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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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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诸将到齐,张淮深也不多废话,将情况简要说明了一下道:“石雄不愧是宿将,竟然令我军埋伏落空。不过我看他这次侥幸逃过并非是得知我军在此埋伏的缘故,因为按照常理,他出兵的消息我军应该到此刻方能知,是来不及至此埋伏的,这次他绕行而过,恐怕只是他向来用兵行军谨慎小心,不愿意轻入险地的缘故,结果阴差阳错正好躲过。”
  “既然如此,我军目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立刻追赶敌军,他们是绕山而行,要多走许多山路,我军还来得及赶上尾追堵截,不过这一来就失去了地利,只能正面交锋了。敌军超过三万,我军尚不到两万,所以我是不赞成目前硬拚。”
  “另一条路就是……”张淮深一顿,指着北方,果断地道:“偷袭坊州,抄石雄的老窝,断他的后路,狠狠给他一击。”
  环视一下众人,他说道:“我已经决心抄石雄的老窝了,众位可有反对?”
  众将一时默然不语,石雄忽而绕行让伏击计划落空之事对他们的信心是很大的打击,此刻竟也不敢擅表意见。
  仆固俊向来冷静,即便是在此刻也能理智分析情况,他生怕张淮深此时是怒于计策落空一意挽回面子而决心偷袭坊州的,于是问道:“禄帅,突袭坊州对我军有何好处,我军善于野战,不利攻城,即便攻城而下,那也是夹在宁州和澄城两军之中,两面受敌可是兵家大忌。”
  张淮深颔首道:“长史说得不错,诸位大概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去偷袭坊州的目的。
  坊州虽然扼守长安门户,但此去偷袭目的并不在此。我军在此设伏本是打算和石雄大军决战,不想被他逃过,可见此人谨慎小心之处,将来恐怕也难以将他诱入埋伏的圈套之中。既然难以一战定胜负,那我军只有步步蚕食,今天吃掉它一口,明天吃掉它一口,积少成多,积小胜为大胜,最终将其歼灭。这次偷袭坊州也是为此。石雄虽然将主力差不多三万兵马带去支援澄城,但坊州城内至少还应该有三四千守军,我军不下两万,以两万对四千,必胜无疑,因此大可将计就计,一口把这些敌军吃掉,端了他的老窝,。石雄手下总共不过三万多人马,若是我们都能像这样以众凌寡,只要类似的仗打上五六次,神策军必会被我们蚕食而尽,到那时再进攻长安的时候就无后顾之忧了。“
  众将此时明白了主帅的意思了,在短暂的目光交流之后每个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众将认可,张淮深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叫道:“李恩!”
  李恩站了出来大声道:“小将在。”
  “我命你为前军先锋,昼夜兼程,务必在今夜进抵坊州城下。”
  太阳渐渐西落,夜色悄悄遮蔽了天空,鹰扬军从午后放弃埋伏转而向坊州进发已经过了三个多时辰了,两万人的大军为了隐蔽行踪和早日到达,抄了一条在山中行走的近路,虽然山路崎岖,但人人都奋力向前,咬着牙,憋着劲,誓不落后,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将关系到将来的大势,必须赶在石雄发觉被调虎离山而回师救援之前拿下坊州,除此之外今日伏击落空而带来的那种被人耍弄的怨气还正在心里窝着,谁都想早日赶到坊州,大战一场好好发泄发泄。
  张淮深和诸将一面随着这铁流而行,一面商讨攻占坊州的计策。在急行军了大半夜过去之后,大军终于出了山区,座落在群山之中,闪烁着零星火光的坊州州城已然依稀可见。
  夜色渐稀,初春的寒气依然逼人,当会昌六年三月三日的黎明将至之时,坊州城上那些守了一夜的军卒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下一班的守军马上就要来接替了,他们活动活动因为握紧兵刃而有些酸麻的手臂,踢踢因为站了一夜而有些僵直的腿,无声无息地打了个哈欠,口中喷出阵阵白气,同样因为马上就可以回去睡觉休息而心情愉悦的巡城值夜校尉见状难得没有上前呵斥,只是笑笑就走了过去。
  正当一股轻松的气氛在城楼上传播着的时候,城南极目的尽头处隐隐传来马蹄之声,不久之后,四五骑穿着神策军军服的骑兵进入了城上守军的视线。
  因为来的穿着神策军服色的骑兵,又只有四五人,所以并没有引起城中守军的骚乱和注意,那些军卒只是将有几骑本军骑兵向州城而来的事情立刻通知了南城巡视校尉,而后平静地监视那几名骑兵的接近。
  虽然看得出那几骑已经是快马加鞭了,但因为山路崎岖,还是过了好一会儿那几骑才飞奔来到了城下,拉着缰绳,喘粗气的马儿不停地踩着步伐转圈,这四骑中当前一人仰头向着城上喊道:“奉招讨使军令,有紧急军情传报,快开城门让我们进来。”
  城上的守军也不是粗疏之人,虽然来的几骑看起来是神策军军士,但此时乃是时局极为紧张时刻,谁知道城下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策军军士,更何况招讨使石雄离开时郑重叮嘱过万事要小心,所以守军并未因为这一句话而开城,而是盘问道:“你是那一营的?”
  城下几骑大声道:“我们是招讨使亲兵营的,军情紧急,不能耽误,快些开城,让我们去向监军大人报告。”
  城上守军仔细看着城下这几人,只是因为相距得远,看不清面目,但听得对方答的自信干脆,话中又很明白地表示了解城中此刻是谁主事,不由得信了八分,都回头望着已经赶来的巡城校尉。那校尉一直隐在城墙后听着,他同身边的守军一样也疑心去了大半,悄悄探头望去,城下看得很清楚,只有四骑,再向他们的来路上望去,直看到尽头也不见有其他人影出现,看来是诈关的可能很小,那校尉心道,而且即便是,城中有四千兵马,谅这四人入城之后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那校尉盘算了一下,想不出有什么凶险的可能,又担心真的有耽搁不起的紧要军情,于是头一点,嘴一努,身边的守军明白了,大声对城下道:“你们等着,这就开城。”
  不过一会儿,坊州城的南门就吱呀呀地作响着,慢慢地向两边分开,坊州的这两扇城门各有三丈来宽四丈多高,重逾千斤,城内七八名守军费力地拉动着好一会儿才缓缓打开了条缝,城外那四骑缓缓拨马而入,来到城门口。
  见这几人忽而变得磨磨蹭蹭浑,和前面表现出的火急火燎截然相反,城门口的那些守军觉得极为奇怪,忍不住道:“还不快进来。”
  那四骑点点头,翻身下了马,牵着走进了城门洞,开城的守军见状更是感到惊讶,正寻思这几人是不是有点毛病,忽然只见数道寒光闪过,已然走近的那四名传讯的来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佩刀,离这几人最近的守军只来得及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糟了,就只见寒光向着自己扑来,那几名守军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已纷纷倒地身亡,尽是咽喉处一刀致命,鲜血狂喷而出只溅得满地殷红。
  见巨变在眼前乍然发生,因为离得较远而侥幸不曾受到伤害的守军只惊得目瞪口呆,来不及拔出自己的兵刃,那四名来人又如同猛虎一般冲了过来,有几名守军反应过来,大声厉呼道:“不好了,来人是奸细。快来人啊。”
  话音方落,这几名守军也在寒光闪动之间颓然倒地,剩下的三四人刚刚拔出兵刃,也没能看清楚对手的举动,也相继倒在了血泊之中,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城门洞中的十多名守军已是尽数丧命。
  守军丧命前发出的厉呼已经惊动了南城上下,只听得城上杂乱的脚步大作,气急败坏的号令声响起,就听见“快关城门”“快将奸细拿下”这些叫喊,整个南城都已被惊动了。
  那入城的四骑在杀死这开城的守军之后,并不停顿,只见他们极其默契的合作,一起动手将十多具尸体拖到内城洞口,然后奔到骑来的马匹边,从鞍侧各自摘下一个革囊,回到尸体边,打开革囊,将其中黑糊糊的粘粘的流质物浇在尸体上,四人再从腰间取出燧石,轻轻一击,火星溅了出来,就在城上上百名守军冲下来的那一刻,那黑糊糊的东西猛地燃烧了起来,发出浓浓的黑烟,并迅速形成一道火墙将城内外隔离了开来。
  紧接着,四骑中的一人奔到城门口,从腰间取出一只号角,鼓气吹了起来,但听得声呜呜之声在南城外响起,在群山之中鼓荡不已,摄人魂魄已极,城上守军蜂拥而至女墙边,弯弓搭箭就向城下射去,但那吹号之人躲在城门洞内,即便箭如雨下也伤不得分毫,号角依旧不息。城上守军更是急躁,却也无法。当值的校尉大声呼喝,命手下赶紧下城,务必将城门洞中的奸细捉拿。
  正在他呼喝之际,只听到城外惊天动地杀声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响起,简直就是万余人在齐声呐喊,城上守军惊呆了,但旋即就见无数的皂衣赤额的军卒从城外原本毫无人影的山上冒了出来,满山遍野数不胜数。那正是张淮深统领的鹰扬军,他们在昨夜赶到之后,见城上防守森严,知道难以强攻,于是按照行军途中定下的计策,将三军化整为零,分拨悄悄潜城南两处的山中整整一夜,只等待着动手的那一刻的到来。
  本以为鹰扬军还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澄城,此时却如同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人马还是那样多,因为事先并不曾预料到,守城的神策军人人都是目瞪口呆,一时间吓得魂飞魄【云霄阁:bbs。yunx 。。】散,尽皆胆寒,手足无措,回不过神来。
  张淮深此刻站在城外的山腰之上,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丝冷笑掠过他的嘴角,他手一挥,威严地身后的传令兵道:“传令,立刻放箭,埋伏的弟兄们攻城。”
  数十只号角齐声呜呜地响起,急促的梆子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南城两侧的山腰上上万只长弓劲弩射出无数的长箭,疾如风密如雨,如同冰雹一般猛烈地向着城上倾泄而来,其中还零星杂着许多黑漆漆火箭,其中有不少射中了城楼,引燃了火头。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守军立刻变得混乱不堪,这时那些守军已经回过神来,但在这密不透风的箭雨之下什么也做不了,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对那些声嘶力竭的号令充耳不闻,这些人的脑中只留下一个念头,赶紧躲到女墙下避开这该死的箭雨。
  就在箭雨纷飞的同时,城下山侧的长草之中又冒出无数鹰扬军的军卒,人人都是披着绿色的斗篷,还有不少人脸上粘着杂草,这些军卒乃是在晚上借着浓浓夜色潜至城下草丛中埋伏的,他们以严格的军纪在城下借着绿斗篷的遮掩整整趴了大半夜,城上守军竟是毫无察觉,而此刻终于到了他们可以一展身手的时刻了,只见他们手持长刀盾牌,迅疾地在杂草之中穿插着来到大道之上,有条不紊地集中在一起,在短短的时间内排好了一个上千人的冲锋阵形,左手高举盾牌在头顶,右手持着长刀,同声呐喊着,向着城门扑去。城上守军早就被城外山上如雨的弓箭压制住了,躲避还来唯恐不及,根本无力阻挡,即便有一些守军意图阻止,但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十支箭落下,也被如林的盾牌给轻轻松松地挡开,那些鹰扬军毫无阻拦地长驱直入,短短的一会儿就杀到了城下。
  城门洞中,那假扮作神策军传讯的那四人正奋力抵挡着从城内向外攻来的守军,因为是在城内的城根下,城外如雨的乱箭对强攻的守军毫无影响,他们知道外面正有鹰扬军的大军在攻城,坊州已经是危如累卵了,能不能将面前的这几名奸细杀死尽快关上城门就成了这一战的关键,因此守军人人都是奋力拼杀,乱枪乱刀,也不管什么招式阵势,只是劈头劈脑地不断向那四人攻去。
  此刻由那黑糊糊的流质引发的火势已经逐渐消失,赖以隔绝敌人后援的火墙没了,城门洞的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面对眼前上百名的守军也不免显得手忙脚乱,幸好对方人多,长枪弩箭施展不开,这四人滚在其中舞起如雪地刀花倒也尚能勉力维持,但已是步步后退,正当他们浑身浴血疲惫已极的时候,援军终于来了。城外上千名鹰扬军军士从城外蜂拥而入,城门既已大开,再无阻隔的机会,更何况那些军士如狼似虎,杀气腾腾,他们冲入之后,原先那些在城门洞中厮杀的守军立刻支持不住了,不得不步步后退,鹰扬军军士毫不放松,步步进逼,一进一退之间,战火终于蔓及到了城内。
  此时城内已是乱作一团,城南守军在战乱方起的时候就十万火急地将这突如其来的变乱消息传入到招讨军监军豆卢著之处。
  当战事方起的时候豆卢著正在西城巡视,在城南猛然响起杀声之时他就立刻意识到出事了,带着近身的亲兵匆匆向南而去,路上正好遇上报信的军士。匆忙间询问了城南的情况后,他只感觉自己的心直往下沉,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放马就向南城疾驰而去,远远就看见城外如雨的利箭纷纷而下,城下两军正杀作一团,他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还没能完全掌握敌情,但豆卢著已经可以断定这必然是鹰扬军偷袭来了,深知城内只有四千守军,鹰扬军却是接近两万,如果没有城墙的阻隔,绝当不住敌军的进攻,见了此状,他顾不得其他三面也可能有敌军进袭,立刻发出号令,命城中所有人马立刻赶来援救。
  坊州城并不大,杀声早就传遍城内引起了其他守军的注意,这些神策军已然有所准备,当接到豆卢著号令之后,立刻前往城南增援,数千人马源源不断而来,将城门附近小小的地方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将来袭的鹰扬军堵截在了城门附近,就只听得杀声震天,就只见到刀光四起,神策军和鹰扬军绞作了一团,你一刀我一枪,惨叫不绝于耳,血肉四下飞溅,两军贴的极近,都是贴身肉搏,厮杀得极为激烈,但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战事慢慢陷入了僵局。
  见暂时将敌军挡住,豆卢著稍微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心中不禁感激起了石雄,要知鹰扬军是近两年来朝野公认的劲旅,要不是石雄出发前执意将神策军中最精锐的人马留下,也许现在的情势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想到这里他更有一丝悔意浮上心头,想到要不是自己不顾石雄的强烈反对执意要求他前去增援澄城,眼前的窘状也许就不会发生,自己毕竟不是行伍出身,征伐谋略并非所长。
  眼前就是激烈的战场,但悔意一上心头,豆卢著的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思绪万千,遥望眼前的厮杀,遥想到此刻应该正在城外指挥的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张淮深,他不禁长叹一声,忽而他愣了一下,因为这一叹令他想起石雄走前曾最后一次找过他,恳求他不要上了鹰扬军围魏救赵之计,而却被自己冷冷拒绝之后的那一声无奈的叹息,虽然人、事皆不同,但两者又何其相似,都是那样的无奈。
  其实豆卢著岂能不知澄城被围很可能是对方的诡计,岂能不知道石雄前去救援很有可能陷入对方的陷阱,但他却还是不能支持石雄看起来狠心却是稳妥的决定,因为豆卢著也有自己的苦衷,要知道长安兵变之时,仇士良将最重要的事情——捉拿张淮深之事交给了他,而他管尽了全力,但最终还是被张淮深给逃脱了,为此仇士良曾怒气冲天,将他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若不是之前曾有告密之功,要不是有回鹘家族的势力撑腰,他几乎就因此而获罪。即便是如此,豆卢著也明白,自己在仇士良心中的地位已经是大不如前了。为了挽回失去的宠信,为了一雪心中那屡屡失败而埋藏已久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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