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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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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保良不服气,催马去追,他就不信了,四条腿的还跑不过两条腿的。
  田幼薇当然是跑不过马的,但程保良的马是老马,而且还驮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何况她还狡猾狡猾地往地上扔了一把炒豆。
  老马立刻低头吃豆,不肯追赶她了。
  听着程保良气急败坏的骂声,她笑得格外得意和欢快。
  日子嘛,就要这么过。
  一口气跑回城中,再这么狂奔就会引人注目了,她停下来喘口气,慢悠悠地闻着栀子花香回家。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道:“使团回来了!”
  街上的行人瞬间安静,再整齐回头。
  田幼薇心跳如鼓,几乎不能呼吸。
  她就那么站在街边,看着神色肃穆的小羊、阿九、诸大臣领着风尘仆仆的使团经过,看着好些棺椁被御林军护在中间,缓慢而沉重地穿过人群,穿过街道,往皇城方向驶去。
  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喁喁私语:“……那是死在北地的宗室和大臣,有些人尸骨无存,有些人只剩一把骨灰……能接回来也好,虽然不是汴京,到底是自己的家乡……听说里头就有忠暋公的骨灰……”
  田幼薇沉默地看着那些黑色的棺椁,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自靺鞨人掳走宗室和大臣后,无数人死在北地,包括先帝。朝廷与靺鞨谈判多次,才以巨大的代价得以将先帝棺椁和太后迎回。
  这一次,能够回来的这些逝去的宗室和大臣,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他们失去了性命,幸运的是终究魂归故里。
  直到使团离开许久,街上的气氛仍然悲愤沉闷。
  百姓们气愤地谈论着靺鞨人的霸道凶残,回忆着自家悲伤凄凉的往事,再骂朝廷软骨头不肯北伐,任人欺凌。
  一个又瘦又穷的小姑娘拎着一篮子早就不新鲜的栀子花,站在街头有气无力地叫卖着,不时擦一下眼泪。
  田幼薇走上去,将她篮子里的栀子花挑挑拣拣买了大半,小姑娘破涕为笑,故作老成地讨价还价许久,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栀子花是用白色棉线串起来的,田幼薇将它们理得整整齐齐地拎在手中,又买了半只烧鹅,缓步回了家。
  推开院门就听见秋宝大声诵读的声音,谢氏和怀了身孕的廖姝坐在树下纳凉做针线活,田父和田秉在下棋。
  “我回来了!”田幼薇欢快地和家人打招呼:“饿了,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喜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抱怨道:“这栀子花一点不新鲜了,姑娘怎么乱花钱?”
  田幼薇笑着送了喜眉一串栀子花:“这不就是闻个香味儿么?难道它不香?”
  喜眉也就不再嫌弃,将栀子花挂在衣襟上,张罗着摆饭。
  当天夜里,廖先生过来:“使团今日沐浴更衣稍作休憩,明日陛下接见他们,礼部接下来会安排这次迎归之人的遗属进京,一是领回灵柩棺椁,二是会给一些抚恤。忠暋公穆子宽的灵柩也在,但他当初死状极惨,只剩一小把骨灰而已。”
  被千刀万剐的人,能剩下一小把骨灰已经很不错了。
  田幼薇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但愿一切顺利。
  次日,使团入宫觐见。
  觐见结束后,正使鸿胪寺少卿单独留下来与皇帝说了许久的话。
  又过了几天,朝廷下令此次迎归之人的遗属入京,其中就包括了穆家。
  等了将近一年,那个愿望似乎很快就能实现,田幼薇反而更加焦急了。
  她害怕这一切是在做梦,梦醒之后又回到冷冰冰的显示——邵璟还是回不来。
  因为心中焦虑,她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为了减缓这种影响,她每天都做大量的活儿,除了完成自己的本职,只要有空就在窑场里乱跑,哪里有活哪里钻,成了人见人爱的热心肠。
  吃得少、睡得少、活儿多,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不过凡事都有两面——她对瓷器制作的流程和工艺更熟了。
  制瓷一业,更多都是靠的手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就连收徒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匠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祖传的技艺传授给外人,只想独家占有。
  不过手艺一类,从来都是触类旁通,田幼薇肯钻研,又有天赋,看得多了,慢慢也就摸索出了许多门道。
  对于制瓷一道,她前所未有的自信,竟然也敢在白师傅面前指点江山了:“您这釉水再稠一些会更好看……”
  白师傅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她,一言不发。
  小虫吓得把一只脏兮兮的手塞到口中咬着,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怕白师傅突然发作起来。
  白师傅自来人狠话不多,对于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上次有个调釉师傅多了几句嘴,他直接把釉水灌到人嘴里去了。
 

  ☆、第498章 恭喜

  虽然并没有非得逼人把釉水喝到肚中,却也是一件很惨很不好看的事。
  小虫不能想像,干干净净、生性好强的田幼薇被灌釉水,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多半会是师徒相杀,太惨烈了!
  小虫越想越可怕,索性捂住眼睛。
  “你做什么呢?你是傻的吗?脏兮兮的手捂着眼睛干嘛?”冷冷一声喝斥传来,却不是对着田幼薇的,而是冲着他来的。
  小虫放下手,看着眼里冒火的白师傅,有些结巴地道:“师父,我,那个啥……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白师傅冷冰冰地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和田幼薇说道:“既然你那么能,你来啊!”
  说完之后甩手走了。
  田幼薇抿着嘴偷笑,朝小虫挤眼睛:“生气了。”
  小虫叫道:“就你胆子大,明知师父会生气,竟敢捋虎须。算你运气好,师父没让你喝釉水。”
  田幼薇道:“哟,竟然会说捋虎须这样的话了,是跟香钏学的吧?”
  说起自己的媳妇儿,小虫双眼发亮:“是,香钏识字,聪明又能干,我们打算买个小铺子,她日常做些早食卖,可以补贴家用。”
  “那可真好。”田幼薇按着自己的想法,在釉水里又加了些草木灰,确认可以,这才离开去做其他事。
  她才走没多久,白师傅就面无表情地回来了,也不说话,就将手指伸到釉水里试稠度,然后吩咐小虫:“告诉他们,务必将这一缸釉水上的器皿做好表记。”
  他倒要看看,用田幼薇的法子做出来的瓷器,和之前他的法子做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还未下工,天突然就变了,只一会儿功夫,暴雨倾盆。
  田幼薇焦虑地站在工棚里往外看,就怕雨太大回不了家。
  程保良走到她身边站定,说道:“这雨来得快,停得也快,应该不影响你回家。”
  田幼薇道:“真的吗?”
  “我随口说的。”程保良道:“你最近有些不大对,怎么了?”
  田幼薇肯定不敢告诉他实情,只含糊地道:“心情不好。”
  程保良道:“不管怎么着,日子还要照常过……我昨天听到一个传言,说是忠暋公还有后人存于世间,不知真假。”
  田幼薇心口一紧,抬眼看向程保良。
  穆家认下邵璟是很秘密的事,穆老夫人和穆二先生的打算是,先让人传回穆子宽尚有遗腹子存活于世,并流落归南的消息。
  待到奉旨进京接回穆子宽的骨灰之时,再向皇室陈情,恳求寻找忠烈遗孤。
  这个遗孤肯定不能一开始就说是邵璟,而是要按照得来的线索,一点点地搜寻,最后再集中到邵璟身上,顺理成章得出他就是穆子宽遗孤的结论。
  如此才能让整个事件显得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此刻穆家还在进京的路上,京中最多是传说穆子宽有遗孤存活于世,和她、和邵璟都扯不上关系。
  程保良突然之间跑来和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试探?
  那么,程保良又是谁的人?
  田幼薇心念电转,面上丝毫没有变化:“我没听说呢,忠臣能留下遗孤自然极好,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历经战乱,就算是真的,也找不回来吧?”
  程保良道:“谁说不是呢?只怕穆家人要空欢喜一场。”
  田幼薇道:“有个念想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说话间,雨渐渐小了。
  风吹过,乌云渐散,太阳再现。
  天边浮起一架七彩虹桥,格外壮丽。
  窑工们一起欣赏着这难得的雨后美景,调侃程保良:“程大人啊,天降祥瑞啊,您要不要请咱们喝酒吃肉呢?”
  程保良不干:“天降祥瑞是陛下的事,轮不到我请你们喝酒吃肉,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凑钱请我喝酒吃肉,我一定不辜负你们。”
  “您想得真美啊。”窑工们嘻嘻哈哈笑着,并不怎么害怕他。
  田幼薇才见雨停,立刻跑了出去。
  她要回家,必须回家,她忍不住了,她得想办法打听一下邵璟的情况。
  程保良注视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路上泥泞,田幼薇回到家中已经不成样子。
  急匆匆清洗完毕,换回一身清丽的浅蓝色衣裙,再盛装打扮,叫上喜眉一同去寻罗小满。
  罗小满的酒馆生意好得很,他忙里忙外招呼客人,见她来了,二话不说领着她和喜眉上了二楼雅间,先叫厨房做几个拿手好菜,才问:“您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田幼薇道:“我要见霍继先。”
  罗小满有些吃惊:“我不知道……”
  田幼薇瞟他一眼:“你知道,今晚我就要见着他,有要紧的事让他办。”
  罗小满沉默片刻,应了“是”。
  天黑以后,作道士装扮的霍继先走进了雅间,恭敬地道:“听说您有事寻我。”
  田幼薇不忙回答他,先走出去左右观察一番,确认无人跟踪盯梢,这才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霍继先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田幼薇道:“没什么不好的,该准备起来了。”
  二人就细节处仔细推敲商议许久,田幼薇带着喜眉离开了酒馆。
  她没立刻回家,而是和喜眉在夜市里逛了一圈,买了许多小食和一盒新出的头花。
  才付过钱,喜眉手里的头花便被人夺走。
  却是阿九身边的死宦官,面无表情地道:“我家公子有请。”
  田幼薇抬眼看去,只见阿九站在街边惫懒地瞅着她坏笑。
  这个人已是很久不曾见着了,这个节骨眼上,莫名跑来找她做什么?
  田幼薇想了想,提步走过去,蹲个福礼:“见过公爷,别来无恙?”
  “这样丑陋粗劣的东西也能上头?”阿九随手拈起一朵她买的头花,嫌弃地评论之后,尽数扔到了地上。
  喜眉敢怒不敢言,气呼呼地蹲下去拣拾头花。
  阿九故意踩到头花上,淡淡地道:“恭喜你啊。”
  田幼薇莫名其妙:“喜从何来?”
  “你不知道吗?”阿九勾着唇角笑了,眼里透着一股戾气:“难道我家兄长没有告诉你?”
 

  ☆、第499章 等待

  “告诉我什么?”田幼薇看到阿九眼里的戾气,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将喜眉护在身后。
  阿九逼近她,轻声道:“当然是有人在靺鞨看到真正的渊圣次子一事了。邵璟已被证明不是渊圣血脉,却迟迟未能归家,你这里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不觉得奇怪吗?”
  田幼薇佯作吃惊:“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阿璟不是被陛下派出去办紧要的差事了吗?什么渊圣血脉?”
  阿九眼里冒出火来,咬牙切齿:“装!你就装吧!等到邵璟没了性命,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田幼薇不为所动:“民女愚昧,听不懂公爷的话。”
  阿九面色阴鸷,田幼薇一度以为他会对她动手,谁知他却只是冷冷一笑,将脚下那朵头花碾烂,扬长而去。
  喜眉唾骂道:“呸!什么东西!”
  田幼薇皱起眉头,阿九突如其来搞这么一折,她不认为只是单纯地想挑拨。
  谋江山大位的人,怎么可能总把心思放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从街上到家中,田幼薇一直没想通。
  她索性放弃,等到晚间廖先生过来看望廖姝,就把这件事说给他听。
  廖先生道:“你可要小心了,阿九最近与郡王爷争斗得厉害,并且隐然落了下风。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反击的,而且反击的手段定然不会好看。”
  所以,自己有可能成为这中间被牺牲的那个倒霉蛋吗?
  田幼薇扶着额头,低声抱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很快了。”廖先生眼里闪着光:“要有耐心,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再等等就好。”
  送走廖先生,田幼薇去到自己那间小工坊中,拿了一团瓷泥慢慢地揉,在揉泥料的过程中,把这前前后后的事仔细过了一遍。
  若是阿九想利用她做文章,无非就是两件事。
  一是利用她败坏小羊的名声。
  二是继续推动坐实邵璟身份的事,以便胜出小羊一筹。
  她势单力薄,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稳和谨慎。
  晚上,田幼薇宣布自己这段时间都将搬去窑场居住,不再每天都回家,让家里人对外宣称她去了明州。
  惹不起,那就躲呗。
  田秉思忖许久,也认为她的做法是最妥当的:“要提防阿九已经发现你在窑场做工的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田幼薇点头:“放心吧,白师傅在那边呢。”
  只要她自己不出问题,夜里偷袭绑架这种事几乎没可能发生,白师傅老当益壮,想要躲过他耳目不太可能。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田幼薇已经拎着包袱出了门。
  门外静悄悄站着个人,瘦长而沉默,腰间一柄朴刀,背负一把长弓,身上旧袍子在灯光下透着几分惨白。
  田幼薇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田幼薇撇嘴:“我说郎戈,普安郡王是不是很久没给你发薪俸了?”
  郎戈疑惑地看向她:“按时发的。”
  田幼薇道:“我还以为你没钱做新衣,不得不总是穿着这样的旧衣出来卖惨。别客气啊,若是没钱,我借给你。”
  郎戈闭紧了嘴,决定不再搭理她。
  田幼薇走得飞快,等到天有亮色了,就把灯笼灭了,背着包袱往前狂奔,并不管郎戈是否跟的上她。
  一口气跑到官窑附近,她才停下来调整呼吸,见郎戈紧随其后,就道:“跑得不慢嘛。他叫你来的?”
  郎戈喘了几口气才闷闷地道:“是,怕你拖后腿。”
  田幼薇鄙夷地看着他:“耐力不行啊,还得加强锻炼。是廖先生说的?”
  “嗯。”郎戈言简意赅,听到后头有人声传来,身形一闪藏了起来。
  田幼薇昂首挺胸走进窑场,她不知道廖先生具体是怎么和小羊说的,也不知道小羊到底是怎么想的。
  郎戈此来,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可以就近监视她;二也是为了不让阿九有机可趁。
  她是既来之则安之,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多个得力的人守着好处大于弊处。
  天还早,白师傅和小虫在窑场上打拳,见她背着包袱过来,白师傅停下来:“怎么了?”
  田幼薇道:“近来风雨欲来,在这里住些日子。”
  白师傅心里便有了数,毫不客气地支使她:“既然来了,那就去给我做早饭,厨子做的难吃。”
  田幼薇挤出一个笑:“听您吩咐。”
  她的住处很安全,程保良新官上任三把火,将各处倒腾了一遍,特意把她的房间安排在白师傅的旁边,另一边,则是程保良自己的临时住处。
  如此一来,但凡她有个风吹草动,两边都能及时发现。
  田幼薇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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