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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他后悔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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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几年她在忙脱口秀的事情司策其实一直都知道,也从不怀疑她有上台的实力。只是不亲眼来看看总是难以相信。
  那个永远跟在他后面缺乏存在感的少女,原来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成年人。而他手中握着的那根线,眼看就要被她剪断。
  是不舍还是不甘心,司策一时也分辨不出来,只双手抱胸靠在椅子里,一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前台。
  舞台侧边的位置站了一个男人,这人他认得,就是之前送温蕊回家的男人。
  周矅早就查到了他的底细,是温蕊同校同系的学弟,同时也是温蕊的上司。一手创办了某个脱口秀社团,经常带着手底的一帮人到各个俱乐部演出。
  说起来也算有点能力,只是他想追温蕊司策自然不能答应。
  他的目光落在卫嘉树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卫嘉树却没发现他也来了,只认真看着舞台上表演的人。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急匆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卫嘉树脸色巨变,扔掉手里的东西就往后台冲。
  司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有那一刻心脏的位置突然绞痛了一下。他立马起身沿着观众席的侧边往前走,在工作人员还未反应过来前便钻进了后台。
  此时的后台早就乱成一团。温蕊突然昏倒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女性工作人员冲过去扶起她,却在看到她下身的一滩血迹时惊叫出身。
  “流血了,这怎么回事儿?”
  卫嘉树先司策一步进后台,听到这话就奔过去想去抱温蕊。可惜司策仗着腿长赶在他前台来到温蕊身边,一把将他拉开推出去两米远,然后弯腰将温蕊从地上抱了起来。
  司策的突然出现在原本乱糟糟的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实在过于强大,混迹于职场的人大多嗅觉灵敏,当即就意识到这人不好惹。
  没有人再跟他去争温蕊,除了卫嘉树。
  “我送她去医院。”
  “不必劳烦卫先生,她是我太太,我自然会照顾。”
  “我去叫车。”
  “我有开车。”
  短短的两段对话,把卫嘉树堵得没话说。司策处理完他后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沉声道:“她昏倒前发生了什么?”
  一个女生上前来小心翼翼道:“好像接了个电话,我没听清讲的什么,但好像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还没说完她就昏倒了。”
  司策向对方点头致谢,随即打横抱着温蕊直接离开了剧场。也不管现场有多少观众看着,他就这么将人带离,吸引了全场注意的目光。
  那些跟他打了照面的工作人员一直到他走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刚刚那个是司策吗?”
  “哪个司策?你别说是影帝司策。”
  “好像真的是他。”
  “哎哟我去,他跟温蕊是夫妻?他真的结婚了,大新闻啊。”
  卫嘉树冲出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些对话。他不放心温蕊,一路跟到了司策的车边,在看清对方车前的飞鸟标志后,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
  原来温蕊的丈夫是司策,原来她嫁给了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难怪他在电话里声音听起来如此高不可攀。
  这样的人,出身自带巨大光环,从一开始就和他们站在不一样的高度。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与他平起平坐。所以温蕊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出色的丈夫选择自己呢?
  这TM怎么争得赢啊!
  …
  司策将温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一脚油门直奔最近的综合医院而去。
  他今天来之前本来还带了一个惊喜过来。后座的位子上尾巴正在笼子里上下乱蹿,似乎因为见到了温蕊而格外开心。
  只是温蕊不会说话,她像一个虚弱的娃娃倒在了位子里,身下还在不停地流血。
  司策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紧张过。他甚至不敢不去想温蕊究竟得了什么病,因为他害怕一旦想了噩梦就会变成现实。
  而他也将永远失去她。
  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虑,他给周矅打了电话,让他去查医院里的情况。温蕊刚才接的电话十有八/九和她爸有关。司策几乎能在心里猜到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周矅的电话挂了不到十分钟就又打了回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沉重。
  “对不起司总,刚刚医院来电话,说太太的父亲没能抢救过来,已经去世了。”
  翁建怀死了?
  司策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对面车道上的一辆卡车突然失控,朝着他们行驶的方向急驰而来。
  司策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打方向盘将温蕊护在了自己这一边,两车相撞的时候他只听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空气里似乎有金属碎屑的味道,刺鼻的气味霸道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司策脑海里最后的一点本能是抛开方向盘护住了温蕊。金属味似乎愈发浓烈,甚至还参杂了汽油的味道。
  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
  …
  清晨六点,天空初露鱼肚白,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病房里,把一切都笼罩在了迷雾之中。
  司策在病床前坐了一夜,此刻的心情就跟这迷雾一般,轻易找不到出口。
  他本想用这一夜想清楚自己跟温蕊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却发现很多东西根本想不明白。就像缠成一团的细线,全都搅在了一起。
  那些欺负她的同学的脸,她帮自己抄作业挨老师训时脸上的表情,还有她被迫卷入他跟其他人的争斗时身上受的伤,司策竟都有点想不起来。
  温蕊当时到底伤在了哪个胳膊,那伤口如今还在吗?
  司策忍不住伸手,轻轻掀开盖在温蕊身上的被子。但还没来得及撸她的袖管,做完手术睡了一夜的温蕊就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刚醒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毫无戾气,和从前一样温顺可人。只是在看清司策的脸之后,她便跟着激动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很快温蕊就注意到了司策左手上绑的绷带,于是昨晚发生的一切也随之变得清晰。
  她想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上正插着吊针,轻轻一动身上某个地方就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温蕊慌了,脑海里同时冒出了两件事,却不知该先问哪一件。
  倒是司策比她更为镇定,也许是过了一夜已能平静地接受某些现实。他伸手拿起挂在床头的遥控器,替温蕊将床升起一点。
  “你刚做完手术,不适合久座,还是躺着为宜。”
  温蕊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什么……手术?是我的孩子有问题吗,孩子怎么了,孩子还在不在?”
  她边说边用力掀开被子,看到了自己全身的病号服。不等司策出手她又去掀衣服裤子,在看到身上某处覆盖着厚厚的纱布时,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同时冒了出来。
  司策怕她着凉立马将被子重新盖上,一边替她掖被角一面解释:“你昨晚在剧场突然大出血昏倒,医院检查后说你是宫外孕,替你做了紧急手术。”
  “那孩子呢?”
  “那还不能算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它着床在了你的右侧输卵管中,因为越长越大导致你的输卵管破裂,引起了大出血。这个手术必须得做,否则你会没命。”
  司策尽量用平缓客观的语气来描述这件事,想以此缓解温蕊的伤心难过。虽然这个孩子注定无法来到这个世上,但他知道温蕊一时肯定难以接受。
  他已经做好了她大哭大闹不接受现实的准备,也想好了请医院的专家来为她解读这件事情,却没想到温蕊听到后一言不发,甚至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是太难受哭不出来,还是被他的分析给说服了?
  温蕊起先没说话,沉默片刻后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喃喃地接了一句:“所以孩子在输卵管里?”
  “是,没有着床在子宫。为了保住你的命医生切除了一侧的输卵管。不过你不必担心,虽然受孕机率小了一些,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以后不能有孩子。你还有另一侧输卵管,现在的医疗技术也很发达,人工干预手段也很多……”
  “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孩子吗?你以为我还会跟你生孩子?”
  这么赤/裸裸的打脸司策很少碰到,但因为是温蕊他并不介意。他也不想在这时候与她起争执,于是只淡淡转移了话题:“先喝点水吧。”
  司策出声打破了病房内那让人有点焦躁的平静,起身想用一只手给温蕊倒杯水。
  他俯下/身在饮水机边调杯内的水温时,突然听见身后温蕊叫了他一声。
  “司策,你现在应该满意了。”
  司策回头看她:“我满意什么?”
  “我爸没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是,昨天得到的消息,你别太难……”
  话没说完就把温蕊打断,“现在孩子也没了。你人生中最讨厌的两个人都没了。你的仇人死了,你不想要的孩子也……”
  温蕊没能说出那个“死”字,哽咽了一声换了个说法,“孩子也不会生下来,你应该会很高兴。”
  “我从来没有不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是啊,我怎么敢告诉你我怀孕了呢。一个你不欢迎的孩子注定是到不了这个世上的,我还庆幸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这样你也不必负任何责任,我们也不必再有任何牵扯。司策……”
  温蕊看向他,苍白的脸色神情平静地让人害怕。司策突然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那种本能的抗拒让他开口截了她的话头。
  “你先休息,再睡一会儿吧。”
  “我确实要睡了,跟你说完这一句我就睡。周五你说找不到结婚证,我后来找到了,现在我们什么材料都不缺,什么牵挂都没有。挑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我对你就这一个要求。”
  司策紧抿着唇,头一回产生了无法掌控的感觉。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家道中落也罢寄人篱下也罢,他永远都能掌控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要他想做到的,就很少办不到。那些于他人生重要的时刻与事件,他总能未雨绸缪夺得先机,甚至给予对方一记沉痛的打击。
  可温蕊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办法下狠手,也没办法事事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哪怕他再想把她留在身边,可面对她的坚持,他竟无言以对。
  “你累了,我们回头谈。”
  “不用了,随你吧,不离也没关系,你先出去吧。”
  温蕊意外地没有坚持,一脸疲倦地望着司策。后者犹豫了片刻决定以退为进,点头开门离开。
  只是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司策脑海里莫名警铃大作,没来由的不安侵袭了整个身体,他二话不说重新推开了门。
  然后他快步冲到床边,按住了温蕊想拔吊针的那只手。
  “你要做什么?”
  温蕊抬头看他,眼眶发红却依旧没有流泪。她声音沙哑,透露着不屑的笑声,声音像是冷得能滴下冰来。
  “我不管你离不离,反正在我这里已经离了。你想要一个死人老婆还是一个活人前妻,一切在你。没关系,你能防得我一次,防不了我第二次。这世界想好好地活着可真难,不过想死还是容易的。”
  司策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极大的情绪波动。他二话不说按铃叫来了医生,并在医生赶到前附在温蕊的耳边咬牙说了一句:“我选后者,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活下去。不如看看我俩谁能活得更长?”
  话音刚落护士就冲了进来,很快又叫来了医生,病房里开始有了生气,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仿佛刚才温蕊的自杀根本不存在。
  它来得快去得更快,就像一阵烟。只有闻到空气中那弥漫不去的硝烟味才能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真实存在。
  司策站在人群外看着又恢复成了小白兔模样的温蕊,压了压嘴角转身离去。
  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好像温蕊一夜之间成了沙子,无论他怎么用力还是从他的指尖缝隙快速地流走了。
  …
  因为伤了手臂,司策这两天没有开工,让虎哥帮他推掉了所有的通告。
  医院里周矅一直跟在他左右,还在不停向他汇报集团的各项事务。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昨晚司策车祸的消息刚刚传出,集团里那些姓司的旁支老狐狸就个个蠢蠢欲动,想着借机夺权。
  幸亏司策伤得不重,很快就稳定了局面,拉拢了一部分摇摆派,震慑了另一部分骚动派,也让原本就忠于他的愈发死心塌地。
  在商业动作上,司策从来精准而有效,他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棘手感。不过就是发现一个问题解决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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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蕊向他发难之前,他认为人生无难事,只要想做便能成。父母离婚不算什么,母亲车祸照样可以恢复,父亲坐牢也能出狱。他的人生始终走在自己规划的路上。
  可现在意外出现了,并且他还解决不了。
  周矅在属于司策的VIP病房里向他汇报今早与海外分部的视频会议内容,说着说着才察觉到司策居然在走神。
  这是极少发生的情况,通常司策专注力极强,哪怕昨夜车祸后由医生处理伤口,他也能从容不迫吩咐自己去办很多事。
  比如要求他立马去找一只跟尾巴一模一样的兔子。
  “珠姨见过,宠物医院的医生也见过,把他们都带去找,能找到照片更好。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一只毛色体型眼珠子颜色都一样的兔子。”
  周矅当时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裁最关心的除了正在手术的太太外,居然是一只小兔子。
  但他隐约也猜到了,这只兔子一定和太太关系重大,或许司总这一次的婚姻能不能保住,就全赖这只小东西。
  可现在司策居然走神了。
  他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根烟,却始终没有抽,所以周矅那句劝他别抽烟的话也一直没能说出口。
  见司策没有心思听会议内容,周矅又换了个话题:“您下午有几个会议……”
  “通通取消。”
  “是司总,那晚上和橙新那边的饭局……刘总约您好几回了。”
  “也给推了,下次我请。”
  周矅一一记下,这都不是难事,反正出了车祸推掉应酬也正常。现在更为关键的似乎是司总和太太的关系。周矅既好奇又不敢问,心里七上八下。
  刚想斟酌着劝一句,司策突然抬头看他,没头没尾问了他一句:“周矅,你身边有人离婚吗?”
  周矅不明白他这么问什么意思,观察了一下没觉得司策在开玩笑,于是只能实话实说:“我同辈里只有两个堂哥表姐结了婚,虽然日子有磕绊但是还能凑和过。倒是长辈里有好几对都离了。”
  “多大年纪?”
  “都得五六十了吧。我们也都奇怪,过了一辈子了这都快退休了突然离婚了。后来问他们说是过够了。主要是女的过够了,说不想再伺候男人了。”
  “五六十啊……”
  司策嘴里吐出一圈烟雾。别人忍了丈夫二三十年才提离婚,温蕊这才忍了三年。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特别不像话特别不是人?
  周矅面对这个死亡问题根本不敢回答,内心更多的是诧异温蕊提离婚的事情。他只能挑好听的安慰司策:“也有很多没离的,年轻的时候吵吵闹闹,老了感情反而更好。而且我有个大伯,虽然离婚了,不过后来又复婚了,现在感情更好了。他就跟我们说,说对女人得像钓鱼,不能一根弦总是紧崩着,要收收放放的才能钓得上来鱼。”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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