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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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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败了74名弟子的白莘玉,输在钟棘股掌之间。
“就是说,他拼尽全力,却连小钟师兄一只手的战斗力都没有。”
啾啾平静地陈述。
“那正好,从下往上打,第一个就打他。”
声音不大,也不小,被风一吹,散开在人群之中。
白莘玉脸色顿时变了,红得比他袍子还红。他反手从袋子里掏出个东西提着,竟是个头盔,对传闻中钟师兄的道侣咬牙切齿:“我要把你打爆!”
“彼此彼此。”啾啾无所畏惧,看向痴汉小钟师兄的罪人,面无表情,“我也要把你打爆。”
四目相对。
本来便有战火若隐若现,两方宣战完,战火顿时从小火星燎成了的大火原,滚滚滔天!
两人飞入较场的乾坤坪。
男孩的头盔戴上,只见一捧捧光如瀑布一般飞流下来,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光珠,然后,那些光珠越溅越多,越溅越急,浓烟滚滚。
再顺着看上去,视角转移的瞬间,瀑布已经旋转着升高数丈,男孩身材也跟着拔地而起。铁甲片稀里哗啦地往下延展,转眼间他已经变成了被战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足有摘星阁高的巨人。
手上持着巨大的盾牌。
不等反应,巨人已经高高扬起盾牌,往下凶狠拍来。
足有五层楼高大的盾牌,砸下来时带给人的恐慌感仿佛是一艘遮天蔽日的星际战舰坠落到了头顶,根本来不及躲闪,也躲闪不开,只能错愕地看着那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占据自己整个视野。
四周全是巨物的阴影。
啾啾面色不变,靠着青鸾尾羽的风,迅速追逐着阴影的边缘,往外奔掠。
砰——
巨大的力道让地面裂开,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啾啾刚滚出阴影范围,脚下晃动太剧烈,不由得一只手按在地上,半蹲下身保持平衡。
溅起的碎石险险擦过她耳畔,下一秒,那盾牌再次被抬起,阴影又一次从头顶铺天盖地狠狠压下。
她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再一次窜起,往阴影外疾驰。
砰——
又一击落下。
啾啾依然是靠翻滚躲开盾牌。
声音每一次响起都是一次地动山摇,让人难以站立,却不得不站立起来,因为不可以停留,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那盾牌之下。
这样看来,白莘玉哪里用得上拿兵器,光是一副盾牌就足以够他打了。
草叶在身侧迅速倒退,啾啾听着呼啸的风声与冲击声,连剑也没抽出来。巨大的力量差距下,她只能考虑敏捷取胜,拿剑会影响她行动的速度。
但她没有料到,一身笨重的情况下,男孩的行动也能如此迅捷。
不,倒不是迅捷,只是覆盖范围太广。她不得不花费全身的力气,去脱离那攻击范畴。
但这样下去不行。
全顾着逃命了,她根本来不及去观察分析他的弱点。
她甚至——在他五次攻击后,还没看清楚他砸下来的盾牌上的纹路。
眼见着已经到了山崖边缘的白玉护栏,“师妹小心”,上方观战的弟子们一声惊呼!
啾啾猛地停住脚步,一片灰从她脚边往下飞落。
下面并不是深渊,而是一片雪池,看来是特意备在那里,防止弟子切磋时摔下去。
逃无可逃了。
啾啾转过身,定定看向不远处的双足——那男孩如今太高,平视过去,她只能看见他的脚。
打到现在,她一个人跑了三个人的量,而他还站在那里,一步未动。
“不逃了吗?”
上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询问,因为太过响亮,落在耳朵里嗡嗡的响。
男孩大笑:“你跳下去,就不必受苦了。”
跳下去,不会受伤,只是会输给他。
啾啾木着一张脸,一丁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山丘上观战的张弛倒是敛起眉:他们铸雀峰都是一群好战分子,平日里以打斗为乐,什么横的竖的圆的扁的,他们都交手过,可以说是整个藏雀山上最强的一批战斗力。
啾啾师妹虽说也经历了不少战斗,可到底不如他们经验丰富。
她从六十多名打起还行,一来便挑战排名第三的白莘玉,还是过于莽撞。
要不要强行终止这场战斗?免得啾啾师妹受伤,到时候自己不好和小钟交代……
正想着,下方少女突然动了,像是一团小小的雪球,以奔雷逐电的速度冲向巨人!
嘶——
身边一位男弟子倒吸一口冷气。张弛也心中一沉。
刚才少女只用从盾牌中心逃到边缘即可,路程没有长得太过分,现在往回跑,相当于要横穿一整块盾牌的阴影。
太危险了!
张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强制结束他们的战斗。
四方心悸中,无数触手猛地从啾啾身边生出,迅速蔓延开,一根根直指天堑,仿佛一片竹林在山河变迁中扩散,延展速度甚至超过了啾啾奔跑的速度。
一眼过去,场面震撼。
“无用之物。”白莘玉却冷哼一声,“这些东西,连给我挠痒痒都挠不到!”
确实,最高的一根触手,还不到他膝盖高,在他面前过于纤细。
他手中盾牌再次高举,砸下,狂风呼啸,不远处的女弟子几乎喊出来——
那些触手却猛地一变,柔软地弯下缠绕,搭在一起,仿佛一片藤蔓墙。
咚——
这次盾牌砸下的声音极其沉闷。那片互相借力支撑的藤蔓墙颤动几下,断了数根,却没有塌陷!
上方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有用!
藤蔓柔软却不柔弱,那韧性,足够承受白莘玉三次攻击。
啾啾迅速穿过触手们给她支撑起的生命通道,猛地翻身而出,要朝他靴子上掠去,准备顺势往上爬。
只要到他身上就好,到他身上——
不料,男孩的脚先动了。
比她更快,迅速抬到她头顶,又迅速往下踩去,伴随着得意洋洋的笑声。
“你猜错了!我不动,不是因为不能动——”
“而是因为我觉得站桩就能打赢你!”
说着,那脚步,“啪”地踩下去。
第57章 你记得听话。
轰——
偌大一个脚印; 在地上留下深深痕迹。
砸下的动静不比盾牌弱,甚至更大。地动山摇间,浓厚尘烟遮住了人的视线。仿佛奔涌的山洪裹挟着黄沙瞬间冲下; 激起浪潮滚滚。
山上众人抓紧了扶手。
“张弛师兄; 这不要紧吧?”大家都有些心惊。
他们当中唯一能打过白莘玉的便是张弛。可张弛上次与白莘玉战斗时对付的也不是这个法器。
他皱着眉,看了浓烟半天; 才收回目光; 定定的:“无妨。”
果然。
浓烟散去之后; 小个子姑娘半蹲着; 抬袖遮挡着口鼻; 身上毫发无伤。手中寒剑光冷。
她微微垂着头,风一吹; 半长不短的发和衣袖都在摇摆。
“哦?没踩到吗?”白莘玉低头检查一眼; 在天地间发出浑厚声响; 片刻后; 一身战甲铛铛哐哐转过身来。
“还要打吗?你赢不了我。”
确实实力悬殊。观战弟子都压低了眉眼。
要想挑战张弛师兄和钟棘师兄; 必须先打过白莘玉这关。可这小鬼头擅长炼器也擅长御器; 回回拿出来的法器都不一样; 还威力巨大; 叫人防不胜防。
没有钟棘与张弛的力量; 很难将他攻克下来。
啾啾依然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她至始至终没有波澜的情绪让人很难猜到她对这场战斗持有的态度。
白莘玉举起盾牌:“我这一身是没有破绽的。论力量,你破不了我的甲。论敏捷,你躲不过我的攻击。”
“智取是想得好,可你根本就没有入手点。所以我劝你,还是认输——”
“不。”
突然一个字轻轻掐断他。
山中鸟雀扑腾翅膀远去,清远云天之下小姑娘声音有种莫名的寂寥感; 仿佛在这山谷中化作孤烟。
“你那一身不是没有破绽,而是到处都是破绽。”
什么?
这话一出,山上师兄师弟们惊呆了,尤其是排名第四的弟子恨不得竖起耳朵!
他还没和白莘玉这套战甲打过,观战到现在也没想到解决办法,只有一个观点——好强!
他看向啾啾,兴致勃勃。
啾啾淡淡的:“因为法器与阵法相反。阵法是支配人,而法器只能被人支配。哪怕你再擅长御器之道,法器的上限也只能取决于你的上限。”
就好像如果灵气不足的修士,就根本无法催动高阶法器一样。
“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使用那套法器,但你的行动却很敏捷。”啾啾道,“在没有绝对力量时,这两者应该是相悖的。”
“所以,你的力量和你的敏捷,必然有一个是假的。”
“——我猜,你的铠甲和你的铜泡靴一样,其中不少甲片都是假的吧?”
那一身狼狈的小姑娘突然慢慢抬起了头。
发丝被风吹得飞扬,白皙脸庞上不是大家预想的面无表情,而是一个极淡的微笑。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的。
她抬起手,并拢的两指之间夹着块薄薄的鳞甲片。被风一吹,化作白色浮光,散在山谷之间。
而白莘玉的战靴上,也赫然一道冗长划痕!
啾啾慢慢屈起手指:“所以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穿的根本不是重甲。还知道,就算是轻甲,你行动也很费力,我却能轻而易举突破你的防御线。”
“你还要接着打吗?”她反问。
一片寂静。
所以刚才白莘玉一脚踩下去的时候,她非但没有躲,反而冲上去硬碰硬做试验了?这他妈是什么让人喜欢的不要命打法?
不。
确切说,这是有多相信她的理论知识?
啾啾确实很相信。修真界虽然不科学,但总归是有基本法的,相信基本法,就不会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迷惑。
男孩咬紧了牙,从唇齿之间蹦出一个不甘的音符。
啾啾仰着头,平静地与他对视。
许久之后,又是珠玉流光。甲片当哐声响起,这次却不是往下垂落,而是往上收起。那双铜泡战靴也渐渐染上纹路,变回一双带花的小革靴。
最后白莘玉一身华衣,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收起头盔满脸气急:“不打了不打了!”
啾啾不露声色:“哦?”
她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白莘玉环视一圈,仿佛看懂了众人脸色,那张稚嫩的脸慢慢涨红,又要启动大哭攻势:“就是不打了!难不成你们还想看我被她打得遍体鳞伤吗!”
就她那不怕死的打法,被打到只剩下一口气了,也想反杀。
排名第三的大佬,霸气,却是个哭包熊孩子,完全忘了之前是谁说的不要受点伤就哭唧唧的,眼泪说掉就掉。
“不要!受伤好痛!我不要受伤,我就是要投降!你们不许露出一副鄙视我怂的表情!”他哇哇大哭,“不许看我!”
众人沉默。
因为太怕痛,所以这小鬼头不光全点了防御,还要在破甲之后立刻投降,毫无战意。
果然,排名不准,他只有钟棘师兄一只手的战斗力啊。
……
啾啾在较场泡了一整天。和白莘玉打,和其他弟子打。期间还顺便与排名第四的弟子了解了一下情况。
“这么说来,白师兄那些法器,倒的确都是防御为主的。”
他说:“但你不知道有多恶心,我的刀到现在都没有碰到过他一次。”
第四名极其惆怅。说完了又想想。
“白师兄今日许是想着和你打不会太难,所以稍微放弃了防御,用了个能攻击你的法器。却没想到被你戳穿了。”
——这倒是。啾啾一个木灵根外门弟子,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总是让人不小心轻敌的。
但说真的,她也有点想轻敌一下那火灵根小鬼白莘玉。毕竟那小鬼头已经因为被她打败,十分丢人,而哭了一个下午了。
基本上就是师兄师弟们喊:“好!”
白莘玉:“哇哇哇——”
师兄师弟们:“师妹用剑法连招!”
白莘玉:“哇哇哇——”
哪儿还有之前的酷霸拽,看起来比她还好欺负。
最后归元阵运转,一切复原,较场关闭,众人各回各家。
啾啾走了一半,实在没忍住,停下脚步,很沉重:“你是不是那种被打败后,就会很崇拜打败你的人的慕强者?”
或者说斯德哥尔摩。或者说抖M。
白莘玉眼睛一瞪,大声:“我才不是那种变态!更何况你不是打赢我,我们只能算平手!”
啾啾半垂着睫毛警告他:“不许学小钟师兄说话。”别老把变态挂在嘴上。
白莘玉扁了扁嘴,露出八岁孩子的稚嫩:“我不是。”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说……”他还在掉金豆豆,委屈巴巴,“我就是想说,钟棘师兄比我还怕痛。”
啾啾一愣。
“我看到过他包扎伤口的样子。”跟踪时偷看到的,“肯定没错,同样的伤对于钟棘师兄来说,可能更疼。”
医学上确实有每个人痛感不一样的说法。一般来说,痛感越高的人,大抵也越敏感。
小钟师兄的确是非常敏感的类型。
捱到伤口愈合,全靠他能忍。
“我那套战甲,本来是想送给钟棘师兄的。”白莘玉别扭,“我虽然穿不动,但他应该可以。”
“他不会要。”啾啾确定。
白莘玉低下头。
毕竟对于钟棘来说过于累赘。
“那你,”小男孩攥着袖子,做最后的交代,“你以后一定要对钟棘师兄温柔一点!”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
“因为你是他道侣啊。”白莘玉理所当然,又面色一沉,属于孩童的直觉,“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会欺负他,让他痛的。”
嗯,有道理。啾啾看他一眼。
觉得他年纪太小,不应该了解太多,所以只是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很有耐心。”
虽然不知道耐心和温柔有什么关联,但白莘玉接受了:“那法器……”
“不需要。”谢谢,拒绝。啾啾还沉声补充一句,“顺便一提,你再敢跟踪小钟师兄,我也要把你捏爆。”
白莘玉大哭:“哇哇哇——”
早就该知道,钟棘师兄对老弱妇孺从不留情,他道侣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的。
……
钟棘似乎很忙,三天回来一次,天亮了又离开。
有时候身上还会受伤,回家太晚,抱着啾啾倒头便睡。小狼崽子活动量太大,总是吃不够睡不够的,全靠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注意到他的伤。
钟棘去忙,啾啾便老老实实的和铸雀峰一众弟子打架。
与白莘玉一战后,她没有再越级打。按照张驰的建议,从六十名开始打起,一路慢慢往上爬。
其实到了三十几名就已经很难打了。
这些人有擅长御器的、有擅长法术的、也有擅长弓弩的。
五花八门。
和他们打完,基本上能积累到所有兵器的对战经验。她像是海绵一样,尽可能汲取对战知识,节节拔高。
便这样一直到了年关,啾啾打到了第十五名。
然而来不及让她继续往上挑战了——因为,她修为已经到达了筑基大圆满。
然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被钟棘提了出去。
啾啾一边被带着飞一边想,她每次说要教小钟师兄怎么抱人,都忘记了,下次一定要好好记住,总不能以后都这样被他捞挂着。
路上钟棘随手粉碎挡路的哨塔:“金丹期突破与筑基期突破一样,每个人经历的考验都不相同,但是这次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
啾啾听着后方山匪渐渐远去的吵闹:“嗯。”
钟棘:“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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