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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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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秉挠头:“若是要这样收生丝,需得有人替咱们出面。”
  他要读书,不可能经常往县城跑,一旦走漏风声,被田父知晓,定然前功尽弃。
  田幼薇道:“我有个人选,但是需要杨监窑官出面。”
  北村有个姓杨的独臂老兵,性情忠义正直又很机变,当年邵璟曾请他帮过忙,很是可靠能干。
  让这个人替她出面收生丝,再合适不过了。
  根据她的观察,这个人和杨监窑官走得近,只要杨监窑官开口,杨老兵一定会答应。
  至于要怎么才能请得动杨监窑官,她毫不犹豫地将目光落到邵璟身上:“阿璟,还要再借你的福气用一用呢。”
  邵璟道:“好,我的就是姐姐的。”
  “真乖。”田幼薇夸了他两句,拿了纸笔记账:“库房是租了四个月对吧?那就是八两银子。”
  田秉急道:“还有押金呢,押金是二两,今天花了十两银。”
  “那就十两。”田幼薇笑起来,忽见邵璟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便奇怪地道:“阿璟要做什么?”
  邵璟嘟着圆鼓鼓的小脸,不怎么高兴地道:“我做得这么好,阿姐却没有夸我。”
  田幼薇道:“我夸了啊。”
  邵璟将头在她掌心下蹭来蹭去:“想要阿姐摸摸我的头。”
  田幼薇失笑,无奈地揉揉他的头,邵璟安静地依偎着她,乖巧可爱得不得了。
  “马屁精!”田秉真是看不下去:“跟着我就没这么乖,那臭脾气犟得很,要吃就要吃。”
  邵璟立刻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撒娇:“二哥,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阿斗跑进来道:“老爷还没回来,主母让二爷出去问问。”
  田幼薇一瞧,天已经擦黑,按理田父早该回来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是挺让人担心的。
  她想着怕是秘色瓷上贡的事黄了,虽然记不得当年田父具体经历过什么,但肯定不怎么好就是了,便道:“我和二哥一起。”
  兄妹二人带了人,在村子里分头打听,问了许久,有人道:“之前在路上遇到过,和谢家七老爷在一起呢。”
  谢七老爷是谢氏的亲哥,谢氏放了心,嗔怪道:“你们阿爹真是的,要去你舅父家也不知道先让人回来说一声。”
  田幼薇并不放心:“怕是秘色瓷的事有变,我怕阿爹心里不痛快,还是让老张套了车,我和二哥跟去瞧瞧。”
  谢氏一听又提起心来:“好,赶紧吃了晚饭就去。”
  田幼薇和田秉匆匆扒了一碗饭就急着点了灯笼往外去,邵璟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盯着田幼薇看:“阿姐……”
  田幼薇半点没心软:“回去陪着我娘和秋宝,到点乖乖睡觉。”
  小小孩童,跟着田秉跑了一天,晚上还不睡觉,要跟着来回跑,不累着才怪,她可不想要他生病。
  喜眉一把将邵璟抱起来,嬉笑着往里去:“阿璟少爷要乖乖的,不然明天没有鸡蛋吃了啊。”
  邵璟努力挣扎一回,没办法挣脱喜眉的魔爪,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早春的夜晚还有些冷,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便是村落里的灯火也是零星着。
  田幼薇和田秉沉默着,都是心事重重。
  “要是那件事能成就好了。”田秉叹息一声:“我想快些长大,多长些本事,以后若是咱家做不成瓷了,我也能养家,不叫阿爹这么辛苦,不叫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操心。”
  田幼薇拍拍他的手:“一定会的。瓷,咱们也要继续做,我会做出更好的瓷。”
  田秉一笑,振作起来:“那我不能被妹妹比下去。我还要好好读书,给咱家挣个功名。”
  马车走了三分之二的路,忽见前头有灯影在晃。
  田幼薇定睛一看,是一人牵着马打着灯笼,一人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依稀就是田父和平安,于是催促老张:“快上去,好像是阿爹喝醉了。”
  待到了跟前,只见田父骑在马上要落未落的,平安又要牵马又要打灯笼,还得顾着他别摔下来,急得满头的汗。
  “哎呀,我的二爷和姑娘,这可真是及时雨呀!”平安看到他们,喜极而泣:“老张、阿斗,快把老爷扶下马来,之前就摔了一跤。”
  “有没有摔到哪里?”田幼薇和田秉齐齐吓了一跳,围上去检查。
  平安道:“还好,就是蹭破点皮,扭了下脚。”
  田父哼哼着不要人扶:“我没醉!”
 

  ☆、第70章 不是嫌弃你

  田幼薇拿了灯笼一照,只见田父的帽子歪着,额头上有一条血印子,手上也有血,鞋袜上全是泥,扭着的脚踝肿得和馒头似的,不由气个半死。
  一是气谢七老爷给田父喝酒,醉了还放他骑马出门赶夜路,也不套个车送送。
  二是气田父自己不争气,不就是秘色瓷不被宫里接受么?不就是生计艰难么?这条路不通就换一条路呗。
  心里不痛快就喝酒,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危当回事,也不管家里老老小小怎么替他担心。
  田幼薇越想越生气,见田父扭扭着不肯配合阿斗和老张几个,上去对着他的胳膊使劲拍了一下:“阿爹,你怎么能胡闹?!非得再摔一跤才好?”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小丫头竟敢对老爹动手?
  就连田父也吓了一跳,睁着醉眼看清楚是田幼薇,就道:“阿薇,你竟然打爹,你是不是也觉得爹没本事?秘色瓷要断送在爹手里了!爹没本事啊!对不起田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你们娘几个!”
  田父说着,坐在地上掩了脸嚎啕大哭起来。
  田幼薇和田秉都跟着流了泪,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为到此伤心处。
  田父其实很要强很克制的一个人,也不是那种随便就喝得烂醉如泥,摔杯打人撒气的。
  今天这样,应该是真的很伤心很绝望了。
  田幼薇一时后悔不迭,觉着自己不该拍田父那一下,她应该待他更温和更体贴的。
  她抱着田父的胳膊哭起来:“阿爹,我是担心你啊,我怕你摔坏了,不是嫌弃你……”
  田父看到她哭,也跟着哭,田秉也想放声大哭,却不好意思,只默默把脸扭开,任由眼泪流了满脸。
  老张和平安要上去劝,田幼薇不让:“叫我爹发散一下。”
  郁气总是积压在胸中,对身体不好,她爹今天这样失态,其实也是因为平时太难受了又没办法发散。
  既然都醉了哭了,那就哭个够吧,反正周围也没外人,不怕被笑话。
  田父嗓子都哭哑了,累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田幼薇哭笑不得,帮着把人挪到车上去,用被子仔细盖好,这才问平安:“怎么回事?”
  平安叹道:“说来话长!”
  田父一早出门去找帮忙运作的人,又送了厚礼才打听到消息,却不是什么好事。
  今年正月朝廷北伐,打了胜仗,今上很高兴,办事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将秘色瓷花口碗敬上去,说尽了好话,今上却只是随便看过一眼就丢在一旁。
  “说是不好看,不如汝瓷很多,让以后都别送上去了。老爷一听就急了,追问到底是哪里不如汝瓷,人家答不上来,说是不敢问,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田父很生气,为了这个事,他真是花了不少钱财,结果闹了半天,什么都没弄清楚。
  但他理智尚存,并没有和那人争吵,只问人家要回他的秘色瓷花口碗,这东西在外头也要值不少钱的。
  “二爷,姑娘,你们说气不气人?那小子竟然说丢了!丢在宫里没能拿回来!老爷多问几句,就说兴许是被宫人打碎了,或是拿去喂猫喂狗了。”
  平安气呼呼的比划着:“依着小的看,肯定是被他贪了!那也要值不少银子呢!早年间,一只秘色瓷碗在市面上也能卖到几两银子,那还是次一等的!这样的精品,市面上已经看不到了!”
  花了钱事情没办成,还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精品秘色瓷碗给弄没了,多问一声都不行。
  可想而知,田父心里究竟有多憋屈。
  他一路回来,半道上遇着谢七老爷,说起这个事,愤慨不已,谢七老爷就约他去家里喝酒说话散心。
  “走的时候,老爷也没那么醉,瞧着挺清醒的,谢家舅爷也说叫我们住下,派人回来说一声,明天再回家算了,老爷不听,非得走,还不肯坐人家的车,说自己没醉。”
  平安解释着:“走着走着酒劲儿上来,坐不稳摔了一跤,我说回去,他还骂我……”
  田幼薇使劲揉捏眉心,平安是可信的,听起来似乎不怪谢七老爷,但她心里还是很不平静。
  田秉生了疑心:“为何出门时无事,走着走着就醉成这个样子?”
  平安道:“二爷,您不常喝酒,不知道这酒也分几种,有些酒后劲足,心里再有点事,人就醉了,老爷这终究还是心里不痛快。”
  田幼薇追问:“都有谁跟着一起喝酒?”
  平安摇头:“就谢七老爷一个,其他没了,老爷不想和其他人多说话。是有哪里不对吗?”
  田秉还要再问,田幼薇拦住不叫他问了:“没什么,只是我娘问起来,总得答得出来。”
  有关谢氏的娘家亲哥,有些话说起来得注意分寸,家里差不多一半的下人都在这里,谁听岔了会错意,透到谢氏那里,又是一场不痛快。
  回到家里已近三更,谢氏看到这样子,免不得大惊小怪一番,问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就很难看,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不自在。
  田幼薇知道谢氏是担心他们怪罪谢七老爷,一个字都没提,反倒安抚她:“没伤着其他地方,灌一碗醒酒汤,用药酒揉揉脚腕,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今夜还要烦劳娘仔细照顾阿爹。”
  “我知道了,放心吧。”谢氏点点头,叫她和田秉赶紧去休息。
  田幼薇哪里睡得着,惨死过的人,看什么都是怀疑的,这整件事情,前前后后觉着没什么关联,可加在一起就让人很不安。
  她拿了纸笔,将当年出事之后想要谋夺窑场的人名尽数写出。
  族人是普遍性的贪婪,欺负她家没了男丁,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把窑场占为己有,大家一起分食。
  债主是想着用她家的窑场抵债,另外几家有烧制贡瓷资格的窑场主也是虎视眈眈,有几家曾经问过要不要卖,被拒绝之后就不再开口,有一家则是明里暗里掺了一脚。
 

  ☆、第71章 睡着都笑醒

  这家人姓温,田家失去烧制贡瓷的资格之后,正是他家接了这个资格,但他家的窑场没有田家的好,所以千方百计就只想着要夺田家窑场。
  田幼薇至今还记得温家窑场的主人、温泰那副两面三刀、恶毒贪婪的丑恶嘴脸。
  至于谢氏的娘家,除了谢氏改嫁的事以外并未对田家的事有太多干涉,看不出好歹。
  田幼薇在温泰、谢大老爷、谢七老爷、白家的名下分别划一条横线,再加一个田父请了帮忙往宫中传递秘色瓷花口碗的人名刘贤。
  这中间,应该是有某种联系,得慢慢地查。
  “阿姐。”邵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田幼薇吓了一跳,匆忙起身开门:“你怎么还没睡?”
  刚才回家,她没看到邵璟,还以为他年纪小撑不住先睡着了,没成想突然又冒了出来。
  邵璟站在门外,揉着眼睛,糯糯地道:“阿姐让我陪着伯母和秋宝,我一直陪着的,只是不小心就睡着了,突然想起不知道你们回来没有,就过来看看。伯父还好吗?”
  田幼薇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那个隐忍负责的邵璟,不管有多难,只是因为答应了就努力去做到,心里便是一阵酸疼。
  “我爹很好。”她蹲下去,将手扶着邵璟的肩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阿璟,你还小,困了想睡是很正常的事,我让你陪着我娘和秋宝,只是想要留你在家中休息,不想你太劳累。”
  “放松一点,这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家人,一家人不用那么……”
  田幼薇想说“不用那么客气”,但是又觉着这个词不对,这不是客气,而是太过周到太过辛苦自己。
  “我知道啦,一家人就是要把彼此放在心上,我就想要一家人都好好的,这样我才睡得着,才不害怕。”
  邵璟接上她的话,很认真地道:“阿姐,我一点都不累,跟你们在一起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很高兴,睡着都笑醒了。”
  田幼薇被他逗得笑起来,发自内心地道:“我也是,睡着都笑醒了。”
  可不是么,不是谁都有这种好运气,能够死了又重新回来再活一次,有机会弥补遗憾的。
  “阿姐,我冷。”邵璟抱着胳膊叫唤。
  “快进来。”田幼薇牵他进去,见他竟然没穿袜子,光着两只小脚,便让他坐在榻上,拿了毯子给他捂着:“怎么不穿袜子?”
  邵璟道:“忘了,阿姐不是给我做了吗?”
  “……”田幼薇很无奈,随时随地都在变着法子的催,这孩子的执念怎么这样深?幸亏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还差几针,我这就缝上。”田幼薇去拿针线箩,折身回来只见邵璟趴在桌上看她刚才写的人名,便忙着收起。
  邵璟眨巴着眼睛道:“阿姐,这都是些什么人?我认得谢字、白字、刘字。”
  田幼薇敷衍道:“就是个账本,别管了,等着,我给你把袜子缝上。”
  她坐在他对面,对着灯光穿针引线,很认真地缝袜子。
  邵璟趴在桌上托着腮,静静地盯着她看。
  田幼薇缝着缝着,突然觉得怀里有什么在动,低头一看,却是邵璟将一双冰凉的小脚塞到了她怀中。
  她抬头去看邵璟,却见他将两只小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偷看她。
  “……”田幼薇叹息一声,这孩子,总是试探着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规矩和底线,偏偏每一次都做得让她没办法翻脸发火。
  她把针线放下,将他的脚放回毯子里,扬声叫喜眉:“弄个汤婆子来。”
  邵璟也不觉着怎样,高高兴兴地道:“我一个人睡着有些冷,今晚汤婆子可以借给我用吗?”
  “送给你了!”喜眉进来,刮了他的小鼻子一下,把汤婆子塞到他脚下,和田幼薇道:“这什么点儿了,姑娘怎么还在做针线?当心坏了眼睛,拿来我做!”
  田幼薇还没来得及表态,邵璟先就急了:“这双就要阿姐做!喜眉姐姐不要包庇她偷懒!”
  “……”田幼薇很无语,还包庇她偷懒呢。
  袜子做好,她也困得不得了,红着眼睛递给邵璟:“你可以去睡觉了么?”
  邵璟兴致勃勃,精神抖擞地穿上袜子,又下地走了两圈,满意地道:“阿姐做的袜子就是合脚,好穿!”
  喜眉酸溜溜:“阿璟少爷是嫌弃奴婢做的袜子呗。”
  邵璟过去拉着她的手晃:“喜眉姐姐做的也很好穿!”
  喜眉这才转嗔为喜:“我送你回去,太晚啦,再不睡要挨骂了。”
  邵璟眼巴巴地看着田幼薇,田幼薇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假装没看见,她也还是个孩子啊。
  第二天田家集体起晚了,田幼薇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匆匆洗漱过后就往正院去,远远听到秋宝的哭声,就加快脚步往里走。
  “不哭啦,不哭啦。”高婆子抱着秋宝在院子里游走,见她来了就笑道:“姑娘起啦?刚主母和老爷还提起你呢。”
  “我爹和娘起啦?秋宝这是怎么了?”田幼薇伸手去摸秋宝的额头,担心他是病了。
  “就是昨天夜里被吵着了没睡好,这会儿闹觉。”高婆子压低声音,往屋里呶嘴:“老爷下半夜不太舒坦,吐了,收拾了许久。”
  “爹,你怎么样了?”田幼薇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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