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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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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开心得很,恨不得立刻实施:“我肚子饿了,咱们走快些吧!”
邵璟皱起眉头,眼看着她走得远了,就赶紧追上去:“阿姐等等我!”
田幼薇回了家,先找谢氏:“娘,我饿了。”
谢氏好脾气地道:“你爹和二哥很快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就开饭!”
田幼薇撒娇:“可是我等不得了!肚子都饿瘪了,您摸,前胸贴后背。”
谢氏拿她没办法,只好叫人给她和邵璟先做吃的。
田幼薇飞快地扒饭,眼睛不停往外瞟,一定不能叫老头子抓到的,不然今天没完没了。
谢氏不晓得她的小九九,只和高婆子道:“果然是饿了。”
田幼薇把碗一放:“吃饱了,好困好困!”
谢氏哭笑不得:“那你就去歇着吧。”
田幼薇立刻溜走,出了院门,不见邵璟这条小尾巴跟上,回头一瞧,他正乖巧地帮着高婆子收拾碗筷呢,谢氏也欣慰地看着,面色和蔼,没有任何不高兴。
真是好孩子。
田幼薇跑回自个儿的住处,先把脸脚洗了,又漱了口,叮嘱喜眉:“我睡了,谁来也别叫我。”
喜眉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针,聚精会神地扎鞋底:“知道了,知道了。”
田幼薇把门一关,却不是睡觉,而是翻出书本就着余晖看了起来。
制瓷要学,学业也不能落下啊,不然邵璟拜了名师,更把她甩到后头去了。
至于白师傅那里,她还是不想放弃,只是不能再用偷师的法子了。
人家不和她计较,那是人家大度,再不知趣就是自己找打。
天渐渐黑下来,门轻响一声,是喜眉去吃饭了。
她把灯点起,继续读书。
读得正入迷,忽然听到窗外传来邵璟的声音,很大声地那种:“伯父!您是要去看望阿姐吗?我和您一起去好不好?”
她吓得赶紧把灯灭了,跑到床上躺着,屏声静气。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田父站在门口叫她:“阿薇?”
田幼薇哪里敢答应,一声不吭。
喜眉的声音远远传来:“老爷,姑娘说了,她困得很,谁来也不许叫她。”
田老爷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田幼薇如释重负,又侧着耳朵听了会儿,确认安全,就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观察情况,迎面对上喜眉贼亮贼亮的小眼睛。
“嚯!抓住装睡的姑娘一个!”喜眉从门缝里灵巧地探进手来抓住她,兴奋地小声道:“你犯什么事儿了?老爷气得很,让主母好生管教你,不许你去窑场了呢!”
田幼薇无奈地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偶然从白师傅那儿经过,多看了两眼,他的徒弟非得说我偷师,不依不饶地追到我爹面前骂我不要脸。我险些和他打了一架。”
“那您可真倒霉。”喜眉同情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真是偶然不是有意的吗?还有,您打得过人家吗?”
田幼薇生气:“看破不说破,喜眉你还想分我的糖吃么?”
喜眉立刻举手告饶:“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姑娘就是不小心经过。”
田幼薇笑起来,拉着喜眉的手央求:“你可得帮我的忙啊。我只能依靠你了!”
谢氏一定会听从田父的话,把她拘在家里学女红什么的,女红她已经会了,也不排斥。但不能出门就太惨了!
☆、第29章 挨罚
睡得太早,田幼薇天刚亮就醒了。
为防止遭遇田父,便关了门就着晨光读书,喜眉叫她吃早饭,她也哼哼唧唧假装没醒。
眼看日上三竿,想着田父无论如何也该走了,这才伸个懒腰开了门,慢悠悠洗脸梳头,往正院里去。
正院里安静得出奇,她略有些惊讶,高婆子爱唠叨,几乎就没闲的时候,今天是不在?
警惕地扶着院门往里张望,看到谢氏坐在桂花树下做针线活,高婆子在一旁理线,邵璟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字,一切正常。
田幼薇欢欢喜喜地走进去:“娘!”
谢氏抬眼看着她,神情有些古怪。
邵璟更是朝她挤眉弄眼。
田幼薇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张望:“怎么啦?”
就听一声咳嗽,田父变戏法似地在窗后探出身来,指着她威严地道:“进来!”
田幼薇吓得一哆嗦,撒腿要跑,田父厉声道:“高阿婆,拦住她。”
高婆子讪笑着:“老爷,您息怒……”
田幼薇趁机跑到院子门口要溜。
“阿薇,你长大了,翅膀硬啦,不听阿爹的话了是不是?”田父的声音听起来生气又可怜。
田幼薇缓缓转身。
回避不是办法,因为解决不了问题。
“爹,您别生气。”她朝田父走去,紧紧搀着他的胳膊:“女儿不想要您气坏身体。”
田父早年打仗时留了暗伤,每逢天气变化或是太过激动就会发作。
当年就是陈年暗伤、失子之痛加上家业败落,他才会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她舍不得叫他难过伤心。
“这会子你倒是乖巧?”田父瞪她一眼,板着脸道:“去那边跪下!”
跪下?!
田幼薇以为自己听错了,两辈子了,她可没挨过这种罚!
顺着方向一瞧,那边角落里还跪着个田秉。
田秉面对墙角跪着,还未完全长开的肩背显得有些单薄,此刻那肩背一直抖个不停。
“二哥?”田幼薇惊讶极了:“你没去上学?”
难怪谢氏和高婆子这么早就坐在桂花树下做针线活呢!原来是为了给田秉留面子!
田秉回头瞟她一眼,声音低不可闻:“嗯。天不亮就跪着了,你真能睡,你是猪啊!”
“你为什么挨罚?”田幼薇偷看田父,田父的脸黑如锅底,有越来越冒火之势。
“还不跪下?”田父拔高声音,痛心疾首:“你们兄妹被我惯坏了,长这么大,好的不学学坏的!你们气死我了……”
田秉赶紧拉了田幼薇一把:“老实点儿!”
田幼薇连忙跪下,很爽脆地大声道:“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阿爹饶命啊!”
田秉鄙视她:“认错倒是真快。”
“好汉不吃眼前亏。”田幼薇眉眼不动,声音低不可闻。
果然田父的怒火瞬间矮了一截:“你真知道错了?”
田幼薇诚恳又可怜:“当然是真的,我是从那附近经过,突然想起不知汝瓷里加的是什么金贵东西,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谁想就被那个小虫抓住了。”
田父将信未信。
田幼薇继续道:“真的,不然白师傅能饶得了我吗?他毕竟是武艺高强的高人啊!”
田父面上浮出几分迟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偷看白师傅配釉。不然叫我长得满脸大麻子!”田幼薇举手发誓,眼角瞅着田父。
“胡说八道!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田父犹豫不决地瞅瞅女儿又抓抓胡子。想要叫她起来,又担心会纵坏她,索性板着脸转过身去喝茶,来个眼不见为净。
“高!实在是高!”田秉朝田幼薇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为兄甘拜下风!恭喜你,你很快就要脱离苦海了。”
田幼薇自己也这么觉得,田父最心疼的就是儿女了,轻易舍不得动的,所以,“二哥,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在她的印象中,没这事儿啊。
田秉撇撇嘴:“我就是昨天下午去其他地方逛了逛而已,运气不好,被抓住了。”
田幼薇挑眉:“逛逛而已?”
她如果没记错,昨天下午二哥没去窑场帮忙,说的是学堂里先生留课,没空。
所以二哥撒谎,是为了逃避去窑场。
难怪她爹这么生气呢!搁她也气。
一对宝贝儿女,一个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偷学别人的手艺,害得他当众丢脸;一个假借读书逃避学习管理窑场,不想继承家业。
真是又气又伤心,还没面子。
“嘶嘶……当然只是逛逛,不然我能做什么?”田秉吸着气,颤抖着很小心地挪动膝盖交替歇气,龇牙咧嘴:“太痛了!痛得我全身发抖。”
“伯父。”门口传来邵璟怯生生的声音。
二人闻声回头,恰好对上田父阴沉沉的目光:“田秉,我让你动了吗?”
被连名带姓地叫了!老头子要发飙!田秉一个激灵,跪得挺直,目视前方:“没有。”
田父冷声道:“阿薇你出去。”
舍不得打女儿,未必舍不得打儿子,玉不琢不成器,上梁不正下梁歪。
“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打我!很痛的,痛得很!”田秉大声喊起来,往角落里缩。
田幼薇也忙着上前抱住田父的胳膊,使劲挂着:“爹,二哥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田父被这对活宝儿女气得哭笑不得:“你二哥知道错了,你就不知道?你自身难保,还敢替他求情?”
田幼薇讪讪的,还是不肯收手:“我也知道错的,阿爹,别打二哥好不好?我舍不得。”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田秉天生就比别人更怕疼。
小孩子摔跤破皮出血,清洗清洗就好了,田秉不一样,摔跤破皮出血,光是清洗包扎就能叫他痛得晕过去。
这样怕疼的人,最后却是那样死去的,她每每想起来就心痛得滴血。
“伯父,伯父,别打二哥,也别打阿姐,打阿璟吧!”邵璟跑来,帮着田幼薇一起抱住田父的胳膊。
谢氏和高婆子听见动静,也赶过来,拉的拉,劝的劝:“老爷,有话好好说。”
☆、第30章 爬墙
田父被一群妇孺又拖又拽,七嘴八舌,吵得脑袋“嗡嗡”的,听到邵璟让自己打他,不由好笑:“你这孩子,伯父打你做什么?”
再看田秉的样子,又气又难过,想起亡妻和刚成年就战死的长子,心中一痛,长叹一声,流下一行泪来。
一家子都愣住了,全都傻傻地看着田父。
田父自来都是刚强的汉子,谁也没见他流过泪。
不就是孩子偶尔偷次懒撒个谎么?怎么就哭了?
田秉手足无措,从角落里爬起来奔过去,紧紧抱住田父的腰,声音恳切:“阿爹,阿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这样!”
田秉说着,眼眶也红了:“我真没做坏事,以后我会跟着张师傅学烧窑的,不叫您担心。”
邵璟也道:“我也会跟着张师傅学烧窑的,您别担心。”
田父背过身悄悄擦去眼泪,再转过头,凶巴巴的骂田秉:“你还不如阿璟懂事!”
田秉猛点头:“对,我以后跟着阿璟学。”
田父更气:“你个孽障!”
“你们都出去。”谢氏被田父的眼泪搞得心疼极了,决意要亲自安慰丈夫,难得强势地把孩子们尽数赶走。
田幼薇左手扯着田秉,右手牵着邵璟,飞快地溜出去,不忘提醒高婆子关门。
“痛死我了!”田秉龇牙咧嘴,凶巴巴地叫探头探脑、忐忑不安的阿斗:“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你个卖主求荣的臭冬瓜!”
阿斗受气媳妇似地扶着他,小声道:“二爷啊,您不知道老爷吹胡子瞪眼的时候有多吓人!小的不想被赶出去,不想离开您,就想伺候您!”
田秉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使劲敲他的头:“你确定我会留个出卖我的人在身边?”
阿斗嗷嗷地哭:“二爷,我错了……”
田幼薇看不下去,大声道:“闭嘴!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想隐瞒什么?”
那吵吵嚷嚷的主仆俩同时回头看着她,一起道:“没有啊,就是随便逛逛。”
真整齐!田幼薇看看田秉,再看看阿斗,只见两人一模一样的无辜和装傻。
一定有问题。
但她这样问,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田幼薇拉了邵璟的手:“我们走,别管他们。”
邵璟听话地跟着她走,小声问道:“阿姐,你膝盖疼吗?你饿不饿?厨房里给你留了鸡蛋和粥。”
“我膝盖不疼。”田幼薇倒是被他说得饿了:“我去吃早饭,你去写字。”
邵璟使劲摇头:“我想和阿姐一起。”
田幼薇奇怪了:“你没吃饱?”
邵璟垂着眼睛不说话。
田幼薇只当果真如此,就带着他一起去厨房,叮嘱道:“吃了饭你照例跟着我去外头走一走,回来好好写字,等阿爹消气,我就和他说送你去学堂读书的事。
路先生教书挺好的,尤其喜欢刻苦用功的孩子,你字写得好,他就会喜欢你,更愿意教你。知道么?”
“我记住了。”邵璟小声道:“阿姐,我昨夜听见二哥和阿斗商量,过几天还要去集镇上逛呢。”
“你还听见二哥和阿斗说什么啦?”田幼薇垂眸看着面前青乎乎的小圆脑袋,这个小机灵鬼是在给她通风报信?
邵璟道:“我只知道他们昨天下午是去其他窑场闲逛了,好像之前还有好几次也这样。”
去其他窑场干什么?
田秉虽然不爱学烧窑,却是很稳重可靠的性子,没事儿绝不会贪玩乱逛。
总想着往外跑,定然是有原因的。
田幼薇交待邵璟:“以后再听见他们说这些,就悄悄来告诉我,好不好?”
邵璟猛点头:“我记住了。”
说话间到了厨房,宋大娘笑眯眯给二人上了热腾腾的早饭。
邵璟大口喝粥,宋大娘道:“这孩子胃口真好。”
田幼薇不明白她何以发出这种感叹:“很好吗?”
宋大娘笑道:“是呀,今早吃得很好,这又饿了,不过小孩子就要胃口好才长得快,长得壮,长得高,阿璟少爷多吃些。”
长得快,长得壮,长得高……田幼薇看着邵璟,了然。
是被她推那一下,激起性子了吧。
“我很快就能长了超过阿姐!”邵璟抬头冲她一笑,自信满满。
“那你长高了还听阿姐的话吗?”田幼薇勾起唇角,个子超过她不算什么,她只要一直稳稳做着他的阿姐就好了。
“听呀。”邵璟很肯定地道:“阿姐话我一定听的。”
田幼薇爱听这话,顺势收走他面前的粥碗:“差不多了,小心伤了肠胃,跟我去外头散步。”
邵璟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轻轻吁出一口气,好胀。
二人走到门口,被老张很郑重地告知:“老爷有令,打今日起,姑娘没经过老爷和主母的许可,不能出门。”
田幼薇的脸顿时垮了:“我带阿璟散步也不行?”
老张铁面无私:“可以在院子里遛弯儿。”
田幼薇不服气:“我要牵小毛驴去吃草!”
“小毛驴不用姑娘操心,那是老张的事。”老张当着田幼薇的面,“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田幼薇一叹,回转身:“我们回去写字吧。”
邵璟安安静静跟着她走,她却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后院墙边,仰着头往上看。
邵璟随着她的目光一瞧,墙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应该是这里比其他地方稍许矮了那么一点点。
田幼薇回头看着他:“你去我那里写字,告诉喜眉,履行约定的时候到了。”
邵璟疑惑道:“那阿姐呢?你不跟我一起去?”
田幼薇笑的甜蜜:“我要去主院帮着做针线活,这样,阿爹很快就不生我气了。”
“好吧。”邵璟乖巧地离开。
田幼薇看着那道高高的墙,决定要做一件前世今生从未做过的事。
她要翻出墙去!
她笨拙地往上爬,爬了没多高就跌下来,于是又去找了架梯子,慢慢地挪着,慢慢地往上爬。
爬上墙头的那一刻,她看着远处的山林湖水窑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灿烂地笑了。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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