夜在一处大户人家的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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