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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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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是当初我多骂你大哥几句,他就不会因为吃了败仗不服气,逞一时之勇丢了性命。”
  田幼薇是第一次听田父说起长兄的死,她轻声问道:“大哥是怎样的人呢?”
  “他啊,长得很像我,小小年纪就长得肩宽背厚,为人仗义又热情,打仗特别勇猛,山匪和靺鞨人都怕他……你和你二哥长得像你娘,秀气。
  你晓得,阿薇,任何人家都很看重长子,我也不例外,我手把手教他拳脚功夫,教他骑马,教他制瓷,很小就让他背咱家祖传的秘色瓷配方,七岁时他就可以跟着张师傅守一天一夜的窑火。
  我觉着家业会在他手里兴旺,舍不得怎么骂他,当然他也没什么可给我骂的,又乖又出色,就是有点小犟和骄傲。就是这点犟和骄傲害了他……”
  田父哽咽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待他再严厉些,经常骂他不是夸他,他也许就不会死。”
  “所以您就老是骂二哥吗?有事无事都在骂?”田幼薇总算明白她爹的奇怪行为了。
  她二哥那么好的人,却总是被她爹鸡蛋里挑骨头。
  “其实我很疼他,和疼你一样的疼,只是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嫁了人就不由自己,在家就得尽力让你过得松快些,让你知道有人疼,以后遇到啥不如意的事,会记得自己还有父兄可以依靠。
  你二哥就不同,他要继承家业,又是这么个世道,我要他经摔打,所以经常打骂他……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像待你一样待他。”
  田父哭得像个孩子,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我对不起你娘,我没养好你们,辜负了她……”
  “您尽力了。”田幼薇拉开他的手,噙着眼泪轻言细语:“谁敢说自己就是最好的爹娘呢?人无完人,您可以算乙等。”
  田父道:“什么才是甲等?”
  “服老,听儿女的话就是甲等。”田幼薇端了药哄他喝:“喝下去就好了,我尝过,不苦。”
  田父听话的喝完药,小声道:“我很后悔,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把家里能抽的钱全用光,现在怎么办呀,那么多钱……”
  他内疚地哭了起来,因为哭得太伤心,把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
  因为吐得到处都是,看到田幼薇和喜眉忙着收拾,他又更加愧疚,觉得自己给儿女添了乱,不中用。
  田幼薇毛焦火燎的,转过身去对着墙接连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气来。
  “不急,不急,我和阿璟会把二哥找回来,钱的事您也别担心,娘去得早,我们小时候也是您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那时候您没嫌我们脏,这时候我们也不嫌您,听话啊,要做甲等的父母。”
  她拉着田父的手,柔声哄着:“睡吧,睡吧,乖乖听话,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早些好起来才不会给我们添乱。”
  田父紧紧攥着她的手,依赖地看着她,慢慢睡着了。
  田幼薇长出一口气,疲惫地转过身叫喜眉递帕子给她,却见邵璟在她身后站了不知有多久。
  他安静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你恐怕还得再辛劳几天,我这就要动身去明州,得筹钱,还得找人看地势做安排,有很多准备要做。
  我把小虫给你带过来了,叫他帮你守着家,村里我也安排好了,只要敲响铜锣,他们立刻就到。我还放出风声说咱们要卖田地窑场,大概会有人过来问,得由你来打点。”
  出去这会儿功夫,他就做了这么多事,能想到的都做了。
  田幼薇想跟他一起去,然而看看昏睡不醒的田父,想想谢氏、廖姝和秋宝,又忍了下来,认真替他整理衣襟:“早去早回,多加小心,我怕这是个连环套。”
  她怕有人一箭双雕,通过收拾她二哥再把邵璟哄了去,连着邵璟一锅端了。
  邵璟眼里露出冷冷的光:“你放心,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怎可能放心?
  田幼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放心:“当然了,你今非昔比,想必去了明州港,随手一挥,就有很多人争着借钱给你。”
  邵璟不客气地道:“这倒是真的,那些番商都很信任我,上次有很多人想借钱给我,都被我回绝了呢。一般人,咱不和他借钱。”
  房门被敲响,廖姝站在门外轻声道:“阿璟,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邵璟很犹豫,对上廖姝恳求的目光,终是一咬牙:“行,但你要听我安排。”
  天亮,田幼薇把田父交给谢氏,准备去寻族人,虽然邵璟早有安排,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推开院门,她看到门口树下有个人迅速起身往角落里躲,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却是谢良。
  谢良红了脸:“我听说你家遇到事,晓得阿璟出了门,就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田幼薇看着树下那床沾满露水的席子,知道他半夜就来了,在这门口露宿守了半夜。
  她轻叹一声,朝他伸手:“来,谢表哥,八百两银子把你家的窑场买回去,热热闹闹的买回去。”
 

  ☆、第390章 情分

  田家才花三千两银子买了谢良的窑场,这又八百两银子贱卖了,买家还是谢良,等于谢良转个手就白赚二千二百两银子。
  这种新鲜事可不多见,众人传得沸沸扬扬,连带着田秉被匪徒绑了勒索巨额钱财的事也传得到处都是。
  一时间,很多人来找田父商谈贱买他家田地、商铺的事。
  有人甚至给出五百两银子,想把田家在明州的房屋铺子全部买下。
  谢氏气得差点没拿大棍子把人赶出去,都是些什么人啊,咋不说白送给他们呢?
  田幼薇幽幽地道:“古人说得好啊,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多,落井下石是常态。”
  田父听了,又有思量,当年他散尽家财帮了多少人啊,现如今……
  正伤神时,田族长带了几个族老进来,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桌上,道:“这是大家一起凑的,不多,算是尽一份心意。”
  谢氏打开看,全是些碎银子和铜钱,确实不多,但鉴于族人邻里本就不富,是真的尽力了。
  田父眼里噙满了泪,拉着田族长连连道谢。
  田族长等人安慰他一回,又交待田幼薇有事只管让人去叫,这才走了。
  一家人相对无言,田父先是想着自己平时帮了人,这个时候大家都伸了手,足以欣慰。但是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若不乱来,这会儿银子也不会差这么多,还是有错。
  一时欢喜一时绝望一时后悔一时担心,胡思乱想,病情竟然渐渐加重。
  田幼薇要应付来占便宜的买主,又要造成田亩地产已经渐被贱卖的假象,还要分神操心田父的病,自家窑场里的贡瓷也不能停下,简直焦头烂额。
  幸亏喜眉得力,孤身一人去了京城,把周老太医请来给田父调养。
  周老太医道:“令尊这次发病,虽是受了刺激,却也和年轻时留下的伤病有关系,当时伤在暗处,一直没有调养好,操劳太过,沉疴痼疾,难得治好啊。”
  当年田父也是旧伤复发加上新病,卧床不起之后撒手人寰,田幼薇有准备:“您是最好的大夫了,尽力即可,能治成什么样子就算什么样子。”
  周老太医见她态度诚恳,又晓得她家遇了大事,仔细斟酌片刻,道:“那我就试试,见效不会太快,咱们慢慢调理,如何?”
  田幼薇忙应了,叫人给周老太医安排住处,打理饮食。
  傍晚时分,她疲惫地从窑场回来,看到自家门口站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虽是青布衫裙,简单装饰,肌肤却白得像雪似的。
  田幼薇心事多,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却见那个女孩子朝她扑来,紧紧抱住她大声叫道:“阿薇姐姐,我来陪你了!”
  是许久不见的吴悠。
  田幼薇一时怔住,和吴悠抱在一起又跳又叫,叫着叫着她红了眼圈,有人挂念的滋味真好。
  吴悠嘲笑她:“哭什么啊?阿璟已经筹到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晚,吴悠将从明州带来的消息告诉她:“阿璟找了番商行会的人,大家都愿意借钱给他,说是对着混图罗那么多钱都不动心,能分文不取地送回去,定能有借有还……”
  吴七爷又联合了明州当地的官兵衙门,悄悄的作了计划,市舶司那边也动用了各种力量,准备趁此机会将盗匪一网打尽。
  “……只怕那些人不带着田二哥进明州,只要敢去,我们立刻就能知道!”
  吴悠托着腮,眼带羡慕:“阿薇姐姐,你家阿璟好能干啊,平时也没经常去明州,认识的人却极多,我爹说他三教九流的人都认得,已经快要超过大名鼎鼎的吴七爷啦。
  我娘十分后悔,说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无论如何都把他定下来,说不准很快又是一个进士老爷呢。骂完我爹又骂我,说我没福气。”
  田幼薇本来心烦意乱,听吴悠插科打诨一回,忍不住露了几分笑:“就你名堂多,拿来!”
  吴悠装晕:“什么?”
  “我的信!”田幼薇翻白眼,她很肯定邵璟让吴悠带了信来。
  吴悠这才拿出信递给她:“那,火漆封好的,我没碰过。”
  田幼薇背转身撕开信,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邵璟在信里说的情况和吴悠的差不多,又提到一个情况,说是小羊将会亲自前往明州处理此事。
  更细的情况他没说,但既然小羊亲自前往明州处理此事,说明情况很不一般。
  田幼薇小心地将信烧了,和吴悠说道:“我带你去吃饭沐浴。”
  吴悠道:“晚上还是我们一起睡吧?”
  田幼薇自是应了好。
  却听喜眉欢天喜地的叫道:“姑娘,姑娘您快来,您瞧瞧谁来啦!”
  田幼薇和吴悠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只见穿着兜帽披风的张五娘只带了三四个人,站在庭院里看着她们笑。
  “我来得迟了。”张五娘指着吴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紧赶慢赶,还是没你跑得快。”
  吴悠立刻紧紧抱住田幼薇的胳膊,噘着嘴和张五娘道:“五姐姐,你不要和我争阿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有了你,都很久没理我了。”
  “胡说八道,前个月她不是还给你寄了京城时兴的衣料,还有好几盏一点红羊皮小灯?还是我带她去给你买的呢。”
  张五娘一点不客气,上前抓住田幼薇的另一只胳膊,问道:“你是要她还是要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谢氏看得呆了,不知这几个姑娘在做什么,想要上前劝解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吴悠不服气,当真和张五娘争起来,张五娘却又一本正经地道:“要逗趣也差不多了,这是什么时候,淘气会让主人家嫌烦难为情的。”
  吴悠气死了:“什么都是你在说,你越来越坏啦。”
  “好了,你也是来陪我的?”田幼薇盯着张五娘看,她可不信张五娘能孤身出京,只为陪她看她。
  “是郡王爷让我来照看你的。”张五娘轻叹一声:“咱们屋里说话。”
 

  ☆、第391章 三天

  张五娘开门见山:“你上次求医的事郡王爷知道了。”
  “我去看看伯母那边是否需要帮忙。”吴悠见说的是这种事,立刻找借口离开,十分聪明有修养。
  “他很不高兴,王妃已将身边的嬷嬷打发回娘家。”张五娘拉着田幼薇的手道:“据说有人和王妃说了你的坏话,王妃虽有想法,但并不敢乱来,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
  田幼薇听出几分意思:“五娘是来替郡王爷赔礼的吗?我没有怪他,真的。”
  张五娘的笑容很古怪:“不是替郡王爷赔礼的,而是替王妃赔礼。”
  田幼薇不懂了:“王妃怎会与我赔礼?”
  她看普安王妃当时的模样,虽瞧着和善好说话,实际也该是个心高气傲的,怕是看不上她,除非是小羊的要求。
  张五娘道:“是啊,替王妃赔礼。郡王爷脾气好修养好,知道这件事后,只是表示自己不太高兴,没有责骂王妃半句,然而王妃突然就慌了,先是把身边嬷嬷送回娘家,又让人把我请过去,让我替她向你解释。恰好王爷让我过来照料你,替他向令尊令堂带两句话,我就答应了王妃。”
  小羊的意思,是说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了,根据查到的情况,这件事还和反对经界法的人有一定关系,他已前往明州,会竭尽全力将田秉救回来。
  “但凡是帮我做事的人,我都会竭尽全力保他平安。若不能,就会替他照料家眷,追凶万里。”
  这是小羊的原话。
  张五娘眼里满是崇拜欢喜:“初露峥嵘,是不是?我相信他说到就能做到,你呢?”
  田幼薇觉得不对劲,她拉着张五娘的手,轻声道:“五娘,你是不是还没忘记?”
  张五娘缩回手,垂下眼,难为情地小声道:“事实上,我可能会进普安王府。”
  田幼薇大吃一惊,险些惊呼出声,又及时刹住:“五娘,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你家中已在为你相看了吗?”
  张五娘叹道:“你知道对方是谁?周相家的子侄。我是万万不可能嫁过去的。那种人家虽风光一时,却不会有好下场,必将遗臭万年。”
  田幼薇扶额:“怎么会这样?”
  “京中人情关系错综复杂,儿女婚事很多时候就是筹码。我们家觉得,养我这么大,我应该为家里做点事。”张五娘笑容苦涩:“你懂得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么?”
  田幼薇懂。
  张家向来站在小羊这边,而周相深得今上信任,若能得到周相相助,小羊的胜算更大。
  所以张五娘的婚事算是为小羊牺牲,她幸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小羊能否登上帝位。
  若能,张家也算是立了功劳,哪怕这个功劳是依靠一个小女子的婚事换来的。
  “我不信命,所以我去求了普安郡王。我和他说,一样都是帮他,我留在他身边也可以帮他。”张五娘似哭似笑:“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田幼薇漠然半晌,只能宽慰她:“那不是好事吗?至少你不用嫁去周家了。”
  张五娘摇头:“你不懂。”
  “王妃知道这件事吗?”田幼薇确实不懂,她只知道,张五娘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就算小羊给了侧妃之位,始终也是妾,皇家规矩大过天,受到的各种束缚多得很,再将来,即便进入宫中成为一宫主位,日子也未必好过。
  “应该知道吧。”张五娘无所谓地道:“与其嫁给周家,不如我为自己搏一把,好歹还得个快活,你别劝我。我一路行来很累很累。”
  都这样了还怎么劝?田幼薇默默地安排张五娘歇下,又去安置吴悠。
  不得不说,张五娘和吴悠的到来帮了田幼薇不少忙,这二人在家都是掌事管家的,将田家打理得妥妥当当,完全不要她操心。
  田幼薇只需管好窑场的事,陪田父说说话就行,心情不好了,还有人开导,担心田秉和邵璟,人家就读书念诗给她听。
  只是作为一个经历过灾难的人,别人的安慰无论如何也减轻不了她的担忧和恐惧。
  日子就这么过去,转眼,到了第三天。
  傍晚时分,一艘吃水很深的船驶出明州港,朝着墨蓝色的大海深处驶去。
  邵璟和廖姝站在船头,迎着阴冷的海风,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不是个利于出行的好天气,风大浪急,海面上基本没什么船,天上阴云厚重,没有半点月光星光。
  而对方约见的地方,暗礁密布,暗流湍急,倘不熟悉环境,必然船毁人亡、有去无回。
  邵璟低声问廖姝:“记住我刚才交待的事了吗?”
  廖姝紧紧攥着双手,哑声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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