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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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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进来,这两名中使竟然站了起来,拱手道:“既然更好衣了,那张大人是不是可以和咱们进宫了?”
  见他们态度和善语气委婉,张淮深心知这送的礼起效了,于是拱拱手,不答反问道:“敢问二位中使大人,怎么这么晚了,陛下还劳动两位漏夜前来宣旨召唤下官,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宵禁也顾不上了?”
  他话说得有些放肆,但那两人并没有在意,一名内侍微微一笑道:“官家的心思有谁能知道呢,只是陛下今日劳于公事,才和崔相国谈完国事就吩咐咱们两个来宣张大人进宫,看陛下的脸色差得很,也许真的是有什么大事了,不然也不会下诏开宫门和坊门找大人进宫,咱们出来的时候,连金吾都惊动了呢。”
  听了这话,张淮深笑了笑,先前他脑中全都是疑问,像是皇帝怎么会突然半夜里宣诏,怎么知道他的落脚之处,怎么知道他今天在城内,这些问题如今倒是有了合理解释。就他的估计,也许是皇帝知道了崔〈bbs。yunx 。。-云霄阁〉铉和豆卢著的谈话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才漏夜找他商量,既然如此,那顾不上宵禁也是正常,至于怎么知道他的住处,知道他已经回来,那自然应是崔琅的缘故了,两名内侍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将他的怀疑一一打消,反覆思量之后,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出去查看的那名军士又正好回来了,一声不吭地站在大堂的角落里,张淮深有意无意地向他瞟了一眼,见此人悄悄地地摇摇头,显然是表示外面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于是他心中疑虑尽消,笑着道:“陛下辛劳国事,二位也一起辛苦了,下官不敢再耽搁,这就和二位进宫。”
  “那好,请。”两内侍欣然道,拱拱手,客气了一番,一前一后出了大堂,军士们牵来马,三人翻身上马,二内侍前面引路,张淮深在后跟随,出门而去。
  深冬的寒夜,四周一片黑沉沉,清脆的马蹄声在夜空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因为赶着进宫,三人放开马力,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坊门口,此处早就是灯火通明了,十几名看守坊门的军卒见三人来到,上前行了一礼,按照规矩验了诏书,然后恭恭敬敬地移走木栅大开了坊门,三人一拨马出了修真坊来到大街之上。张淮深一回首,看着坊门渐渐关闭,心中忽而有些胡思乱想,寻思着自己就算将来一事无成,但就凭着今夜开坊门一事大概也可以青史留名了,想到这里,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这一路上也定下心来反覆思量如何同皇帝讨论的事情。
  从修真坊出来,这三人南行到了安福门大街,接着转而向东一直走到了安福门,这时张淮深一拨马首正要向南转,想从皇城边绕行前往大明宫,却听见那两名中使急叫道:“张大人,走错了。”
  张淮深一愣,停下来问道:“怎么,没走错啊?”
  一名内侍摇头道:“不了,咱们这就进安福门去。”
  张淮深不解地道:“进安福门?难道我们从皇城直穿去大明宫么?可都是半夜了,恐怕不行吧。”
  另一名内侍笑着摇摇头道:“不,今天官家在西内不在东内,所以我们得从广运门进西内才能见到陛下。”
  “咦?”张淮深的脑中立刻浮起一团疑云,他眉头微皱,用怀疑的口气问道:“陛下什么时候驾幸西内的?”
  “前天。”一名内侍立刻答道:“前几日陛下为了摆朝仪接见回鹘使者才从东内临时过来的。”
  回鹘如今是大唐强邻,既然使者来长安,为了以示隆重,皇帝回西内举行朝仪接待也是寻常事,内侍这么一解释张淮深也就明白了,于是噢了一声也没再多问,就随着两人走进了安福门,照例这两名中使凭着诏书叫开了门,进了皇城,接着又叫开了广运门进入了西内太极宫。
  西内太极宫本是大内,但自高宗以来,历代皇帝大多移居在东内大明宫,只有每年元旦才会来住上半个月。张淮深虽然也做过天子近臣,但未曾正旦朝贺过,所以对西内一无所知,进来之后盲人摸象不辨东西,只能跟在中使的后面亦步亦趋,只知道一路向北而行,大概来到了内廷之中。
  此时快要接近四更了,天上浮云渐渐消散,显出月明星稀。两中使在走了许久之后终于将张淮深带来了一处宫殿旁侧的小阁之中,吩咐他在此等候,他们前去复旨,等一下陛下宣诏,再来带他进殿。张淮深应了一声,于是那两中使就快步离开了,只将他一人留在小阁之中。
  目送两人离去后,张淮深在心中紧张地反复默诵打算对皇帝说的话,直到觉得再无差错才停了下来,这时离两中使走时已有一炷香的时候了。总不见这两人回来,张淮深觉得奇怪,正思索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身上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心中就觉得似乎有一种危险即将来临,甩甩头,正打算将这感觉驱除。突然,他耳中隐隐传来一片沙沙的轻声,在沙场上打滚了两年,张淮深的直觉已是灵敏无比,这轻轻的不惹人注意的声音立刻就引起了他的警觉。侧起耳朵,仔细倾听,沙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数百人蹑步前行的景象,因为这声音,正是密集的脚步声。
  张淮深一下子呆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升起,他几乎不敢置信,但马上他就醒悟了过来,抛开一切念头,一个箭步跳到窗边,身子贴着墙壁,抬手悄悄将窗子推开一道缝隙,小心地向屋外望去。
  一阵寒意,一丝眩目立刻传遍了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处。
  外面,数百名军卒正持着长枪大刀,排成整齐的队列,围成一个弧形的阵势,弯腰猫步,小心翼翼地向小阁走来。
  张淮深猛地转回身子,背脊紧紧贴着墙,双目紧闭,就只觉身子得发冷,连四肢都似乎有些僵直。深吸一口气,他将心中的惊慌、害怕、愤怒、迷茫种种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定了定心,再次向外偷窥而去,一看之下,他的心似乎都冻住了,最后一点侥幸的心思已是消逝地无影无踪,因为他此刻已经看到了那些军卒的身后,站在远处,脸色冷峻又隐隐透出狰狞,背着双手而立的豆卢著。
  什么都明白了,张淮深转过身,举手抚额,又是一声叹息,苍凉地告诉自己:“晚了,完了,掉进仇士良的陷阱里了。”此时,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不。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虽然在震撼之后的那瞬间他曾一度心丧如死,但凭着坚毅的个性和经过这数年来的磨练而练就的那不屈不挠的意志,
张淮深立刻振作了起来,所有的疑虑、动摇都抛在了脑后,就如同又回到了沙场,他的心态迅速的平和冷静了下来,整个脑中只想着该怎么应付现在。
  束手就擒自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论张淮深的个性不允许,就算他愿意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以求东山再起,但仇士良和豆卢著也不至于傻到不明白,最可能的就是一抓他到立刻杀无赦,所以此时的张淮深脑海中只是考虑如何逃离这里,逃离西内,至于逃出去后该怎么办,现在还顾不上为此费神。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久历征战的张淮深自然体会得到,因此他先是平心静气地沿着墙在小阁内快速地转了一圈,从四周的窗户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看看到底有多少埋伏。当然,看了之后他心情越发得沉重了,因为无论是东面还是西面亦或是南面、北面,小阁的周围都是悄悄扑来的神策军军卒,足有四百多人,这些人将此处包围得严严实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走了一圈之后,张淮深苦笑着回到原先的地方,口中喃喃而语,自嘲道:“仇士良倒看得起我,动用了这么多兵力,连头号大将也派出来了,看来我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根本就没有感到绝望和打算放弃的念头,现实的严峻反而激起了他高昂的斗志,脸上、身上旋即透出一股浓烈的决不认输的顽强,轻蔑地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后,张淮深快手快脚地将身上整理了一下,该折的折起来,该扔的扔了,把身上弄得干净利落后,他将屋内一只方案拎到脚下,冷眼从窗隙中看着外面的神策军,轻松地自语道:“来吧,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时光一分分的流逝,小阁的内内外外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之中。神策军还在小心的进逼,张淮深还在屋中等候着最佳的出击时刻。
  忽然,屋外豆卢著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淮深,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识时务的,出来束手就擒,或许还可以有一条生路,不要陪着皇帝小子殉葬了。”
  “殉葬?难道陛下已经被仇士良他们谋害了么?”张淮深的心猛烈地跳着,虽然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但此时依然忍不住为之一沉。自宪宗以来,皇帝被宦官谋害的比比皆是,豆卢著说的话或许不是虚张声势,想到皇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的心就感到一阵绞痛,但奋战到底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了。
  许久,屋中没有任何回应,好像空无一人一般,豆卢著虽然明知道张淮深必然在其中但也忍不住担心了起来。他踌躇着,终于一挥手,断然道:“攻进去,死活不论,取此人首级者,赏钱百万。”
  听到这话,张淮深在屋中冷笑着,他就怕神策军此时不冲进来。因为按照兵法来说,杀死他最佳方法的莫如举火焚屋,外面再辅以乱箭封锁,那张淮深就绝无生路,不然的话,等到天亮,再全力进攻也是良策,此刻天色漆黑,正是逃遁的良机,豆卢著此举显然不智。
  豆卢著自己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可是这是西内皇宫,纵火断然不可,可要等到天亮还足有两个时辰,他实在是生怕这段时间内会出什么意外,以前的教训历历在目,此时此刻有如此良机,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才一咬牙下了这命令。
  军令即下,四百多名神策军同声高呼,呼拉拉,尽数向小阁冲了过去。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三十二章 脱险

  “喀喇嗒”,只听得破碎之声大起,正当那些神策军冲近小阁时,小阁的一扇窗子忽然寸寸裂开,紧接着黑乎乎的一件事物从里面飞了出来,在这深夜之中、博命之时,那些军卒来不及细辨已是刀枪齐上,刹那间,数十柄长枪齐齐刺中那物。甫一刺中,军卒们顿知上当,从枪上传来的感觉分明是刺中了木头,正迷惑间,那被刺中的事物忽然传来一股大力,一条黑影从上面站了起来,只见这黑影脚尖一点,一个纵身已经跃入阵势的中间,那黑影正是张淮深。
  在豆卢著下令攻击前,张淮深早已做好的应付的准备,他知道如今不是杀身成仁的时候,自己此刻应该做到的只是尽快地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有逃出去才能留得有用之身以求东山再起,所以他打定了主意:逃。
  但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外面层层叠叠都是敌人,除了刀枪以外,还有弓箭,要是他径直冲出去恐怕还没等和那些军卒交上手就已经被乱箭穿心了,所以他一直在等待,守在远离豆卢著的另一侧蛰伏着,直到那些军卒冲近了,他才提起脚下的方几和身一纵,拿方几作为垫脚石和挡箭牌,一下子冲进了敌群之中。虽然他立刻就陷入了包围,但此时弓箭对他已经是毫无威胁了,除非那些弓箭手能够不顾同袍的死活。
  一卷入敌群之中,张淮深立刻来了个扫堂腿,在他近前的那些刚举起兵器的军卒猝不及防纷纷被绊倒在地,更有人被踢断了脚骨。蹲下去的他马上又跳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一式“横扫六合”,将袭来的兵器尽数磕开,紧接着一个箭步扎入了前面的人群,扬起手中雪亮的利刃,一场激烈的肉搏就此开始了。
  挡开左侧一名军士砍来的刀势,顺势一冲,张淮深一抬手,雪亮的横刀斜斜地砍在了这军士的头颈之上。一收手,军士软软地倒下,头颈中鲜血急速地向外喷射,只溅得张淮深满身满脸都是,身上朱衣显得越发凄艳。
  这已经是死在他手下的第二十一人了。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刻,这场厮杀已经惨烈的天翻地覆,血流遍地,尸体好似阡陌纵横。
  拔出刀,张淮深大大地喘了口气,这极短时光内,他已经竭尽了全力,不顾其他,一力向外冲去,但前面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原先包围在小阁四周的神策军如今已集中在了他身遭的数十丈内,密密麻麻,在黑夜之中似乎见不到头,只杀的手软刀折,张淮深也只是向外冲出了百多步而已。
  深吸一口气,真气在体内流转,疲惫的身体似乎添加了一股力量,张淮深再度奋勇向前冲去。一名悍不惧死的军卒呐喊着迎面而来,当头就是一刀。为了节省力气,张淮深没有硬挡,反而矮下身子,一个大马跨,在刀光闪闪之下抢到了这军卒的身前,扬起刀向前突刺,只听得“噗”的一声,半截横刀已然扎入此人的小腹。
  那军卒疼痛已极,松手扔掉了手中的刀,但在负痛之余,他双手回收,将小腹上的利刃死死地握住,直是双手流血都不肯放松。
  张淮深用力向后一收却没能收回,正待再度用力,可身后突显剧变,只听得身后金刃风声大作,浑身上下顿时笼罩在一股寒意之中。他大惊,立刻意识到身后有高手来袭,电光火石之间已是明白豆卢著已从远处赶来,趁着他后背空门大开的时候挥刃相袭。
  此刻已是来不及抽回刀,甚至来不及转身了,在这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张淮深急中生智,身子向前一扑,左手推右手带,奋起神力,竟然将面前的那军卒举了起来,一转手腕一借力,那军卒腾地一声从他肩上飞了出去,直飞向从他身后袭来的豆卢著。
  豆卢著虽然为人阴骘横暴,但对于手下的士卒却颇为爱护,见那军卒迎着自己的长剑扑来,匆忙间只得撤回攻势,左手迎上,接住那军卒的身子,不过因为冲来的势子太猛,他一接之下不得不连着后退几步,借以消去余力,但下盘不免因此露出了空门。
  见有此良机,张淮深怎肯错过,他前扑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经将这情况看到,借着向前倒下的势子,双手在地上一借力,身子向后一窜,一式“暴雨连环脚”如疾风骤雨般向着豆卢著的下盘攻去,在短短的数息之内竟然踢出了二十多脚。
  因为双手触地可以借力,这连环脚的去势又狠又快,豆卢著要想扔开手上的累赘已是来不及了,不得已只得连连后退,不断地向后跳跃以其避开。
  张淮深这时暂时抢到了先手,只是身在虎穴之中,不敢恋战,豆卢著既然连连躲避,他就见好就收,立刻后退脱离了接触,转身又向原先的方向突围。
  这一次冲过去他没有猛砍硬劈而是多用巧法,每当面前的神策军向他或刺或砍的时候,他大多是侧身矮身避开,用尽身法抢入内圈,用擒拿手捉住对手的手腕或是胸口,然后就是把整个人拎起来当成兵器抡个圈子,先把身边的那些军士逼开,再将这人对着身后的豆卢著一抛,迟滞他的追赶,自己则紧接着再向前冲,再拿住一名军士,抡圆了向身后扔去。
  这方法相当有效,那些包围的神策军还有豆卢著都顾忌被拿住那人的死活,不得不避开或接住。张淮深一路突围,越冲越远,从开始到现在不过一炷香的时候已经冲出了数十丈了。
  见屡屡无功,此时的豆卢著心中郁闷难当,在他看来,前面虽然有这么多军士层层包围着张淮深,但能动上手的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三两个人,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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