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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而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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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把钥匙,我每天可以到实验室工作。”他对沈泓教授提出。
沈泓哭笑不得:“实验楼的保安也要休息啊!所以你给我回家好好轻松几天。”
“……”
所以,他不得不回到家中,陪着路一纯走亲访友。在挪威过圣诞节,拜访亲朋好友最多不会超过十多个;在中国,新年期间起码要见几十乃至上百个人!
回到中国后,他想方设法避免社交,但收效甚微。毕竟路一纯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她有兄弟姐妹四人,她是家里的老三,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除此外,她还有堂兄,表兄、表姐、表妹等诸多兄弟姐妹。
亲戚朋友多了,意味着电话也多。自从回国后,路一纯就忙了起来,她的电话每天都响个不停,路之航统计过,在挪威时,她的手机响起的频率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
他曾经很疑惑的问:“妈妈,你是怎么能忍受这种生活的?”
路一纯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内心充满感慨。她很想和路之航说,儿子,你完全说反了。中国这么好玩这么热闹随时都有人找我逛街吃饭,我当年完全是被你爸忽悠瘸了才嫁到挪威去,一个日照时间少得可怜,东西极其难吃,在乡下遇见的鹿都比人多,大部分人冷僻孤高难以亲近的地方。
但这些话她终究没有出口,只拥抱了他:“宝贝,幸亏你出生在挪威。”
当时的路之航没能完全理解母亲的意思。
想到今年要见这么多亲戚、还包括母亲的男友一家人,路之航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就变得很沉重,他非常想回到属于电脑前,这才是他擅长的事情。
路一纯拍拍他:“儿子,不用怕,大家都知道你的性格怎么样。对他们点点头就行。”
路家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路一纯的兄弟姐妹中有院士、医院院长、大学教授、作家……大家理解并包容路之航的缺点,但人情往来还是必须的。回国这些年,没有这些亲戚的帮扶,她和路之航的生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舒适悠闲。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没有这些亲戚,她大概率不会选择离婚离开挪威了。
“……好吧。”路之航回答得很勉强。
因为家族很大,路家人在是在酒店吃的年夜饭,因为拍合影、敬酒和祝辞是如此繁琐,一顿饭结束后,时间过了晚上九点,每个人的手机都在响,只有路之航的手机响动次数最少。
“有人祝你新年快乐了吗?”路一纯笑着问儿子。
“有的。”
Violin…β项目组的同事和同学都发来了祝贺信息,有些群里还有红包,金额都不小,路之航让母亲看自己的手机信息,路一纯一看就摇头笑起来,大部分短信一看就是群发的,一点都不真诚。
“这条短信看起来倒是比较真诚。”路一纯说。
'小萌':师兄,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VB项目取得阶段性成果!每天都心情愉快!脸上笑容更多一点!
“这个小萌,是肖萌吗?”
“嗯,是她。”
因为儿子的缘故,路一纯拿着路之航买回来的《双胞胎的学霸之路》仔细的读了一遍。作为一名半只脚走上作家路的前文艺女青年,路一纯在书中看出的东西远比儿子多得多,因此,哪怕是和肖萌素未谋面,也对她印象很好。
看着儿子准备回信息,路一纯好气又好笑地阻止了他:“这条信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的了,你给人家回个电话。”
“回电话?”
“是啊!在除夕的晚上,通过语言祝福她新年快乐比文字交流要有效的多。”路一纯循循善诱,“从放寒假开始到现在,也有半个月吧?你难道不想听听她的声音吗?问问她放假前给你的那个拥抱是怎么回事。”
路之航想了想,当时就走到吃饭的包厢外,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路一纯露出了啼笑皆非的笑容。
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收到礼物后要还礼,去年十二月的时候,路之航和她说起肖萌给送自己的笔记本和笔当礼物,自己打算还礼,但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在路之航的一生中(尤其是在挪威的那些年),为了融入群体,他也数次参与到“送礼还礼”这系列社交活动中,对这样的活动他没主意,总是习惯性地征求母亲的意见。对此,路一纯告诉她,送人礼物关键在于“对方喜欢什么”和“对方需要什么”,路之航想起她那辆被盗的自行车,当即明悟,于是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做了那个GPS定位设备给她。
然后他回到家告诉路一纯:“肖萌收到了礼物,非常高兴,忽然拥抱了我。”
路一纯问:“你怎么想?讨厌她的拥抱吗?”
“不讨厌。”路之航说。
路一纯又惊又喜,只有她才知道,能让有肢体接触恐惧症的路之航说出“不讨厌”是多么难得的事。曾经的路之航因为女孩子试图拥抱他引发暴力事件,回国后,因为中国的女孩子天生比较含蓄,他也没有遭遇过类似的拥抱突袭,情况有点好转,但既便如此,他也不喜欢别人和他距离太近。
随后她一直鼓励儿子找机会和肖萌谈一谈这个拥抱,路之航对此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复母亲,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十五分钟后,路之航结束了和肖萌的通话,回到这间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包厢,路一纯结束和大哥的交流,走到儿子身边。
“聊得不错吗?”路一纯笑着问儿子。
路之航点头。知子莫若母,她从路之航的眼角眉梢看得出他不再那么紧绷绷的——在人多的时候他总是这个表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明显生动了一些。
“我猜她说话的声音一定很好听?”路一纯说。
“还可以。”
“你们聊了什么?”
路之航复述了两人的聊天。
路一纯看着儿子:“还是没问她为什么拥抱你?”
“没有问。”
“为什么不问?”
路之靠坐包厢的沙发上,凝着眉头道:“我还在想这个问题。”
路一纯的眉眼弯了起来,露出些微的笑容。即便路之航身高超过了1米86,但他在她心中是个大男生,还是长不大的那种,可此时,她的宝贝儿子凝着眉头思索的模样里有了一种成年人的气质,这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的情绪。
“好的,儿子,你可以仔细地想想看,想想看你们之间的关系,想想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你要知道,肖萌这样的女孩子不会轻易的拥抱一个男生的,”路一纯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不论你什么想法,妈妈都是支持你的。”
第49章
大年初一的早上,姐妹俩是在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小提琴声中醒来的。昨晚看完春节晚会后,肖家四口就在伯父家住下了——伯父家的别墅有五间卧室,住的下全家人——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睡地铺。姐妹俩和姑姑家的表妹住在其中一间卧室。
“听到了吗?”
肖薇推推妹妹,轻声问。
“嗯。”肖萌也醒了,揉了揉眼睛,“出去看看?”
“好。”
表妹睡的很香,她昨晚和朋友聊天到很晚。姐妹俩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离开别墅,循声寻找小提琴的来源。
“演奏的《卡农》?”
大年初一的清晨,尚不足起点,本来就人少的别墅区四下无人,寂静无声。姐妹俩手牵手走在小区的绿茵步行道,闻到隐约的火药味,可想而知昨晚人们放了多少焰火。
穿过一条林荫道,姐妹到达湖边,终于看到小提琴声音的来源——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面朝湖泊,背对姐妹俩正在小提琴《卡农》。
“好像看到了清宁……”
“是……很像。”
是啊,的确有昨日重现的感觉。姐妹俩十岁那年的大年初一,梁清宁起得特别,因为想要叫姐妹俩出来玩,但又不好意思一大早去敲肖家的门,于是他灵机一动,拿着儿童小提琴,站在姐妹俩卧室的窗台下拉了一曲《卡农》。当时他的技巧已经非常好,整首曲子被拉得优美婉转,以至于邻居们虽然被琴声吵醒,但没有一个人生气。
这首诞生于十七世纪的曲子历经了三百年,依然可以打动人心。其实《卡农》并非曲名,而是一种曲式,指的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写作技法。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数个声部的相同旋律依次出现,交叉进行,互相模仿,互相追逐和缠绕,而声部几乎是单调意义上的重复。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的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湖水在大年初一的晨风中轻轻荡漾,和琴声一唱一和。
琴声停了下来,拉琴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放下小提琴和琴弓转过身,看到姐妹俩的时候,年轻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他笑了:“吵到你们了?”
“没有,很好听,你小提琴拉得很好。”肖薇真诚道。
“很久没有拉琴了,今天大年初一,天气看着也很好,”他指了指湛蓝的天空,“所以拉一拉。”
肖萌没有关心姐姐和此人的交谈,她的思绪根本不在这里,她也没听清两人聊了什么。她盯着湖面许久,猛然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到通话界面,对肖薇比了个“我先离开一会”的手势,拨出了一个电话。
时间尚早,她不确定路之航是否已经醒来,不过她能确信,路之航应该不会因为这通扰人清梦的电话生气。
“师兄!”
路之航可能的确还在睡觉,他发出了一声迷糊的鼻音:“嗯?谁?”
“师兄,是我,肖萌。”
“哦……”他好像清醒了一点,吐字一下子清楚了,“什么事情?”
“师兄,昨天你说起小提琴演奏系统里的公式,谈及观测小提琴演奏时,观测声波在空气中的传播情况,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想说来和你听听。”
“你说。”电话那边传来了衣服摩擦声,大概是路之航正在起床。
“小时候,我们姐妹和梁清宁有时候会玩一个游戏,就是在一块板子上放一些沙,然后用小提琴琴弓在板子的一侧拉动,板子上的沙就会出现各种很好看的波的形状。”
“这是克拉尼板的固体介质中的驻波现象。”
肖萌想大神的知识面果然很广。18世纪,德国物理学家恩斯特·克拉德尼做过一个实验,他在一个小提琴上安放一块较宽的金属薄片,在上面均匀地撒上沙子。然后开始用琴弓拉小提琴,结果这些细沙自动排列成不同的美丽图案,并随着琴弦拉出的曲调不同和频率的不断增加,图案也不断变幻和越趋复杂——这就是著名的克拉尼图形。这个实验也首次证明了声音是通过波来传播的。
“这个现象很著名,让人们对音乐的了解深刻很多。据我所知,很多小提琴的演奏分析软件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对,这是驻波现象。不过当时我们三个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好玩,我们做了另外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
“当时的我就想,固体能出现这种效应,液体会不会也可以?我们三个找了间空屋子,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放满了大大小小许多的盆子,还有一些碗和碟子,里面盛着水,然后让清宁对着这盆水演奏小提琴曲,从高音到低音这样演奏——就可以看到盆子的水开始振动,每个盆子里的水振动的模式都不太一样。”
路之航的声音明显凝重起来了。
“说下去。”
“因为水是透明的,振动的幅度比较小,不太好观察,看起来也很无聊,我又想了个办法。我在水中滴了一些颜料——就是水彩笔用的颜料,和水的性质比较接近,易溶于水的那种,然后让清宁再一次站在距离这盆水很近的地方演奏小提琴。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肖萌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用一种振聋发聩的语调说出来。这是她儿时的经典之作,此时说起来分外激动。
“颜料滴入水中后,只要不过多干预,在水中扩散的模式是比较接近的,先是沉下去,再丝丝缕缕的分解。清宁演奏不同的小提琴曲目时,肉眼都可以看出,颜料的扩散速度和模式是不太一样的!我记得,拉有些音节的时候,颜料的扩散模式非常好看,现在想来,里面绝对是有规律可循的。”
电话那头路之航安静了足足一分钟。
肖萌彻底把自己的包袱抖出来了,再也给不了什么建议,只能安安静静等着路之航的反馈。肖萌看不到大神的脸,但她觉得,大神也许被自己的主意吸引了。
“一个非常有趣的建议,”路之航近乎自言自语,“成本低廉,可操作性强。空气是一种流体,水也是流体,可以高效的以另一种方式将空气的振动模式可视化。”
清晨的寒风吹在脸上,肖萌却一点都不冷,因为路之航的认可,她激动得全身发热。
“肖萌,很有价值的建议,打开了我的思路,谢谢你。”路之航声音十分的郑重,“接下来我会按照你的建议建立实验,如果出了什么成果,我会在我的论文里加上你的名字。”
“啊!不用加我的名字。”这是一个重如千金的承诺,在大神的论文里加名字是一种什么概念?肖萌连忙拒绝:“我什么都没做,这个主意对你们有帮助就挺好了。”
“不,灵感是有价值的。我会加上你的名字,不要再争论这件事。”路之航直接了当截断了这个话题。
既然大神的态度都这么坚决了,肖萌也不会强行辩解说“自己没有功劳”,她心满意足地挂上了电话。
挂掉通信后,肖萌对上肖薇的视线,她刚刚结束了和刚刚那位小提琴演奏者的交谈赶了上来。
“怎么,好像捡了一百万一样?”肖薇问。
肖萌在原地蹦了两下,兴奋地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肖薇:“……他说的我的想法很有价值。”
“还有这种事情啊,”当年的“音乐和水”实验肖薇也是参与者,她觉得有趣,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其中居然和科学还有关系,此时不由得感慨起来:“看来科学也真是够神奇的,没想到小时候的玩乐在科学中还有实际意义。”
“是啊,”肖萌又问,“刚刚你们聊了什么?”
肖薇简单介绍了一下。刚刚在湖边拉小提琴的让姓常,家里就在这个别墅区。他学过多年小提琴,但没有走专门的音乐路,只在业余时间拉一拉琴当做休闲。今天气很好,他于是拿上小提琴站到湖边拉琴。
姐妹俩唏嘘不已,大部分人即便有天赋也不会走专门的音乐路。想要成功的走通音乐路,抗压能力比普通“升学…高考…大学”要高得多。
宁静的大年初一早上,姐妹俩慢慢沿着湖边散步。
湖水很宁静,风吹得树沙沙作响。清晨温度空气较低,姐妹俩手挽手走在一起,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好像两只小兔子一样挤在一起取暖。
肖薇说:“我还是想和清宁联系一下。之前不肯说,大概是觉得有些愧疚,难以面对我们。”
肖萌附议:“我也觉得说开了挺好的,免得他纠结要不要告诉我们,是否对不起我们。”
随后她拿出手机,用软件拨通了梁清宁视频电话。
第50章
中国和美国东部的时差十三个小时,现在是美国是晚上六点,梁清宁很快接听了电话,他那边夜色沉沉,背景是一间梯形的房间,墙脚有钢琴,墙上贴着木质的隔音板,显然,他正在练琴房。
肖薇未语先笑:“哎?过年还在练琴?”
梁清宁一摊手:“美国没有除夕啊,今天还在上课的。”
“不出去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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