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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降女主文里的小青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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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影随形,悄无声息。
  沈执从她身上得到的温暖,恒长久远。
  这份温暖润物细无声般浸透他的世界,把他从苦闷黑暗潮湿的泥潭里拉出来,让他能向阳生长。
  久而久之,他以为他就生活在向阳的世界,把她落在身后,逐渐遗忘。
  沈执下床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倒吸冷气,他脸色苍白穿好衣服,床边摆着的狐狸拖鞋已经很陈旧,外观幼稚可笑,却是茶茶很喜欢的款式。
  这是她高二给他买的拖鞋。
  和她脚上那双兔子耳朵恰好是一对。
  沈执现在穿着这双拖鞋,已经有点小了,不太合脚。
  他踩着这双和他气质格格不入的毛绒狐狸拖鞋下了楼。
  家门外的院子里被布置的井井有条,客人们的欢声笑语传到他的耳里。
  沈执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在人群里搜寻一遍,并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他只看见了茶茶的父母,还有她的哥哥。
  沈执穿着薄毛衣,走到他们面前,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他问:“阿姨,茶茶没来吗?”
  楚清映目光柔和看着眼前的男孩,以为他们俩只是在闹小脾气,她说:“是啊,她要赶作业,就不过来了。”
  傍晚依稀刮起了冷风,江承舟怕她冻着身体,在她肩上搭了件薄披肩。
  楚清映扣紧披肩,又说:“阿执和茶茶闹什么矛盾了?她这回真的生气了。”
  以前放假总喜欢跑来的沈家,这回都不肯来了。
  沈执抿着苍白的唇瓣,诚恳道:“是我的错。”
  是他的错。
  沈执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在这一刻,这个冬天,这个梦醒时分,很想见到她。
  憋着这么长时间的想念,被他刻意忽略的、一遍遍洗脑自己总会过去的想念,疯狂生长。
  楚清映说:“我们茶茶脾气好,也不记仇,你真心和她道个歉,她就不会生气了。”
  沈执的眼睛有些酸,谁都知道她脾气好不记仇。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好。
  他自己也是知道她的好。
  但他毫不犹豫利用她的善良。
  沈执闷着声音说:“我会认真道歉。”
  他握着双拳,提着一口气,冲出院子,越过大门,他想把她找过来。
  沈执记得茶茶很喜欢待在他的卧室里,霸占他的床,脱掉袜子,躺在他的床上看小说看漫画,亦或者是拿着零食,边吃边看他写作业。
  沈执有洁癖,往往都会沉着脸夺过她手里的薯片,给她两个选择。
  要么不吃。
  要么就下床。
  茶茶宁肯不吃,也要在他床上赖着。
  他认真写作业时,全神贯注,不会走神,也不太会搭理她,等到写完作业再抬头,床上的人儿已经横七竖八睡着了。
  沈执小跑着赶到茶茶的家门前,气喘吁吁,呼吸紊乱,他穿过院子,走到别墅楼下,仰着脸往上看,正对着的角度就是茶茶的房间。
  他的喉咙像是堵塞了一般,到了跟前,反而没有勇气再叫一次她的名字。
  明知道她不肯来他家的原因是什么,还是会侥幸的想也许她真的在赶作业。
  沈执正打算敲门的时候,二楼向阳的房间窗户被人打开,窗帘随风摇曳,少女穿着睡衣,头发懒洋洋靠着颈窝,一只手抓着窗台外的栏杆,翘着小腿在和人打电话。
  “你吃饭了吗?今天你爸妈难道又不在家吗?”
  茶茶朝着阳光,满脸笑容,似乎被对方说的话给逗笑了。
  “我还没吃,但我妈妈应该在冰箱给我留饭了,你别经常点外卖吃,对身体不好。”
  他们通话了很长时间。
  沈执就站在楼下安静听着,从对话里他也能猜出来对方是谁。
  多半是茶茶一直以来的同桌,于故。
  沈执以前没觉得于故有多碍眼,为什么他就能什么都不担心呢?不用患得患失,不害怕茶茶和别的男孩走在一起,因为他卑劣的清楚,茶茶对他的爱是百分之百。
  也许是百分之一百二。
  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所以,时至今日。
  沈执也清楚,茶茶心里还有他。
  那不是朝夕的爱意。
  感情也不是说散就散。
  沈执在楼下站到双腿麻木,才等到他们打完电话。
  沈执木然敲了门,茶茶下楼开门,看见沈执的脸那一瞬间,嘴角的笑容就垮了。
  沈执问她:“为什么没有去?”
  茶茶连骗都懒得骗他,“因为会见到你。”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这几个字也给了沈执不小的打击。
  沈执迫不得已,搬出他的母亲,“我妈妈很想你。”
  茶茶低着头,“哦。”
  两人总共就说了不到三句话。
  从前都是茶茶不断找话题和他说话,如今掉了个,沈执的言语表达能力实在匮乏,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我走了。”
  “嗯。”
  茶茶重新关上门,靠着墙角身体缓缓滑落,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缓了很久,才恢复原样。
  把喜欢过的人从自己的心里连根拔起,是一件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
  她慢慢站起来,去厨房加热了妈妈给她准备好的饭菜,用勺子挖着饭,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眼睛里起了雾气。
  她想起来,那几天,她帮闻淮去照顾他奶奶的时候,总是会被在树下聊天婆婆们打趣。
  那些玩笑话和她小时候没什么两样,从前她听了又有点少女的羞涩,又有些说不清楚的甜蜜。
  如今那些话,反向成了刀子。
  婆婆们说:“茶茶长大啦,什么时候去当沈执的新娘子啊?”
  这曾经确实是她少女时期仅有的梦想。
  这个梦想听起来,那么的没有出息,没有志气。
  但真的是她那时的唯一所求。
  茶茶吃了顿饱饭,然后上楼,闷头写完了所有作业。
  楚清映和江承舟回家时,茶茶已经睡着了。
  楚清映看了眼冰箱里的便当盒,里面已经空了。
  她放了心,看来他们不在的时候,女儿也有好好吃饭。
  楚清映被丈夫搂着腰,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江承舟浑然不在意,“茶茶最好以后都别理沈执那小子。”
  “你不喜欢他?”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沈执作为有可能抢走他女儿的头号选手,当然不会招江承舟的喜欢。
  江承舟又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沈执的错,都是他活该。”
  楚清映也说:“也是,茶茶没有错。”
  江承舟还有件事要提醒她,“今年要去老宅过年。”
  楚清映不是很想回老宅。
  江承舟知道她有心结有抵触,亲了亲她,“放心,就待一天。”
  楚清映拧着眉,“嗯。”
  *
  除夕夜,家里被布置的红红火火。
  红灯笼,红对联,每一扇玻璃窗上都贴着福字。
  茶茶这天穿着新买的衣服,米白色的毛衣,搭配着时下最流行的浅色马甲,长袜小皮靴,俏丽可爱。
  头发长了不少,她又花时间编个高高的马尾辫,露全五官,小巧而又漂亮。
  茶茶今天一睁开眼睛,就迫不及待跑下楼,挨个讨要红包。
  她的哥哥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框,手边搭着一份报纸。
  茶茶走过去,她先卖了个好,乖巧同哥哥说了早安。
  江州关了电视,“早安。”
  茶茶又臭美地问:“哥哥,我这身好看吗?”
  江州毫不犹豫点头:“好看。”
  茶茶站在他面前,说:“新年新气象,所以我特意买了新衣服。”
  江州嗯了声,坐等后文。
  茶茶把手伸到他面前,“既然是新年,哥哥也得发个红包,对不对?”
  这不过分吧!
  江州一早就猜到她的目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红包,放在她手心里,“想买什么买什么。”
  茶茶摸着薄薄的一个,好像没什么钱。
  她又不好意思当着哥哥的面拆红包,只能先放回兜里,“谢谢哥哥。”
  茶茶又用同样的套路在她爸爸面前晃来晃去。
  江承舟每年也都会给她丰厚的红包,今年也不例外,亲自交到她手上,“小财迷。”
  茶茶觉得爸爸这个比哥哥那个厚多了!她很高兴的冲爸爸笑了笑,声音清脆:“谢谢爸爸!”
  顺利讨到红包的茶茶,今日一整天都心情美丽。
  一家人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茶茶本来在客厅和哥哥玩游戏,中间接了个电话,匆匆套上外套,就出了门,她跟哥哥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电话是于故打来的。
  除夕夜,他也是一个人度过的。
  父亲在国外忙于学究,母亲也在医院加班。
  也不是没人管他,爷爷奶奶还有父母两边的亲戚都让他去那边过年。
  于故都拒绝了,他对其他人没什么兴趣。
  他给茶茶打了通电话,意料之中,他喜欢的女孩心软了,答应和他一起广场看喷泉表演。
  于故今晚穿了件浅白色的毛衣,拿上外套和钥匙,出了门。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到的广场。
  新年伊始,广场上却没什么人,大多都在家里欢度节日。
  偶尔有几对情侣在广场上放烟花,市政府大楼就在广场对面,隔着一条弯弯的河流。
  市政府的烟花和鞭炮,在八点准时点燃。
  隔着一条河流,茶茶合着双手仰脸望向天空的烟花。
  无论时隔多久。
  一见到烟花,她想到的人都是沈执。
  想到那天晚上他无所顾忌的笑容。
  想到他与众不同鲜活的一面。
  时至今日。
  茶茶终于明白,沈执生日那夜的那场烟花,不是为他自己放的。
  而是为了姜妙颜。
  他为了姜妙颜放了一场价格低廉但心意盛大的烟花。
  茶茶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她嫉妒。
  她眼酸,她做梦也都想得到那场烟花。
  她那时候做梦哭着醒过来,哪怕在梦里她也成为不了惊艳沈执人生的那个人。
  忽然间。
  茶茶耳边响起“呲呲”的轻微响声,她转过脸去,少年手里握着一束很小的烟火,是小朋友们手里经常拿着的小烟火。
  就一根。
  花火引燃,闪着星星的光芒。
  于故把这根小烟花放在她手里,很轻柔地对她笑了下,“茶茶,喜欢吗?”
  茶茶说不清楚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感觉。
  原来也有人肯捧着一束小小烟火,捧到她面前,问她喜不喜欢。


第28章 
  茶茶望着眼前这束小小的烟火,用力点点头。
  她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在喧闹的环境下要很大声的说话,才能被人听得见。
  她问:“你什么时候买的烟花?我都没有看见。”
  于故个子比她高,弯腰同她说话,“刚才买的。”
  他动作自然,替她整理好脖子上的围巾,把她的下半张脸捂的严严实实,确认风灌不进去,又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嗓音如晚风般温柔,他说:“走吧,音乐喷泉的表演快开始了。”
  见于故如此坦然淡定,茶茶不好意思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跟随他轻缓的脚步,走到喷泉观景台。
  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男女老少都有。
  广场的彩灯和路灯,都在表演开始的时候,尽数熄灭。
  茶茶个子不高,身板又小,被人挤着往前走,她的胳膊被撞的很疼,有些不适,皱着眉忍受后面的人的推搡。
  于故忽然间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手指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不让她被拥挤的人潮所伤害。
  茶茶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他的胸口,她从来没和于故靠的这么近,都能闻到少年衣服上的皂角香气,她本来想张嘴说不用这样。
  但越来越多往前挤的人让她闭上了嘴。
  茶茶看喷泉表演时,神情专注而又认真,玻璃般清透的黑眸定定望向前方,连口袋里的电话响了都没发现。
  于故悄然把她的手机握在手里,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通知,眉毛轻挑,面不改色,近乎冷酷的挂断了电话。
  于故很聪明,这年头没点心机和手段成不了事。
  即便茶茶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陌生号码,于故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挂了电话后,他心安理得。
  并且于故还非常谨慎的删掉了通话记录。
  茶茶还什么都不知道,看完表演还意犹未尽。
  散场往外走的时候,茶茶忽然间问于故:“现在几点啦?”
  男孩看了眼手表,“快九点了。”
  茶茶的鼻尖被风吹得通红,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软糯糯,“我得回家了。”
  虽然父母开明,但即便是在节假日,她也得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去。
  于故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在外夜不归宿,昏暗的视线里,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男孩的声音温润柔和,听起来诚恳善良,而没有任何的虚假,他诱哄道:“茶茶,等到了十二点,全城都会放烟花。”
  茶茶知道。
  于故的语气好似非常遗憾,“我们现在坐缆车去鹿鸣山顶,就能看到全城的烟花,本来我还想和你一起过去。”
  茶茶被说的有点心动,拧着手指头还在纠结。
  于故笑了笑,“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茶茶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他,忍不住问:“不用爬山吗?”
  “不用。”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我给我爸妈说一声,晚一个小时回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于故的表情真诚的不能再真诚,嗓音清润儒雅,“你已经是成年人,我想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
  他连哄带骗,茶茶根本没多想。
  茶茶掏出手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更好说话的妈妈打了电话,她说:“妈妈,我和于故一起看烟花,可能要十二点多才能回去了。”
  那边说完,茶茶又接着说:“嗯嗯嗯,我一定会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茶茶忍不住高兴,“好了。”
  于故没有告诉她,现在这个时间点,只剩上山的最后一条缆车,他说:“我去买票。”
  于故去窗口买了缆车票,顺便买了两件长款羽绒服。
  茶茶坐上轿厢之后,还有些纳闷,“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于故沉默几秒,认真地回答:“也许是他们都喜欢在家里过除夕吧。”
  茶茶觉得于故说的有道理,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缆车外的风景好像怎么都看不够,目光无意瞥见他手上多出来的黑色羽绒服,有些好奇的问:“这衣服又是哪里来的啊?”
  于故说:“山上比山下要冷,一会儿到顶,我们就穿上外套。”
  茶茶心想还是他想的周到,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细致。
  她说:“好。”
  十五分钟后,缆车停在山顶。
  新买的黑色羽绒服穿在茶茶身上有些大了,都快到她的脚踝,她整个人被包裹在温暖的绒毛里,戴上帽子后,就只有眼睛鼻子还露在外面。
  茶茶一出去就蹦蹦跳跳的,像只小企鹅。
  故也套上了羽绒服,安静走在她身后,乌黑幽深的眸光全神贯注注视着少女的身影。
  茶茶开口说话嘴里冒着雾气,山上果然很冷。
  于故也没有骗她,站在这里,真的能把满城风景收入眼底,她回过头,眼睛弯弯笑起来,心情迫切,她大声问:“故故!离十二点还有多久啊?!”
  于故看了眼手机,“快了。”
  茶茶说:“一会儿我要用手机录下来。”
  “我帮你录。”
  山顶有个供人休息的古屋和凉亭。
  茶茶在古屋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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