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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暴戾继弟[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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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里走出一个身披薄绒的年轻男子。
  他面色瘦削苍白,唇色比脸色更白。
  整个人像是被外裳给提起来似的,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这事全然怪不到他头上。”
  男子一说话,小太监就感激的拼命磕头:“谢大皇子,谢大皇子。”
  不想,小太监“大皇子”这个称呼,让年轻男子心头闪过一丝不悦,脸上的浅笑差点没挂住:“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带他下去治治吧。”
  侍卫来将小太监带下去,小太监十分感激磕了好几个响头。
  “殿下,那奴才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瘦削的男子并没有看他,目光不知散在何处,浅笑:“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长荣弓着腰,走上前去搀扶着男子进殿门:“屋外冷,殿下您可不能再受寒了。”
  进屋后,有侍女上前为他披了件外套。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侍女慌乱的跪下,但最后被他温柔的扶了起来,侍女红着脸退下了,只觉得大皇子真是天下最亲善的主子了。
  长荣扶他在房里坐下。
  “要奴才说,就该罚罚那小奴才,没用的东西,连个太医都请不过来。”
  男子低眉敛目,神色隐在光影里,有些模糊不清:“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些太医可都在忙着医治公主府那位,哪有空搭理我这不讨人喜欢的病秧子。”
  长荣一听,不知为何,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殿下,您说什么呢,那位再怎么比,还能跟殿下您比不成?就算是现今皇上再喜欢他,可他顶多就是一小——”
  长荣伸了个小指头:“一小毛孩,哪能跟殿下您比,这天下,可早晚都是殿下您的。”
  长荣马屁拍完,男子抬头轻撇了眼他,哼了一声,面目倒是温柔:“可到底,比我这孤家寡人强上些许啊。”
  长荣满脸愤懑:“殿下,您怎么会是孤家寡人,您还有皇后娘娘呢!”
  年轻男子的脸上那抹温柔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此刻房中无旁人,男子阴霾的神色未再遮掩,冷笑两声:“她?”
  “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做事还这般不干净,这会怕是自顾不暇了吧。”一双眸子里,满是狠厉。
  长荣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年轻男子也没真需要他懂。他动手脱下了外套,冷着眉用外套反复擦拭着手背上的一处肌肤:“那个小太监,小心处理了吧,记住,别留下痕迹。”
  淡定的仿若在说一件不值当的小事。
  “还有这件,一并烧了吧。”
  外套滑落,被他嫌恶的踩在脚底。
  “都是群低贱的玩意。”
  “跟公主府那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7 20:59:21~2020…04…29 20:4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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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看着颤颤巍巍给他把脉的太医,陆谏有些不耐烦:“还没好?”
  他风寒不重,也差不多快好了,可这群太医却硬是给他看了大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得了多重的病呢。
  旁边,一个花白着胡子的老太医哆哆嗦嗦的跪下:“世子您只是轻微感染风寒,现下瞧着也差不多大好了,想必下臣只需再给您配几幅强身健体的药就行了。”
  太医院里都知道这位小主子的脾气不好,所以一听到圣旨要给这位主看病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头大。
  陆谏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招呼屋里一大帮太医赶快出去。
  这一帮窸窸窣窣的出去了,最后只剩老太医要跨门槛时,被陆谏拦了下来:“你,站住。”
  老太医雪白的胡子也一抖,不知道哪惹这位爷了,哭丧着脸:“世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谏略微有些烦躁的道:“你们太医院里还有没有雪肌膏了?”
  老太医一听不是发脾气,心松口气,但眼露困惑。
  这雪肌膏是东裕国上供的,因为所需药材极其苛刻,所以一年也没有几瓶,有的也都供给后宫了。
  不过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雪肌膏是治伤疤的,有其“雪肤白肌”的疗效,他奇怪的是,世子这得的是风寒,怎么突然问起这外伤药了,难不成身上也伤着了?
  他不敢马虎大意:“世子您可是哪有伤了,可否给小人瞧瞧?”
  陆谏本来心里就有些别扭,听这老太医还要东问西问的,语气更加不善:“你废什么话呀,小爷问的是你有没有!”
  老太医委屈道:“东裕今年上供了六瓶,有两瓶分别被皇上赏给了户部侍郎和珍妃娘娘,还有一瓶被皇后要去了,所以暂时太医院还剩下两瓶。”
  老太医这会反应过来了,世子这药怕不是自己要用。
  “世子这药是送给谁呢?可否与下臣说说,若是行的话下臣可帮着去看看,如此也好对症下药……”
  却不想陆谏在听到“送给谁”这几个字时,就像是踩着尾巴似的,瞬时炸了毛:“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这事你别管了,今个你只需将那药全给小爷全拿过来就行!”
  小祖宗一发火,便是不行也得行。老太医忧愁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宫里那边娘娘们的只能先欠着了,雪肌膏本就金贵,每年也没有几瓶。
  不过大多又都是宫里头娘娘要,所以也不算稀缺。
  只是小世子全要光了,之后宫里头再要,可就真的难受了。
  “对了,还有治瘀血的,北国送来的是最好的吧,也给我全拿过来!”
  老太医为难道:“世子,要不臣这给你少拿几瓶?”
  陆谏却有些气:“小爷说了,是统统!你要是给小爷私留了,我可得想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淤血药平日里都是赏给武将的,这下子更好,武将那边都难应付了。
  老太医哭丧着个脸赶忙出去了,就怕慢一步又被吼住。
  相比起隔壁院子的热闹,张妤这边就冷清很多。
  送完张单离开,张妤就在陈嬷嬷备好的汤浴中梳洗。
  她腿上的伤,表面看不出,所以方才张单也不知道她受了伤。
  陈嬷嬷将她洗浴穿戴好,急忙拉着她坐上椅子,要给她小腿上药。
  “姑娘,您说您怎么就不能护着些自己,这才几天,怎么又伤着了。”
  张妤小腿上那个大紫团,瞅得陈嬷嬷阵阵心疼。
  她皮肤白嫩细腻,这伤处怎么瞅怎么吓人。
  倒是张妤,还安慰她,“这点小伤,劳嬷嬷担心了。”
  被陈嬷嬷瞪了几眼。
  张妤是觉得自己这一趟下来,救了张单一条腿,自己又没真折腿,自是一点也不亏的,相反心情还不错。
  当然陈嬷嬷绝对不这么想。
  自家姑娘三天两头的受伤,陈嬷嬷觉得自己这颗心都快被吓死了。
  这一次,知道姑娘掉下悬崖的时候,她差点眼睛都给哭瞎了,整日里就担心出去找的人传回不好的消息。
  还好的是,姑娘福大命大,定是夫人在天保佑。
  话说陈嬷嬷真觉得,自家姑娘跟陆世子八字犯冲,不然的话,怎么会一碰上就容易出事。
  陈嬷嬷刚念完,门外的采禾敲门进来了。
  采禾脸色瞧着有些奇怪:“姑娘,言清来了。”
  话音一落,陈嬷嬷先慌了:“言清?!世子的小厮怎么会来,难不成是他家主子来找姑娘有事?”
  陈嬷嬷心里慌,上次张妤受伤后牙印还在,这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她年纪大了,实在是经不起吓了,一听言清来了,总觉得是小世子又要找自家姑娘了。
  言清是笑着进来的,那张娃娃脸上,看不出什么:“张姑娘好。”
  张妤点了点头,旁边的陈嬷嬷一脸紧张的瞅着言清,就怕他说出他家主子请姑娘出去的话来。
  言清问完安,就将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这是世子给张姑娘您的。”
  陈嬷嬷接过后见张妤示意,小心的替她打开,脸上十分紧张,就怕看见什么吓人的玩意。
  结果出乎意料,盒子里只立着几个小玉瓶。
  不说陈嬷嬷,便是张妤,都蹙着眉头,看着言清。
  言清笑着解释:“这些是治外伤和瘀血的药,世子特意让小人给张姑娘您送过来的。”
  这一听就明白了,可听得越明白,陈嬷嬷就越糊涂,世子竟然给她们姑娘送药?
  这日头莫非打西边出来了?
  这玉瓶莹白如玉,想必里头的药也十分珍贵。
  她仔细瞅了瞅言清,看不出又什么破绽,最后客气道:“辛苦言小厮了。”
  言清娃娃脸上这才浮起了安心的笑,不过退出去前,似有些小心的往张妤脸上看。
  陈嬷嬷摸了摸那楠木的盒子,看着那盒子里的药十分欢喜:“姑娘,这药可是好药,奴婢仔细看过了,这瓶底下都打了官印,瞧着应该是太医院那边的药,怕是宫里头的娘娘们才有资格用,这下子姑娘您身上的伤,奴婢就不担心了。”
  刚才她还担心这世子进来会不会对她家姑娘不利,等言清出去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落了一趟崖,世子就转性了?
  不过不论这世子如何,这该提醒的,陈嬷嬷觉得自己还是得提醒。
  “姑娘,这世子到底是府里的主子,奴婢瞧着,往后咱们还是离他远些吧,在这您平日也尽量不要再与他起冲突,不然的话,奴婢真的担心姑娘你出什么事。”
  虽然陆世子现在转了性,但陈嬷嬷还是隐隐担心,这种担心总让她觉得,姑娘应该离得陆世子远远的。
  张妤没应。
  她歪着身子靠在美人榻上,曲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没回答,但是她眼中无神,看得出来在出神。
  她此刻想的虽然也是陆谏,但倒不是陈嬷嬷说的这些。
  许是经过落崖的事,又或者是其他,反正而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没以往那般厌恶陆谏了。
  说起来,这次发生的事,都是她的错。
  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带着以往的偏见,对于陆谏过于苛刻了,现在瞧瞧,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张妤盯着面前的小玉瓶发呆,喃喃道:“是我错了吗?”
  她本以为,陆谏回来后,会趁此告发她。虽然她早已想好了对策,但现在看来,就像是多此一举了。
  现在陆谏非但没有告发她,还命言清送药给她,怎么瞧,都像是感谢她的样子。
  张妤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人了。
  忽而又想起了前世,陆谏来看她的那一次。
  他那会似乎想对她说什么话,但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着赶他走。
  而今想来,倒是错过了许多,或许,她那会应该好好听听他说话的。
  不过想再多,也无用了。
  张妤暗自下决心,自己往后见着陆谏,还是心平气和些,毕竟,她俩同府的日子也不会有几年了。她想着,往后若是陆谏不主动惹她的话,她还是能跟他做到相安无事的。
  她盯着那药看了半天,过了半晌,最后道:“先放着吧。”


第25章 
  “坐吧,别站着了。”刘曼捧了杯茶,淡淡道。
  张妤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期间,刘曼放了茶盏,闭眼揉着太阳穴,神情略显疲倦。
  刘曼这几日因着他们落崖的事,好一番折腾,虽然对于最后结果不算太满意,但至少中宫那位,近几年是不敢再出来蹦跶了。
  想到那位,刘曼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虽然知道那位不聪明,但也没想到这般蠢。
  转眼又瞧见一直安静坐着的张妤,怕吓着她:“今日过来,只是想问你关于上次坠崖的事,你不用紧张。”
  张妤乖巧的坐着,只低头看自己的裙边,但心底却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今日是刘曼突然让管家王延将她请来的,她不知道刘曼是真的想问问她关于那日的事,还是知道了些什么。
  张妤脑中极为快速的转了一遍,才小心的将落崖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其间字字斟酌,完全隐去了自己会去“救”陆谏的真实缘由。
  她想,若是刘曼质问她,她便说她那会心慌,什么都没想,只看到世子要被砍伤了,害怕之后会受到责罚,这才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刘曼一直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过多变化,等张妤说完,也并没有发怒的样子:“倒与廖指挥使说的不差。”
  这一句话后,张妤忐忑的心才像是落了地。
  那日张妤和陆谏落了崖后,谁来也巧,正好碰上了巡山的士兵。只是那些刺客,听说最后都服了毒自尽,不过奇怪的是,长公主要求手下人将那些刺客的尸体运回了大理寺待审。
  刘曼之后并没有为难张妤,随后只问了她几句关于他们落崖后的事。
  张妤捡着大的说,例如他们落崖后,找到了一户村民家,再例如陆谏因为风寒耽搁了一日,其间一些小事就给简略了。
  刘曼听她的叙述,一直兴致缺缺,直到她说完,才点了点头:“这回你做的不错,护住了世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张妤知道刘曼这话是想打发她走了。
  对于自己能摆脱嫌疑,她就已经满足了,但她熟知刘曼这人的性子,若是她真的说不要,怕是会更让刘曼怀疑了。
  张妤装作不好意思的道:“小女来府里来的着急,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常用的东西,屋子里什么东西都用的不大自在……还有平日里的吃食,怎么都吃不习惯。”
  说完,抬头小心的看了看刘曼。
  刘曼看张妤这幅样子,心底不屑,但面上点了点头:“这些小事,你放心,待会我会吩咐王管家,你的吃穿用度,往后都按着最高规制来。”
  这一下子,张妤像是得了天大的喜事,欢喜的笑了。
  刘曼素来对这种吹毛数睫的人放心,随后更没什么心思应付她了:“其他的事还有吗?”
  张妤本着有便宜不占的道理,似是费力的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小女想求长公主为张单聘廖指挥使为武教师傅。”
  刘曼这下子是真的对她这个请求十分惊讶,难得抬眉看了她一眼,道:“哦?为什么?”
  张妤淡定道:“张单身子从小不好,所以小女一直想为他找一个懂拳脚的师傅,还请长公主您同意。”
  刘曼笑了笑:“廖指挥使可不止拳脚功夫这般简单哦。”
  这她自然知道,若不是的话,她也不用让长公主出这个面了。再者由长公主出面,她父亲那边也好交代。
  但是现在的张妤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所以略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刘曼自不会与她细说,点了点头:“好了,这事本宫应下了。”既得她保证,这事基本也就算定了。
  等张妤要说谢的时候,刘曼又说了另一件事:“我听闻,近些日子世子常常与你走动?”
  张妤眉心一跳,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世子近些日子许是在病中无聊,常常在院门外走动,所以小女这才与他见的次数多了些,关于交好的事,怕是小女有心无力。”
  她脸色无奈,一副完全对于陆谏不能对付的样子。
  刘曼倒也没怀疑:“世子那脾气,却是难相处了些。不过你与他住的近,这次又救了他,有些事,还确实只能你能帮了。”
  张妤这会是真困惑了,说来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帮刘曼什么?
  刘曼却笑着望着她,那张美艳的脸上,有着不容拒绝的神色,果然,便宜没这么好占的。
  言清觉得,最近世子挺不对劲的。
  不,应该是说,自从世子回府后就不对劲了。
  这不对劲表现在世子最近常常会一个人发呆。
  有些时候是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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