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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龙麟凤-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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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轻轻一吻

花安欲相识了太师叔常方客,在其口中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连日来,借着在天山之巅为父母守灵之故,花安欲也开始练起了太师叔传授的武功。花安欲是为了报仇而习武,能得便得,再者而言,这更是常方客的意思。常方客觉得此子不易,又无旁物相赠,只能传授些功夫来抚慰花无影在天之灵。

常方客传授花安欲的是天山派纯净的自家功夫,其中不乏花安欲知道的理论,花安欲学来不难,从容受之。这一日一早,花安欲提了饭盒,又准备上山,岂知在坡地处遇到了卓珊。卓珊是个实实在在的弱女子,因为花安欲顾她怜她,她也深情于花安欲,几日不见花安欲,便在花安欲上山的路径上提前相候。

花安欲出了房舍的走廊,突然看到了卓珊,不禁提了提神,走上了前去。同卓珊一起的,自少不了那两个丫鬟,俩丫鬟见得,都是退于了两侧。卓珊听到有人走近,附耳相听,花安欲不等她费神猜测,便先行喊了出来,“珊儿,这里寒冷,你怎么在这里?”

此处位于天山之巅的脚下,自不比山上寒冷,可也有些寒气,又是早上,确实可用寒冷来形容。卓珊穿着了棉衣,戴了毛茸茸的棉帽,口鼻中尚有些寒气,听花安欲担心地相问,跟着便回道:“几日不见安欲大哥,不知你近来如何,我为你准备了些衣物!”

花安欲来此也就三四日,卓珊却说得犹如十余日,想来也是,花安欲一早上山,天黑才下,卓珊连日不见,确如此言。卓珊所言的衣物在一丫鬟手中,那丫鬟听得,也有意上前了一步。花安欲手里提了饭盒,又要准备上山,见衣物不止一件,不便接过,便回道:“多谢珊儿了,近来一直在上面守灵,未去拜访,等守灵日过,我定去看你,顺便取走这些衣物!”

“我让她们送到你房内即可,正好我那里还有一些果子,也一并送去!”卓珊即可说道。

花安欲来到了卓珊一侧,听她说罢,不禁牵过了卓珊的手,柔声说道:“这里寒冷,不如我送你回屋吧!”

卓珊忙又回道:“不用,我知道安欲大哥急于上去,我也不再打扰你了,你去吧!”

寒气让卓珊突然一哆嗦,花安欲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握紧了卓珊的手,希望能传递些温暖。花安欲又柔声说道:“我说过给我一个月时间,最多一个月时间,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好好的等我!快回去吧!”

“好,我好好的等你,你一上去,我便回去!”

卓珊白皙的脸庞始终不改,言语中却无不透露出担心之色,花安欲不禁拿起卓珊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花安欲明白自己的责任,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这样一举,只是安慰卓珊孤独的心。轻轻的一吻,花安欲将卓珊的玉手撒开,随后转身便去。

花安欲头也未回的离开了,卓珊却迟迟未动,就是听不到任何迹象,她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寒气算不得什么,只要可以感受到花安欲的存在,她甘愿停留,这是近十年来的期盼。等花安欲上去一时,一丫鬟还提醒了一下卓珊,卓珊没有听到耳中,还是愣愣地站着。

头也未回,这是花安欲的性格所致,就如同抛下田铮铮一样,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时,上了天山之巅,同前几日一样,直奔父母灵位所在的院中屋内,等他一进屋,却又不见了常方客。上次是初次见面,这一次又是为何,花安欲见不到其人,不禁一慌,左右去寻。

等花安欲重又出了屋子,却突然听有人说道:“何人跟你一起上来?”

说此话者是常方客,花安欲一听便听了出来,周围这么多屋舍,却未听出从哪里发出。花安欲听常方客的意思,有人跟着他上了天山之巅,不禁一怔,忙转身回了屋内,关上了屋门。常方客虽在相问,花安欲却听出了其话中之意,缩在门后,探听外面的动静。

不时,果见一人跃进了院中,花安欲透过门缝看去,只见此人不但不是天山派的装束,还是一个同龄人。花安欲不识得此人,此人却与花安欲有着莫大的渊源,他正是花安欲发誓要打败的人,舒莫延。舒莫延自九泉寨以来,没有回去莫天苑,也没有留在延青酒楼,竟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天山之巅。

舒莫延进了院中,没有仔细查探周围,直奔为首的屋舍,舒莫延来此,自是冲着诸葛苍隆的墓穴而来。舒莫延几步走到了屋前,却没有急于走近,停顿了一下,随手便是一指。只见舒莫延一指到处,屋门向两侧敞开,“嗖嗖”两声,两支短镖便从屋内射出,正打向了舒莫延。

刹那间,短镖到了跟前,却见舒莫延伸手而出,两支短镖顿时转了方向,正打在了远处一颗枯松之上。正值早时,枯松之上积了寒霜,被两支短镖相震,犹如雪花般飞扬。花安欲一直在侧室内看着,如此一来,心头大震,上次他躲闪而过,还险些被击中,这倒好,此人直接让短镖转了方向。

舒莫延稳稳地站在屋前,却听屋内突然笑道:“好一路搏天换位,要是舒太接了,一定会打向屋内,你这小辈倒好,还看不起老夫,打向了旁处!”

这又是常方客的声音,常方客说着,也走向了门口,舒莫延见得,忙拱手说道:“晚辈舒莫延拜见常老前辈,常老前辈镖法一绝,晚辈献丑了!”

“哪里哪里,老夫虚活一世,首次见到被那些老东西寄予厚望的救世主,真是不虚此行,让你这小辈见笑了!”常方客又跟着说道。

常方客将舒莫延说成了救世主,也非第一次听说舒莫延,今日一见便这般高兴,足见舒莫延给他带来的印象有多深。舒莫延见常方客走了出来,便转而指向了花安欲所在的侧室,淡淡问道:“屋中之人,前辈好像识得,不碍于你我之言吧!”

舒莫延跟着花安欲而来,自是知道花安欲所在,舒莫延此言一出,常方客便上前一步,对着一侧侧室说道:“欲儿,既然你都被人家发现了,还不出来一见,让你也认识一下你该学习的榜样!”

常方客刚一说罢,只听“咯吱”一声,侧室屋门随即打了开来。花安欲听到了二人之话,也知道此人便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舒莫延,出了屋门,便直奔二人而去。舒莫延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走近,花安欲内心却震撼了不少,不等花安欲走近,常方客便又正色地问舒莫延道:“听说你失踪了,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舒莫延转向常方客正色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本南下了一趟,等我刚一回去,便看到了爷爷早些时候留下的书信。爷爷不但告知于我前辈来了天山,还言明了诸葛苍隆之事,此事迫在眉睫,我便先行来了这里,探看虚实。不巧前辈仍在这里,看来此处已没了可查的迹象!”

舒莫延说着,花安欲也已走到了二人一侧,舒莫延说罢,便听常方客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孙花安欲,是天山派前任掌门花无影留下的子嗣,也是来查探敝师兄的!”

隔了两代的前辈,常方客先行为舒莫延介绍了起来,毫无架子可言,舒莫延一听,即刻向花安欲拱手示意。花安欲见状,也不怠慢,也忙拱手回礼,随之说道:“久闻舒少侠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大慰平生!”

舒莫延忙拱手回道:“花兄客气!”

花安欲并未急于提起比武之事,看来也是被舒莫延刚才一举所震惊,舒莫延只是简单客套,也似因不熟悉而点到为止。待二人相识之后,常方客却又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以后的江湖,是你们的了!”

听常方客感叹,舒莫延即刻回道:“没有前辈们的培养与点拨,也没有现在的我们!”

常方客一听,又是一笑,笑罢之后,跟着便正色说道:“欲儿,你守在门外,我跟莫延进墓室一趟!”

花安欲看了一眼舒莫延,随即便回道:“太师叔请放心!”

花安欲之所以看了一眼舒莫延,也是一种嫉妒之心。自己是天山派的正统,尚未进得墓室,这舒莫延倒好,刚刚一来便要进去墓室,还让自己守门。花安欲正自思虑此事,却见常方客拉过了舒莫延的手臂,转过了身,且听常方客随之说道:“随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常方客拉着舒莫延进了屋内,二人刚刚进去,却见屋门自动合了起来,这自是常方客所为。花安欲见屋门合了起来,不作多想,转头看向了那一棵先前被短镖打中的枯松。枯松距离花安欲的位置足有十余丈远,能将飞驰而出的短镖错位,且不偏不移地击中树身,这是哪门子功夫。

花安欲感叹自己尚做不到,想着想着,不禁愣在了那里。之前田铮铮与顾千同都在花安欲面前提到过舒莫延的功夫,当时花安欲半信半疑,此时虽未想起他们的话,可舒莫延这一举,足够让他心里有底了。

第二十章 偷梁换柱

黑暗的走廊之内,常方客取了一个火把在前引路,舒莫延在后跟着,且认真留意着周围。天山派的墓室只此一个入口,诸葛苍隆、以及花无影等人的牌位虽在侧室,墓穴却也在此处。天山派立派以来,已有二十二位掌门人的遗骸在此,墓室之大,可想而知。

走廊里,每隔丈余都有提前留下的油灯,常方客每到一处,皆是一一点燃。直到过了六七处,到了走廊尽头,来到一片空地,常方客方才停了下来。常方客转身对舒莫延说道:“此处设有机关,跟着我的脚步,即可避开!”

常方客的话音还在暗室内回荡,他拿着火把在前,又向前走了起来,舒莫延看了一眼地上,紧紧跟着。走出两步,舒莫延便问道:“刚才那位花兄弟好像有心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舒莫延还记得刚才花安欲的表情,故而相问,常方客却继续走着,随意地回道:“小孩子,莫要理他!”

常方客这般回答,舒莫延倒自觉无趣,不禁又淡淡说道:“没想到墓室如此之大,上面空地没了积雪,本以为是墓室窄小,存有地温所致,现在看来倒是上面被人打扫了无疑!”

“你错了,其实你不知,这墓室之下,其实还有一层,而且要比这墓室大的多!”

还有一层,舒莫延内心顿时闪出了这四个字,带了莫名地疑问。舒莫延疑虑的并非是这还有一层,而是他思考问题的方法,在没有绝对的前提下,再不能妄下结论。舒莫延又在思考诸葛苍隆之事,或许还会再有一层秘密,迟钝了一下,见常方客走远,忙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又进了一处走廊,又遇到了之前样式的油灯,常方客又点燃了一二,停到了一油灯下。常方客点了油灯,虽单手持着火把,却仍顺势用同一个手转动起了油灯,只见油灯一转,一侧的石壁顿时动了起来。舒莫延见是一处暗门,也不惊讶,顺着灯光看去,只见是一处暗室,一股寒气还从暗室内透了出来。

常方客在前,二人进了暗室,暗室内的寒气几乎熄灭了常方客手中的火把。舒莫延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口木棺,木棺四周的墙上都设了油灯,常方客一一点燃,暗室内也顿时明亮了起来。待明亮了之后,只听舒莫延又好奇地问道:“我见上面的牌位都是成双成对,为何此处只有一口棺木,难道还有一处?”

舒莫延若是去了侧室,定会免除好奇,因为唯独诸葛苍隆是一个牌位。常方客淡淡地回道:“你有所不知,师兄有先天的疾病,不能娶亲,故而只是独自一人!”

“先天的疾病?”舒莫延脱口说道,随即跟着便又说道:“爷爷说那人练得是空骨神功,据说练了此功便不能娶亲,会不会跟这个有着关系?”

“你问的不错,可我敢断定,确实没有关系。娶亲是年少的事,空骨神功是以后的事,至少我还在天山的时候可以证明,师兄是真的有先天疾病!”

常方客说着便熄了火把,随手放于地上,来到了棺木之前,没有任何礼数,直接单手推开了棺盖。待棺木打开,常方客便又说道:“你爷爷精通医术,可他来不了,让你前来,也是知道你也精通此行,过来看看吧!”

舒莫延听着便走上了前去,而常方客退到一侧,取了一盏油灯,递到了舒莫延跟前。灯光之下,一具完整的尸骨横列在棺内,借着油灯的亮光,舒莫延上下查探了一番。舒莫延看着看着便说道:“这尸骨至少十余年未动,看来没有人事后做手脚!”

“要是当时就做了手脚也未尝不可!”常方客小心地取着油灯,淡淡说道。

舒莫延却又问道:“晚辈听说诸葛前辈是走火入魔而亡,可是与不是?”

舒莫延之前直呼诸葛苍隆的名讳,此时见了尸骨,出于尊敬,便称起了诸葛前辈。常方客一听,先行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时便回道:“此事关系到我天山派的名誉,毕竟走火入魔而亡的先例着实不多,何况在我天山派尚属首例。不过,确实如你所言,师兄当时离开,确实是因为走火入魔!”

“那就奇怪了,按照此人的尸骨来看,虽不能看出是否一定走火入魔,可足以辩明这是个高人!”

高手不见得可以走火入魔,走火入魔的则一定是高手,舒莫延故意强调出后半句,并非延伸前面的话,而是有意地提到这人符合真的诸葛苍隆。常方客听后一怔,随即便问道:“可否看出他是哪个派系?”

舒莫延指着尸骨便说道:“额骨突出,说明此人有着一定的内力,助骨内收,说明这是长时间习练轻功所致,最最明显的是他两侧肱骨,粗细不一,右侧细些,明显是右手擅用兵刃。再来看他左手手腕的头状骨,磨损了一些,这是擅用暗器,手腕发力所致。主骨骨骼清晰,属于刚刚年过半百,年龄上倒也符合!”

舒莫延说到此时,常方客心头大震,不禁脱口说道:“怎么,这真的是师兄的尸骨?”

舒莫延看着常方客又正色问道:“当年诸葛前辈葬于此地之时,常老前辈可曾记得这里的样貌?”

常方客不禁摇了摇头,淡淡回道:“说来惭愧,当时我已离开天山派,不过后来我来过这里一趟,那是祭拜我的师父,卓木止带我上来,我也未进来这里!”

舒莫延顿了一顿,随之正色说道:“依晚辈之见,诸葛前辈确已仙逝,而且此尸骨也正是诸葛前辈的!”

舒莫延说罢,突然又皱起了眉头,他顿时想起刚进来的时候所想,他的话是不是又在妄下结论。棺木中的尸骨是放在粗布之上,常年下来,粗布已变得多出了一些线絮,四角各有一处凸起,让舒莫延一眼就愣住了。常方客先是听舒莫延言道,又见他突然变了脸色,重又看向了棺木之内,不禁也跟着看去。

常方客看着,只见舒莫延指着那些凸起问道:“这下面是什么?”

舒莫延不敢妄动,只是指了指,常方客一看便回道:“这是定魂粉,是防止虫蚁进入,四处各放了一个,棺木也可以周全!”

“此处这么寒冷,难道还有虫蚁?”

“此处的虫蚁不同中原,它们无缝不钻,都是活在地下!”

舒莫延俯身看了看棺木之下,见隔着一层厚厚的石板,站起便又问道:“常老前辈说地下还有一层,不知是作何用?”

“下面是冰室,也有防虫蚁的功效,不过多是增寒之用,故而墓室之温向上走,上面的积雪也得以融化!”

舒莫延不禁又看向了那一副尸骨,脸色大变,愣愣地说道:“真是他们,真是他们!”

常方客见舒莫延突然自言自语,知道定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忙问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舒莫延精神大震,看着常方客便问道:“晚辈斗胆,常老前辈可否带我到令师父的棺木一探!”

“这是为何?”常方客不禁问道。

“晚辈记得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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