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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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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珙还是不看张淮深,应道:“也好,不过兄弟愚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德裕应了一声,两人急匆匆出门而去。
一出门下省,张淮深立刻道:“我们先去兵部吧,向郑亚问清楚才好和陛下回话。”
李德裕觉得有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得对,我一时倒没想到。”
于是两人向尚书省赶去,路上也没有空闲,不断地交换意见。
“你说这事该如此处置?”
“这得问了后再说了,不过卑职隐隐觉得这事闹不起来?”
“这话怎么说?”
“要是仇士良真的打算豁出来闹一闹,恐怕就不是郑亚回来通风报信而是他亲自来中书问罪了,所以我猜他只是用个敲山震虎之计,未必真有这胆量,毕竟这聚众胁迫中书同兵变造反也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但既然仇士良已经扔下狠话,如何才能化险为夷?”
“既然是卑职的建议,卑职自然早就有所准备,要是真如我所料的,那这事也不算太难应付。”
“那就好,等问清楚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合计一下。”
两人边谈边走不一会就到了尚书省,自有人将他们恭恭敬敬地迎进去,而且郑亚也很快就被招了来。
李德裕问他去北司的经过,郑亚答道今日他有些事需要和北司相商,命人将公事送去后那里说公函不清楚,请他亲自去一次,于是他就起身前往,在大堂等候接见时听到内堂中仇士良正在大发脾气,说的就是那些要闹事的话,他听了后不敢怠慢,一等出来就赶快去中书门下想通知诸宰相。
李德裕问的详细,郑亚说的清楚,加上张淮深在一边不时询问疑点,很快两人就把这事的前前后后都弄明白了。
让郑亚下去后,李德裕叹道:“为官真是难啊,既要为国为君分忧又要不得罪人更是难上加难。”
不理会他的感慨,张淮深冷静地道:“大人,这事果然如卑职所料,这次郑亚的传信一定是仇士良的刻意安排。”
李德裕点头道:“确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指定要他亲往,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听到仇士良的话,不过这些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事如何解决。”
张淮深微笑道:“不难,卑职有一计可让仇士良乖乖地收回这句话,更别提鼓动军士闹事了。”
李德裕大喜,连忙道:“快请说。”
张淮深胸有成竹地道:“大人可知道如今神策军一般的军士每月能领多少粮饷?”
李德裕摸摸胡子回想了一下道:“禁军每月饷钱四千,料米五斗。”
张淮深又问道:〔云霄阁:。yunx 。。〕“那这次大人打算削减多少?”
李德裕爽快道:“边军饷钱只有千五,料米也只有两斗,我打算把禁军的削减到饷钱二千五,料米三斗,这样还比边军高出不少,他们也该可以忍受。”
张淮深嘴角露出冷笑,道:“假若禁军的军士们可以拿到大人所说的数目,恐怕不是可以忍受而是要对大人感戴不尽了。”
李德裕吃了一惊,忙问道:“难道平日里他们这个数也没有?”
张淮深肯定地道:“对,卑职因为早就有这打算,也派人暗中查过,禁军虽然粮饷丰厚,但长官的盘剥也极为厉害,平日里他们也就是饷钱两千,料米两斗而已。”
“怎么盘剥得这么厉害。”李德裕震惊不已,连连摇头,良久才平静下来,叹息道:“禁军都如此,边军可想而知,难怪如今军中常常骚乱军士不愿用命。”
感慨许久,他又道:“那你打算如何?”
张淮深干脆地道:“要是仇士良真的敢唆使军士闹事,我就请陛下宣谕十军,把他们该得的粮饷数目公诸于众,到那时,军心愤怒,焦头烂额的恐怕就是仇士良自己了。”
李德裕身子一震,脱口而道:“你也够很的,只是这么一来京师恐怕就要有场大乱了。”
张淮深一笑:“大人,我这计策只是打算万不得已之时再用,其实卑职也只是想和仇士良一样只拉弓不放箭。”
“你是说仇士良只是摆了个空架子想吓唬我们而已?”李德裕心中一喜。
“错不了,他是个枭雄,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其实我看他比我们还心虚,否则为什么不敢亲自到中书相责而要转弯抹角地暗示我们,这克扣军饷的事情要是捅出来,上面有朝廷的追究,下面有军士的不满,他岂有不怕之理?”张淮深得意地道。
“好、好。”李德裕兴奋地站起来连连转圈,朗声道:“南衙受够了北司的气,这次我倒要看谁退让。”
看着他这么高兴,张淮深在一旁微笑不语。
一时的兴奋过后,李德裕沉吟了一下道:“既然仇士良没有当面胁迫我们,那也我们不便径直顶回去,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去见陛下,请明日开延英殿容我等自诉,到那时仇士良必然要来的,我来诉说朝廷削减衣粮的不得已,你在旁暗示此事公诸于众的后果,他是个明白人,这样一来大家不必撕破脸皮,也就大事化小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了此话,张淮深半晌无言,心中却是极是不悦,他没想到李德裕竟然提议让他来作恶人,很显然,谁说这话谁就会成为仇士良的最恨,肯定会受到最狠毒的报复,虽然自己早就和他是死对头,也丝毫不怕他的报复,但自己竭力促动李德裕出面行此事就是为了能躲在幕后,不让仇士良醒悟到这件事是在刻意削弱他的权柄,一旦自己如李德裕所愿出面,很可能会被识穿,那时非但前功尽弃而且会引起宦官一系的警觉,这对今后的大计可是极为不利的,所以张淮深再三思量,还是不欲出面。
李德裕见到他这样,咳嗽了一声,话音之间很诚挚地道:“我知道这事有风险,只是我是首相,要是由我来说不免没了回旋的余地,今后公事来往也难免不会被刁难,说不定会耽误朝廷大事,要是你出面的话,一来你官职不高说什么他都不便和你计较,二来你和他本就有怨,有陛下庇护也不在乎再多一点,所以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张淮深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心中却是有点动摇了,因为虽然李德裕所说的颇有点私心,但话中不无道理,南衙北司一旦冲突遭殃却是朝政,自己要是坚持不出面,只怕李德裕会有所动摇,虽然这有可能引起仇士良的怀疑,但自己和他结仇众人皆知,大家或许会以为是私怨所致,未必会疑心另有阴谋。
想来想去,张淮深在心中长叹一声,淡淡道:“就依大人所言吧。”
李德裕大喜,说道:“很好,那你我这就去宫里吧。”
张淮深点点头,两人出了尚书省,一同进宫。此时皇帝正在思政殿处理公务,两人一到立刻被接见。李德裕将崔珙之事细细到来,皇帝极是惊愕,看得出他心中有些上下不安,他看着张淮深,眼中的满是询问之色。
张淮深会意,上前一步,将和李德裕商量好的做法一一到来,皇帝听后,眉间舒展了开来,点头称许,夸赞了几句,然后三人详细地商量了明日该说些什么,等商量好已经是黄昏了,李德裕看看天色不早就请辞而出,张淮深则被皇帝留下,他明白皇帝还有话要和自己说,但转眼间看见李德裕羡慕的神情,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等李德裕一走,皇帝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被仇士良知道了?”
张淮深苦恼地道:“臣也不知道,臣只同陛下和李相说过,李相已经向臣保证没有同第二个人谈起,不知陛下这里是不是这样。”
皇帝俄而变色,迟疑地道:“朕这里也没有啊。”
张淮深也没在意皇帝的神色,想了半天才道:“那请陛下今后留意一下身边,看是否有仇士良的耳目在。”
皇帝点头道:“也好。对了,你明日出面到底合不合适?”
张淮深叹道:“也没办法,若不出头,我怕李相会退缩。”
皇帝有点担心,问道:“明日你可有把握?”
张淮深一笑,道:“没问题,从泽潞传来的消息看,刘从谏死前曾对妻裴氏说过,吾以忠直事朝廷,而朝廷因仇士良阴衔而不明我志,我死,它人主此军,则吾家无炊火矣!由此看仇士良难逃其咎,陛下不和他计较此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他还有什么脸面闹事。”
皇帝稍微宽心,又问道:“他这次吃了亏,将来怎么办。”
张淮深想了一下道:“不如这样,陛下办几件他一直想做的事让他舒一点气或许好些。”
“你举个例子听听。”
“这样吧,比如把他的左右军中尉的军职提升为观军容使,要是陛下准许的话,把京兆尹的位子也让给他。”张淮深郑重地道。
“什么,提升他为观军容使也就罢了,怎么连京兆尹也给他,那敬昕怎么办?”皇帝惊讶地道。
“陛下,臣以为仇士良对京兆尹之位势在必得,与其疲于应付他的阴谋还不如索性放手,虽然京兆尹职掌要地,但只要禁军还在京师那任谁也难有所为,何必在这上面和他闹僵呢?”张淮深不以为然地道。
“那敬昕怎么办?”皇帝有些不悦了。
“好办,河阳节度使王茂元已经身染重病,听尚
书省的人说恐怕过不了今年,既然如此就得早作安排,敬昕无论才干还是品级都是很适当的继任人选,而且一旦到任,那河阳的万余精兵就可尽在陛下掌握中了。”张淮深轻轻松松道。
皇帝听了转怒为喜,赞道:“妙,想的妙,没想到你的建言都另有用意,那提升仇士良为观军容使是否也是如此?”
张淮深微微一笑:“他当了观军容使,那左、右中尉的官职不就空出来吗,而且他的部将看到被衣粮被削油水变少而他却被擢升,陛下以为他们会不会愤愤不平?”
皇帝一怔,又立刻忍不住仰天大笑。
第二天,李德裕与其他三宰相在早朝就削减禁军衣粮事求开延英殿自诉,皇帝准许,退朝后,召四宰相,六尚书、禁军中尉,两中护军及两枢密使廷议。
起初仇士良气势汹汹,四宰相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只是曲意相劝,此时张淮深挺身而出侃侃而谈,将这次泽潞之事前因后果透彻地分析了一遍,洋洋洒洒大段论述过后有意无意谈到皇帝知道楚国公的难处,所以有意遣使者到军中宣谕,将削减的数目昭示诸军以求体谅朝廷。此话一出,仇士良的气焰果然消逝地无影无踪,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右中护军西门季玄本是忠心本分之人,他不知其中玄机出言相劝,左中护军马元贽也同声附和,两枢密使本是庸碌之人,不发一语,眼看同僚没有大力支持,仇士良只好顺水推舟平息了此事。皇帝大喜,当场就宣口谕,称他公忠体国,体谅朝廷难处,是忠君爱国的贤臣,特擢升他为观军容使。仇士良听后气倒也顺了些,只是满腔的怨毒依然未消,全都涌向了张淮深,斜眼看着他就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张淮深看在眼里却也丝毫不惧。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二十三章 转折
廷议结束后,皇帝退回内殿,张淮深也被招呼了进去。一坐下,皇帝就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边还说朕自从登基后还从来没这么痛快过,满口称赞张淮深。而这位被夸奖之人却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随口应着,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皇帝见他心不在焉,就问他在想什么,张淮深脸色一肃,说道:“这次仇士良吃了个暗亏,决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的,臣正在想他今后可能会有哪些报复,也好先做好防备。只是臣想,像这次一次,臣办得如此隐秘居然还被他知道,倒令人担心今后如何才能保密了,还请陛下多多注意身边内侍的举动以防泄漏。”
“说得有理。”皇帝听后强笑几声,又道:“卿忠心体国,可谓人臣楷模,不过卿也是人身肉体,还需多多休息,不要过于操劳。”
对这难得的体恤,张淮深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陛下厚爱,臣不胜感激,只是臣既然以身许国则当竭尽肱骨,不敢有所忽怠。”
皇帝大喜,连声道好,但还是温言相劝,最后他说道:“卿这些天夙夜扉思不及其余,朕甚为欣喜,只是如今有人在朕身边不断絮叨,说是朕令卿疲于政事不得休息,因此责怪于朕,这实在是太冤了,所以今日朕就给假三天,你去好好劝抚劝抚她好解朕的冤屈。”
张淮深一时没明白,不解地问道:“陛下说的是谁?”
皇帝笑而不答,命一名内侍带他前去。张淮深施礼退出殿外,心中琢磨着到底会见到谁,不过等他跟着内侍来到离思政殿不远的一处小阁外时,他已经明白了。
内侍指着阁门示意他进去后就退了出去,张淮深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进去后该说些什么,然后才慢慢地伸出手推开了阁门。
无声无息地,阁门渐渐向两边打开,远处的那一头,一个美好的身影跃入了张淮深的眼帘。悄立于窗下,灿烂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衣衫映射着耀眼的光芒,窗外郁郁葱葱,鸟在鸣花在舞,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在这一片宁熙祥和中显得那样的寂寥。
一股歉意油然而生,张淮深的心有些痛了,他悄悄地蹑步向着身影走去,不敢在这宁静的气氛中投下惊起涟漪的脚步声。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忽然那身影轻声曼吟,似怨似哎,掩不住浓浓的思念。
张淮深再也按耐不住愧疚,大步上前,一双手臂伸开,将这身影从身后紧紧地搂在怀中,柔声道:“公主,我这不是在你身边了么。”
这身影自然是清源公主了,只见她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吓了一跳后,不依不饶地扭动身子,不愿意让张淮深抱住,口中怨声道:“你是朝廷要员,还有军国大事要办,何必再来理我。”
紧了紧双臂,让她不能动弹,将嘴凑到公主的耳边,恶作剧地吹了口气,弄得她红晕满脸,身子发软,到了再也扭动不了的时候,张淮深这才轻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别孩子气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李家的事忙么,你可要大人有大量哦。”
公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却不想张淮深使坏,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吮吸着,她不禁娇声叫了起来,就觉得浑身酸麻,有说不出的舒服,心头那尚存的一丝薄怒也不知何时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只见她媚眼如丝,倚在张淮深的怀中,娇嗔着道:“你这坏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张淮深心知已经雨过天晴了,松开手臂将公主身子转了过来,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赔笑道:“还不是因为泽潞的事情太忙了,真的没什么空。不过现在好了,陛下给了我三天假,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真的?”公主紧盯一句道。
“自然真的,这样吧,去我樊川的别墅如何,就我们两个,不让别人来打扰。”
“说话算数?”
“放心,一定算数。”
“太好了。”公主满意地舒了口气,主动地抱住了张淮深,喃喃道:“这么多天都见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
张淮深口中柔声抚慰,右手轻轻抚摸公主的乌发,忽然手上碰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随意一瞥,原来是支羊脂白玉钗。玉钗并不希奇,但钗头的那一点妖艳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块非常大的猫眼。张淮深富寽王侯,见过的珠宝不算少了,却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不禁脱口而道:“你这钗头的猫眼很漂亮啊。”
公主却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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