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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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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王才人掩口轻呼,旋即扭头向四周看去,见月色之下只有两人的身影,才轻声道:“陛下让你来拿什么东西?”
  “就是陛下蒙难之时交给王才人的东西。”张淮深压低了喉咙道,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臣在夏州还有两万兵马,没有这东西难以调动。”
  王才人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张淮深许久,说道:“陛下交给妾的东西很多,是哪一件?”
  张淮深一怔,皇帝不是只交给她一道诏书么,怎么变成了好几件,正在不解之时,看到了她脸上渴望的神色,忽然明白了,心道大概是王才人为人仔细,想更确定一下,就道:“是份诏书。”
  此话一出,王才人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长吁了一口气道:“太好了,终于有人来取了。”
  张淮深这下更确定了刚才的猜测,很是赞赏她的谨慎,不仅微笑了起来。
  王才人更不多话,转身到了卧榻边,掀起褥子,悉悉嗦嗦也不知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件黄绫包着的东西,张淮深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直盯盯地看着,直到这包裹被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望着王才人的眼睛,他轻声道:“就是这了么?”
  王才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心地接了过来,仔细地解开上面的结,张淮深将黄绫展开,一份黄色的绢卷顿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微微发抖的手将之拿起,轻轻地展了开来,平素见惯了的皇帝手迹立刻跃入眼帘。
  “制:禁暴除残,古今大义,惩佞赏忠,天下公道。神策观军容使仇士良生禀戾气,素行不端,恃拥戴之功以为跋扈之资,干乱纪律,中罔朝廷,且招致死士,以神策禁军为私兵,潜图犯上,逆节甚明,人神共弃。夏州刺史,署鹰扬军中郎将张淮深,久任重籓维,恳陈一至之诚,愿扬九伐之命,且士传余勇,军有雄名,必能禀酂侯之指纵,成葛亮之心伐,朕所注怀,可本官充讨逆使,进兵以清君侧。神策诸军校若舍逆效顺,咸许自新,以兵众归降者,必加封赏。如能擒送仇士良者,别授土地,以报勋庸。诸道进军,不得焚烧庐舍,发掘坟墓,擒执百姓以为俘囚。桑麻田苗,各许本户为主。罪止元恶,务拯生灵。布告中外,明体朕怀。”
  “太好了。”张淮深默诵诏书一遍之后激动地脱口而道。
  “是吗,要是你能用这诏书救出陛下,也不枉费我小心藏匿的功夫了。”见他这样兴奋,王才人也是非常高兴地说道。
  “请放心,有了这诏书,臣出兵就名正言顺了,此外还可以拿来号召天下,就算不能群起响应,至少那些方镇也不会受仇士良的蛊惑了。”张淮深肯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但愿张舍人能快些救出陛下,妾必当感激不尽。”王才人望着张淮深说道,眼中射出恳切的目光。
  “是,既然已经将诏书到手,请容臣暂且告退,待回到夏州军中,臣就立刻起兵。”张淮深立刻答道,不敢怠慢,他赶紧将诏书仍旧包在黄绫之中,小心地收在了怀中。
  望着他快手快脚地收拾,王才人默不作声,直到他收拾好了,才说道:“那好,大事为重,就请张舍人快些去吧。”
  “是,臣告退了。”张淮深见事情已经办好,就拱了拱手,慢慢向后退去。
  “啊,请稍等。”王才人看着他后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叫住了他“才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张淮深不知有什么事,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舍人刚见过陛下,那可知陛下现下如何,龙体可曾安泰?”王才人轻声问道,脸上流露出渴望知晓的神色。
  张淮深将这看在眼中,忽而觉得心内一酸,因为他回忆起适才离开望仙观时皇帝同样关切的神情,见这两人彼此互相关怀,不由得好生羡慕,想到连皇帝这样高处不胜寒的人也还能有自己的至爱,而自己和公主之间却屡生坎坷最终还是分离,心中伤痛不已,一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直到王才人见他许久不回答,以为皇帝已经出事而露出焦急的眼神时,这才醒悟了过来,赶紧道:“才人放心,陛下目下在望仙观,除了不能任意走动以外一切安好,想来仇士良还不敢把陛下怎么样。”
  “那妾就安心了。”王才人舒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对了,外面的宫女和内侍还请舍人高抬贵手。”
  “这是自然,其实就是不解穴,过上几个时辰,他们也自会醒来。”张淮深此时已完全冷静了过来,立刻就解释道。
  “那就好。只是外面的神策军守卫怎么办?他们已经被舍人除去了,要是轮值换班的来了之后发现了,岂不是要生麻烦。”王才人担心地问道。
  “这好办,臣走的时候将这四人的尸体带走藏起来,若是有人问起,才人就说不知道,才人不会武功,那些人自然不会疑心到您的头上,想来也不会有事。”张淮深动手的时候就想好了处理的方法,如今说来很是轻松。
  王才人放心了,最后说道:“那就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快去吧。”
  “是,臣走了。”张淮深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转身而走,出去的途中顺便将外面地上躺着的宫女、内侍的穴道给解了。
  拉开房门,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淮深闭上双目,感受着这凉丝丝的吹拂,感受着这夜空的宁静,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是那样的祥和,那样的安泰。他睁开眼,苦笑了一下,也许是自己今夜太疲倦了吧,摇摇头,恋恋不舍地将这种感觉驱逐出脑海之中,反手合上房门,快步走了出来。
  一手拎着一具尸体,来回两次,张淮深将这四名神策军军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草草掩埋了,拍拍手,松了口气。该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心里还很记挂着外面亲友的安危,但如今也该是离开长安的时候了,离开兵变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许仇士良已经开始对付远在夏州的鹰扬军了,而失去主将的大军犹
如没有了主心骨,虽然还有朴固俊在,还有张直方,常慕德这些可以信赖的人在,但就像父母永远担心自己的儿女一样,张淮深也一样不能放心自己的大军,因为它不仅仅是这两年来自己心血的凝结,更是自己和皇帝的生死甚至大唐将来命运所赖以依存的根本。无论何时都不能掉以轻心,他是这样提醒自己的,因此,一旦该做的事情都好了,张淮深就立刻归心似箭了。
  离开大明宫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有人阻挡并不是件难事,虽然墙高水深,但也难不倒他,离开了少阳院,他径直向东北走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高墙的所在。
  高墙之外就是禁苑了,一入禁苑就好比蛟龙入海,深山、密林就是最好的掩护,只要一直向北走,过了渭水,那就是荒山野地,再小心一些,任他是神策军或者是官府都别想找到他了。张淮深想到这里,暗暗松了口气,一种即将脱困的喜悦荡漾在了心头。
  怀里的诏书鼓鼓的,可能会妨碍自己的行动,看看周围没有人,张淮深就将这黄绫包裹取了出来,仔细地再扎了一下,背在了身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找了个墙面比较粗糙的地方,双手贴了上去,运气于掌,呼的一下,整个人就贴上了墙,慢慢地挪动手掌,身子也跟着移动,一点一点向上滑行着,这正是壁虎游墙之功。
  施展这功夫需要一气呵成方行,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运着功,不敢有所分心。眼看已经攀登到了墙的一半高,忽然脑后劲风顿起,似有金刃相袭,他促不及防,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个气息不匀,顿时从墙上倒栽葱似的跌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泥地之上。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三十五章 逃归

  张淮深久历征战,经验丰富,在从墙上跌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子一沾到地面已是向一侧滚去,连着翻了几圈,卸去了落下的冲力,然后身子一弹,站立了起来,左手护着小腹,右手掌刀虚拎,已然摆好了打斗的架势,这才向着金刃袭来的方向看去。
  方一抬眼,就见豆卢著脸上含着冷笑,正站在十来丈之外很悠闲的看着自己,张淮深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动小心谨慎,可说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此刻豆卢著的出现却无情地打破了这种认识。
  大骇之下,他的脑海中立刻浮上了一个疑问:自己什么时候被跟缀上的?
  豆卢著在张淮深即将逃离皇宫的时候突然出现并出手相袭当然不可能是巧合,那除了用他一直跟在张淮深后面监视以外别无解释,因为天下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但究竟是什么时候跟上的呢,张淮深在瞬间将自己今夜的行动回忆了一遍却也没想出答案,难道是对方功夫远超过自己所以才能追踪吗?难道对方有预知之能所以在这里伏击自己吗?张淮深问着自己,但这两个答案立刻就别否决了,豆卢著的功夫如何他一清二楚,不可能有这本事,那难道是他太聪明了,能料到自己的举动?这也不见得,要不然自己岂不是早就落入他的手中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虽然此时还在危险之中,张淮深还是忍不住要想。
  看到他脸上浮现的疑惑,豆卢著大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吧,张淮深,任你有多狡诈,你还是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张淮深哼了一声,本想不理睬,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会埋伏在这里?”
  看到他终于开口相问,豆卢著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本应该不说,好让对方一直心怀疑惑的,但这样的话就不能看到对方懊悔不已的样子,得不到更大的满足了,所以他明知道不说为好,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放火烧的麟德殿吗?告诉你,我清楚的很,就是知道是你干的,所以我故意让官家搬到望仙观,就是想让你以为有机可乘,好骗你自投罗网。还有,你以为你和他说的话没人知道吗,哈哈哈哈,恰恰相反,你们每一句话都落在了我的耳中,不然怎么会让你们有这么充裕的时候来说话,你那时难道没有奇怪过你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没人打扰吗?哈哈哈哈,要不是想得到那份诏书,你根本没离开望仙观的可能。”豆卢著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的大笑。这笑声如铁锤般一记接着一记重重地敲打在了张淮深的心头,只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但毕竟这正是自己急欲知道的内情,所以尽管听得恼羞成怒,但也只能紧握着拳头压着心头的怒火忍受。
  见豆卢著说到此处狂笑不已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只得咬着牙问道:“那我从少阳院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动手,可见你不过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事后诸葛亮?哈哈哈哈,别想用这个掩饰了,要是我真的是事后诸葛亮,此刻又怎会站在你面前。”豆卢著不以为意,更是大笑不已地说道。
  “哼。”张淮深听了后,哼了一声,头一扭,以示不信。
  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之法,但豆卢著还是忍不住道:“还死鸭子嘴硬,也不怕告诉你,你运气好,出来的时候诏书是在你怀里,咱不知道,还以为是藏在外面什么地方呢,直到你要出宫了,把这诏书拿出来背在身上,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拿到了,哼哼,到了这时候你还以为走得了么,自然出手的时候了。”
  张淮深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就该捉摸怎么逃了,没必要再在这里费嘴皮子了,所以他嘴上冷笑,眼睛却是向四周扫视,看看有什么可以逃的路径。
  他这样子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豆卢著早已察觉,冷笑道:“你还想逃么,这里的宫墙是最高的,你先前的把戏也不可能再用上一次,我看你怎么逃。”
  张淮深闻言心里一馁,他也知道面对强敌逃起来很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努力,所以他反诘道:“杀了你之后,我自然可以从容离去。”
  “你还想杀了我?”豆卢著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轻笑一声道:“嘿嘿,已经晚了,你听……”
  见他这样子,张淮深一怔,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冲上心头,依着豆卢著的话他凝神在耳上用心听去,只听到远处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密密麻麻混在一起有不下数百人之多。他脸上顿时变色,急忙向四周环视,却见在豆卢著身后的黑夜之中远远有着黑压压的一大片阴影向这里掩来。
  是神策军跟过来了,张淮深一下子明白了,脱口而道:“原来你适才是想绊着我。”
  听他这话,豆卢著仰天大笑,道:“是啊,不然这么费劲陪你说话干什么,不过你也该知足了,毕竟死后也可以做个明白鬼了。”
  张淮深心里直把豆卢著恨得牙根痒痒,又懊恼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就算被人盯梢,但凭着自己的功夫,只有豆卢著一人才能跟的上,也只有他才有这本事不惊动自己。他刚才和自己说话看起来好像是炫耀他的智谋,实际上却是在等待着援兵,毕竟在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未必能阻止得了自己的全力逃亡。
  早知如此何必跟他废话,张淮深此时颇为后悔,但再埋怨也无益处,还好神策军尚未赶到眼前,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于是不敢再多担搁,更不打话,一转身拔腿就逃,此时已是生死关头了,顾不得什么风范颜面了,他将浑身的功夫都施展了开来,脚下足不点地,如旋风般反向逃去。
  豆卢著一怔,他没想到张淮深突然会逃,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敢怠慢,只来得及冲着身后叫道:“跟着来。”就紧追了过去。因为事关重大,之前又因为屡次失手在仇士良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这次他发了狠,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一定要追上,断不能让之逃脱,因此也是全力以赴,好似流星赶月一般,沿途也不断地招呼后面的神策军如何尾追。
  张淮深乃是一路向北逃命,沿着宫墙根一直飞奔,他的轻功不错,豆卢著虽然也是全力以赴,但因为起步晚了,所以相隔数十丈远就是无法赶上,赶出了一里多路还是没能追上,豆卢著心中正在着急,却看见前面的张淮深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不禁为之一怔,眼睛向前一瞟,忽而大笑了起来,道:“张淮深,没想到吧,这次连老天也不帮你了,你还想逃出去吗?”
  原来在张淮深的面前正横着一条十丈多宽的河流,冰冷的滔滔河水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条河乃是从西向东横穿大明宫的,虽然不是什么湍急的大河,但这十丈宽的河面也不是能够纵身一跳就过去的,加之身后又有紧追不舍的豆卢著,所以张淮深在没寻找到过河法子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半渡被狙击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慢慢逼近的豆卢著,在这前有阻挡后有追兵的极端不利条件下苦思着周旋的方法。
  见对手已经身陷绝境有如笼中之鸟了,豆卢著这才放了心,生怕困兽犹斗,不敢大意故而稳步逼近,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张淮深望着逼近的对手,心里焦急万分,苦思无策下,一狠心,顾不得其他了,大喝一声,拳如流星,直来直去,毫无花巧地向豆卢著当胸击去。
  豆卢著不敢怠慢,也是用尽全力当头迎击,两人的拳头一接触,双方都是身子一震,向后退了两步。
  交手第一回合有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这两人的意料。豆卢著一直以为张淮深功力不如自己,只是靠着狡诈才能勉强抗衡而已,却不想今日在这不能作假的内力交锋中他能和自己平分秋色,心里不禁一惊,退了两步之后脸现异色,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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