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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传奇8桃花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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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下的手?
楚留香蹲下去,提起了一条大汉。
这人满脸横肉,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他绝不会是个好人。
何况,就算是样子很好看的人,若是满脸流血,也不好看了。
血是从他眼下“承泣”穴中流下来的。
所以他不但在流血,还在流泪。
血泪中有银光闪动,好像是根针,却比针更细,更小。
再看别人的伤痕,也全都一样。
惨叫声也是同时响起的。
显然这一群人是在同一瞬间被击倒。
发暗器的人,竟能在同一瞬间,用如此细小的暗器击倒七个人,而且认穴之准,不差分毫!
楚留香站起来,长长吐出口气。
暗器手法如此高明的人,世上就只有一个,这人会是谁呢?
他想不出来。
他正准备不再去想的时候,就看到一样东西从前面大树的浓阴中掉下来。
掉下来的是个荔枝的壳子。
楚留香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轻衫的少女,正坐在浓阴深处的树枝上,手里还提着串荔枝。
他用不着再看她的脸,也已知道她是谁了。
张洁洁。为什么这女孩子总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在他面前出现呢?
树上是不是有黄莺在轻啼?
不是黄莺,是张洁洁的笑声。
她笑声轻脆,如出谷黄莺,那双新月般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有一抹淡淡的雾,淡淡的云。
她忽然又在这里出现了,楚留香应该觉得很意外,很惊奇。奇怪的是,现在他心里只觉得很欢喜。
无论在什么时候看到她,他都觉得很惊奇。
张洁洁刚吐出一粒荔枝的核子,甜笑着向楚留香道:“想不想吃颗荔枝?这还是我刚叫人从济南快马运来的哩。”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不姓杨?”
张洁洁撅起了嘴,娇嗔道:“难道只有杨贵妃才能吃荔枝,我就不能吃?我哪点比不上她?”
楚留香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至少比她苗条一点。”
张洁洁道:“也比她年轻得多。”
她的手一扬,就有样亮晶晶的东西朝楚留香飞了过来。是颗剥了壳的荔枝。
楚留香没有伸手,只张开了嘴。
荔枝恰巧落在他嘴里。
张洁洁吃吃笑道:“好吃不好吃?”
楚留香嘴里嚼着荔枝,喃喃道:“纤手剥荔枝,难吃也好吃。”
张洁洁瞪瞪眼道:“你不怕这荔枝有毒?”
楚留香道:“不怕。”
他吐出了荔枝的核子,笑道:“就算真的有毒,现在已来不及了,我已经吃了吐不出。”
张洁洁道:“你真的不怕?”
楚留香道:“真的。”
张洁洁道:“你想不想我告诉你一件事?”
楚留香道:“想。”
张洁洁道:“好,那我告诉你,这荔枝不但有毒,而且毒得厉害。”
她笑得更甜更美,一双穿着绣鞋的小脚在树上摇荡着,就好像万绿丛中的一双火鸟。
她甜笑着,接道:“你不该忘了我也是个女人,更不该忘了你现在还走着要命的桃花运。”
◆ 《侠名留香之桃花传奇》 第五回 花非花 雾非雾 ◆
一个人如听说自己中了毒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各种人有各种不同的反应。
有的人会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连救命都叫不出。
有的人会立刻跪下来叫救命,求饶命。
有的人会紧张得呕吐,连隔夜饭都可能吐出来。
有的人一点也不紧张,只是怀疑,冷笑,用话去试探。
有的人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懒得说,冲过去就动手,不管是真中毒也好,假中毒也好,先把你揍个半死再说别的。
但也有的人竟会完全没有反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你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相信?还是不信?是恐惧?还是愤怒?
这种人当然最难对付。
楚留香当然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人。
所以他根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不过有点发怔的样子。
看着张洁洁那双摇来荡去的脚发怔。
在女人中,张洁洁无疑可算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女人。
她已等了很久,等着楚留香的反应。
但现在她毕竟还是沉不住气了。
她忍不住问:“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楚留香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洁洁道:“既然听见了,你想怎么样?”
楚留香道:“我正在想……”
张洁洁道:“想什么?”
楚留香道:“我在想——假如你现在赤着脚,一定更好看得多。”
张洁洁的脚不摇了。
她忽然跳起来,站在树枝上,忽然又从树枝上跳下来,站在楚留香面前,瞪着楚留香。
她就算在瞪着别人的时候,那双眼睛还是弯弯的,小小的,像是一钩新月。
就算在生气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弥漫着一层花一般,雾一般的笑意,叫人既不会对她害怕,也不会对她发脾气。
楚留香现在不看她的脚了。
楚留香在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发怔。
张洁洁咬着嘴唇,大声道:“我告诉你,你已中了毒,而且是种很厉害的毒,你却在想我的脚……你……你……究竟是个人,还是个猪?”
楚留香道:“人。”
他回答轻快极了,然后才接着道:“所以我还想了些别的事。”
张洁洁道:“想什么?”
楚留香道:“我在想,你的脚是不是也和眼睛一样漂亮呢?”
他看着她的眼睛,很正经的样子,接着道:“你知道,眼睛好看的女人,脚并不一定很好看的。”
张洁洁的脸没有红。
她并不是那种容易脸红的女孩子。
她也在看着楚留香的眼睛,一脸很正经的样子,缓缓的说:“以后我绝不会再问,你是个人。还是个猪了。”
楚留香道:“哦!”
张洁洁道:“因为我已发觉你不是个人,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绝不是个人。”
楚留香道:“哦?”
张洁洁恨恨地道:“天底下绝没有你这种人,听说自己中了毒,居然还敢吃人家的豆腐。”
楚留香忽然笑了笑,问道:“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洁洁道:“不知道。”
楚留香道:“这只因为我知道,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
张洁洁道:“你知道个屁。”
她冷笑着,又道:“你是不是自己以为自己对毒药很内行,无论什么样的毒药,一到你嘴里你就立刻能感觉得到?”
楚留香道:“不是。”
张洁洁道:“那你凭了什么敢说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
楚留香道:“只凭一点。”
张洁洁道:“哪点?”
楚留香看着她,微笑着道:“也许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一个人对我是好是坏,我总是知道的。”
他眼睛好像也多了层云一般,雾一般的笑意,声音也变得比云雾更轻柔。
他慢慢的接着道:“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那荔枝没有毒,因为你绝不会下毒来毒我的。”
张洁洁想板起脸。
可是她的眼睛却眯了起来,鼻子也轻轻皱了起来。
世上很少有人能懂得,一个女孩子笑的时候皱鼻子,那样子有多么可爱。
假如你也不懂,那么我劝你,赶快去找个会这样笑的女孩子,让她笑给你看看。
荔枝掉了下去。
张洁洁的心轻飘飘的,手也轻飘飘的,好像连荔枝都拿不住了。
她慢慢的垂下了头,柔声道:“我真想不到……”
楚留香道:“想不到?”
张洁洁又抬起头,看着他,道:“我想不到你这人居然还懂得好歹。”
现在她的眼睛既不像花,也不像雾,更不像一弯新月。
因为世上绝没有那么动人的花,那么可爱的雾,那么动人的月色。
楚留香走过去,走得很近。
近得几乎已可闻到她的芬芳的呼吸。
假如有这么样一个女孩子,用这么样的眼色看着你,你还不走过去,你就一定已断了两条腿,而且是断了两条腿的呆瞎子。
因为你假如不瞎又不呆,就算断了腿,爬也要爬过去的。
楚留香走过去,轻轻托她的下巴,柔情道:“我当然知道,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帮我的忙击倒这些人,也是为了救我,若连这点都不知道,我岂非真的是个猪了。”
张洁洁的眼帘慢慢阖起。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已不必说话。
当你托起一个女孩子下巴时,她若闭起了眼睛,哪个人都应该懂得她的意思。
楚留香的头低了下去,嘴唇也低了下去。
但他的唇,并没有去找她的唇。他凑在她耳边,轻轻道:“何况我另外还知道一件事。”
张洁洁道:“嗯……”
这次她没有用眼睛说话,也没有用嘴。
她用的是鼻子。
女孩子用鼻子说话的时候,往往比用眼睛说话更迷人。
楚留香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算要杀我,也会选个比较古怪,而比较特别的法子——是也不是?”
张洁洁开口了。
她开口并不是为了说话,是为了咬人。
她一口向楚留香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天下有很多奇怪的事。
人身上能说话的,本来是嘴。
但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女人用眼睛说话也好,用鼻子说话也好,用手和腿说话也好,都比用嘴说话可爱。
嘴本来是说话的。
但也有很多男人认为,女人用嘴咬人的时候,也比她用来说话可爱。他倒宁可被她咬一口,也不愿听她说话。
所以聪明的女人都应该懂得一件事——
在男人面前最好少开口说话。
张洁洁没有咬到。
她张开嘴的时候,就发现楚留香已经从她面前溜开了。
等她张开眼睛,楚留香已掠入了窗子。
他好像还没有忘记那老板娘,还想看看她。
但老板娘却已看不见他了。
又白又嫩的老板娘、现在全身都已变成黑紫色,紧紧闭着眼睛,紧紧咬着牙,嘴里还含着样东西。
她显然是被人毒死的。
被什么毒死的呢?
楚留香想法子拍开她的嘴,就有样东西从她嘴里掉了下来。
一颗荔枝。
后面衣袂带风的声音在响。
楚留香转过身,瞪着刚穿入窗子的张洁洁。
张洁洁脸上也带着吃惊的表情,道:“你瞪着我干什么?难道以为是我杀了她?”
楚留香还是瞪着她。
张洁洁冷笑道:“像这种重色轻友的女人,虽然死一个少一个,但我却没有杀她——她根本还不值得我动手。”
楚留香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没有杀她,她死的时候,你还在外面跟我说话。”
张洁洁冷冷道:“你明白最好,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我根本不在乎,连一点都不在乎。”
这当然是气话。
女孩子说完了气话,往往只有一个动作——说完了扭头就走。
楚留香早已准备到了。
张洁洁一扭头,就看到楚留香还站在她面前。
刚好站在她眼睛前面。
张洁洁却偏偏有本事不用眼睛看他,冷笑道:“好狗不挡路,你挡住我的路干什么?”
楚留香道:“因为你不在乎,我在乎。”
张洁洁道:“你在乎什么?”
楚留香道:“在乎你。”
张洁洁眨了眨眼珠子,眼睛里的冰已渐渐开始在解冻了。
楚留香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呢?你……”
张洁洁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原来你并不是真的在乎我,只不过怀疑我,怀疑我是不是跟他们串通的,若非如此,就算我死了,你也绝不会在乎。”
这可是气话。
所以张洁洁说完了后,立刻扭头就走。
这次她走得快多了。
她真的要走的时候,连楚留香都拦不住。
楚留香追出去时,已看不见她的人——只看到刚才躺在地上的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刚才虽然在满脸流血,但总算还是活着的。
现在他们脸上好像已没有血了,人却也死了。
因为他们的脸,已变成紫黑色的,连血色都已分不清。
楚留香握紧双拳,脸色也变成紫色的。
那表示他已愤怒到极点。
他痛恨杀人,痛恨暴力。
他也在痛恨自己的疏忽,刚才他本可以将这些人的穴道解开的。
那么现在这些人也许就不会死了。
现在他觉得这些人简直就好像死在他自己手上的一样。
他甚至连手都在发抖。
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雾般轻柔的声音立刻在他耳边响起:“你的手好冷。”
楚留香的手真冷,而且还在流着汗。
这样的手,正需要一个女人将它轻轻握住。
可是他甩脱了她的手。
这也许是楚留香第一次甩脱女人的手。
张洁洁垂下头,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走,声音反而更温柔。
“这些人只不过是最低级的打手,为了二十两银子就可以杀人的,他们死了,你为什么这么难受?”
楚留香突然扭过头,瞪着她,一字字说道:“不错,这些人都很卑贱,但你最好不要忘记,他们也是人!”
张洁洁道:“可是……可是人也有很多种,像他们这种人……”
楚留香道:“像他们这种人,死了当然不值得同情,但他们难道没有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妻子,那些人呢?是不是无辜的?”
张洁洁不说话了。
楚留香道:“所以下次你要杀人的时候,就算这人真的该杀,你也最好多想一想,想想那些无辜的,那些要依靠他们生活的人,他们死了后,那些存活者多么悲惨,心里会多么难受?”
张洁洁垂下头。
她虽然垂下头,但楚留香还是可以看到她的眼睛。
那双仿佛永远都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现在竟已泪珠盈眶。
没有泪流下。
只有一层珠光般的泪光。
楚留香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尊重有原则的人。
他尊重别人的原则,正如尊重自己的原则一样。
对女孩子,他当然也有原则。
他绝不和任何女孩子争辩,绝不伤害任何女孩子的自尊。
他不喜欢扳起脸来教训别人,更不愿扳起脸来对付女孩子。
因为他觉得带着微笑的劝告,远比扳起脸来的教训有用得多。
可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他自己竟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在他说来,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是不是因为他已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因为他已将她当做自己一个很知心的朋友,很亲近的人?
人,只有在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面前,才最容易做出错事。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的心情才会完全放松,不但忘了对别人的警戒,也忘了对自己的警戒。
尤其是在自己的情人面前,每个男人都会很容易的就忘去一切,甚至会变成个孩子。
“难道我真的已将她当做我的知己?我的情人?”
“为什么我在她面前,总是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连判断都会发生错误?”
“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我对她了解的又有多少?”
楚留香看着张洁洁,看着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笑的时候固然可爱,悲哀的时候却更令人心动。
那就像一钩弯弯的新月,突然被一抹淡淡的云雾掩住。
但除了这一点外,楚留香对她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完全不知道。
“我甚至连她的脚好不好看都不知道。”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着。
他以前也看过她哭。
但那次不同。
那次她的哭,还带着几分使气,几分撒娇。
这次楚留香却看得出她是真的悲哀,真的感动。
他忽然发现这野马般的女孩子,也有她温柔善良的一面。
到现在为止,也许他只能知道她这一点。
但这一点已足够。
杨柳岸。
月光轻柔。
张洁洁挽着楚留香的手,漫步在长而直的堤岸上。
轻涛拍打着长堤,轻得就好像张洁洁的发丝。
她解开了束发的缎带,让晚风吹乱她的头发,吻在楚留香面颊上,脖子上。
发丝轻柔,轻得就像是堤下的浪涛。
苍穹清洁,只有明月,没有别的。
楚留香心里也没有别的,只有一点轻轻的、淡淡的、甜甜的惆怅。
人只有在自己感觉最幸福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奇异的惆怅。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洁洁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一句词是什么?”
楚留香道:“你说。”
张洁洁道:“你猜?”
楚留香抬起头,柳丝正在风中轻舞,月色苍白,长堤苍白。
轻涛拍奏如乐曲。
楚留香情不自禁,曼声低吟。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张洁洁的手忽然握紧,人也倚在他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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