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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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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已久的恨意,他苦苦哀求,才好不容易从仇士良那里得到了监军征讨鹰扬军的任务,这也恐怕是他挽回信任的最后机会,而澄城之围若是依从石雄的意思,那见死不救之名自己如何承担得起。即便硬着头皮抗下来,但若是接下来的发展也和石雄预测的一样——鹰扬军直扑长安,那自己又如何才能面对仇士良的怒气,即便将来能按照石雄的计划把鹰扬军全歼于长安城下,但若是仇士良得知自己曾同意石雄的计策,把长安和他作为诱饵来吸引鹰扬军攻坚而故意陷他入险地,那仇士良还能饶的了自己吗?就算他能明白事理,但心里也一定会耿耿于怀,若是如此,那自己也就再无重获宠信的机会了,那之前所冒的一切风险承担的一切责任又有何意义。
  豆卢著并不是胡涂之人,前后一切的可能他看得也很透彻,但情势竟是如此逼人,由不得他选择,他只能赌一把,赌石雄领兵之才,赌自己的运气,但如今看来,老天爷并不帮忙,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从回忆从悔意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激烈的厮杀,按耐不住,大声吼道:“给我上,给我杀,只要能把叛军赶出城,人人都有重赏。”
  神策军的军卒们大声呼应,他们也知眼前到了最紧要的时刻了,若不能把城门口的敌军赶出城去,那等待自己的只有城破人亡的下场,想到这里,军卒们人人都红了眼,不畏生死地向前冲去杀作一团,将鹰扬军死死地困在了城门附近,令敌人如何奋勇却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城门处的一千多鹰扬军已经冲锋了十多次了,但每次都被神策军如铜墙铁壁一样的抵抗给挡了回来,而且随之而来的敌军的乘势反击又给鹰扬军带来巨大的压力,若不是背靠城墙,若不是城上的守军被城外的箭雨给压制住不能配合反攻,入城的这一千多人马几乎都要被赶出了城。
  在阵中指挥的常慕德和李恩不禁焦躁了起来。他们两人是前军主将,一直以来都担当前锋要任,自出兵以来也一直所向披靡,不想此刻却遇上了如此顽强的敌手,想到身上所担负的城的要任,想到张淮深将此事托付所意味着的信任,本在后面督战的两人忍耐不住了,虽然他们之前和另外两名鹰扬军军士在冒充传信的神策军骗开城门后曾和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奋力厮杀过,虽然此刻疲累不堪身上还有不少地方流着血,但此时已经顾不上了,扯下身上的神策军服,两人亲自领着人马开始又一轮的冲锋。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四十三章 夺城

  城内激战正酣,城外却是一片平静。张淮深和他身后的五千马军静静地站在离城一箭远的地方,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城门口,虽然用尽了目力,但因为城墙的阻隔,他们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拥在城门口却不得进的前军军卒,只能看到不断从城内抬出来的伤兵和阵亡士卒的尸体,而城内战事的进展也只能从回传递战情的斥候口中得知。
  明知道城内的抵抗极为顽强,前军急需增援,但张淮深此刻也只能干瞪着眼而无可奈何,虽然身后有着一支大军,但这坊州城门太小了,休说五千人马军,就算是常慕德和李恩亲领的那两千前锋步军都不能完全容下,使得鹰扬军空有占优的兵力却用不上劲,若非如此,战况必会截然不同。
  前军困于内城门之下寸步难进的消息传来后,张淮深听了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当接下来听到连常慕德和李恩都亲自上阵之后,他的脸色也没那么从容了,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正在他身边的仆固俊察言观色,以为他为前军久战无功而心焦,开解道:“禄帅且宽心,反正我们还另有安排,即便右郎将他们不能得手也无大碍。”
  张淮深摇摇头,说道:“不是为这。”
  “既然不但心,那为何还要皱着眉头,脸色也这么难看?”仆固俊不解道。
  “这两个鲁莽的家伙!”张淮深忽得发了脾气,没好气地道:“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军将才奇缺,这么不知轻重缓急,像个莽夫一样冲在阵前,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耽搁了勤王讨逆的大业。”
  听了这话,仆固俊松了口气,劝解道:“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尽快攻下坊州么,身为大将而冲锋在前非常鼓舞士气,你看前军士卒这么奋勇就知道了,所以也不用责怪他们了。”
  张淮深依旧生气道:“早就关照过他们,能攻进去那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也不用拼死,只要把城中守军都牵制来就可以了,可如今他们不但和守军鏖战不休,连自己都赤膊上阵,难道把我的吩咐都给忘了?”
  仆固俊笑笑,说道:“这也不见得,若不是他们攻势这么猛烈,豆卢著未必会把所有兵力都调来,所以他们亲自上阵也算是便宜行事,算不得违背军令。”
  张淮深其实心中担心多过生气,听了之后哼哼了两声也就消了气,倒是仆固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道:“不过适才禄帅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妥。”
  “不妥?哪里不妥?”张淮深一面关注城内激战一面问道。
  “前军激战已久寸步不得前进你不着急,士卒伤亡惨重你也不忧心,而右郎将和右副郎将亲自上阵之事你却这么在意,这恐非为帅之道吧,让下边那些士卒知道了,怕是会心生怨恨。”仆固俊轻声道。
  回过头看着仆固俊,张淮深叹了一声,说道:“非是如此,你误会了。前军无功,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不着急;至于士卒的伤亡,非是我无动于衷,只是这几年来大小数十仗打下来,看多了生生死死,结果对生死这两字不免看得很轻,所以没有为之动容。何况用兵打仗,容不得你心慈手软,舍不得伤亡,哪能在沙场上获胜,为了背后更多老百姓的平安,我们这些吃粮当兵的也只能豁出这条命了。这几年来仆固你也许觉得我变得越来越冷酷了,其实非是我天性如此,只是势不由人,令我只能心狠。”
  仆固俊听后无语,良久才感慨道:“唉,你说得没错。当年你来邀我出塞从军之时,我满怀雄心壮志,欲建功立业,才觉不枉人生一场,因而一口应允,但当真上了战场之后,方知打仗竟是如此残酷,真真一将功成万骨枯。”
  “当年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亏得起先有直方十哥竭心辅佐,要不然我也过不了最艰苦的那段年月,没得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那样了。”张淮深感叹道,回想往事,低下头,忽而轻声吟道:“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听着这李白《战城南》中的名句,仆固俊心情一时大坏。
  张淮深猛地醒悟过来,后悔不在这时刻说这种话,赶紧转开话题道:“你前面说右郎将和右副郎将亲自上阵我就紧张在意,生怕士卒听见心怀怨恨,其实并非如你所想一样。战场之上,即便一小卒或是左右郎将在我眼中皆一视同仁,不分亲疏之别,岂有偏但庇护之理。之所以在意这两人,纯是因为他们是将才而已。”
  环顾身边,除了那些下级校尉士卒,品级相当地只有仆固俊一人在身侧,张淮深沉重地道:“我军将才本就不多,自起兵讨逆以来,处处又急需用人,每每用兵遣将之间就觉捉襟见肘,向来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不多那就更容不得损伤,所以刚才得知这两人亲自上阵才会一时失态。”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仆固俊颔首,忽而问道:“禄伯以为我军之中谁可称之为将才?”
  张淮深瞟了瞟坊州城,见那里依旧僵持不下,这才思索了一下道:“就我看来,军中能称得上真正将才的很可能只有一人?”
  “李恩?”仆固俊反问道。
  “是,很可能是。”张淮深点点头,反问一句:“难道仆固也如此觉得?”
  仆固俊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只不过我看你提拔他不遗余力,又委之重任,所以才这么猜的。”
  “李恩是难得的人才,这两年没注意到他真是可惜了,但万幸的是终究还没有错过。”张淮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但我一直想不通禄伯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他。”仆固俊终于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表达了出来。
  沉吟一下,张淮深慢慢道:“想我军中,从官职上说能算得上大将的,以前除了我和你,就只有直方中郎将、慕德右郎将和兴信虞候了。
  直方中郎将久历军事,经验老道,用兵非常稳健,极少有破绽,堪称大将,但他也有个缺点,就是过于持重,就如武侯一般,不肯冒险,这可能和他性子有关,谨慎固然应该,但两军交兵本就是生死相搏,哪有必胜把握,太谨慎了就容易错过取胜良机,战败固然不大可能,但要想取胜也非易事,所以他是那种善守而不善攻的将才,非是能攻能守的真正大将。
  慕德右郎将和我从小在一起,我很清楚他的性子,他这人胆气壮、性子倔,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打仗的时候固然因此会勇往直前,是难得的猛将,但当碰上情势不利的时候,他就做不到审时度势,把握进退分寸,而是很容易犯脾气,像头蛮牛一样硬来,所以他是勇将,但不是大将。
  至于兴信虞候那就更不是大将了,虽然他也兼领我的亲军,也管教得井井有条,但他毕竟只是一名虞候,一直以来都之时执掌军法而不曾领兵出征过,沙场经验全无,所以他离大将更是搭不着边。“仆固俊用心听着,偶尔点头赞同,听到张淮深评价完张兴信之后就停了下来,忍不住追问道:”那我呢?“张淮深一笑,道:”听了你不要动气,至于仆固你,我看和兴信虞候一样,也根本不是大将,因为你也没有领兵出征过。“仆固俊故作失望地长叹一声道:”原来我也不是你所在意的将才啊。“”看看,又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可没说过不是大将之才就不在意。只要是将才,那就是我军最需要的。“张淮深笑道:”何况仆固你虽然不是我的韩信,但却是我的萧何,我的张良。我
  宁可失去中郎将,右郎将还有虞候,也舍不得失去你。“仆固俊大笑,张淮深这话听得他高兴不已,过了会问道:”那李恩你怎么看他的?“”此人有胆、有识、有智,在宁朔一战中这些长处都尽显无遗,确是难得将才,如果在守城的能耐上也能和直方中郎将一比高低的话,那我就可以断定他是可比韩信的大将了。“张淮深边想便说道。
  仆固俊点点头,赞同了这一观点,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李恩不好驾驭,他不像中郎将和右郎将那样可以完全托以心腹。”
  “这我明白,属下有德又有才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两者不能兼得,我宁可他们是有才无德的桀骜不逊或者是野心勃勃之辈,毕竟军中不是功德坊,不需要那些道德高尚之人来做活牌坊。说到能不能驾驭,如果我没有这驾驭的本事,那这一军主将本就不是该我做的,即便兵骄而逐帅也是理所当然,若是我有这驾驭的本事,那他们也弄不出什么花样,脱不了我的掌握,又何必怕他们。”张淮深自信地说道。
  仆固俊哈哈而笑,对张淮深这气度不禁心折不已。
  正笑着,两人忽得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震天动地,紧接着杀声大起,却非从南门而来,仆固俊侧耳倾听,张淮深却轻松地道:“索勋动手了。”仆固俊点头道:“是,正是从东门传来的杀声。”
  坊州东门处此时已然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
  前一日夜间鹰扬军在山中急行军时,张淮深曾召集众将边走边议事,定下了攻城的计策,那时李恩提议仿照攻打宁朔的前事,用计骗开城门,这样大军可以减少强攻带来的伤亡,这条计策得到了众将的赞同。当时为了谨慎起见,仆固俊又提议分一部分人马埋伏在东城,与南城遥相呼应,若是南城的战事一切顺利,那就作为一只佯攻的偏师,一旦情况有变,那就由前军强攻将敌军尽量吸引过来,等其他几处守军被抽调走增援南城之后,东城伏兵再趁机攻城,那时守城兵力不多,两下夹攻必有一处能成功。
  东城的这支伏兵被交给索勋来统领,作出这一决定主要是因为张淮深有意栽培他,所以给他这个机会,此外也是出于于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无奈。鹰扬军将才不多,常慕德和李恩是前军主将,南城又是主攻之地,骗城更需要智勇双全之人,所以他们分不开身。张直方因为谨慎持重又善守,所以监视宁州神策行营可能前来的援兵和石雄知道上当后紧急回师的人马这一要任非他莫属。张兴信和仆固俊从来没领过兵,所以论军职接下来就该轮到都押衙索勋了,至于张淮深自己则是带领剩下的人马作为总策应已备紧急。
  索勋第一次可以单独领一军,很有些紧张不安,所以凡事都不敢大意,凌晨前潜伏至东城城外后派出许多探子监视城内举动和探听南城进展,当常、李两人的前军在南城门口被敌军顽强抵抗住之时,消息立刻传到了这里,索勋明白攻破坊州的要任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感到有点紧张和兴奋,隐隐还有些窃喜,抖擞了精神,摒弃脑中的杂念,镇定地自若地开始调遣人马准备攻城。
  不久之后,东城的大批守军开始被抽调去增援南城了,在城外高地之上,索勋眼看东城城头兵力变得薄弱,知道时机已到,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翻身上马,冲着自己统领的三千多兵马叫道:“弟兄们,该是我们显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弓箭手放箭,压制住城楼,盾牌手,掩护步军攻城。”
  军令既下,三千人马齐声高呼响应,杀声震彻东门。
  弓箭手本就埋伏在城外山坡之上,此刻纷纷现身,将箭雨向城上倾泄而去。在盾牌的掩护下,上千步军拖着数十棵长达十多丈的大树稳步向着城门推进。
  这些大树是在昨日夜间突击砍伐的,因为鹰扬军驻守夏州,与之交手的多半是塞外异族的骑兵,所以鹰扬军善于野战而不擅长攻城,攻城器具本就稀少,又因是从尧山急行军而来,更加没有携带,所以只好临时砍伐些大树充数。
  由于南门战事激烈,此刻东城的敌军已被抽调走大部,剩下只有两三百人,在城外箭雨之下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只能听任鹰扬军掩至城下。那些步军十多人扛着一棵大树,一起发力,轮流向着城门撞去,只听轰轰巨响不断,城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很快出现了裂缝,不久就轰然倒地。
  索勋在后看得很是得意,但旋即脸色又沉了下来,因为城门虽倒,但城内已经有所防范,竟将城门用砖石堵死了,鹰扬军撞了半天城门还是白费了力气。
  索勋恨恨地传令下去:“将那些大树树到城墙上,当云梯给我爬上城去。”
  鹰扬军的军卒们一齐用力,将那几十棵斜着靠上城墙,一个个沿着大树向着城头爬去。但城上守军也不是干看着不动的,守城用的滚木擂石一块块打了下来,滚油开水一桶桶泼了下去,夹着还有零星的乱箭,那些正在爬着的攻城军卒们不是被石头打得头破血流就是被开水滚油烫得满身满脸都是水泡,一个个惨叫着跌下城去,虽然军士奋勇,即便面对面对死亡仍然前仆后继,但攻城良久还是没有一个军士能登上城楼。
  索勋按耐不住了,既心痛军士们的伤亡又心急攻城无功,大喝一声,跳下战马,抢过步军用的大盾牌,拔出佩刀亲自冲锋上阵,和着一波进攻的军士冲到城下,找了棵树一跃而上向城头抢上去。他工夫了得,不像寻常士卒要用双手攀着大树才能爬,他是左手将大盾牌举到头顶护住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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