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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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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尧夫听得不觉一怔道:

“原来洞外接连发生这些事情,唉!小琪琪被点头华佗掳去,已是无可置疑,但令兄呢?又是谁掳走的呢?如若有人闯入死谷中来,那来人必有目的,也决不可能掳了令兄就走,这倒真是令人费解得很。”

冷面神君道:

“走,咱们不论追范姑娘令兄也好,迫祁兄的小孙女也好,都要出谷去的,好在此谷只有一条通路,不怕迫不上他们。”

方璧君道:

“冷面神君说的是。”

她心急大哥安危,自然巴不得早些追上去,话声一落,当先举步朝外就走,但就在她举步跨出之时,突然脸色一变,口中轻“咦”了一声!

原来她这—举岁,右脚竟然并未跨出,仍在原地,心头不禁大为惊凛,再举左脚,也是如此,未能跨得出去。

不,双脚好像钉在地上,动也没动。

当然她这举右脚,再举左脚,只是她心中这么想想而已,双脚根本没有动过分毫。这好比心里已经发出开步的命令,但这命令虽已传到脚里,双脚都抗不受命,不听指挥。

她没有动,祁尧夫和冷面神君自然看不出来,因此她口中发出这声轻“咦”,两人都极为注目。

祁尧夫问道:

“范老弟发现哪里不对了?”

他虽已知道方璧君是个女子,但一时不好改口,是以仍然称她“范老弟”。

方璧君失声道:

“我的双脚……”

她平时机智过人,但这回实在事情发生的太以突兀,一时竟然说不上口来。

祁尧夫看她脸色有异,心中大感惊奇,问道:

“范老弟双脚如何?”

方璧君站着的人,粉额上已经有了汗水,骇异的道:

“我……我双脚……忽……然不能移动了……”

祁尧夫神情一震,道:

“会有这等事?”

冷面神君道:

“你快运气试试,是否中了毒?”

方璧君给他一言提醒,果然凝立不动,缓缓纳气下行,这一运气,她脸上更是惊诧,颤声道:

“奇怪,我双脚经络,全已僵硬,真气无法下行。”

她此话出口,祁尧夫、冷面神君全都变了脸色。

须知练武之人,最怕的就是经络僵化,这在术浯上叫做“走火入魔”,就像平常人中风一样,刹那之间,半身不遂。

这是突发之事,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无法预防。

冷面神君,祁尧夫对望了—眼,两人心头都感到有些沉重。

冷面神君沉吟道:

“姑娘也许是踩到噩毒,毒气从‘涌泉穴’侵入,姑娘身上不是带有尊师解毒灵丹,快吞服试试。”

方璧君没有作声,迅即取出玉瓶,倾了一颗药丸,纳入口中,缓缓闭上眼睛。

祁尧夫、冷面神君四道目光,一齐投注在方璧君脸上,流露出关切之色。

时间渐渐过去,约莫等了一盏热茶工夫。

才听方璧君长长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祁尧夫一见她睁眼,立即问道:

“范老弟,你觉得如何了。”

方璧君摇摇头,苦笑道:

“家师练制的解毒丸,只能解毒,我双脚自膝盖以下,麻木不仁,似乎不像中毒……”

祁尧夫听得一怔,道:

“那是说你双脚仍然不能行动了?”

冷面神君道:

“老夫倒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祁尧夫道:;

“冷面神君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冷面神君道:

“兄弟之意,合你我二人之力,也许可以冲开范姑娘闭塞的双脚经路。”

祁尧夫道:

“冷面神君之意,要替范老弟逆脉冲穴?”

冷面神君道:

“除此之外,只怕别无良策。”

祁尧夫目注方璧君,说道:

“范老弟,看来也只有此法可行……”

“逆脉冲穴”,不但施术之人,要功力精纯,而巳也极耗真力。

方璧君摇摇头道:

“二位老丈盛情,我心领了,我双脚麻木,来的突兀,我自己知道,决非一般练武之人的运岔真气,走火入魔,因此‘逆脉冲穴’,只怕也未必有效。”

祁尧夫道:

“那是什么缘故?”

方璧君道:

“不瞒二位说,家师精于针灸,兼通医道,我追随家师多年,也略通皮毛,方才服下家师解毒丹之后,运气*毒,一无效果,因此我怀疑双脚僵麻,可能还是中了点头华佗的暗算。”

冷面神君动容道:

“有可能,这姓唐的鬼域居心,实在可恶已极!”

祁尧夫攒攒眉道:

“这是什么毒药?竟有这般厉害?”

方璧君道:

“这也许不是毒药,我听家师说过,苗疆有一种麻人草,人畜不慎沾上草汁,四肢就会麻木不仁,要经过一两天时光,才能逐渐消失,这是属于麻药一类,不是解毒丹所能奉效的。”

祁尧夫瞿然道:

“会不会是申公豹做的手脚?”

冷面神君道:

“也有可能,他走的最早,可能在洞口撒了麻药。”

祁尧夫道:

“不错,他开府石城,曾要他义子以明珠百颗为聘,要兄弟和唐驼担任他府中上宾,被咱们拒绝了,兄弟从他语气中听来,似是未肯就此罢休。何况冷面神君也是他罗致的对象,他离去之时,行色匆匆,也许是故作姿态,如果是他做的手脚,他定会再来。”

冷面神君道:

“不是唐驼子,就是申公豹,这两人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接着说道:

“祁兄说的也是,不论是谁,既在洞外撒下麻药,自非回来不可,咱们出其不意,只要把来人截住,不怕他不交出解药来。”

祁尧夫道:

“他若是把麻药撒在洞口,咱们如何出得去?”

冷面神君呵呵笑道:

“不要紧,兄弟脚下,不怕麻药侵袭,由兄弟把你们运出

洞去就是了。”

说话之时,忽然举起脚来,原来他足上穿的,竟是一双

铁靴。

祁尧夫道:

“不,洞外都是乱石,动手不易,要把他截住,更是不易,

咱们莫如把他引入洞窟中来,只要截住出口,就不怕他飞上

天去。”

冷面神君道:

“那也要到洞口去才行,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动起手来,

掌风极易把火熄没,仍有给他逃走的机会。”

方璧君恨恨的道:

“只要他走近一丈之内,我决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祁尧夫心中暗道:

“这姑娘年纪极轻,口气不小,不知她是何人门下?”一面点点头道;

“冷神君高见极是,咱们就到洞口去,那里地方较大,也施展得开手脚。”一面回头朝方璧君道:

“老朽论年龄,比姑娘要痴长几十岁,姑娘行动不便,那也不用避嫌了,老朽扶你出去吧!”

冷而神君接口道:

“范姑娘双脚麻木,扶着如何能走,来,还是老夫背你出去吧!”

方璧君道:

“小女子双脚不能行动,那就只好有劳冷神君了。”

当下由冷面神君背起方璧君,当先朝洞外行来。

三人到得洞口,便自住足,冷面神君放下方璧君,让她依着石壁站定。自己和祁尧夫也各自选了有利地位,盘膝坐下。

方璧君凝足目力,仔细察看,果见洞外地上,似是撒有一层灰色细末,不觉轻轻叹了口气道:

“果然是申公豹侯延炳做了手脚,在洞外撒下了麻人草药末,在他离去之时,点头华佗也尚在洞内,由此可见他存心要把三位困在洞中的了。”

祁尧夫接口道:

“不错,他认为唐驼子留在洞内,可能会给咱们解药,因此他要在洞口布下麻人草,咱们纵然解了体内剧毒,也走不出死谷去,只要等咱们双脚发麻,不能行动之时,他就可把咱们一网打尽,生擒回去了。”

方璧君口中“噫”了一声:

“由此看来,只怕点头华佗已经落在他手里了。”

只听冷面神君低声说道:

“有人来了,祁兄,咱们得装成运功*毒不可出声。”

祁尧夫点点头,两人同时阖上了眼皮,稍微运功—遍,头上就绽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

看去好像正在运功苦苦支撑一般。

方璧君依着石壁,闭目凝立,粉脸上,同样*出淋漓汗水,一动不动。

石窟中火折子早已熄没,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大概走到离洞窟三丈来远,便自停步。

第十九章 勾心斗角

方璧君站在暗陬,悄悄睁开了一线眼缝,往外望去!

只见当前一人正是歪头申公豹侯延炳,他一脸俱是得意之色,已在洞口三丈外停住,两道炯炯眼神,直向洞内瞧来。

他身后紧随着义子金玉棠,一身天蓝色长衫,腰悬长剑,虽然生得剑眉星目,英俊之中,显得有些轻浮!

这父子两人后面,则是四个长袍人——“四辅”。

申公豹侯延炳看了一阵,举步走到离洞一丈来远,再行站定。

这一走近,洞中虽黑暗,但他内功已臻上乘,自然看得清楚,祁尧夫和冷面神君两人跌坐运功的情形,脸上飞过—丝阴笑,一手捋着苍蜕,呵呵笑道:

“冷神君、祁兄,兄弟特地给二位送解药来了。”

冷面神君、祁尧夫跌坐如故,没加理睬。

侯延炳自然知道两人此时,剧毒发作,一身功力,已不足惧,但他生性多疑,依然不肯贸然进去。脚下又缓缓朝前走近五尺,朗朗说道:

“冷神君、祁老哥,请听兄弟—言。”

冷面神君、祁尧夫依然没有作声。

侯延炳续道:

“点头华佗在毒药之中,还加了散功之药,三位仗着多年修为,纵能把剧毒*聚一处,但时间稍长,功力逐渐散去,那时*聚的剧毒,—旦发作,就无药可救,而且散功药力,也不是运功可以*出,二位不用白费气力了。”

他这话倒是没有半点虚假。

冷面神君故意掩去了眼中神光,缓缓睁开眼来,右掌当胸,冷声道:

“侯延炳,你回来作甚?”

侯延炳看他满头大汗,眼中神光也弱了许多,心头暗喜,一面陪笑道:

“兄弟特地给二位送解药来的。”

冷面神君哼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安着什么心,当老夫不知道么?”

侯延炳阴森一笑道:

“冷神君这话不对了,兄弟实是—番好心……”他随着话声,又跑前两步。

冷面神君抬动了一下右手,沉喝道:

“侯延炳,你再敢走近一步,老夫就要你尝尝‘寒玉掌’的厉害。”

这是欲擒故纵。

侯延炳大笑道:

“冷神君‘寒玉掌’,名列四掌之首,威震江湖,兄弟是闻名已久,只是散功之毒,已经发作了一回,冷神君纵能勉强支持,要发‘寒玉掌’,只怕力不从心了吧?”

冷面神君怒哼道:

“侯延炳,你敢小觑老夫?不错,散功奇毒,虽已逐渐发作,但老夫数十年修为,拼着毒发,这最后一掌,和你同归于尽,老夫自问,还办得到。”

侯延炳脸色微变,脚下果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接着陪笑道:

“冷神君这又何苦?兄弟和你无怨无仇,要拼着和兄弟同归于尽,岂不太冤枉了吗?”

冷面神君道:

“老夫不准你过来。”

侯延炳耸耸肩膀,说道:

“冷神君对兄弟可能有什么误会,兄弟特地亲自送来解药,其实并无丝毫恶意,兄弟开府石城,只想敦请二位加盟。。。。。。”

冷面神君冷喝道:

“办不到。”

侯延炳道:

“冷神君对敝府不屑一顾,祁老哥也许肯和兄弟合作。”

祁尧夫倏地双目一睁,淡淡说道:

“祁某也保留了最后一击之力,你可想试试?”

他双目虽睁,但神光也弱了许多。

侯延炳大笑道:

“祁兄不肯和兄弟合作,倒是大出兄弟意外之事。”

祁尧夫道:

“你认为祁某一定会答应的么?”

侯延炳道:

“正是如此。”

祁尧夫道:

“为什么?”

侯延炳阴沉一笑道:

“因为兄弟救了祁兄的小孙女。”

这话听得祁尧夫大感意外,据方壁君的推测,祁琪该是点头华佗掳去的,怎会落到了申公豹的手里?心念方动,只听方璧君以“传音入密”说道:

“看来点头华佗不是为他所掳,便是两人已经有了勾结,祁老丈可以将计就计,表示为了小孙女,答应加盟石府,同时也可劝冷面神君加盟,诱他进入洞来。”

祁尧夫朝她微微颔首,突然目光一凝,变色道:

“你劫持了小琪琪?”

侯延炳大笑道:

“祁老哥难道没听兄弟说,是兄弟救了你小孙女?”

祁尧夫故意沉声道:

“此话怎说?”

侯延炳微微一笑道:

“祁老哥的小孙女,是点头华佗临走时掳去的,但被兄弟在谷口截住,小姑娘在入谷之时,同样服了点头华佗的九颗避毒丹,自然也中了剧毒,兄弟给她喂下解药,难道不是兄弟救了她么?”

祁尧夫道:

“侯兄盛情,兄弟这里谢了。”

侯延炳笑道:

“些许微劳,祁兄何须言谢?”

祁尧夫道:

“小孙女呢?她可在洞外?”

侯延炳道:

“祁兄只管放心,令孙女很好,兄弟已命人先送去敝府了。”

祁尧夫哼道:

“你把小孙女当作人质,认为兄弟就会屈服么?”

侯延炳低沉一笑道:

“祁老哥这话就严重了,不论祁兄肯不肯屈就敝府上宾,兄弟决不敢有此存心。”

说到此处,口气微微一顿,又道:

“即以日前之事来说,二位老哥真气已在逐渐耗散,兄弟送来解药,原是一番好意,二位纵然对兄弟存有疑忌之处,但二位命在旦夕,兄弟送来的如果是毒药,最多也不过一死,如果确是解药,能解二位体内之毒,二位又何妨—试?”

冷面神君哼道:

“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拉咱们入伙。”

侯延炳冷笑道:

“冷神君,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你不肯加盟敝府,那就死定了。”

冷面神君面现郁怒,大喝道:

“姓侯……”

他连“的”字还没出口,突然住口,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刹那,只见他一张脸上,神色惨白,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前绽了出来!

祁尧夫吃了一惊,急急问道:

“冷神君怎么了?”

侯延炳看在眼里,心头一喜,忙道:

“冷神君剧毒已发,祁老哥也发作在即,只有兄弟解药可救,生死系于一发,祁老哥该有明智抉择。”

就在此时,盘膝而坐的冷面神君,身躯起了一阵颤抖,似是他数十年性命交修的精湛内功,已经支撑不住体内突发的剧毒!

祁尧夫侧面看了他—眼,决然道:

“好吧!你把解药拿来。”

申公豹侯延炳心中忌惮的是冷面神君的“寒玉掌”,此刻已无顾忌之心,阴笑一声道:

“祁兄说得是。”随着话声,迈步进入石窟。

就在此时,突听—声娇叱,紧接着一道人影,闪电般从横里飞出,一下就挡住了洞口。原来方璧君双脚虽然不能移动,但她武功仍在,猛力提吸真气,一个腾空飞起,落到洞口,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青虹吞吐,凝神而立,也正好挡住了侯延炳的退路。

侯延炳正待回身,但听冷面神君朗笑一声,盘膝而坐的人,倏地站了起来。

这同时,右首祁尧夫也趁势一跃而起,三个人品字形,把申公豹侯延炳围在中间。

侯延炳为人何等机警?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身形一个急旋,呼呼两掌,朝方璧君劈去,人已跟着朝洞外冲去。

方壁君双脚僵麻,身子凝立不动,直等两道强猛掌风*近身前之际,她左手轻轻一拨,使了一招“推波助澜”上身跟着向前一侧,侯延炳拍出的两道掌风,受到接引,像汹涌怒潮,朝洞外奔腾泻溲而去。右手短剑,朝上一翘,根本什么招式也没使。

但侯延炳冲来的人,因掌力突然泻溲,一个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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