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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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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和好啊!田幼薇赶紧拉着邵璟往外走:“我们去读书!”
“读书,读书!”邵璟跟着她往外跑,瘦小的身子灵活得像条泥鳅,精神抖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欢快气息,是真的很开心。
“两个泥猴儿!这一身的泥休想挨着榻!洗干净才许做别的事!”喜眉双手叉腰,和高婆子一人抓了一个去洗。
两间房子只隔着一堵薄墙,听得到彼此的水响声。
喜眉兴致勃勃:“田柱子一家日常就爱偷鸡摸狗惹是生非,知道咱老爷厚道好说话,蹬鼻子上脸,我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爷今天居然听了姑娘的话,真是难得。姑娘好威风啊!”喜眉哈哈地笑,与有荣焉。
田幼薇也开心的:“我这是以理服人。”
田父是真厚道,但是逼不得的,一逼准发飙。
谢舅父就是拿准他这性子,一味只是服软下小,把他捏得死死的。
“唉,真是……”田幼薇忍不住操心地叹了口气。
忽听隔壁传来高婆子的叫嚷声:“阿璟少爷害什么羞?你还是小毛孩子呢!阿婆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你自己洗不干净的,听话……”
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小孩子光着脚在地上跑那种声音。
田幼薇和喜眉竖起耳朵听,都微微笑了。
☆、第21章 嫉妒而已
第二天早上起来,饭桌上放的是鸡蛋面饼和粥。
“吃面饼咯!”田幼薇欢呼着,先递一个给田父,又递一个给谢氏。
谢氏羞红了脸,转手又递给邵璟。
邵璟愣愣的,拿着面饼一动不动,仿佛被吓到了,又或是完全没料到。
谢氏不好意思地轻抚他的小圆脑袋,柔声道:“吃吧。”
田父也道:“好孩子,吃吧。”
邵璟看向谢氏,眼神复杂。
谢氏被他看得不自在,别扭地小声道:“阿璟以后安心住下,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
田幼薇没去干涉这事儿,和田秉一人拿着一张面饼吃得香甜。
谢氏不是什么坏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平时那么省,还不是想办法买了麦子给邵璟做饼吃,这就是在道歉示好。
邵璟也不是怪脾气的人,从前谢氏那样不待见他,也没见他怎么着,这一次,他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果然邵璟甜甜一笑:“好的,伯母!”
他低下头大口吃着面饼,格外香甜。
家中和睦,所有人都很高兴,田秉笑着逗邵璟:“果然是北人啊,前几天看他吃米饭特别斯文,原来不是斯文,而是不合胃口。”
邵璟着急地争辩:“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呀?”田秉看他圆睁双眼的可爱模样,讨人嫌地继续逗。
邵璟涨红了脸,委屈巴巴地向田幼薇求救:“阿姐~我说不好,你帮帮我~”
田幼薇看他实在可怜,就道:“二哥你干嘛要欺负阿璟?”
田秉对着她做鬼脸:“因为小阿璟太可爱了!”
田父突然道:“你若没事干,不如去帮张师傅烧窑。”
田秉一听,立刻抓着一张面饼跑了:“哎呀,我上学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田父叹一口气,眉间露出几分愁闷:“总不愿意学习烧窑,将来可怎么办哟!”
将来田秉是要继承家业的,必须懂得制瓷的整个过程,而制瓷最关键的环节就是烧窑。
瓷坯进了窑炉,要日夜不停地烧三天三夜,负责烧窑的把桩师傅得不错眼地盯着,随时观察把握火焰温度变化,一不小心,一炉瓷器就毁了。
偏偏田秉爱读书胜过制瓷,其他工序也就罢了,唯独烧窑这件事他特别排斥,说是火气太旺,站在窑炉前就难受,喘不过气来。
田父想到后续无人,自家窑场可能不保,愁得直扯胡子。
田幼薇连忙递过一盏茶,甜甜地道:“阿爹喝茶。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二哥书读得好,也许将来能做官呢。”
谢氏也安慰道:“就是,孩子懂得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又不要他亲自把桩,你何必为难他也为难自己。”
田父捧着茶,沉沉叹气:“你们不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听说,今上打算自己建官窑。”
现在那位皇帝陛下并不怎么喜欢越州瓷。
哪怕选了这几处窑场烧造贡瓷,也不过是借用越瓷的人力物力而已,用的还是北方“汝官窑”制釉配方。
一旦朝廷有了自己的官窑,八家越州窑场就会失去贡瓷资格。
越瓷本就没落,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
谢氏吓得脸色发白:“那可怎么好?”
田父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去窑场了。”
田幼薇甜甜地道:“阿爹慢走,早些回家啊!”
田父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和阿璟在家要乖乖的。”
家中无事,田幼薇带着邵璟外出散步消食。
邵璟生下来就遭逢大难,小小年纪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身体很弱,她记得他来田家之后没多久就病了一场,高热不退,当地郎中没法治,田父只好去明州港请名医,花了家中很多钱。
因为这个事情,谢氏又和田父生了很久的气。
田幼薇不知道消除误会之后,谢氏还会不会这么计较,但如果能不让邵璟生病,那也是极好的。
才经过开祠堂的风波,村里安静了许多。
大人们见到田幼薇和邵璟都热情地打招呼,小孩子们只敢远远站着张望,没敢凑过来。
田幼薇也不在意,昂首挺胸带着邵璟在村子里走,仿若巡山的女大王。
“我小时候就不怎么和他们玩,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微眯了眼,与平时斯文甜美的形象大相径庭。
邵璟专注地看着她,轻轻摇头:“不知道。”
田幼薇道:“村人很奇怪的,他们看起来都很敬重我爹,不敢轻易得罪他,却在背后胡乱编造他的不是。
小孩子们也很奇怪,我家宽裕,有的人因此总想和我玩,有的人却因此不愿和我玩,甚至总想欺负我。
他们不会明着欺负,是暗里收拾,我听见他们大人说,我是吃肉吃蛋长大的,欺负一下不会怎样。”
田父和田秉当然不会任由她被人欺负,但是经常发生这种事也让人烦,久而久之,她就不怎么和村子里的小孩玩了。
不出门玩耍,她就在家里读书,然而爱读书这件事,又让她更加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
族妹幼兰就不同了,会读书,也会来事儿,和族人、村人交往如鱼得水,很受欢迎。
邵璟也是,长大以后人情谙熟,聪慧能干,几乎没人说他不好,大家提起他,都会习惯性地加一句:“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做了童养夫。”
而她,仍然是格格不入,又什么都很普通的那一个。
想起那些让人不太愉快的往事,田幼薇眉间有些落寞。
“阿姐。”邵璟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晃,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啦?”
“没什么。”田幼薇一笑,把这些事抛之脑后。
不喜欢她没关系,不必刻意讨好人,不必弯腰低头,她要努力上进,让自己的头抬得更高,腰挺得更直,让那些人仰望着她却高攀不上!
邵璟眨眨眼,很笃定地道:“不过是嫉妒而已,阿姐何必放在心上。他们做那些事,就是想让你不高兴,你真在意就上当啦!”
☆、第22章 又被无视
“嫉妒?”田幼薇没料到邵璟竟能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不由失笑:“阿璟刚才说的这些,也是你爷爷教的吗?”
邵璟漾起两个酒涡:“对呀,爷爷教的,很有道理是不是?”
“是!”田幼薇猛点头,可不是么,那些人就是嫉妒她日子好过。
“我们去窑场吧!”她大声笑道,“这次不骑驴,慢慢地走过去。”
邵璟不太情愿:“可是才得罪了田柱子家,万一他们找人在路上揍我们一顿怎么办?”
田幼薇一个激灵:“你说的是!”
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流民。
有人会为了一碗米、一个糕饼就去杀人,万一田柱子家怀恨在心,雇佣流民伺机报复她和邵璟,都防不胜防的。
“所以我们还是叫张叔送我们去吧!”邵璟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嗯嗯。”田幼薇回到家里,和谢氏报备自己要去窑场。
谢氏晓得她从小就爱看窑工制瓷,并不阻止她,反而叫高婆子装了一瓶子桂花汤给她带上:“分你阿爹吃。”
小毛驴驮着两个孩子慢悠悠往前走,邵璟靠在田幼薇怀中眉开眼笑:“阿姐,我将来挣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扶桑扇和糖,还有漂亮的衣裳和首饰。”
田幼薇很认真地道:“阿姐自己有,你给你媳妇买。”
邵璟回头看她一眼,安静下来,明显不高兴了。
老张忍不住道:“姑娘真是的,阿璟说要给您买好东西,那就让他买呗,小孩子嘛,想要待人好都是这样的。”
田幼薇一笑而已,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就是要让邵璟从小记住,她是姐姐,他将来自己会有媳妇。
如果可以,她还想让老爹正式收下邵璟做义子呢,有了正式的姐弟名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一路平安无事,窑场还是老样子,忙碌而单调。
田父仍旧坐在工棚里看窑工给瓷坯上釉,旁边坐着杨监窑官,二人正在小声谈论着什么,神情都很严肃。
“阿爹!杨伯父!”田幼薇带着邵璟走进去,两个大人立时停止谈话,抬头看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田父接过桂花汤,对着田幼薇皱起眉头:“成日在外疯跑,没有女孩子样儿。”
“我听娘的吩咐,给阿爹送吃的,怎么是疯跑呢?这就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呀!”田幼薇根本不在意,反正田父就是说说而已。
果然田父立刻就赶她走了:“自己玩去,别吵我们!”
田幼薇领着邵璟往工棚的一角走去。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师傅独自坐在角落里调制釉水,动作熟稔,神色严肃而专注。
田幼薇盯着老师傅的一举一动入了迷。
这人姓白,早前是北边汝官窑瓷釉配方的掌门师傅,技艺特别出众,誉满天下。
北方被靺鞨人攻陷后,他带着几个徒弟跟着皇室南逃,被朝廷派到这里协同烧制贡瓷。
田家窑场的贡瓷所需釉水全由白师傅一手调制,她一直想从他那里学得一二秘技,奈何白师傅为人十分孤高清傲,压根不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后来田家出事失去贡瓷资格,白师傅也去了其他窑场。
自此田家窑场再难出精品瓷器,只能烧造一些很普通的粗糙器皿,日渐没落,田父郁郁而终。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打动白师傅,让他教教她?
这样,哪怕失去贡瓷资格,田家窑场也还可以继续出精品,田父也能一直好好的。
邵璟晃晃田幼薇的手,小声问道:“阿姐,那是谁?”
田幼薇生怕被白师傅发现赶她走,赶紧捂住邵璟的嘴。
配制釉水是个细致活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白师傅非常专注,从始至终没有抬眼。
田幼薇就那样捂着邵璟的嘴站了大半个时辰,看得如痴如醉。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很用力地拍她的肩膀,有北方口音生气地道:“你们在看什么?”
田幼薇唬了一跳,心虚地回头,结结巴巴:“好,好玩。”
她身后站着个浓眉小眼、身材壮硕、微微驼背、年约十四五岁的麻衣少年,少年瞪着她,凶恶得很:“不要脸!”
田幼薇的脸立时红了。
她的确是有些不要脸,晓得人家不愿教她,还在这偷看。
邵璟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拉开,脆生生地道:“你悄悄跑到人家姑娘身后动手动脚才是不要脸呢!”
麻衣少年一怔,随即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能怎么?你瞎扯什么?”
邵璟反讽道:“是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看看怎么了?能干什么?”
麻衣少年生气道:“反正就是不能看!我师父没答应,那就是偷师!”
邵璟伶牙俐齿:“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干嘛要碰她?你无礼之极!”
“你胡搅蛮缠!”麻衣少年气了个半死,却不知道该怎么回邵璟,只好大声道:“师父,师父!”
“阿璟。”田幼薇叫住邵璟,低头万福:“抱歉,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麻衣少年得理不饶人。
“小虫!”白师傅终于停下做事,抬头看过来:“不得无礼。”
小虫气呼呼地跑到白师傅身后,小声辩解:“她偷看您配釉料!”
白师傅淡淡地看着田幼薇,一言不发。
田幼薇很老实地低着头道:“我只是觉得好玩,下次不敢了。”
嗯,下次她还会继续来看的,哪怕学得皮毛也好。
白师傅盯着她看了片刻,把脸转开,并没有骂她或是嚷嚷,一贯的高冷孤傲。
倒是小虫一直瞪着她骂骂咧咧,十分凶恶。
又被无视了,田幼薇摸摸鼻子,戳戳邵璟,转身悄悄往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屏声息气地走出老远,才敢松口气。
邵璟牵着她的手,小声问道:“阿姐是想跟着这位师傅学汝瓷的配釉方法吗?”
田幼薇惆怅:“奈何人家不教我。”
邵璟灿烂一笑:“阿姐想学配釉,那我就学烧窑吧。”
☆、第23章 人要服小
“你学烧窑?”田幼薇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未来的进士美男子,最擅长和番人做生意,日进斗金,京城贵女春闺梦里人的邵郎,要去学烧窑?
想到玉树临风的邵璟蹲在窑炉前,搞得满身满脸灰,黑脸黑嘴的样子,田幼薇只觉得好笑。
“阿姐笑什么?”邵璟皱起眉头,很不高兴。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田幼薇脸色看,田幼薇虽然诧异,却更加好笑:“不是……就是觉得好笑,哈哈哈~”
呵呵,长大以后的邵璟,比她高出一个头,宽肩长腿,一只手就能轻松将她拎起。
再把眉头一皱,眼睛冷冷地看过来,她总是情不自禁就带了几分敬畏。
可是现在嘛,头大身子小,又瘦又弱,她轻轻就能把他放倒。
他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她就是要笑。
田幼薇笑着,将手放在邵璟的肩膀上轻轻一推,邵璟立时踉跄着往后倒,她又将他稳住,语重心长:“年纪小小,别总学大人模样,人要服小!”
邵璟定定地看着她,不笑不气,眼珠子黑幽幽的。
有一瞬间,田幼薇恍惚看到了长大后的邵璟,她笑声顿时一停,尴尬地摸摸鼻子:“逗你玩儿呢,不是欺负你。”
邵璟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泪光,瘪着嘴控诉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田幼薇被他看得尴尬,只好敷衍地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以后不逗你了。”
邵璟不但不收泪,嘴瘪得更加厉害,有放声大哭之势。
有好几个人从旁经过,都好奇地打量他们,田幼薇生怕他真的大哭起来丢人,放柔声音伏低做小:“别哭了,我错了。”
邵璟低声道:“我要学烧窑!”
田幼薇只当他小孩子心性,非得任性,就敷衍:“好,好,你学烧窑!”
“我要学烧窑!”邵璟用力抓住她的手,语气铿锵有力:“你带我去拜师傅。”
田幼薇也被他拱起火来:“烧窑不是心血来潮,随便学学就可以的!更不是挂在嘴边随便说说就能行的,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学烧窑?”
前世,邵璟并没有学烧窑,制瓷的工序只是略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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