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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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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神策军中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马元贽和仇士良之间。大家有所不知,马元贽此人城府很深,也颇有能耐,而且他又不是个甘于居人下之人,从表面上看,他和仇士良没什么不和,但绝对有取而代之的意图,尤其是这次他回去后,必然会怀恨在心,加紧他的图谋,如此一来,对我们非常有利,因为无论职位还是手段都他都是仇士良强劲的对手,这么好的一记棋子,怎么可以放弃不用。”
  “七郎怎么知道他们之间有过暗中的争斗,怎么敢断定他回去必然加紧图谋?”常慕德因为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乍听之下不敢确定,因此表示了自己的疑问,仆固俊也是这样想,两人看着张淮深,等着他的回答。
  “你们有件事不知道,当年我曾和豆卢着在骊山行宫比武之前,马元贽曾暗中相助于我。”张淮深回忆往事,将当年的情景一一到来,最后道:“从那次起,我就知道马元贽此人的野心了,所以当年才会和官家提议授他神策军中护军一职,为的就是想牵制仇士良。另外在那年夏天扳倒豆卢着的事情中,他也很是帮忙,若不是他相助,也没那么容易就成功。所以两下衡量,还是决定放他回去。”
  “禄伯说的很是。”仆固俊沉思一下后道:“其实马元贽前来之事也令人深思,此人位高权重,怎么会干冒风险来此宣旨,那时候我还以为仇士良特别看重这里,生怕我们造反,原来是故意让他前来,行的是借刀杀人之计啊。”
  “正是如此,所以才要放他回去,除了不让仇士良奸计得逞以外,更能给他添些麻烦。”张淮深接着道。
  “按照你们这么说,就有点矛盾了。”常慕德有些不以为然,说道:“要知道马元贽此人不是泛泛之辈,才智手段也是一等一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仇士良故意让他来送死,难道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么,凭他的权位,为什么不能回避这趟差使,要是他一定不来,仇士良也不见得能勉强他。”
  “就是因为他才智手段了得,所以他才会来。”张淮深紧接着说道:“仇士良对他的猜忌他怎会不知,但他毕竟身居下属,若是执意不来,就算不得个抗命的罪名,也一定会加重仇士良对他的疑心,所以他不得不来,此外,大伙也知道,他来后一直在拉拢仆固,这就更说明此人的老谋深算,他是想来这里把仆固宠络好了,把鹰扬军抓在手中,这样他外有大军的声援,内有心腹的内应,这才有机会扳倒仇士良,取而代之。”
  常慕德不做声了,看来也觉得张淮深这话有理,仆固俊在旁打圆场道:“马元贽这几天确实很是宠络我,禄伯说的该是没错。右郎将不知其中关键,不明白也是正常。”
  “也许七郎说的对。”常慕德不无遗憾地道:“那就送他回去吧,不过白白放过此人倒也真可惜了。”
  “慕德啊,你还是不脱商贾习气。”张淮深微笑道。
  “你就脱了么?”常慕德也笑着反驳道。
  “当然没有,送上门的自然不会白放过,我可是让他答应关照我们京里被关押的那些兄弟们才放他走的。”张淮深不无得意地道。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常慕德,他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问道:“七郎,你是逃出来了,那我们乐荣轩那些兄弟们怎么样了,我父亲和芊芊他们可曾平安?”
  张淮深的神情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常慕德见他这样,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不禁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你快说啊。”
  勉强张开口,张淮深觉得这话说出来是那么得艰难:“慕德,你要沉住气,不要激动。”
  “怎么了?”常慕德冲上前来抓住张淮深的胳膊使劲地摇着:“你快说啊。”
  “慕德,我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听陛下说,听陛下说……”张淮深努力地想把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却怎么也做不到,一狠心,他连着一口气说道:“常叔在神策军抄家的时候遇害了,你家里其他的人都被下了大狱。”
  啊!常慕德一听之下,直如五雷轰顶一般,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说不出话来。
  “慕德,慕德。”张淮深吓得连声呼唤。
  连摇了他身体十多下,常慕德才转过神来,突然跳了起来,怒吼道“神策军,仇士良,我和你拼了。”说着他转身就向外冲去。
  “你要去哪里?”仆固俊赶紧拦住了他。
  “神策军的那些王八蛋都是我仇人,我要去把那个马元贽给宰了。”常慕德狂怒地叫喊道。
  “冷静些。”张淮深高声叫道。
  但此时常慕德脑海中只剩下了怒火,哪里还听得进去,只见他猛地撒开脚步就向门外冲去。张淮深人在里侧,来不及阻挡,心里一急,叫道:“仆固,快拦住他。”仆固俊早就想拦了,但常慕德冲出去的时候大力地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了一边,等仆固俊站稳后想再上前时,常慕德已经冲出门外来到了庭院之中。
  两人心道糟糕,赶紧向外追去,才抢出了门,迎头看见张直方从院外走了进来,心中一喜,赶紧叫道:“十哥,快将慕德拦住。”
  张直方这时出现是因为知道张淮深回来了,所以才匆匆赶来的,什么都不清楚,乍听之下猛一愣,这时常慕德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来不及细思量,张直方抬手就拦住了他的去
路。见有人敢挡住自己,常慕德暴跳如雷,刚挥舞拳头要动手,张淮深已经抢了上来,趁着常慕德因为激动而疏忽防卫的机会,一掌砍在了他的后颈上,用的劲道恰到好处,常慕德不及出声已经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张淮深松了口气,和张直方打了声招呼,将常慕德抱在怀中,转身回到了书房,仆固俊和张直方默默跟在后面也一同进了来。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三十八章 誓师

  进了屋内,张淮深小心地将常慕德放在书房内平日自己小憩的卧榻之上,然后向后退了一步,望着常慕德那即使昏迷了还依然因为痛苦和悲愤而显得扭曲的脸,叹了口气。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去心又乱了,悲伤如今浮上了心头,想起那些遇难的家人,心情越发沉重,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房中的气氛一时极为沉闷。
  张直方不知事情的前后因果,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不敢打扰张淮深,于是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仆固俊悄悄问道怎么回事,仆固俊也就小声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张直方听了之后也不禁低声叹息,像是有了很重的心事,叹息之后也低下头一语不发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淮深才将心头的伤痛压下,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张直方苦涩地笑了一下,招呼道:“十哥这边坐,我正要找你有话说,仆固也过来。”
  “好。”张直方应了一声,跟着张淮深来到窗下的席上坐下,仆固俊随后也跟了过来。
  “适才发生那些事情仆固已经和十哥说了,想必十哥也了解现在的情势,不知道十哥有什么想法和打算?”虽然因为适才的事情,张淮深在精神上已经很有些疲惫了,但因为面对的是张直方,谈的事情也重要,所以他还是强打精神问道。
  沉吟了一下,张直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封没有缄口的信,交到张淮深的手中,边看着他接过边说道:“你是本军的中郎将,自然要先听你的意思?”
  张淮深低头看了下手中张直方递过来的信柬,见上面什么也没写,空白的,不过好像有一张信纸折在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疑问道:“这是什么?”
  张直方没有回答,只是道:“这你先拿着,等都说完了再看。”
  张淮深心里纳闷,但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而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道:“我出京之时奉了官家密诏,奉旨讨贼,清除宦党,所以这几日就准备誓师南征,剿灭神策军,以清君侧。”
  “清君侧?”张直方呐呐地自语道:“你打定主意要清君侧吗?”
  “十哥以为这不应该吗?”张淮深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有些不解地问道。
  “为了清君侧,你就打算起兵南征,是这样打算的吗?”张直方直视着张淮深问道,不等回答,他紧接着又道:“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是起兵,免不了刀兵战火,免不了生灵涂炭,无论成败胜负都会是我大唐的一场内乱,让三军将士干冒干戈流矢的危险,让沿途百姓忍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苦难,忍心去做这些大伤人和的事情,中郎将只是一句清君侧是不是有些轻率?”
  张直方这番话说得极是悲天悯人,竟是大大出乎张淮深的意料,因为一直以来,张淮深都以为张直方是个雄心勃勃,渴望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的一个人,虽然不至于是那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物,但也绝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所以回夏州途中盘算怎么说服这些部属时,想到张直方就只是在想如何勾起他的雄心壮志,如何许以他高官显爵,鼓动他奋发鹰扬,谁知这想法竟是大大的错了,原先觉得很有把握可以说服他,现如今却变得一点信心也没了,张淮深有些气馁了。不过这这变化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快,反而使他更加尊重张直方了。张淮深在开口之前曾有个打算,本来只是作为权宜之计,但现在却是真心实意打算执行。
  笑了一下,张淮深轻轻击节赞道:“十哥慈悲为怀,令人敬佩,只是小弟也不是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那种人,虽说是奉了君命清君侧,但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小弟也不会贸然举事。”
  “哦,这话怎么说?”张直方听得很注意,追问了一句。
  “此次起兵也是为了大唐社稷安危和百姓的安康,如今天下纷乱,正{云霄阁-。yunx 。。}是该朝廷竭力整顿之时,怎能容这阉宦挟持天子、干乱朝政,阻挠陛下的中兴大业。”
  “不然。”张直方不以为然地道:“若仇士良大权在握之后能为国为民,那圣天子拱垂而治又有何妨,中郎将何必太在意此事呢,要知仇士良虽然是个权臣,但毕竟是个宦官,只有借助天子威名才能发号施令、威慑外藩,或许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身为宦官那再怎么也不可能篡位,既然天子依旧无恙,那为何不给他个机会试试,难不成是因为你心中私仇在作祟么?”
  “不、不。”张淮深大声道:“虽然我和他仇深似海,虽然此次起兵也有公私两便之利,但淮深此次清君侧还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宁着想,决不是为了个人恩仇,十哥误会了。”
  张淮深不等张直方开口,径直道:“十哥以为既然仇士良不会篡位,那容他去治理朝政也无所谓,但十哥觉得仇士良真能把朝政治理好么?且不论宦官十有八九贪婪暴虐,且不论欺凌朝臣令天下才人志士失望,就凭他们毫无进取之心,不思削平藩镇,不能为天下苍生谋福,淮深就不能容许仇士良把持朝政。”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能?别忘了,自德宗以来,宦官掌领的神策兵虽处京畿,但常以裨将将兵征伐藩镇,往往有功,维护朝廷威信,怎叫不能。”张直方反驳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到如今还是藩镇割据,天下不平?”张淮深冷笑道:“虽说是朝廷力所不逮,但那些权宦在朝谗言反对就不是阻碍了么。那些权宦所以断了篡位的念头是因为他们无后,但也正是因为无后,所以也无进取之心,而且他们不必为了后代子孙着想,行事往往不择手段,近乎疯狂,这等人如何能放心将朝政付与。”
  “当今天子,虽不能是说可与太宗皇帝相比肩的明君,但也颇有文韬武略,更有兼济天下之愿,立志削平藩镇,一统山河,再开贞观、开元盛世,如今这乱世,难得有这雄心壮志的皇帝,我等身为大唐子民,自当竭心尽力辅佐于他,所以淮深才要干冒干戈之灾,清君侧,为的就是将来能有一天,天下大同,百姓乐康。”
  “七郎说的虽然有理,但你别忘了,如今敌众我寡,情势于我极为不利,难道你不能暂且忍耐,以待良机吗?”张直方似乎被说得无言可答,转了个话题道:“姑且不论仇士良可能矫诏命各藩镇讨伐我们,单算京畿附近的神策军就不下五六万,我们这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兵力是以一敌三,这还没算上河西的神策行营,行军打仗乃是凶险万分的事情,需反复谋划,容不得蛮干冒失啊。”
  “十哥说的不错,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关系重大,即便困难重重,也只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张直方话音方落,张淮深就立刻接上道,语气极为坚定,说得很干脆。
  “左郎将,虽说敌众我寡,但在我看来,敌有三不胜之弱,我有三胜之强,勤王之战,最多不过五五之数,谁胜谁败,尚未可知。”一直在旁只是默默听着的仆固俊忽然插话道。
  这话引起了张直方的兴趣,他转头看去,一笑道:“看来长史必有高见,直方定要洗耳恭听。”
  仆固俊一笑,肃容朗声道:“敌有三不胜者,其一,虽说密诏已毁,但仇士良起兵犯上,胁持朝廷之事,天下人未必不知,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敌军将士若知此事,士气必然低落,士气低落之军,何足为惧。”
  “密诏?什么密诏?”张直方一愣,问道。
  张淮深赶紧将密诏之事相告,张直方哦了一声,而后想了想道:“算是有理。那其二呢?”
  “其二,神策军虽有五六万之众,但历年征战缺失军士皆用市井小人补之,名隶籍而身居市肆,加之大小军吏侵吞空额军饷,故既无六万实额,战力更是极弱,欺负长安官员百姓尚可,杀伐征战未必能行,故此为不胜者二。”
  “其三者,仇士良本是无知阉宦,朝中钩心斗角或许擅长,行军打仗更无半分经验,有如此统帅,此不胜者三。”
  “那按你这么说,那你这我军胜者三就是说,我军起兵勤王乃是堂堂义举,必然得道多助,此胜者一;我军久历征战,皆是精锐人马,人员虽少却是实额,此胜者二;七郎还有你仆固、右郎将和我皆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行军用兵经验无以伦比,此胜者三。”张直方不等仆固俊再说,已是接口道。
  “正是如此,左郎将举一反三,倒也省得我多说了。”仆固俊坦然道。
  张直方看了看仆固俊,叹息一声道:“不是我无礼,长史你说的确实是头头是道,但这些东西太空了,用来鼓动士气或许差不多,要说服像我这等腥风血雨中过来的武将恐怕还是有些不足,关中乃是京畿要地,屯兵十多万,哪是你这三胜三不胜能轻飘飘一句带过的。”
  “仆固这是从大处说的,就如同隆中对一样,自然不涉实际。若是十哥对这有疑虑的话,那我可以从小处一点一点和十哥来探讨探讨。”张淮深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房内的一处书柜边,从中取出一卷帛轴道,走回来指着道:“这是关内的地图,大家看着地图来听我仔细分说。”
  展开帛轴,这是一张覆盖了关内、河西、河东地理的地图,非常大,摊开来后,张淮深指着道:“这就是关内、河东、河西和京畿的驻军分布图。”
  其他两人都将头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
  张淮深指着地图,一边挪着手指一边说道:“我们在关内正北的夏州,东边是太原河东节度使辖境,有兵马三万左右,节度使是刘沔。夏州西边是灵武朔方节度使,有兵马四万出头,节度使李彦佐,西南面是凤翔神策行营驻地,节度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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