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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 第一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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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深惊讶道:“师兄和师父还想回吐蕃拨乱反正?这可是极为艰难的事啊,只要达磨赞普在一天,师兄这心愿就很难实现。”
拉隆道:“这我也知道,只是卫道除魔也是我等僧人的职责,现在吐蕃已经有纷乱的迹象,百姓困苦,诸僧人又作鸟兽散,要是没人回去集聚各大寺法王主持大局恐怕就真的全完了,既然重任当前,师父总不能置之不理避事畏缩吧。”
喇嘛是吐蕃人的中坚,陈康白吉永登之前身为掌控国事的大僧相又是其中最有名望和地位的一个,拉隆说的这些话也并非夸大其词,但是张淮深却非常为他们担心,于是说道:“师兄,话虽然如此,但是现在达磨的权势还很稳固,听说吐蕃这些年年年闹民变,可都被达磨给剿灭了,而且带兵的将军也多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你和师父回去后要是贸然起事的话,恐怕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拉隆也有同感,说道:“确是如此,可是事到如今光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只有和他拼了。其实罪恶都在郎达玛一人身上,只要他死了就一切好办了。”
张淮深摇头道:“我不这么看,就我所知,当年达磨篡位时最拥护他的就是那些吐蕃武将,赤德祖赞在位时因为崇佛不准他们和邻国轻启战端,所以他们非常不满,才会在篡位后鼎立支持达磨,即使达磨死了,但继位的新君为了能继续得到他们的拥戴,极可能还是和达磨一样禁佛的。所以光死达磨一个人也无济于事,除非先将那些官兵除去才有这可能。”
拉隆惊异地看着张淮深说道:“没想到你对我们吐蕃这么了解,你话虽然不错,但想要将那些官兵除去恐怕比杀了郎达玛还困难。”
张淮深道:“既然师兄也知道如今情势是这样,那师兄和师父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拉隆道:“师父要是能回去,以他的声望至少可以维持现状,等到时机有变,那时就可以趁势而为了。”
张淮深叹道:“难啊,要是没什么外力的话,在达磨活的时候吐蕃是很难有什么变乱的,而没有变乱就不能浑水摸鱼,恐怕师兄的心愿三四十年内是没什么希望的。”
拉隆不以为然道:“吐蕃所有的老百姓都是佛徒,只要把郎达玛除去了,自然人心会归向我们。”
张淮深笑道:“可是即使达磨死了,可是只要那些武将还在,你们还是势单力薄的啊。”
拉隆也笑了,道:“你啊,又把话给绕回来了。真是说不过你。”
张淮深笑道:“随口说说么。对了,师兄,师父是怎么逃出吐蕃的啊,为什么不到安多而到长安呢?”
拉隆回忆往事愤慨道:“可恶的郎达玛,他想篡位除去师父还罢了,竟然用诬陷和大妃私通这种肮脏的手段来毁坏师父的名声,害的那时侯师父被人人咒骂,不过还好大昭寺的前代法王和师父是师兄弟,现在的当家喇嘛和师父也交好,不信师父会是这种人,所以趁着到刑台为师父祷告的机会伸手援救,不过那时侯师父已经被绑在上面两天了,人是救了,可身躯却有残缺了。因为师父的名声已经毁坏了,吐蕃也不能再待下去,只好到大唐来,这神龙寺算是大昭寺的下院,向来是由大昭寺派人来主持的,所以我们五年来就一直住在这里了。不过现在情势不同了,郎达玛篡位后倒行逆施,大家也都逐渐明白了师父的冤屈,师父还在尘世的消息渐渐外泄后,很多人都希望师父能回去带他们反抗暴政。所以师父和我准备安排好后在这一两年里回去。”
张淮深点点头,随口问道:“那师父打算在那里安身立基呢?”
拉隆道:“当然是安多了,出逃到那里的僧人多,又是天高皇帝远,郎达玛手伸不了那么长,而且那里是韦家的领地,韦家一直很虔诚信佛,就算他们知道后,也不会认真来对付我们。”
张淮深担心道:“师兄,这种事是谁都说不准的,真要寄托韦家不管的话恐怕会有很大的风险。”
拉隆神秘道:“放心,师父自有把握,不过事情机密,不好和你明说。”
张淮深知道分寸,也不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身旁的拉隆也被感染,也是同样。张淮深看了看拉隆的面色,说道:“师兄,怎么这些天你的神色不是太好,好象很疲倦的样子,是不是陪我练功很吃力啊。要是这样那我可实在是过意不去。”
拉隆摇头道:“不是,和你无关,只是那个小丫头缠人的很,对师父传授的心法口诀总有希奇古怪的问题,她不敢打扰师父就总是来问我,我怕她乱练只好替她去试,结果我练功经常出叉子,睡觉也睡不好,弄的人没精神。”
“小丫头?”张淮深沉吟了一下道:“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在场的那位小姑娘吗?”
拉隆点头称是。
张淮深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双如宝石般流光溢彩的明眸,细细回味那明眸的玲珑和晶莹,感受那漆黑的深邃,一时间竟有些入神。拉隆看到他这样子,大声叫他才把他的思绪招了回来。
张淮深有些不好意思,想到那小姑娘的神秘,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兄,她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全是和尚的寺里会有她这么个小女孩?看起来她和师父好象很有关系么。”
拉隆犹豫了下道:“我们是好兄弟,我不想瞒你,她姓韦,是安多韦家的人,似乎和大昭寺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五年前大昭寺当家喇嘛把她送到这里来请师父教导她。至于说她和大昭寺到底有什么渊源,那只有师父知道,听说这是很秘密的,所以师父连我也没有告诉,不过师父嘱咐过我,说她身份十分尊贵,要我平日里尽管严厉但一定要有礼,不准对她凶,也一定要好好教她武功和佛法。”
张淮深听了后心中的神秘感更深了,只是拉隆也无法说得更清楚,也只得作罢。只是这日过后,他特意留心了一下,希望能再看到那个小姑娘,看看那对点水双眸,顺带解开心中的迷惑。只是自己行动作息安排得很紧,一直没什么空暇,也不好到处去问,直到四五天后那小姑娘忽然来找他。
那是个明媚的早晨,张淮深匆匆向楞严精舍走去,因为每隔上四五天芊芊就会来看他,送些日常用物,今天就是一个说好要来的日子。
张淮深离开自己住的禅房不过十来步,忽然看见那个小姑娘从前头转了过来,这是张淮深自住进寺里第一次见到她,脚下不由得停了下来,那小姑娘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个礼,低着头,声音很纤细,说道:“公子你好。”
她只有十来岁,人也矮矮的,只到张淮深的胸口,又是低着头,张淮深只好矮下身子回应道:“小妹妹,你也好啊。”
那小姑娘低声道:“听拉隆师兄说你就是前些日子从一群凶恶的绑匪大汉中救出清源公主的张淮深公子吧?”
张淮深和蔼地道:“是我啊,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抬起头问道:“听说你要和神策军的都虞候比武,是不是?”
张淮深微笑道:“是啊。”
小姑娘道:“神策军都是坏蛋,经常欺负老百姓,我希望你能把他们的都虞候打败。”
张淮深点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尽力。”
小姑娘咬着嘴唇,脸上微红,怯怯地道:“你和他比武,拉隆师兄会不会去看?”
张淮深摇头道:“这我不知道,不过拉隆师兄要是想去的话,自然可以。”
小姑娘急忙道:“那我可不可以和拉隆师兄一起去?”
原来如此,她来就是为了这事啊,张淮深恍然,看着小姑娘期盼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些不忍,立刻道:“当然可以了,就算拉隆师兄不去,你也可以去看啊。”
小姑娘脸上绽放笑容,开心道:“真的?”
张淮深只觉得面前有如鲜花怒放,很是眩目,心情被她感染,也是高兴地道:“当然是真的,到那天你来找我,我带你去。”
小姑娘高兴地向张淮深鞠了躬,雀跃道:“你真好,武功又高,人又和气,真是个好人,我将来一定要和你一样,作个武功高强的好人。”
张淮深高兴地道:“好啊,其实你现在武功已经很好了,那天你在半空折身的功夫就是我也及不上你,我想用不了十年,你就一定能作个了不起的女侠。”
小姑娘有些得意地道:“拉隆师兄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再过十年就可以赶上他了。”
张淮深倒是有些讶然,因为照自己的估计,拉隆绝对是一等的高手,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自己又看不出这小姑娘有什么特异,哪能如此快捷轻易地赶上拉隆。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自己深知拉隆绝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么说自然有缘故,可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张淮深好奇心大盛,和蔼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回答了,想来应该是吐蕃话了,所以张淮深只好老实道:“我听不懂。”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你不懂吐蕃话的。我姓韦,师父说我名字的汉话意思是为天所眷爱。所以他给我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天爱,不过大家都叫我爱爱,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啊。”
张淮深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点点头道:“好啊,爱爱,我行七,今后你也可以叫我七哥,或者七郎哥也行。”
爱爱猛力地点头,说道:“好啊,七哥。”
张淮深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很是喜欢,问道:“爱爱,你是安多韦家的人吗?”
爱爱道:“是啊,他们都这么说。”
张淮深奇怪地问:“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他们说呢?”
爱爱撅起了嘴,有些不高兴道:“我从懂事的时候就住在大昭寺里了,一直没有在家里待过,这些事都是寺里的师兄们告诉我的。”
张淮深更加好奇了,只是爱爱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的来历,更无从去了解。一转念又不禁哑然失笑,爱爱的身份和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何必这么认真地去弄清楚呢。自己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是该改改了。
猛然想起芊芊还在楞严精舍等着自己,张淮深连忙道:“爱爱,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要是还想看的话就去和拉隆师兄说一下,让他带你去,要是师兄不去的话,那你到比武那天再来找我。”
爱爱猛力点头称好。张淮深向她笑笑后走了。
到了楞严精舍,芊芊已经到了,正在等他。见到张淮深来了,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交给他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张淮深一一收下。
待这番忙碌完后,张淮深问道:“芊芊,这些天轩里没什么事吧。”
芊芊道:“你放心,和平日里一样,没有人来胡闹。”
张淮深点点头道:“那还好。那曹叔是不是还在生气?”
芊芊眉头皱起:“是啊,这次曹叔好象是真的发火了,这么多天了,只要爹一提起你他就生气。根本就不愿意和爹谈这次比武的事。”
张淮深默然道:“这也是没办法啊,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芊芊埋怨〔云霄阁论坛——。yunx 。。〕道:“其实曹叔已经在内侍省那几个有权势的中官那里很下了本钱,请他们去说项,那些中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他们说几句话,那仇士良一定会给面子的,我们轩里也就可以重新太平了,可是七郎哥你一答应比武,这事就全泡汤了。曹叔辛苦了那些天,低声下气地去求人也都付之东流,难怪曹叔会那么火。”
张淮深心中歉疚,叹息道:“可是皇帝开了口,哪容得我不应允啊。”
芊芊直视着张淮深问道:“听说皇帝答应要是这次七郎哥去比武而且能胜的话就把清源公主下嫁于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七郎哥才心动答应的?”
张淮深不悦道:“芊芊,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了解我,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一时冲动,不是情势逼人,我哪会去冒这个险。要说公主下嫁这事有没有让我心动,有,可是我再心动也不会为了一个人的私利而做连累大家的事啊。”
芊芊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七郎哥肯去冒这个险总有那么点是因为公主的关系吧”
张淮深坦然道:“虽然最主要的不是因为她,但她确实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芊芊又问道:“七郎哥肯这么做,那一定是很喜欢公主了,那你觉得公主是不是也很喜欢你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然不是很不值的吗?”
张淮深断然道:“这是自然。”
听了他的话,芊芊沉默良久,欲言又止。
张淮深看在眼里,说道:“芊芊,你有话就说么,别憋在心里。”
芊芊犹豫道:“我总觉得公主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对付那些神策军和宦官们。”
张淮深拂然不悦道:“芊芊,你这是无缘无故瞎猜了,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自小以来芊芊从来没有拂过张淮深的意思,也从不愿惹他不悦,但现在,即使是看到他生气的样子,芊芊还是鼓起勇气道:“假如公主真的很喜欢七郎哥,把你当成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就不应该让自己最爱的人去冒这险。既然她会要求你去和豆卢著决斗,而且是在明知道你未必能胜的情势下依然如此执意,那不是利用是什么?”
张淮深没想到芊芊会这么说,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但他此时已经陷入情网,只要是对公主不利的话无论说的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芊芊是他最怜爱的人,却也不能向她发脾气,所以只好以低头缄默来回答。
如此良久,张淮深忽然听到低低的缀泣之声,心中一惊,抬头看,芊芊正拂拭泪痕。不由得心痛了起来,又是怜惜又是自责,赶紧上前一手握住芊芊的柔荑,一手轻拭她的泪痕,柔声道:“芊芊,别这样,我会心痛的。”
芊芊忍耐不住,扑在张淮深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膛,低泣道:“我真的很担心公主是在利用你。”
张淮深轻拂她的乌发,安慰道:“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两人转身一看,是公主微服站在了门外。
芊芊立刻离开了张淮深的怀抱,看了公主一眼,低头说道:“我先走了。”说着连眼角余痕也不及擦去,匆匆离开了。
公主看着芊芊离去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转身进了来,走到张淮深的面前,似嘲似讽道:“哎呦,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
张淮深故作不解道:“你说什么呢?”
公主板起脸道:“你们正在郎情妾意,我却冒冒失失进了来,打扰了你们的雅兴,不是很失礼么。”
张淮深笑了,去拉公主的手,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这回事。”
公主故作生气,避开他的手,说道:“我是利用你的坏女人,你可小心点,别来碰我,我可不想被人背后这么说。”
张淮深知道公主已经听到了和芊芊之间的一些对话,面露笑容,干脆把公主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柔声道:“我不是没信么,你何必生气呢,你我之间只要互信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猜测呢。”
公主假意挣扎了几下,也不动了,还是怨声道:“为什么一牵涉到皇家,一牵涉到争斗大家就会觉得我别有用心呢,难道就不许我真的喜欢一个人吗?”
张淮深不以为意,抱紧了公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在她耳边喃喃抚慰,公主心里平和了许多,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惬意地伏在他的怀中。
张淮深一边哄着公主,一边在回想公主适才的话,因为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从适才公主的话中似乎以前也曾经被人误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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