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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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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武陵失笑道:“不会吧,这么点小事你居然会把它想的那么严重。其实照我看来这不过是公主小孩子脾气发了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和人性更没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想当然而。”
  张淮深也许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于是默不作声。
  于武陵脸色一正,说道:“你五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张淮深见他很是郑重,不敢怠慢,说道:“还请五哥教训。”
  于武陵道:“你今天既然把公主带来给我们看那自然是打算娶她了。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就该把自己的心胸放宽大些,不要为了这些小事闹的不开心,伤了你们之间的情爱。你们相识相知本来就是艰难得很,可别了被这些小节给毁了。”
  张淮深听得出于武陵的话中之话,忍不住问道:“五哥,难道你觉得公主和我之间并不合适么?”
  于武陵坦然道:“确是如此。假使你对公主用情还不深的话,我一定劝你挥剑斩情丝。不过既然现在你已经情根深种,那我也不会再拆人姻缘。”
  张淮深连忙问道:“那五哥为什么会这么想?”
  于武陵道:“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门第这两个字么。”
  张淮深松了口气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啊。那五哥倒是不必担心,为了能配上公主,小弟这次在比武中拼了命把神策军的都虞候豆卢著给挑下了马,必能换个一官半职的,皇帝也答应过这次只要能胜我就可以迎娶公主,所以门第不成问题。”
  于武陵不知道此事连忙问道,张淮深就把这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于武陵听完了后笑了笑,说道:“这可要恭喜七郎你了。想来展翅腾飞指日可待。不过话说回来,我说的门第并不是仅仅是这些表象。”
  “那又是什么?”张淮深问道。
  “你们从出生到长成就在不同的天地之中,周遭的所有之间的差异可以说有天壤之别,各自的脾气爱好品性乃至待人处物的方法习惯都是南辕北辙毫无类似之处。像你家向来没有奴仆,你对下人都是客气有礼。可是公主就不同,那些内侍宫女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些奴才,连他们的性命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们要是在一起,你会看不惯她的气指颐使,她也瞧不起你的谦仁,彼此自然格格不入。还有,她是公主,自小就是锦衣玉食,奢侈浮华定是免不了的,而你却是一直简朴的很,对奢华很是反感,你们要是住在一起,公主会笑你满身寒酸气,你也会鄙夷她的挥霍,彼此又哪能合得拢。再说像公主这种人想必是喜欢热闹怕寂寞又爱玩的人,而你是有自己的事业的,也不能整天个陪着他,今后难免会口角争论,说不准会成为怨偶。你也知道这些都不是天生就是这样的,还不是后天的教养所成,既已成形要改就很难了。除非你今后能把公主的性子变过来,或者是把自己收敛自己的脾气尽量顺着她,不然恐怕是难谐鸳盟了。”
  张淮深听得此言就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泼下,不止是一颗心就连整个人都凉了半截,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反复思量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于武陵见他这样心中不忍,说道:“七郎,你也别太灰心,话虽如此,却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淮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那该如何?”
  于武陵看了妻子一眼笑道:“你五哥和你不也是一样,那时我和你五嫂的门第差异之大也不过如此,但还不是这样过来了。要想夫妻之间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你一定要记住,凡事不要太认真,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不要挑剔,有些事能迁就就迁就,不要彼此不开心弄得心存芥蒂,要有耐心,慢慢地去感化她,要是你常顺着她,那她也不好意思不顺着你,时候一长,习惯成了自然,那自然而然就行了。所以说你要大度,退一步海阔天空么。还有,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所以你在这些小节的地方就顺着公主的意思算了,反正你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这些费用。”
  张淮深将这些话仔细听到心中,出神地想了一阵,然后叹道:“事到如今我实在是难以割舍,只好听五哥的话了,我会耐下性子来想法子改改她的脾气的,但愿能如五哥所说。”
  于武陵拍拍张淮深的肩膀道:“这才是么。能找个称心的人也不容易,可别在这些小事上伤了和气。你饭也吃好了,快去追公主吧。这荒郊野外的,可不是一个大姑娘可以单身行走的。”
  张淮深点点头,向于氏夫妇告辞,然后出门上了马沿着来时之路赶了过去。
  虽然因为要找寻公主所以马行并不很快,但在走了十几里路后,张淮深还是望见了公主。远远瞧去公主正低着头策马而行,只是走的极慢,不时地还回头张望一番。
  张淮深见此心头之气不免全消,只是有心再挫挫她的锐气,虽然拍马赶上了公主并在她马后十来步的地方不离不既地跟着以安她的心,但却一直不和她答话,有意冷落她一番。
  忽然见到张淮深赶来,公主面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但见他不理不睬,心中有气,虽然知道这只是张淮深等自己低头,但觉得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加之素来娇生惯养带来的高傲,也不想先开口示弱,别过头也是不理张淮深。
  于是两人在这缄默中一前一后回到了骊山公主的别墅。
  回去后,张淮深收拾了一下,向别墅的管家打了声招呼,让他向公主转达辞意就走了。公主正在气头也没挽留也没有和他一起走。
  傍晚时分,张淮深独自一人回到了长安。
  远望长安城楼,想起前些日子和公主并肩出城,今日却是孤单一人而归,又回想起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的甜蜜,今日的斗气,心中茫然若失一阵阵揪心疼痛传来,忍不住就想回头再上骊山,可是想起为了今后的打算,又只能暂时割舍眼前的牵挂了。
  回到家中,得知消息的宅中一干人等都来向张淮深道贺。好容易都一一回礼后,众人散去,只留下芊芊向他禀告他不在这些天的一些事情。
  “其实这些天也没什么是要事。不过大前天进士科发榜了,辛家老四辛浩铭中了进士,他特地来想告诉七郎哥,只是七郎哥正好不在。”芊芊最后道。
  张淮深本魂不守舍,听到这里脸色忽然开朗,笑道:“太好了,上个月辛老四去春试,我那时正在神龙寺练武没能去送他,实在有些对不住他,这次我得好好给他庆祝一下不可。对了,芊芊,你贺礼有没有送去?”
  芊芊道:“昨天我已经派人送了一份贺礼去了,礼单在这里。我和辛老四说了,这些天七郎哥不在,等回来会亲自去道贺的。”
  张淮深赞许道:“芊芊你做得很好啊。有了你我真是很省心。”
  芊芊笑而不语。
  第二天一大早,张淮深就去位于宣阳坊的辛家给辛浩铭道贺。
  辛浩铭的父亲辛知康职掌都水监,在他任上曾有过为了将江南赋税顺利运到长安而大修运河的工程,虽然辛知康并不是贪欲之人但仍积下了不少外快。所以辛家虽不是富丽堂皇,但也很有些底气。
  张淮深是辛家的常客,所以门上一边通报一边就将他迎了进去。此时天色仍是颇早,辛知康已经去官署了,只有辛浩铭睡眼惺松地出来会客。
  刚见面还没等张淮深道贺,辛浩铭已埋怨了起来:“我说小七啊,你来得也太早了吧,打搅别人的好梦可是很罪过的。”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张淮深笑道:“我昨天回来知道你中了进士,高兴的睡不着。这不,刚开了坊门就来给你道贺,你小子居然这么不欢迎我。真真是个恶主人。”
  辛浩铭也不禁笑了,说道:“这些天到处应酬,未免缺睡。说到道贺,我还没给你恭喜呢,听说你很快就要做官了,呵呵,公主府的典军,看来不仅要恭喜你入仕还要恭喜你赢得美人归了。”
  张淮深勉强一笑:“这以后再说了,这次春试你高中,我准备在樊川我的庄子里邀几个知心的朋友给你开个贺宴,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辛浩铭精神来了,笑道:“自从上次去灞上回来,我们也有一个多月没碰头了,倒是该聚一聚了,只是这些天我还要去拜座师,去赴曲江宴,到亲戚处回拜,总得七八天后才有空吧。”
  “曲江宴?不是先帝朝时就禁止了吗?”张淮深讶然道。
  说到曲江宴,辛浩铭的精神来了,兴奋地道:“这事确实很奇怪,本来先帝为了禁奢扬简加上当今李相厌恶科举,曲江宴已经给禁绝了,但这次不知为何今上居然网开一面,准许今科举行,听说是同年中有些在朝中有得力的人士作奥援,所以这次才破了例,也不知是真是假。”
  张淮深对此毫无兴趣,只是随口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要去赴曲江宴?”
  辛浩铭说道:“就在四天后的四月初一。”
  张淮深点点头,也不多说。其后互相询问那日别后发生的事,谈到午后张淮深才告辞而去。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十四章 聚首

  离开辛家后,张淮深到神龙寺去拜访陈康白吉永登。这时陈康白吉永登正准备饮茶,见张淮深来到,两人一面磨茶一面谈话。
  张淮深先是感谢陈康白吉永登教授武功,然后向他讨教此战的得失。而陈康白吉永登此时心情正好,兴致勃勃地和张淮深讨论了很久的武功。
  当水煮沸时,陈康白吉永登将盐和茶加入了水中,放到火上再次煮沸后将小壶从火上拿下,倒在两人的杯中。
  端起茶杯,两人细细品尝,张淮深不禁说道:“这茶真是不错,师父的茶道的功夫也是一流。”
  陈康白吉永登很是得意,说道:“我平日里也就这么个嗜好,所以对茶道也很下一番功夫,只可惜在吐蕃时大唐禁运,我尝不到好茶叶,只有到了这里才一饱口福。”
  张淮深点点头道:“听说吐蕃人一日不可离茶,大唐本是饮茶的祖宗,现如今倒是不如吐蕃人多矣。”
  陈康白吉永登道:“其实倒不是我们吐蕃人特别偏爱,只是我们吃的都是羊肉羊乳,不免腥氊,饮茶可以解油腻助化食,故而一日不可或缺。”
  张淮深忽然笑道:“听先父说,师父和先父就是因为茶而相识的。”
  陈康白吉永登失笑道:“没想到议谭连这个也和你说过。确实如此,当年你父亲才十六岁,第一次来到吐蕃和安多韦家做茶叶的买卖,而我那时只是桑耶寺的一个小沙弥,有一天我来韦家化茶,你父亲知道后悄悄说我们吐蕃人都是牛饮,不懂茶道,糟蹋了茶。我知道后就很不服气,找你父亲论理。你父亲也爽气,说你小和尚要是能把喝茶的工序从头到尾演一遍他就马上赔罪,而且十年内每年送五十斤好茶给我。我一时好胜就演了一遍,果然你父亲说到做到,马上赔罪,而且我之后每年都收到了大唐江南的好茶,从此我和你父亲也成了好友。想想当年的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只是故人已经西去,只能遥想追忆一番了。”
  张淮深想起父亲不免有些黯然,强笑道:“师父要是准许的话,小侄今后每年也给师父送五十斤茶叶。”
  陈康白吉永登用手指略拭拭眼眶,笑道:“那可多谢了。不过最多一年我就回吐蕃了,到那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张淮深立刻道:“回吐蕃是师父的愿望,小侄不敢劝阻,不过只要师父安顿下来后叫人到沙州我们张家让他们给我传个话,我保证每年都能把茶送到师父的手中。”
  陈康白吉永登认真道:“好,好,这可说定了,你可别忘了。”
  张淮深笑道:“当然了,师父的事我决不敢怠慢。”
  陈康白吉永登忽然又感叹道:“当年文成公主把茶带进了吐蕃,不知道这对我们吐蕃人来说是祸还是福。若说是祸,自从开始饮用茶后我吐蕃人疾病少生;若说是福,可大唐一旦禁运,茶就沦为贵人的独享,穷人为了能买上一斤两斤往往要倾其一年的所有。”
  张淮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唐蕃既是敌国,这些也是不得已。其实师父心中自然也明白,只是师父身为当世高僧,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才会为了穷人作此感叹。”
  陈康白吉永登慨然道:“吐蕃富者牛羊之多漫山遍野,领地之大快马一日方能走完;可贫者却无立锥之地,泰半沦为恰娃,郎达玛篡位后只有更甚,和大唐又开边衅,其阍可见。同是弟继兄位,谁知吐蕃和大唐却有天壤之别。”
  张淮深很是惊讶,陈康白吉永登斥指达磨赞普自然毫不意外,但对当今大唐皇帝有如此赞许却是出人意料。所以张淮深不禁问道:“郎达玛灭佛杀僧,当今皇帝亦是禁佛,为何师父对郎达玛恨之入骨却对当今大唐皇帝如此推许?”
  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过陈康白吉永登却自有妙论,他说道:“世间都将郎达玛的灭佛和大唐皇帝的禁佛相提并论,可我却不这么认为。郎达玛是不准百姓信奉,违者有性命之忧,僧人更是被赶尽杀绝。而大唐皇帝却不然,说他禁佛不如说是和佛争利。去年他下的诏书不过是《并省天下佛寺敕》并不是《禁佛敕》,拆寺只是为了得铜铸钱,还僧尼不过为了充两税户,如此而已。依我看来,如今大唐的佛寺不事生产、坐收租米,又开设质铺盘剥百姓,哪像诚心礼佛的样子,皇帝把他们还俗倒是为佛门清理门户。”
  张淮深不禁深感佩服,赞道:“师父果然是洞悉时世,我先前曾以为是今上因为道士赵归真进言的缘故,现听了师父一说,细想来当今国库空虚税户流失,陛下此举确是为了利字,和道佛之争无关。”
  陈康白吉永登点头道:“前世因结今世果,我佛劝人今世行善以得来世善报,陛下又怎么会为之不悦,禁佛之举亦是无奈。不过此举亦可见今上之胆识。”
  张淮深不禁好奇地问道:“师父说禁佛之事可见陛下胆识,何以见得?”
  陈康白吉永登道:“天下有佛寺四千余所,僧尼二十六万,信奉之人不下千万,今上断然并省可谓有胆;只省佛寺僧尼不禁信奉可谓有识。更以赵归真之流为盾可见其智谋。”
  听到陈康白吉永登如此推许,张淮深不禁陷入沉思。他对官场素来厌恶一直无意进取,除了性子鲠直见不得那些奸恶之事外,也是因为觉得大唐已无明主,无人值得自己效力。可是从陈康白吉永登的话看来,当今皇帝不乏英明之举,想来有中兴之望,那自己将来入仕后是否还要韬光养晦呢?张淮深毕竟还是个年青人,男儿在世自当有所作为的念头常常盘桓心中,虽因世道黑暗而常自压抑雄心壮志,但午夜梦回辗转之际仍不免唏嘘感叹,自觉明珠敝置,难放光华。又唯恐老之将至,满腹才华尽成虚费。既然良机在前,他不免有所心动。
  看到张淮深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陈康白吉永登也不打扰,两人就这样默默对坐品茶,直到张淮深告辞回家。
  回家后已近黄昏,家中冷冷清清,问了一下仆佣才知道常无咎和曹品容都没有来过,就连天天来的芊芊今天只露个面就走了,张淮深顿生孤单之感。处理些杂务后,仆人将晚饭送了上来,张淮深坐下举箸,正想殷勤劝食,却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他放下筷子长叹一声,这几日骊山之行已经习惯了公主在旁,今日忽然雁行成单,自是大感寂寞。
  草草用饭之后,张淮深去书房想查看一下这几日积下的事务,瞪着眼前的帐册却什么也看不进什么也想不出,素来的沉稳不知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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